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顯化兼放大？！！”
葉陽心中陡然生起一股強烈的不妙預感。
但還不等祂細思，前面的那一隻只扭曲陰影怪物就張開大嘴，噴吐出灰濛濛的氣息。
那些氣息之中，隱約可見世間永珍，可見無窮無盡的生靈在世間輪迴生老病死的影像。
葉陽手一揮，大量的灰氣被掃飛出去，再一掌拍出，浩大的掌罡將一隻只陰影生物震退。
“殺！！”
虛空中傳出怒吼之聲，葉陽就發現，散溢於虛空中的灰霧之中，殺出一支支戰隊。
有人形與非人形態的，還有許多身穿戰鎧騎於巨大怪獸身上的強大生靈，從中殺出，聲勢浩蕩。
一支支長槍長劍朝葉陽這邊刺來。
葉陽雙手一搓，這些槍劍就在祂的兩臂牽扯之下，紛紛斷折毀滅，崩斷崩碎，再雙手一推，浩大的混沌之氣湧出，將一隻只衝殺過來的生靈擊殺。
葉陽心頭一震。
這裡哪來的混沌之氣？
祂瞬間就發現，自己心中所念所想，居然能在這片空間顯化出來。
這裡沒有混沌之氣，自己想要釋放混沌之氣，就有混沌之氣釋放。
“既然如此……”
祂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就看到諸多生靈又衝殺過來，還有那些怪的陰影生物張嘴噴吐出更多的黑氣灰氣。
葉陽一聲冷笑，打了個響指，身邊就有一件件混沌神器環繞，護持著祂高速旋轉環繞。
轟！！
一個個衝殺過來的灰色生靈，被一件件一次性的低劣混沌神器給砸飛出去，一個個在虛空之中炸碎開，變回灰霧。
由灰霧變成的生靈，此刻又變回了灰霧。
但是，葉陽卻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朝祂這邊湧過來了。
看不見，摸不著，神念感應不到那些東西。
甚至，竟無法攔阻。
然後，葉陽就迅速獲得了大量的記憶碎片。
祂感到，自己彷彿變成一個個不同的生命，在不同的世界當中生老病死，修煉，還在虛空戰鬥，殞落之後還被召喚到虛空之中與強者戰鬥，被強者擊殺。
“這是……灰色生物們的記憶碎片？”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葉陽以前也曾吸收過不少生命體的記憶碎片的。
只是，以前吸收記憶碎片，是主動的，這一次，是被動的。
吸收了這些記憶碎片，就如同自己親身經歷那些生靈的一生，彷彿自己變成了對方的身份進行生死輪迴。
而且，可怕的是，這些記憶碎片，根本無法攔阻。
葉陽心念閃動間，又有諸多的灰色生物殺來。
那像猴像獅像虎之類的各種怪物，在虛無之中走出，噴吐著如同海潮般的浩大灰霧湧來。
葉陽迅速攔阻，將這些攻擊擋住。灰霧之中的生靈就跳出來，還有一些灰霧自動組合凝成一個個不同的生靈。
飛天鳳凰，蜿蜒盤旋的神龍，怒吼的猛獸，狂暴嗜～～殺的人類與非人，紛紛怒吼朝這邊衝殺。
葉陽護體的混沌神器大陣一轉，就將這些生靈給滅殺，但它們的記憶又再度湧來。
葉陽佈設精神守護陣勢，但居然擋不住。用隔絕精神力量的陣勢，抵擋不住對方的精神攻擊。
創造一件件混沌至寶擋於前，但也只能擋住那些生靈，卻擋不住祂們的記憶碎片。
“可惡，這樣下去可不行！”
葉陽還記得，第二宇宙那邊，很多強者吸收了少許的負面意志負面精神，但卻吸收了太多的負面記憶碎片，結果導致一隻只老怪都不得不陷入理智失控的情形，在舊宇宙那邊大肆殺戮。
那些老怪的意志堅定程度，沒有比葉陽弱的，但居然頂不住。
葉陽可不覺得，自己能在瞬間吸收海量的記憶碎片之後仍能保持清醒。
“可惡！”
葉陽殺心頓起，身形沖天飛掠。
諸多生物衝殺過來，周邊的混沌神器轟然炸開，但卻沒有太強的劍氣，沒有太強的揮砍與穿刺類形的攻擊與傷害，只有浩大的氣浪將這些生靈一隻只衝飛出去。
絕大多數沒有被擊殺，只有少數承受不住這衝擊而殞落。
撞飛這些生靈之後，葉陽控制著混沌神器大陣已經殺臨那些噴吐灰霧的怪物前方。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那些形形色色的生物，全部是這些會噴吐灰霧的怪物創造出來的，只要將這些能噴吐灰霧的怪物擊殺……
