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婭茵的屍體慢慢融化，最終化成了一灘屍水，連同她身上所有的東西一起，死得不留痕跡。
陳克用鞋尖在屍水裡試了一下，黏黏嗒嗒，在鞋面上染了一層棕黑色。
“你確定……這女人剛才是被舊日支配者附體了？”陳克自言自語道。
“100%機率。”黑石傳來思想。
陳克皺起眉頭，如果真是這樣，這事情就有點大了。從跨時空附體林婭茵，並毫不猶豫抹殺掉她來看，這個支配者在基金會裡的地位可不單單只是個工具。
更像是某種程度的掌權者。
陳克不知道基底現實的那個基金會，會不會有舊日支配者這樣在幕後操控，但很大程度上，應該沒這麼誇張。
令陳克覺得有些危機感的事情倒不是支配者本身，而是這個支配者的能力居然能夠在幻夢中樞發生效果，這就非常的不好。
再強的超能力者陳克都不怕，打不過可以立刻躲掉，眷族也有殺的方法，但他可從沒有殺神祗的經驗。
幻夢中樞的特性和使用方法還需要多多探索，本來陳克還想著把這裡打造成超能力者的牢籠，就像是漫威漫畫裡面的曼哈頓監獄，但看來這個計劃可能要破產。
陳克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墨陽身上，這貨收了不該收的好處，現在又想拿了好處就閃人，不愧是生意人。
他回到家門前，拉開大門，重新回到了李墨陽的宅邸，壁爐的火劈啪作響，沙發上空無一人，李墨陽不見了。
“李墨陽？”陳克喚了一聲。
沒人回應。
他開啟靈視，卻什麼也看不見，這房子本身就是一個異化物，能夠阻隔所有靈能效果，然而林婭茵剛才冒藍火的拳頭陳克卻看得真真切切。
無非三種可能，要麼林婭茵是在嚇唬人，要麼這房子裡誰能用靈能得房主說了算，要麼……林婭茵用的就不是靈能。
陳克搖了搖頭，越想越遠了，思考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是沒有意義的事情，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李墨陽。
“嘭！”
從腳下傳來霰彈槍發射的聲音，陳克警覺起來。
他從次元口袋裡掏出USP手槍，彈匣裡的子彈還剩下三發，他將握柄裡的彈匣滑出，把裡頭押著的兩發子彈摳出來丟掉，然後又退膛彈出子彈，再把彈匣插了回去。
這時，神血子彈慢慢上膛，1、2、3……9、10、11……一直上滿12發，在陳克的視野裡顯示了一排紅色的子彈圖示。
有了這個能力，連子彈都不需要了，就覺得非常方便。
陳克推門來到走廊裡，剛才的槍聲來自樓下，這屋子裡除了李墨陽還有誰？
他循著槍聲一直來到樓下，樓梯口通往地下室的白色木頭門半掩著，門框邊有血。
正當陳克準備下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李墨陽扛著霰彈槍拉開木門，若無其事的一步一步上樓。
“你……在幹嘛？”陳克問道。
“我在殺老鼠。想必你那邊也辦完了？來吧，讓我們坐下喝一杯，好好聊聊。”李墨陽輕描淡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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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墨陽好似沒事人一樣走上一樓，陳克也不再說什麼，他和李墨陽一起回到2樓的房間，對方對自己的態度180°大回轉。
在時間逆轉之前，李墨陽對陳克的態度高傲且沒什麼耐心，但現在，他雖然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行動上卻變得十分親切。
李墨陽給陳克倒了杯香檳，並加了兩塊冰塊丟進去，然後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整了一杯，看起來心情不錯。
“陳克，告訴我，林婭茵怎麼樣了？”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死了。”陳克簡短直接道。
