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美少婦、美少男……
這些讓人一聽就非常羞恥的名次，從穆劍靈老師的嘴裡說出來之後，就莫名帶上了一股陰森森的怪異感……
全體成員嘴角抽了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接著。
穆劍靈坐了下來，指著螢幕裡面的嶽棲光，道:“嶽棲光看起來二吧？”
沒人吭聲。
穆劍靈道:“蔣方，你來說。”
突然被點到名字，坐在人堆裡存在感很低的蔣方渾身一震，下意識的縮緊了脖頸。
穆劍靈斜他。
蔣方立馬站起來，大聲道:“不二！”
穆劍靈道:“不二？就算怕我罵你，也不要昧著良心說話。”
蔣方偷偷吸了口氣，很沒有原則的改口:“有……有時候是有一點點二。”
“哦——”穆劍靈挑眉，淡淡道:“跟你比起來，他確實只有一點點二。”
蔣方:“……”
果然——
就知道有這種話等著自己了。
蔣方搖搖頭，努力提起勇氣反駁，說:“老師，我認為您這話有失偏頗，我跟嶽棲光同學是兩個個體，不能相提並論。我……”
說著，說著，蔣方接觸到穆劍靈老師的眼神，漸漸閉上了嘴。
穆劍靈道:“你的自負與他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蔣方抿抿嘴。
當初期末考，作為被季柚一行人坑了的大傻子，他的自負與驕傲自大，讓他直到新學期開學，還沒能在同學們中抬起頭來。
穆劍靈沒再繼續打擊他，而是突然問:“你認為依照嶽棲光的策略，他個人能拿到多少分？”
蔣方面上有點茫然，想了想，他不是那麼自信道:“拿……拿50分吧？”
回答完，蔣方略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穆劍靈老師，不想，穆劍靈老師並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沒有開口。
50分，已經是一個非常高的評估。相當於蔣方非常看好嶽棲光，認為他一個人能殺敵50個！
蔣方等啊，等啊，訓練室的其他學生也等啊等啊，終於聽到穆劍靈開口了:“那你認為楚嬌嬌個人能拿多少分？”
蔣方聞言，道:“100個。”
穆劍靈:“哦？”
“這麼高？”
蔣方看著場內控場能力十足，已經拿到足夠話語權的楚嬌嬌，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明顯的欽佩，蔣方道:“楚嬌嬌同學已經快掌握了自己陣營一半的人手，且這些人並非她用欺騙、威懾、恐嚇……之類手段弄來的，這些人是被她的能力與領導力吸引而來，會真正的聽從於她。
而——
嶽棲光的美少女團長+威懾，只是暫時彈壓住了手下，這裡面其實是有隱患的，稍有不足，可能就會暴雷。不過，嶽棲光同學也非常聰明，他沒有馬上擴張勢力，而是選擇了鞏固現有的人手。
但！
正因為這樣，嶽棲光同學想要發展到楚嬌嬌同學現在的規模，是需要時間的。
他發展時？楚嬌嬌同學難道就停下來等他嗎？絕不可能。
所以，我認為楚嬌嬌同學的贏面更大。”蔣方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緊張，說話時有點磕磕碰碰，但越說下去，就越順溜，且條理十分清楚，分析也有依據。
說完，蔣方等著穆老師點評。
穆劍靈道:“你坐下吧。”
蔣方忍不住問:“老師，難道是我分析的不對嗎？”
穆劍靈含笑道:“有自己的思考，不錯。但，戰局牽一髮而動全身，具體結果如何，留待你們自己觀察與論證。
你們要做的，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蔣方聞言，微微松一口氣，至少自己的分析，不是直接錯了。
聽完，蔣方安心地坐下了。
穆劍靈接著道:“大家要知道，打仗，不是打架。打架有勝負，但打仗一定是有死亡的。在你們做好了出戰的準備時，就要學會面臨死亡……”
“真正的死亡。”穆劍靈加了一句。
訓練場全體學生面色一肅，齊齊端正了坐姿。
穆劍靈抬手，一指，方向正對著季柚、楚嬌嬌、嶽棲光等人的螢幕，說:“在你們以為這只是一場比試時，它如果是戰場，你們在座的各位，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學生們抿抿嘴。
穆劍靈道:“這些各校的尖子生，佼佼者……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進了群戰場之後，表現得會這麼愚蠢吧？”
“這就是戰爭！”
“它不是競技。”
“沒有任何僥倖。”
“沒有任何嬉笑玩鬧的成分。”
“只要你不警惕，只要你不小心謹慎，只要你沒有用端正且嚴肅的態度去對待它——
那麼，場內這群傻子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穆劍靈說這句話時，手指往上移了幾分，正好落在了何元帥的曾孫何甄的腦袋上。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咳咳……
學生們眼觀鼻鼻觀心，全都假裝啥都沒看見。
穆劍靈看著眼前的這群學生，一張張的，全是鮮活的臉，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氣息。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後，穆劍靈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在座的各位，有人殺過人嗎？”
譁~
全場瞪了眼。
穆劍靈的語氣很嚴肅，前所未有的嚴肅，道:“有嗎？”
學生們張著嘴，這個問題，讓他們嘴皮子不自覺地哆嗦起來，半晌，他們紛紛搖頭。
穆劍靈點頭，道:“很好。殺人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與自豪的事情，哪怕為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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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沉重起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永遠雙手乾淨，笑容溫暖。”穆劍靈道:“但我們的戰場，並不只有前線的莽荒區，我們的敵人，也不只是星獸，還有跟我們同出一源，與我們一樣兩隻眼睛兩條腿一個腦袋的人類。”
學生們聽到這裡，渾身一緊。
穆劍靈低聲道:“如果有那一天，我希望你們能保護自己。”
說完，下一秒，穆劍靈道:“下課。”
“下……下課？”
學生們紛紛不解，不是說不看完比賽，不準離開嗎？
突……突然下課？
莫名口誤了一下，穆劍靈舉止鎮定地掉轉身，背對著學生們，語氣平穩道:“自習5分鐘。”
丟下話，穆劍靈抬腳就走。
熟悉她的學生們，看著穆劍靈逐漸消失的背影，總覺得穆老師走路的腳步有些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