葉陽閃過這念頭，就諸多混沌神器爆開，億萬劍影飛射而落，一隻只噴吐灰霧的怪物炸碎。
但，它們爆掉之後，卻有更多的灰霧綻放出來。
灰霧沒有被葉陽直接摧毀，而是擴散瀰漫，滾滾湧動，浩浩蕩蕩，隱約顯示出一片片星辰，一個個不同的小世界。
裡面有各種各樣的神性生物與半神及神祗從中殺出。每一個實力都不算弱，但在葉陽面前都只是螻蟻。
而且，葉陽還沒擊殺這些生物，就感到大量的記憶碎片強行湧入自己的意識之中。
恍惚間，自己變成了農民，耕種一生，生兒育女，生老病死。
恍惚間，自己變成士兵，聽令衝鋒，百戰而死。
恍惚間，自己成為大將，享譽而歸，卻在幾年後因莫須有的罪名而被斬首。
恍惚間，自己變成凡人修士，與人爭鋒於海上，被海獸吞噬。
恍惚間，自己修行晉入半神顛峰，即將成神，神火～～焚～～身，眾生意志將自己吞沒。
瞬息之間，就彷彿經歷了無數次生死輪迴，經歷了無數人的生命歷程。
“可惡，那些怪物……殺不得？”
葉陽心中又驚又怒。
擊殺那些噴吐灰霧的生靈，比起擊殺那些灰霧化生的生靈，承受的記憶衝擊更強？
自己居然無法阻擋這些記憶資訊的湧入，各種手段都不行。
所以，只有一個選擇，暫時不殺。
葉陽對自己佈下一重又有一重的結界與封印，牢牢守護自身。
神力與混沌之氣阻擋那些生物接近，還空間之力阻擋祂們穿越空間，還有精神力場阻擋那些無視空間屏障的精神生命體。多種防禦手段一起用出。全部都是由那些一次性混沌神器構築成陣，自運執行，自動抵禦強敵。
葉陽則是盤膝而坐，閉目清理無用的記憶。
過得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睛，長吁一口氣：“真是可怕的記憶。”
吸收的記憶，沒有任何值得震驚的資訊，沒有任何能讓葉陽注意的資訊。可以說，這些記憶全部都是無聊多餘的沒用記憶，記下來沒什麼用，完全排除掉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比起祂擊殺混沌神皇所得到的那些無聊沒用記憶更沒用。
因為，混沌神皇那邊的無聊記憶，起碼有許多不重複的，疊加起來還能獲得一些特殊感悟。而自己現在吸收到的記憶，絕大部份都是重複的，或者說是相似的。
比如，劇情完全一樣，但角色換了一個。兩個農民的記憶，張三變成李四。兩個士兵的記憶，王五變成趙六。甚至是千百萬個大部份記憶內容相似的農民一生的劇情，甚至是千百萬個尋常士兵的日常記憶。
這些東西，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量太大了。
因它們的數據量太大，所以才顯得可怕。
吸收這些記憶，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吃一堆完全沒有任何營養的東西，吃得撐了還硬塞，可是吃進去不僅止沒有營養，反而還導致難以消化。像普通人吃沙子吃石頭，哪怕磨碎打成粉，吃進去也無益。
“真是討厭的東西。”
葉陽搖搖頭。
突然心中一動。
祂發現，自己身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無數無盡的灰霧顆粒，每一個顆粒細到比電子顆粒更細微。浩浩灰霧連綿無盡，其中有無數生靈。但是，這些生靈沒被葉陽擊殺，也會自動消散變成灰霧，然後灰霧又再變成這些生靈。
那一隻只會噴吐灰霧的怪異生物，會帶著這些灰霧變成的生靈朝葉陽衝殺過來。但被葉陽的防護結界抵擋住，就拿葉陽沒輒了。
“原來，這才是正確的破局方式。”
葉陽明白了。
周圍的生靈不能擊殺。
如果擊殺，自己將要吸收吞噬不知多少的記憶碎片，不知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清理掉這麼多無用雜亂的資訊。
只要擊殺它們，就一定會有記憶資訊湧來。
而如果不擊殺它們，就不用被迫吸收這些記憶。
“但是，這麼多的生靈堵在周圍，但起來很無聊很讓人厭煩啊。而且，這樣子……本尊無法移動，只能站在原處？”
