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神祗帶著葉陽，迅速抵達宇宙邊緣的某個角落。
就感應到，茫茫宇宙之中，似乎有一雙雙邪惡的眼睛，陰冷的眼神，在朝這邊掃過來。
無形的視線，帶著神祗級別的精神波動，這點不會感應錯誤。
茫茫凡靈，精神弱小，隔著千百萬光年，神祗未必會感應到，如同常人不會注意身邊的一粒塵埃。但神祗級別的注視，立即引起葉陽的警覺。
猛然迴轉過頭，就發現，視線居然是在那不滅之地外面的牆附近掃過來的。
還有一些，分別位於諸多星系之中，不同的神祗在悄悄觀察葉陽的行動，想看祂要幹什麼。
只不過，有些星系能直接看到這裡，但有些星系，因為宇宙法則變弱，再加上混亂法則起作用而讓諸多能量紊亂，以及各種冰晶壁與雷淵河的阻擋，是看不到這裡的。
“因果之神？”
葉陽叫了一聲。
因果之神道：“是那些傢伙，只不過，祂們的視線是居然是經過幾次空間穿梭之後，曲線投映過來的。本尊都無法追溯剛才陰冷的視線的來源。”
葉陽微微點頭。
祂就知道，關注這邊的視線雖多，但那種充滿恨意的視線，肯定與那些砌牆者有關。
讓祂奇怪的是，那些紀元骷髏與混沌亡靈之類，居然對這邊不太感興趣的樣子？竟然沒有一直盯著葉陽。
只知道，祂們開始相互攻伐。
虛空囚牢的出口，更多的奇怪生靈走出來。有之前的紀元骷髏，有混沌亡靈，有蒼古飛僵，還有長得跟那只先天僵祖相似的奇怪生物。
另外，各種形象特別獵奇的東西都有。
像是凡人夢境之中看到的各種怪物形象，再剪下拼湊起來。要多獵奇就有多獵奇，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當然，漂亮好看形象不錯的生靈，也是有的。
祂們有一些朝著不同的星系而去。有一些就互相攻擊起來，甚至可以看到祂們互相吞噬。
祂們似乎沒注意到宇宙中的諸神，或者發現了宇宙中諸神但卻不重視。
“給本尊的感覺……像是凡人發現了新大陸，無視當地土著，或無視當地的小動物。”
這個宇宙，對於那些虛空囚牢生物們來說，相當於一個“新大陸”“新世界”，這裡可能會有豐富的資源，適合祂們。所以急著相互圈地，同時還相互攻伐吞噬。
茫茫宇宙之中的眾多神祗，實力被壓制削弱，跟祂們比起來，簡直弱得難以形容。
比起原始土著人與擁有火～～藥類武器的人類，差距還更大。
除非這些神祗們大量有威脅到那些虛空囚牢生物的實力，祂們可能才會忌憚並重視。
“這是件壞事，也是好事……宇宙中的諸神，會多出一點生存空間，會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如何對付這種東西。不過，祂們源源不斷從虛空之中走出。不知會有多少。這個宇宙，是否能保得住？”
讓葉陽疑惑的是，之前的先天僵祖曾提到過，這個宇宙，對於虛空囚牢生物，也是挺重要的。祂們不能完全進入混沌世界，那就必須依附這個宇宙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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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不會想著整個宇宙毀滅才對。但現在種種行為，都是在對這個宇宙進行破壞。
“想不通，是祂們智～～障嗎？”
葉陽轉過頭，細細觀察宇宙邊緣的力量屏障。
無形無相，沒巨大的晶壁位於這邊。
但是，伸手出去，手掌匯聚能量，形成萬里巨掌，就能感應到無形的排斥。
如果繼續往前伸，就會有種種扭曲法則撕扯能量巨掌，或強行吸進去像吸入黑洞一樣攪碎能量，又或者像是被強大的力量排斥出來似的。
這宇宙邊緣，對其它神祗而言，相當兇險，但對於葉陽這種級數的存在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化身凝聚著巨掌，一邊抓著這裡虛空的各種力量碎片，一邊往前飛。
不斷調整方向，然後站在一處地方：“應該是這裡了。”
