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雷淵河，是禁忌？無法橫渡。”
想要強行橫渡，也可以，但卻有危險。
有一些雷淵河，可能剛開始看沒有什麼異常，但鑽進去之後，就會陡然冒出蘊含強大雷霆法則的雷龍。
甚至，有一些雷淵河，前面剛過去的時侯，沒事。但下一個再過去的時侯，就會遇到大兇險，大危機了。
因此，沒必要的情況下，還是不要硬闖比較好。
“當今之世，法則主宰不得外出，就算出動也不能動用太強大的力量，否則不清楚會是什麼後果。
“諸多神皇之下的修士，又無法打破這冰晶壁，所以……整個宇宙，的的確確，是被分割成為無數小塊了。”
想從一處地方趕到另一處地方去，很多情況下是必須要繞路了，憑空多出不少麻煩來。
葉陽沉吟了一下，遠離這雷淵河，沒打算再強闖了。
幾具化身自遠處趕路過來，與葉陽這邊的化身匯聚。
融為一體之後，葉陽的化身實力漸漸提升。
在虛空刻畫陣勢，凝聚力量，轟穿冰晶壁。
“每打穿一個洞，需要大概五分鐘到十分鐘的時間，對凡人而言是極快了，但對神祗來說，這速度……很慢。
“宇宙中的冰晶壁很多，想要打穿，形成一條條新的通道，貫穿宇宙各處，形成新的交通路線，這需要的時間，不短啊。”
葉陽心念閃動，又打穿了幾處冰晶壁，接著就發現，冰晶壁居然在緩慢地癒合。
癒合的速度非常之慢，大概需要三五年時間才會完全癒合回來。
但是，這也意味著，打穿一個洞口，只能用三五年的時間，再久一些，就無法繼續通行了。除非將洞開拓變寬一些。
“寒冰主宰，雷霆主宰，生命主宰，這樣做的目的，應該是要盡量減少諸神之間的交流吧？讓諸神相互間的聯絡變得困難一些，各種衝突也就會變弱，這宇宙之中就不容易再發生大動盪大動亂了。
“只是……這樣真的有效嗎？”
葉陽覺得，之前整個宇宙，就如同一大鍋快要煮沸的湯水。
甚至是已經在沸騰了的湯水。
但卻有人丟下大塊的冰塊，將整個宇宙的沸水給冷卻下來。阻止它沸騰。
可是，下面的柴火仍在燃燒，如果不將柴火完全去掉，那遲早還是會沸騰起來的。
“冥冥之中，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宇宙的大動亂，不會如此輕易就被壓制下來。那三位半步成道的強者，雖然厲害，但還不足以橫壓全宇宙。”
據葉陽所知，早在很久以前，宇宙之中就不止一種大道。宇宙的本源充足。曾經有大道相爭，有諸神混戰，最終導致宇宙出現問題。
那時侯那麼多強者都壓制不住宇宙的混亂，現在能壓制得住嗎？
葉陽尋找元皓的化身，讓元皓推算一下。
“宇宙格局重塑，法則俱被壓制。想要預言推算未來變化，準確度難以保證了。
“想要推算某位神祗的下落，這還是可以的。推算某個小衝突小戰鬥的結果，還是可以的。想推算某位神祗的性格以及過去發生過的一些事，還是可以的。
“但想預知宇宙未來的變化，卻不行。前面就是三位半步成道的強者在攔阻。祂們的力量干擾了整個宇宙。推算未來，繞不過祂們。準確度，完全無法保證。”
元皓的答案是這樣。
而且，祂還提醒葉陽：“宇宙不會這麼輕易就平息下去。宇宙本身沒有意識，如果有意識，祂會想要安靜，想要恢復。但是，有野心的神祗太多，強者太多。縱然有一些被鎮壓，有一些被驅逐，但只要祂們沒被斬殺掉，野心就仍在。
“動亂，肯定還會暴發。但是，時間是多久，不好說。有可能會等到宇宙恢復過來，再出手，有可能，三兩年內又會暴動。”
葉陽大為吃驚：“三兩年內又會暴動？”
元皓道：“宇宙之中的神祗，不想宇宙毀滅。在宇宙未恢復過來之前，再怎麼爭奪也無法成道機緣，無法讓法則蛻變晉升。但宇宙之外的強者，可就未必了，說不定會想讓宇宙毀滅，一切重歸混沌呢？只要沒有混沌主宰，就不會有新的宇宙紀元誕生……”
葉陽倒抽涼氣。
元皓道：“人心險惡，諸神的心思也是如此。人類之中有聰明的，也有笨蛋。神祗也一樣。有一些神祗，不相信宇宙本源匱乏，仍想著如何法則蛻變，也是有可能的。還有神祗，可能認為當今強者不出，正適合法則蛻變呢。比如先積累著，等待機緣。甚至，神祗將主意打到那自我鎮封的寒冰主宰與雷霆主宰及生命主宰的身上，也不奇怪。”
