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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綠澗江水綠如藍

深秋的綠澗江江水清澈,兩岸青山景色秀麗。這條發源於牙山北麓的河流蜿蜒地流經諸多山脈峽谷,到達其中遊地段時,江面已經變的寬闊平坦,舒緩的水流緩慢地向東南方向流去。

秋風吹來,江面蕩起陣陣漣漪,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顯得明靜清幽。

靠近河岸的水面上,密密麻麻地浮游著向南遷徙途經此地的白天鵝。它們有的三三兩兩地在水面嬉戲;有的拍著修長的翅膀在低空盤旋;有的邁著優雅的步子在岸邊沙石中散步。

“喲——吼——”站在船頭的施天濟耐不住寂寞,雙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高聲對著天鵝群長吼一聲。

受到驚嚇的天鵝群立刻紛紛從水面飛起,向兩岸的山中飛去。一時間,整個江面上空全是飛旋的白天鵝。

小分隊員們乘坐的是一條不大的烏篷船,它是二頭領在江邊找熟人租借的。

經過半個多月的水上漂流,此時的小分隊員們已經快到雞龍山了。

沿途的江面上,很少有船舶遊動。經過幾處水幫的地界時,雖然也受到過盤查而受阻,但二頭領還是機智地一一化解,小船得以順利透過。

透過交談,大家瞭解到,二頭領曾經是這綠澗江上的一名船伕。後因打架傷人惹上麻煩外逃避禍。當他逃到敬嬪墓墓門前時,天降暴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得躲進墓洞內。此時正巧胡不達率領的亡靈衛士巡山至此。二頭領被誤認為盜墓賊被胡不達擒住。胡不達在弄明真相後,愛惜二頭領是條漢子,便邀其入夥。二頭領當時已是飢腸轆轆,就答應下來,成為亡靈衛士的一員並逐漸得到胡不達的器重而被提拔為二頭領。

“老施,你這一嗓子不知驚擾了多少對天鵝情侶的好夢。你要閒得難受,何不幫二頭領划船?”謝元坐在船幫上,一邊用手划水,一邊對施天濟說道。

“也對。來來來,二頭領,你休息一會兒,讓俺來替你劃一段。”施天濟說著,走到二頭領身邊。

“老施,小心點。只要用船槳保持好船的方向就可以。水流會自動推著小船前行的。”二頭領站起身來,也像其他人那樣稱呼施天濟並將手中的船槳交出。

“放心吧,俺就不信俺擺弄不了一條小小的船。”施天濟接過船槳,一屁股坐下去,竟將小船震得直晃動。

“施大哥,你又不是千金小姐,怎麼一下將船坐得左搖右晃呀。”葉茹柳想活躍一下氣氛,對施天濟說道。

“俺呀,俺雖不是千金小姐,但俺是千斤腚。”施天濟幽默地衝大夥扭一扭屁股。

施天濟不經意間的扭屁股竟將小船扭得輕微晃動起來。

“老施,可彆扭你的千斤腚了,你再扭,這小船就要散架了。”石朗坐在葉茹柳身後,手抓船身說道。

“要不俺給大家唱首歌。”施天濟雙手握著船槳,隨便地划著,由於雙槳用力不均,船身明顯地向一側偏向。但施天濟全然沒有覺察,他正沉浸在縱情山水的無比愉悅之中。

“老施,你可別再唱你那五音不準土得掉渣的情歌了,好好把槳,你看船都歪了。你這叫唱歌跑調,划船跑偏。”謝元提醒施天濟。

“哎,還真是。俺咋得就劃不穩呢?再用點勁兒。”施天濟也發現小船在自己的駕馭下已經嚴重偏離了航線,他心有不甘,用力地划動船槳。這樣一來,小船不但沒有被調整好方向,反而在水中打起轉來。

“老施,你再這樣轉下去,小心把我們都轉進水裡去。”石朗說道。

“哎,他咋地就不聽俺使喚呢?”施天濟越想調整好船的方向,越是找不到平衡點。只得手忙腳亂地亂劃一氣。

“好了,老施,還是我來吧。”二頭領看著施天濟吃力的樣子,趕緊走過來從施天濟手中接過船槳。

在二頭領的控制下,烏篷船復有調整好航向,向前行駛。

“來來來,老施,坐在我身邊歇口氣兒。”謝元右手拍著身邊的船板,對施天濟說道。

“俺種地是一把好手,看來使船不行。”施天濟洩氣地坐在謝元身邊。

“施大哥,這就叫隔行如隔山。”葉茹柳說道。

“就是就是,看來俺壓根就不是駕船得料。”施天濟接著葉茹柳的話給自己找臺階。

“不過,老施也不容易,吭哧吭哧累了一身汗。”石朗說道。

“這叫什麼?這就叫牛追兔子——有勁使不上。”謝元說道。

“你這‘水蛇腰’,說誰是牛呢?信不信俺將你扔進水裡。”施天濟感覺謝元話中有話,有些氣惱地揪住謝元的脖子。

“哎喲,老施。輕點。我的脖子快被你給扭斷了。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嗎。也沒說你是牛呀。”謝元被施天濟捏著脖子,表情痛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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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咋得就聽著你的話不中聽呢?”施天濟還是不鬆手。