“與本尊判斷一致呢。算是英雄所見略同嗎？”因果之神道。
葉陽看了因果之神現在的女性形象，心底暗暗撇嘴。
英雄？變成男性形象再說。
現在最多是英雌。
“祂們不是直接從這裡出去的，而是在宇宙之中的某個未知方向直接穿梭傳送出去的。那個地方，距離宇宙邊緣不會太遠。而且，宇宙的邊緣有屏障，這屏障肯定蘊含著時間與空間的力量。
“祂們穿梭傳送的力量再厲害，哪怕不刻意繞經這裡，也一樣會受著宇宙邊緣的時空力量的阻滯與影響，所以，這裡遺留下了痕跡。”葉陽道。
“不錯。”因果之神點點頭。
祂們不是直接從這裡路過的，但從宇宙之中穿梭到宇宙之外，一定會對宇宙邊緣的屏障，造成某種衝擊與碰撞。有可能，這種衝擊會迅速被各種能量波動覆蓋，不留痕跡。也有可能，會殘留著大量的痕跡，且長期存在。
“能透過這些因果，鎖定方位嗎？”葉陽問。
“呵呵，這是本尊存在的價值。”因果之神道。
讓葉陽與混亂之神護法，因果之神盤膝坐於此，神念外放，一縷縷法則之力，由虛幻而具現呈形、
法則無形無相，但會藉助能量或物質而顯化其道。
周圍縷縷法則之絲，法則之鏈，其實就是法則之力與能量或物質粒子融合構成的。只不過，能量與物質粒子會受到法則的影響而產生不同的形態，產生不同的運轉軌跡。包括內部軌跡與外部軌跡，以及震頻，頻率變幻規律，等等資訊，都是與眾不同的。
因果之神在推算之時，葉陽就感應到了許多惡意的目光投過來。
混亂之神惡狠狠地瞪回去。
葉陽卻沒關注。
只要沒有神祗殺過來，就不理會。
惡意者敢過來，祂就敢殺回去，並藉著因果之神的手段追溯到對方本體，滅殺對方。
此時只是盯著因果之神的動作，將種種法則運轉都記下來。
“也許，將來本尊可以藉助神器，佈陣模擬這種手段？那就不藉助因果之神的力量，也能推算測算出許多資訊，直接找出其它神祗本體。哪怕躲得再深，也能揪出來。”
葉陽非常之好學。
只不過，因果之神的手段，不是那麼好偷學的。
“如果能用我的力量將祂覆蓋，讓祂的每一股力量都與我的籠罩力量產生相應的衝擊碰觸，那一定能參透裡面的秘密。可惜，只是觀察，看不出。”
神念是不能滲透籠罩進去的，會打擾到因果之神。
就像有人專注解一道題，旁邊有人出聲吱吱歪歪一樣。
神念感應，與神念傳音一樣，影響不小。
“好了！”
因果之神突然睜開眼睛，道：“兩個座標，居然都是活動的，不固定的，真是驚人手法。”
祂手一揮，面前虛空之中，就顯化出大片雲霧狀的東西。
細看，居然是小半個宇宙的星空圖。
雲霧之中的每一個霧氣粒子，就代表著宇宙之中的一個恆星。
宇宙數以萬億計的大星系，每個大星系有近千億到數千億的恆篩。
可見，面前的雲霧，哪怕只是模擬部份宇宙的星空圖，所蘊含的粒子都極多。而想讓這些微粒子都分別擺放在與宇宙星空完全對應的位置上，那更是極難。
因為，宇宙中的每一個星球，時刻都運轉。這裡的微粒子，也是在時刻地微微變動。
對科技不太高的凡人而言，這是難以想象的手段。
“這裡……蘊藏著二維到九維時空，更高維度的次元時空，這裡融納不了。
“四維之上，神祗也不適應，降維打擊對神祗的法則力量影響也不大。起碼這個宇宙中的情況是這樣。而在四維與五維的時空夾層之中，有一個三維平行空間。
“裡面，就是通往宇宙之外的節點！
“這個節點，就是那些砌牆者們前往所謂第二宇宙的時空傳送陣所在。
“只是，這一個平行時空，像是帆船在河流湖泊中隨水飄流一樣，不停地移動。這三維平行時空，也在四維五維時空的平層之中隨機飄蕩，不容易鎖定。”
因果之神話聲未落，混亂之神就道：“再難鎖定，也要揪出來。”
因果之神道：“鎖定之法，本尊找到了。只是，我們如果趕過去，祂們可能會將這個節點封鎖乃至摧毀，以後再想辦法重新打造。更何況，這裡還有可能會像之前的傳送陣那樣，必須口令才能準確傳送，否則會隨機傳送出去。所以，暫時沒必要去這裡。
“我們要去的，是這裡！”
她手指的方向，讓葉陽與因果之神眼睛一凝。
那個地點，距離她臨時創造出來的宇宙星空圖，居然隔著一百公裡之遠。
那裡有一點綻放的東西，並且有光明形成一個箭頭。
眼前的星空圖，看起來只有五十多米的大小。