葉陽無語。
而這邊正與元皓說著，另一邊的化身在宇宙之中飛行，葉陽突然間就有一種不安之感。
下意識轉頭朝虛空望去。
宇宙的許多地方，黑漆漆的。
太廣闊太空曠了。
沒有聲音，沒有空氣，沒有重力。
距離最近的星球都非常之遙遠。
宇宙一眼望去無盡，彷彿能吞噬一切。
還有許多黑暗物質，擋住遠方的星辰。
現在更有冰晶壁橫亙虛空。一些冰晶可以透光，但光線扭曲了，星辰的位置都變了。還一些冰晶是朦朧的，將光線擋住，遠一些就看不清了。所以，現在宇宙看起來，很多地方比以前更漆黑。
有明亮的地方，但就是一道道雷淵河，看起來扭曲可怖。
漆黑幽深的地方，總覺得那裡彷彿有什麼可怕的巨獸會鑽出來似的。或是可怕的幽靈惡鬼。
“奇怪，本尊堂堂神祗，怎麼會冒出這樣古怪的想法來呢？縱然是有幽靈惡鬼，也是不怕的。”
葉陽想著，突然間就看到一道巨大的裂縫。
混沌劫造成的裂縫。
非常之長，貫穿了多條雷淵河與冰晶壁。這裂縫之中還有混沌之氣，但卻湧不出。
葉陽就看到，裡面灰濛濛的，似乎有一些眼睛在朝這邊看。
只是，凝神一望，就又看不到什麼眼睛了。
神念滲透過去，探測過去，但神念完全沒有任何反饋，彷彿被吸收吞噬了。
“是錯覺嗎？總感到這些裂縫當中似乎有什麼怪物。”
葉陽想了想，搖搖頭。
只是，宇宙中的氛圍，讓人不安。
繼續朝前方飛，葉陽就看到了冰晶島。
在虛空中，有著奇怪的液體形成連綿百萬光年的龐大區域。那液體中包含著許多種物質，比如，有一些就是鋼鐵液化，有一些就是岩漿，但也有一些就是超低溫的液氮之類。
溫度相差很遠，但因為這片海洋太廣闊，所以這些液體能一起存在這片汪洋之中。
而這汪洋中心，則是幾座巨大的冰晶島，上面有著一尊尊雕像，葉陽甚至看到自己的形象。
“是冰霧……宇宙的記憶……神祗在宇宙中活動，會留下痕跡，會被宇宙的物質記憶下來。這冰霧會收集到宇宙中的神級資訊，將各種神祗形象具現顯化出來。”
突然，葉陽發現，其中一尊冰晶雕像的眼睛，似乎朝這邊看過來。
祂身形一晃，飛臨那冰晶島。
就感到很冷，自己身上的神力運轉速度都受到壓制變慢了。
島上許多的雕像，連綿成片，甚至有城池之類的形狀。
可是，找不到任何活物，找不到任何生靈。
只感到大量的精神殘餘波動，是來自於宇宙中的種種生靈的精神雜念。在這裡交匯。這些精神碎片包含著的記憶，會在這裡慢慢具現顯化出來。所以，有冰形成的花鳥蟲魚，有人有禽有獸，有各種形態。
葉陽揮手將這裡的虛無精神打散，但是，很快它們又會集聚。
“陣勢……”
他認出來了，這整座島，就是一個龐大的陣勢賒收集宇宙中的種種資訊。
但是，這個陣勢的原理，他根本看不出來，也破壞不了。
“所謂陣勢，也是一種藉助自然法則的手段。如果法則允許，那不管佈設成為什麼樣的結構，陣勢都能正常執行起作用。如果法則不允許，那陣勢的結構佈設得再好，也無法正常執行起作用。所以，法則才是關鍵。法則如何，陣勢就如何。”
葉陽在太初古殿的陣勢資料之中看到了類似的描述。
如果法則之力允許，那麼，小孩子塗鴉隨便畫出來的一個圖案，也能與法則共鳴，與大道共鳴，產生非常不可思議的神奇偉力。
而如果法則之力不允許，那麼，哪怕是蘊含著無邊玄妙，無數神秘的大道紋理神符神文交匯築就的大陣，說不起作用就不起作用。
“這冰晶島，是寒冰主宰的力量形成的吧？所以……只要寒冰法則允許，這裡的地質結構不管是什麼樣，都能產生陣勢的作用，能產生力量。至於引導精神力量朝這裡匯聚……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葉陽看著“平平無奇”的冰島大地，飛離了這個地方。
宇宙之中，類似的冰島還有許多。
有一些根本沒有什麼汪洋，就這麼一大塊冰在宇宙中飛。有一些則是在雷淵河之中。
葉陽飛過一段距離之後，就看到了巨大的兇獸。