葉陽看看腳下，有灰霧形成的無形屏障。似乎是一片大地。踩踏了一下感覺是大地，但稍稍用力卻能探入下方更深之處，裡其實是虛空，只不過某些緣故讓祂現在能站穩而已。這裡並沒有真正的引力重力，但卻是葉陽實力強大而能像凡人站在大地上那麼站穩而已。
可是，就算是下方，也有詭異的生物湧來，頭頂上也是，四面八方，密密麻麻。
“不擊殺它們，它們的數量彷彿在增加？雖然有不少生物不斷殞落毀滅消失，但同時也有新的不斷增加。灰霧越多，它們的數量就越多。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葉陽沉吟了一下，盤膝而坐。
身體周圍呈現更多的一次性神器，十件百件千件，十萬百萬千萬，數億十幾億乃至幾十億！
神器數量增加，陣勢越來越龐大，將那些生物不斷推開推出去。
然後，諸多神器毀滅，燃燒，化出純淨的精神力量回饋回來。
用一次性神器佈陣，模擬創造出與葉陽一模一樣的精神力量，這種手段，在外界也可以施展。
只不過，作用不大。
損耗大量神器才補充部分精神力量，不值。
而且，創造神器也需要葉陽花費時間精力去製造。所以，這種運用方法，不值。只要很特殊的情況下可能用到。
但在這個特殊的精神空間裡，創造種種東西，只需念頭想法，再讓這念頭想法具現顯化在外，就可以憑空造物。
這會導致那些灰霧生物的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可怕。但同時也是一個可以被葉陽利用到的漏洞。
此時，葉陽的精神意志不斷增強，不斷強化。
雙目綻放出金色的熾光。
“看到了！”
整個世界，有非常非常之細微的扭曲裂紋，比起原子核的億萬分之一還細小。
與真實世界不同。
在這底層空間的扭曲之處，就是這個世界的破綻。
葉陽的精神意志如浩瀚潮水湧入虛空。
轟！！
整個幻境世界，崩毀消失。
葉陽睜開眼睛來，就發現自己盤膝坐在自己的神國之中。
自己的諸多化身，毀滅了。
因為那些化身都設定有“與本體失去聯絡就自動毀滅”的功能。
而自己的本體，此時卻是腦袋發痛，精神恍惚。
昏昏沉沉如同凡人感冒發燒時的感覺一樣。
“嗯……”
葉陽用力揉著自己的臉和大腦，精神力量凝聚，將自己識海之中與大腦之中的一縷縷細微的異力排斥出去。
再閉目感應。
無法再進入那幻境世界了。
“真是可怕的力量……居然只是這些許的灰色異力，就能讓我的本體都陷入難以掙脫的精神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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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陽指尖纏繞著一小縷灰氣。
其它灰氣都消散了，這僅剩的一小縷灰氣之中，則蘊含著各種資訊，包括混沌生靈的資訊，宇宙之中眾生的資訊。大量的記憶碎片。
此時，這縷灰氣維持了一瞬，也漸漸消失，無法封禁無法存留。
“難道只有凝入強者的本體大腦或識海之中，這種灰氣才能存在？它們是透過寄生於強者的精神而存續的？”
葉陽清楚，自己之前陷入幻境，就是這些玩意導致。自己看到感應到的資訊，就是這些灰氣之中蘊藏的資訊，只不過，它們能吸收葉陽的精神力而壯大。如果陷於幻境沒甦醒，在幻境中攻擊它們，相當於用精神刺激灰氣，會讓它們不斷增加。
還好葉陽應對得當。而且也有幾分幸運的成份。
“那其它老怪和混沌神皇……”
葉陽心念一動。
迅速創造化身，飛臨舊宇宙之外，但卻隔得非常之遠，透過混沌法則遙感舊宇宙之外的混沌之氣。
就看到，一名名老怪，昏迷在舊宇宙之外。
舊宇宙中也沒有動靜，沒有強者殺出來。
葉陽還看到幾名混沌神皇的化身飄於虛空一動不動。
“咦？混沌神皇們的化身有些少啊，其它混沌神皇的化身呢？滅掉了嗎？
“而且……祂們的化身沉睡，那祂們的本體，此刻是不是也處於沉睡狀態？”
如果那些混沌神皇的本體都沉睡著，葉陽恰於此時殺過去……
一瞬間，葉陽怦然心動，眼睛變得極亮。
“似乎……要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