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儀的畫面裡，6條絲如小蛇般活躍，不斷地遊走、彈跳、翻轉……
它們活潑、調皮的不行，甚至，還一起組成了愛心的形狀。
然而——
洪校長與羅老師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半晌，眼看著季柚都要把精神絲玩出無數個花樣了，洪校長黑著臉道:“別玩了，很自豪？很光榮嗎？”
季柚嘿嘿一笑:“當然啊！我可是個天才啊！”
她從愛心、三角形、正方形、五角星……全玩了個遍，開始時，想要使喚這6條大蟒蛇，有點困難，後來多使喚了幾次，季柚就發現它們竟然可以心隨意動……
簡直太好玩了。
洪校長聽她這麼說，露出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說:“嗯，的確是天才。天生的廢材！”
季柚:“……”
季柚忍著不祥的預感，抬手掏掏耳朵，問:“羅老師，你在嗎？我不想聽洪校長說話，我感覺他在企圖攻擊我的生存信念……”
羅老師偷偷瞄了一下洪校長，發現洪校長的臉色竟然還行，她轉過頭，望著躺在檢測儀裡面的季柚，眼裡露出一抹深深的同情，說:“季柚同學……”
季柚小心翼翼問:“羅老師，我不是天才嗎？你剛才可是這麼說的！”
洪校長很不厚道的點醒季柚，道:“天生的非常廢材，簡稱天才。”
季柚捂臉:“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我才做了3秒不到的天才啊啊啊……”
“怎麼會？”
羅老師眉心皺緊，嘆息道:“傻孩子，醒來面對現實吧。”
其實，無論是羅老師，還是洪校長，對於目前的結果都感覺很難受，很不敢相信。
竟然才6根！
才6根！
但兩人知道，最難以接受的，其實是當事人季柚。
天堂與地獄，只在一線之間。
是個人，都難以接受。季柚目前的表現，在兩人看來，還是非常好了，至少沒有當場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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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顯示屏上，6條小蛇已經停止不動。精神世界裡，6條巨蟒歪歪扭扭，橫七豎八的癱死在一邊，一動不動……
季柚找回了聲音，弱弱問:“老師，到底怎麼回事啊？”
羅老師充滿同情、飽含慈祥的眼神，看著季柚，說:“這麼說吧，拿我舉例，我的精神力等級A，精神絲總量是6999萬，完成了14%的清理，也就是說我的精神絲目前可用量是1000萬條！因為數量多，它們能同時做很多事，一些複雜的研究、設計，甚至操作機甲戰鬥……我都可以靠它們完成。並且，我的總量是6999萬，未來還有增加的可能！”
季柚臉色黑了下去。
羅老師繼續道:“就算精神力E級的人，他們的精神力清理出來，至少也有幾百上千條！”
“精神絲越多，才能操作越複雜、要求越高的工作……”
季柚張張嘴:“這麼說，我……”
羅老師道:“沒錯！你的精神絲天生只有6條，太簡單了，所以你幾乎不用像別人一樣，花費大力氣主動去清理那些雜亂的絲團，它們就已經100%供你使用，這是你的優勢！可……也是你的劣勢！因為——你只有6條，沒有增長、上升的可能了！”
季柚:“……”
羅老師喃喃道:“6條，能做什麼呢？”
精神絲，都是越多越好，6條？高星級的機甲，都需要強大、繁多的精神絲去操作，季柚這樣的，大概只能駕駛那種最低等的老古董機甲吧……
季柚苦著臉，哀嚎著:“羅老師，難道就沒有增長的可能嗎？沒有辦法嗎？”
羅老師有些同情的看著她，說:“有！魂器！”
季柚面上一喜，“魂器？”
她會製作呀！
要說別的，她可能為難，可能愁的覺也睡不著，但魂器？
嘿嘿嘿……
羅老師說:“但我認為魂器不適用於你。因為你的精神絲已經達到了100%的飽和狀態，我並不知道魂器對你有沒有用。”
“一般情況下，一個E級精神力的人，絲線的總量是10000條，他完成了大概5%的清理率，還有95%尚未清理，使用魂器後，這些雜亂無章的精神絲團會被魂器刺激的發出新芽，也就是說運氣好，能增加100條，1000條，運氣不好，可能就只增加2條，3條？這樣子……”
“之所以人能靠魂器刺激，不斷讓絲發芽，從E級突破到D級、A級突破到S級，是因為它的總量突破了上限，達到了另外一個級別。”
“目前已知的，能被魂器刺激，發芽的精神絲，只有那些沒被清理的！”
“清理過的，從來沒有發芽長新絲的例子出現。”
季柚:“……”
羅老師:“所以……季柚同學，你這6條精神絲，已經被你清理了。它們還能不能發芽，未知。”
“……”季柚:“嚶嚶嚶～你們欺負人～”
羅老師:“……”
洪校長:“哭什麼哭？別丟人現眼了！”
季柚悲傷啊，她深吸一口氣，說:“攬月星的水，就是我的淚……”
“你們這些有幾千萬條精神絲可用的人，怎麼能理解6條的我的悲傷？”
“這孩子，真可憐～”羅老師幽幽道。
“趕緊給我從儀器裡滾出來！”洪校長一點同情心也無，道:“眼淚給我收住！別弄壞了儀器！”
羅老師跟著著急說:“哎！季柚同學，別把眼淚抹儀器上，這個造價很貴的！要幾千萬信用點呢，是咱們洪校長豁出去臉皮，賣身換回來的。”
洪校長瞪她，“胡說八道！”
季柚:“……”
悲傷的氣氛，一下子沒了。
季柚爬出來，好奇的看著羅老師，小聲問:“真是賣身換回來的啊？”
羅老師露出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微笑。
洪校長臉色一黑再黑:“胡說八道！那是老子在研究院打工換回來的！”
“打工？”季柚:“跟賣身性質差不多，沒毛病啊。”
洪校長咬牙:“你想死？”
季柚趕緊退後一步，使勁搖頭:“不想……”
“……”洪校長重重一哼:“別要死要活的，難看！別人的絲多，想要運用自如，難！你那6根絲，數量雖然少，但你能100%的靈活運用，沒有一點阻滯感！能做的事情多著呢！這就是你的最大的優勢！”
季柚揉揉發酸的鼻子，不知道該不該感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