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態度冷淡，彷彿陌生般的眼神，穆農城眸光微垂，長嘆一聲道：“劍靈啊~”
這麼一句，道盡了穆農城的一腔心愁……
但！
穆劍靈的態度更冷淡：“你有何事？”
穆農城伸出一隻手，那隻手枯槁、乾癟，彷彿是一根枯藤般，若非它連線在穆農城的身上，絕對不會有人以為這事一條手臂。
一點，兩點，三點……
手臂逐漸的靠近穆劍靈，穆劍靈冷聲道：“我沒時間跟你講話，有屁快放每屁快滾。”
穆農城道：“我手上有你教導這一屆學生的所有資料。”
穆劍靈淡淡挑眉：“哦——”
她只是說一個‘哦’字，看起來是如此的漫不經心，好像一點也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他的心裡，冷冷淡淡……如果只是一般人，或許就別穆劍靈的態度給忽悠過去了。
但！
穆農城是誰？
是聯盟研究院的院長，是本世紀最優秀的生物學研究員，是……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是穆劍靈的爺爺，是穆劍靈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儘管穆劍靈掩飾的很好，但也依舊逃不出穆農城的法眼。
她在緊張！
她是真的緊張！緊張得甚至有點害怕。
怕什麼？
怕自己手上的這份資料，會對她手裡的學生造成十分不良的影響。
……
太過重情的人，這情，往往就是她的軟肋。
……
穆農城道：“你的這批學生中——”
穆劍靈心一緊，藏在桌底的手，也在那一瞬間微微輕顫了一下。但她死死捏著拳頭，一言不發。
沉默……
空氣裡，除了沉默，沒有夾雜其他的，四周都陷入了一股詭異的安靜中。
穆農城的腦袋看似歪倒在椅背上，但螢幕對面穆劍靈的一舉一動，還是全部落入了穆農城的眼睛裡面，他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來。
1秒。
2秒。
3秒。
……
穆農城道：“你的這批學生中，有幾個人的條件非常好，假以時日，必定是人類的一員大將。”
穆劍靈皺起眉頭，依舊不吭聲，但她的眼神已經表露了一切：
【自己不爽！
自己非但不爽，甚至還想揍個把人，最好是打得對方怕也爬不起來，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穆農城對道：“沈長青、楚嬌嬌、嶽棲光、嶽棲元……這幾個都非常不錯，是非常好的苗子，但我更好的是另外一個——”
穆劍靈眸光微沉。
下一秒。
穆農城道：“是盛清顏。”
穆劍靈一聽，掀起眼皮，冷冷瞥了對方一眼：“盛正堂的孫子，你敢惹？”盛清顏，可是盛正堂唯一生存在世的血親……保護得跟眼珠子一樣，如果穆農城真的鋌而走險，相信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把穆農城給咔嚓了。
穆農城聽到她終於開口，說出了一串完整的話，不由笑了，道：“劍靈呀，為什麼你總是誤解爺爺呢？爺爺又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穆劍靈：“哼。”
一個不屑的哼，接著穆劍靈的耐心似乎告罄，她作勢要關掉通訊，就聽穆農城忽然道：“你知道嗎？爺爺最近做了一個新的研究，關於體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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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劍靈不聽，繼續作勢關閉。
“體質變異的。”
穆劍靈倏地停下手：“你說什麼？”
穆農城耷拉的眼皮子，往上翻了翻，他看著穆劍靈的眼睛，道：“我在研究關於體質變異的實驗。”
穆劍靈皺起眉頭：“所以，你想跟我說什麼？”
她說話時，沒有人知道藏在她身後的手，正在不停的顫抖著，抖動著……
穆農城道：“實驗證明，我是對的。這個世界是有體質變異的情況發生，且還不是一起，經過我多方查證，發生身體變異的人口規模，大概達到了0.000001%。”
穆劍靈死死咬著牙。
她不主動提問，是因為她知道既然穆農城給自己打這通電話，絕對是有目的的，要麼想套自己的話，要麼就是想傳遞什麼資訊給她知道。
目的沒有達到之前，穆農城絕對不會主動掛掉電話。
穆劍靈沒有追問，也沒有發聲。
全息螢幕裡，穆農城抬手，敲了敲腦袋，讓自己變得稍微精神一點之後，道：“體質變異的人數，比精神力變異要多，但我們發現的少，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穆劍靈皺眉，不回答。
果然——
穆農城接著自問自答，道：“因為體質的變異，一般都被體質的提升掩蓋了。很多的體質變異，看起來都非常的不明顯，比如說有人天生感知敏銳，幾百米外的風吹草動，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再比如，有的人能模仿出很多種不同的聲音，惟妙惟俏；還比如，有些天生力氣很大，一拳砸下去，能把一頭牛都給捶死：還有，有些人天生是個大胃王，特別愛吃，整天都在吃吃吃……
這些，其實都屬於體質變異。”
穆劍靈抱著手臂，側耳細聽。
穆農城道：“我們不會覺得感知敏銳、力氣大、大胃王……這些人有什麼異常，通常也只覺得他們稍微有一點厲害而已。但都不會覺得他們的體質可能出了什麼變化。”
略微停頓，穆農城吸了一口氣，接著道：“這些，經過實驗，就是體質變異。這些體質變異，只要訓練得當，使用得當，那麼就能得到巨大的提升。”
這時，穆劍靈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的意思，這些人的情況，全都是天生的體質變異者？”
穆農城點點頭：“確實沒錯。”
穆劍靈皺起眉頭，十分不高興，道：“那又如何？你說這麼多，幹我何事？”
體質變異，精神力變異……
這些，自己都不管，也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穆劍靈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花費自己時間聽穆農城這討厭的人說這麼長的話。
有這個世界，打打學生，罵罵學生，它不香？
穆劍靈再次想要結束通話通訊，穆農城忽然道：“劍靈，你到底想隱藏什麼？在爺爺面前，你覺得你能隱藏得了嗎？”
穆劍靈一頓，接著，她轉過臉，一雙眼睛極為冷厲：“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