李墨陽沉默了兩秒，眉頭舒緩開來，嘴角微微上揚，他將玻璃杯舉起，做了一個乾杯的手勢，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陳克也跟著喝了下去，不得不說，雖然自己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但這酒真好喝，一入口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太好了！你超出了我的預期！當你打開門，把她帶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一般！”李墨陽激動道。
“可別高興的太早！李墨陽，你知道這麼做了之後，你和我會面臨他們的報復，對吧？”陳克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但我已經抱有覺悟，陳克，我跟你講過我的事情嗎？”李墨陽給自己和陳克滿上，然後跟他攀談起來。
“你真的要告訴我這個？”陳克問道。
“當然，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陳克，這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我原以為我的花上十幾年時間去擺脫降神派的控制，但你只花了幾分鐘。”李墨陽道。
“你提起過，你的父母被超人誤殺，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麼誤殺的？”陳克拿起酒杯晃了晃，冰塊在玻璃杯裡迴盪。
“那個超人當時在追擊另一個非法靈脩，兩個人以鋼鐵之軀撞破了我家公司的財團大樓，那是2004年發生的事情。”李墨陽道。
“靈脩……？”陳克聽到了一個新名詞。
“在緋凰共和有一種不需要注射就能使用靈能的方法，但那種方法不持久，好處是可以繞過所有監管，壞處是你得消耗掉大量的資源，背後沒一個財團提供資助，靈脩是練不起來的。”李墨陽道。
“練？你可別說靈脩打個坐嗑個藥就能獲得靈能的力量。”陳克道。
“當然沒那麼舒服，而且有危險性，他們需要定期消耗龐大的藥物，讓自己的身體變成靈能的載體，稍有不慎就會中毒，他們自稱靈脩，其實不過是一群嗑藥的癮君子。”李墨陽道。
“但是光嗑藥就能嗑成超人，那也太猛了……”陳克搖搖頭。
“那不是沒代價的，領袖嗑藥成超人之後只能維持幾天時間，同時他們短時間內就擁有那麼強的力量，是駕馭不來的，而且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吃的久了身體也會變差。”李墨陽道。
“緋凰共和的主流靈能者也是往脊髓裡注入液化靈能嗎？維持7天，排水後閒置一個月？”陳克好奇問道，他對那邊的情況確實不清楚。
“這是全世界範圍內最成熟最安全且沒有副作用的方法，正兒八經的靈能者都是走這個流程，在緋凰共和，不存在靈能產業，靈能者都是官方人士。”李墨陽解釋道。
“我早有耳聞，畢竟那邊自有國情在……但我很好奇，如果靈產是全世界範圍內的產業，那緋凰共和不做，豈不是落後了一步？”陳克問道。
“緋凰共和的靈能開發與研究全都由國家控制的機構在做，並沒有開放私人市場，在民用靈能產品以及藥物的領域，緋凰共和確實比較落後，至少我在那邊沒有見過靈能護膚美容產品……但是在軍事上，還是很有競爭力的。”李墨陽道。
“好吧，國際形勢就談到這裡，剛才你在地下室殺了些什麼？我比較在意這個。”陳克喝了一口香檳，問道。
“林婭茵帶來的某種奇怪生物，像狗，但又不是狗，用來守衛這棟莊園內部，主要是負責監視我有沒有離開這裡。”李墨陽道。
“然後你就把它殺了……？這麼簡單？”陳克問道。
“多虧了你陳克，那東西好像沒有智商，如果我不出去，這東西是不會攻擊我的，而且林婭茵不在的時候，那玩意好像就沒有特殊的力量。之前我沒動手主要是怕林婭茵……”李墨陽給陳克滿上。
“我希望你做好了準備，林婭茵死了，但這並不是結束。”陳克提醒道。
“我做好了準備，也做好了覺悟，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來做靈產是為了賺錢吧？”李墨陽笑道。
“那你是圖什麼？”陳克問。
“我要破解靈能的秘密，想辦法把它從這個世界抹除掉。這就是我的目的。”李墨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