體長超過九百萬公里，如同恆星一般的巨大蟲子，獸頭蟲身，背生禽翼，朝葉陽這邊衝過來。
只不過，實力不強，隨手一拍就滅殺掉了。
但隨後，遠處就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飛來。
葉陽好奇，一邊擊殺一邊向前。
就看到連綿無盡的森林。
一棵棵巨大的世界樹，一條條粗大的藤條與細細的藤條，最大的藤條有直徑百萬公里，最小的藤須藤條才只有直徑幾毫米，不足一釐米的直徑。
這森林，居然是長在宇宙虛空之中的。
有大氣籠罩這片區域。可以看到龐大的騰蛇青龍，可以看到各種異類生命。它們能在那森林之中活動，也能飛到宇宙之中。
葉陽還看到，有好幾位神祗的化身，被封禁，凝成綠色的晶塊，周圍就有許多藤條纏著，將祂們死死捆住。
那是一棵樹，噬神之樹，將神祗擒拿吞噬。
甚至，有根鬚會貫穿虛空，穿越到幾百萬幾千萬光年之外，將一些半神與神祗化身抓過來。
憑空出現在一些星球上，將星球上的大地與凡人的城池，包括無數生靈一起抓來，甚至有直接抓走星球捆綁過來的。
這些植物，瘋狂吞噬各種資源。
連綿近千光年的大片森林，擁有著一個浩大的意識。堪與神王級別神祗的意識相媲美。
但這是森林的意識，不是某個生靈的意識。若論精神含量，恐所不會比神王顛峰差多少。
“生機勃勃，但也極兇險……這片森林橫亙於虛空，想從這裡直接穿越過去或飛過去，很難。”
接著就看到，許多兇獸從那邊的森林中殺出來。
葉陽滅了一批之後，又有一批殺出。
祂就退開了。
那些兇獸並沒有追殺多遠，就退回森林之中。
“這是生命主宰布下來的後手吧？”
葉陽想著。
當今宇宙，變得離奇古怪，想收集資訊，比之前難得多了。
“嗯，看來，這是一個非常之大的工程。”
葉陽的化身在太初古殿之中看了一下，不少神祗上傳資訊。
忽然，一道資訊引起祂的注意，那是一個影片。
只見宇宙虛空之中，一股漆黑的氣息，從巨大的裂縫之中湧出。隱約可以看到一道灰濛濛的身影疾掠而過。
這只存在十億分之一秒，沒有看清什麼。
但另一個影片顯示，某個星球之上，一座醫院當中，有灰濛濛的氣息湧現，整個星球都陡然變慢了十分之一秒，然後又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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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凡人四處觀看，產生騷動。
“這是什麼意思？”葉陽沉吟了一下，又去問元皓的化身。
“這是暗示說，有強者從那裂縫之中走出來。”元皓道。
葉陽道：“本尊也猜到祂的意思了。只是，有個疑問……混沌劫造成的宇宙裂縫，裡面真的蘊藏有混沌主宰的殘餘烙印？”
“是的，應該沒錯。”元皓道。
葉陽道：“本尊在宇宙之中穿梭，時不時就有一種被人盯住的感覺，剛開始以為是寒冰主宰或雷霆主宰或生命主宰在窺探，但後來發現不是。可要找出是誰在窺探，又找不出來，所以，一直有個可怕的猜測。”
他現在是在不滅之地，這裡直接提寒冰主宰，是不會被感應到的。
“什麼猜測？”元皓問。
葉陽道：“曾經殞落了的混沌主宰，祂們後來都變成宇宙的開闢者，對吧？”
“沒錯。”
“那麼。祂們遺留下來的烙印，是否能夠轉世重生，復活過來？”葉陽問。
“應該不可能。”元皓道。
葉陽正想說什麼，元皓又道：“只是，如今環境變得詭異，是不是祂們真的無法歸來，也不清楚。”
葉陽毛骨悚然。
“歸來的，肯定不是混沌主宰。但是，神祗的殘餘意識，會被噬空珠的神力結晶融入，產生神晶生物，那麼，法則主宰的烙印，混沌主宰的烙印，大道的烙印，祂們轉世形成某種特殊的生命形態而歸來……這可能性，說不定……有那麼佔點可能。”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