不是不能弄得更大，而是，對神祗而言，這麼大的星空圖，裡面的每一個星辰佈置，都能看得清楚了。
一個星空圖，五十多米。而目標卻在星空圖之外一百公裡遠。
“宇宙之外，混沌世界？”混亂之神問。
“第二宇宙，肯定是在宇宙之外！”因果之神道。
“推算的位置準確嗎？確定無誤？”
“你這是在質疑本尊的能力。”
“抱歉，因為太過事關重大，不是不信你，而是下意識地提問。嗯，這麼說，第二宇宙……隔得很遠啊。”
“不錯，這邊的星空圖，是五十米大小，但只顯示宇宙的一部份。完整的星空圖，直徑超過三百米。那麼，一百公裡，相當於宇宙直徑距離的三百倍以上的！”因果之神道。
三百三十倍……
這個宇宙的直徑，大概是一百二十光年到一百五十光年左右，邊緣模糊，不好界定。但以星空所佔據之方位，如今的宇宙，一百二十光年。
那麼，要前往第二宇宙，必須進入混沌世界，穿梭四萬億光年的距離。
“假如真的存在第二宇宙，這已經是近了。
“可以考慮一下，宇宙之中的兩個星辰，正常的距離，是星辰的直徑的多少倍？千倍萬倍乃至億倍都不止。特別是恆星之間的距離。非星系中心的恆星相互距離，很遠。
“這第二宇宙如果存在，與我們所在的宇宙，肯定很遠。”因果之神道。
混亂之神忽道：“位置也是活動的？”
祂看到那游標是移動的。
因果之神點點頭：“沒錯。”
葉陽沉默了一下：“本尊有種不大妙的預感。”
“什麼預感？”兩位神祗忙問。
葉陽道：“假如真的有第二宇宙，會這麼近嗎？”
看起來相當遙遠的距離，四萬億光年，非常遙遠漫長。可是，如果按照宇宙中星辰間的距離來判斷，兩個宇宙如果相互間干擾牽涉不是太強，不可能只有這麼遠。
“有可能，第二宇宙還太小，依附於第一宇宙存在呢？還沒完全脫離？就如同一顆行星高空處的人造小衛星。”因果之神道。
葉陽搖搖頭。
祂還是覺得，這距離有點近了。
“另外，奇怪的是，這麼遠的距離，祂們憑什麼能直接傳送出去？用的什麼能量什麼能源？”葉陽道。
沒錯，現在又覺得遠了。
根據星辰間的距離，來推算宇宙間的距離，會覺得四萬億光年近。
但以正常神祗的穿梭傳送能力來計算，四萬億光年，又覺得太遠了。
就像凡人會覺得自己的國土太小，但如果不乘坐好的交通工具，在不發達的時代，從國土的一邊走到另一邊，卻需要幾個月乃至更久的時間，又覺得遠了。
“只要我們找到第二宇宙，就清楚了，猜測那麼多做什麼？”混亂之神道。
葉陽點點頭。
但心裡，卻有不同的想法。
“大量的資源不斷傳送出去，大量的普通神祗不斷穿梭。祂們支付得起這傳送費嗎？如果說是單程票，傳送過去就不回來，還勉強說得過去。但來來去去，不斷地送出各種集裝箱與物資，這傳送消耗的資源會龐大得難以想象。
“一次性傳送的距離越遠，消耗的能量就會呈幾何倍數提升。所以，大多數神祗趕路，在宇宙之中，都是分開一次次傳送，而不是一次性太遠傳送。
“但是，四萬億光年的傳送，這消耗……”
葉陽很容易就想起了自己的經歷。
是誰，能支付得起這麼龐大的能量？
混沌神皇？
一位古老的混沌神皇？擁有自己的領地？而且花費非常漫長的時光積累壓縮了非常多粹煉過的混沌壓縮液，那麼，就足以支援這樣的行動。
但是，會是混沌神皇嗎？
葉陽覺得，猜測，可以更大膽一些。
“有可能……是前代混沌主宰的遺骸？！！”
混沌主宰，可能會化為新宇宙。
但是，有沒有可能，沒化為新宇宙而殞落？
宇宙之中，有混沌主宰的烙印，離開宇宙裂縫，不知去向。懷疑與某些神祗融合，讓某些神祗獲得傳承。
那麼，眾多古神皇，得到這些資訊，知道了路線，就先前往不滅之地砌牆封鎖。然後花費資源，消耗宇宙中的法則力量，佈陣與混沌深處進行相通。
導致宇宙之中的法則力量加速衰弱，而不僅止是虛空囚牢的緣故。
而四萬億光年之外，有可能……是前代混沌主宰的遺蛻。或者……只是前代混沌主宰遺留下來的“混沌領域”的廢墟？
經過建設，改造，那樣的廢墟，那樣的遺留領……
“有意思……”
葉陽覺得，自己隱約觸控到了真相的一角。
同時，也彷彿嗅到了，陰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