“算了吧,施大哥。謝元老弟是看你累了,說句笑話讓你放鬆放鬆。”葉茹柳看到謝元痛苦的樣子,趕緊為謝元說情。

“對對對,小弟就是想讓你放鬆放鬆而已,別無惡意。”謝元被施天濟的大手捏著脖子,很是不舒服,他接著葉茹柳的話,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對施天濟說道。

“那還差不多。看在俺大妹子自為你開脫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施天濟說著,將扭著謝元脖子的手鬆開。

“哎喲,疼死我了。老施,你傢伙哪來這麼大勁兒。還真下狠手呀!”謝元用手揉搓著自己的脖子,呲牙咧嘴地說道。

“俺也沒用多大勁兒。就是這麼輕輕提了一下你的脖子。誰知道你這麼嬌氣。要不俺給你揉揉?”施天濟說著,把手伸向謝元的脖子。

“行了,行了,你饒了我吧。你要再給我來那麼幾下,我的脖子非斷了不可。”謝元將頭扭開,避過施天濟伸來的大手。

“謝元老弟,都說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面對這江河妙境,何不即興作詩一首,以助雅興?”石朗說道。

“對對對,來一首吧。也讓我們見識一下你這大才子的風采。”葉茹柳也來了興致。

“面對這江面美景,我剛才還興致勃勃。可讓老施將我的脖子這麼一捏,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實在是做不出什麼好詩。不過,我給大家朗誦一首五言律詩《渡荊門送別》,好不好?”謝元略帶歉意地說道。

“行啊。反正俺啥也聽不懂。儘管朗……什麼來著?”施天濟很想聽一聽謝元的賣弄,搶先說道。

“是朗誦。”葉茹柳替施天濟將話說全。

“對對對,朗誦。趕緊來吧。”施天濟衝謝元抬抬手。

“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遊。

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謝元並不在意施天濟毫無誠意的積極態度,他調整一下面部表情,忘情地將李白的這首情詩朗誦給大家聽。

“好——”謝元朗誦完畢,石朗、葉茹柳用力鼓掌讚賞。施天濟雖然什麼意思也沒聽懂,但受到石朗和葉茹柳高漲情緒的感染,也隨著鼓掌叫好。

“獻醜了。”謝元朗誦完畢,謙虛地衝大家拱一拱手。

“還別說,這首詩描述的意境還真有點像我們目前所處的環境。”石朗心有所感,說道。

“是啊,此刻要是皓月當空,月映江面,那詩中‘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兩句就更加貼切了。”葉茹柳接著石朗的話說道。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多好的詩句啊!遙想當年我坐船離家親人送別時的場景,真讓人感慨萬千啊!”詩中的意境勾起謝元對自己往事的回憶,他有些傷感地低下頭。

小船上立刻沉靜下來。謝元的感傷同樣也勾起石朗、葉茹柳和施天濟三人對故園、親人、往事的思念之情,三人或低頭不語,或眺望凝思。

是啊,自從踏上這荒僻的異國他鄉,千里征戰,出生入死。其間沒有任何故鄉親人的訊息。想必千里之外的親人、朋友也在牽掛著自己吧!

就在石朗、葉茹柳等人一路說鬧的同時,駱石印一直陪著李如珠坐在船尾。他知道李如珠依然沒有從喪父之痛中解脫出來,所以,駱石印並沒有加入自己手下的說笑中,而是陪著李如珠,同他進行一些簡單的交談。李如珠在交談中向駱石印介紹了一些關於綠澗江沿岸的風俗人情及地況地貌。

不知不覺中,小船進入一處寬闊的江面。

“二頭領,離雞龍山還有多遠?”駱石印感覺小船可能快到渡口了,便對專心划船的二頭領問道。

“快到了。前邊不遠處就是雲川渡口。從渡口登岸就到了。”二頭領答道。

“一路上辛苦你了!”駱石印對二頭領說道。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有將你們安全送達雞龍山,我回去才好向大頭領交差。”二頭領說道。

“大家振作一下,快到目的地了。”駱石印對自己幾位此時正無精打采的手下說道。

聽到指揮使的命令,石朗等人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

就在這時,從對面駛來一艘木板船,船上兩位赤膊的漢子正用盡全力地划船,以使他們的小船能在逆流中儘量行得快一點。

“朋友,不要往前去了。雲川渡口滿是倭國人。他們正在岸上抓人。上去一個抓一個。還是趕緊原路返回吧,免得被倭國人抓了,枉費性命。”見到駱石印等人所乘坐的小船,對面駛來的木板船上的一位漢子高聲對這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