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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

離開灞河水壩附近的工房,李澤軒的心情不由變得莫名複雜了起來。

玄甲軍新式裝備的生產進度超出預期,這個固然令李澤軒欣喜,因為這樣一來,玄甲軍就能有更多的時間來適應新式裝備;但是這也意味著再過幾天,他便必須前往軍營了,而一旦進入軍中,那他身為參軍,就得以身作則,帶頭去遵守軍規了。

在現代有句話叫做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可對於已經過慣了優渥、平靜生活的李澤軒來說,他並不怎麼想去大唐軍營裡面當兵,但有些責任他是必須承擔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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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大唐將在李二的治下,輝煌數十年,並且整個寰宇之內,幾乎都沒有了大唐的敵手,但李澤軒穿越過來後情況就不一樣了,大唐與突厥之間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李二沒有等到突厥實力最弱的時候(內部分裂,外加連續兩年大雪災),就悍然發動了戰爭,如此一來,勝負很難料了!

李澤軒覺得既然是自己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那自己就有義務去幫助大唐戰勝突厥,將一切不確定因素全部扼殺在搖籃之中!

畢竟他現在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大唐,大唐如果真的額戰敗了,不僅百姓們會遭殃,他的家人和朋友們也不會好過,這個是李澤軒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當初李二將他安排進玄甲軍,他並沒有拒絕!

打馬回到雲山,李澤軒正想收拾收拾回藍田縣縣城,珍惜最後幾天陪伴家人的日子,沒成想剛到達雲山別院,便遇到了一個早早就在這裡等待他的人!

“小師叔~?您怎麼來了~?”

李澤軒看清那人後,連忙迎了上去,打招呼道。

沒錯,這人正是玄清。

“嗯!”

玄清點了點頭,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直接道明了來意:“小軒,大唐聯合醫館何在?你且帶師叔前去看看!”

性格淡然的玄清,眼中只有劍,即便跟李澤軒很是相熟,有些事情能十個字說清楚的,絕對不會用是一個字,所以他說話很是直截了當,也很簡短明了。

聞言,李澤軒不由一愣,這才想起玄清這次下山的目的,反應過來之後,他連忙回道:

“小師叔見諒,弟子這幾日忙於公務,竟然忘了師門任務,弟子這便帶師叔去醫館!”

玄清的臉上沒有流露出半分責怪神色,他只是淡淡地點頭道:“好!這便去醫館吧!”

他這次下山,主要是帶著天師道掌門的任務下山的,當今天下佛門昌盛,活動日益頻繁,作為天下道門的領袖,天師道必須要入世,而對於天師道來說,入世最好的切入點就是李澤軒一手創辦的大唐聯合醫館,而玄清身為先行者,當然要先實地考察考察醫館了!

片刻之後,師叔侄二人一人一騎,下了雲山,直接朝著藍田縣縣城的方向而去。

…………………………

“孫道長,好久不見!”

來到聯合醫館,李澤軒和玄清二人正好在醫館一樓前廳遇到了孫思邈,玄清一反常態地主動上前,向孫思邈拱手作揖,行了一個道門禮。

雖然孫思邈武功不高,但他憑藉著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活命無數,乃是當今大唐萬民公認的活神仙,對於這樣德高望重的人,即便是高傲如玄清,也不得不服氣,並心生尊敬。

“玄清道長!”

聞身,孫思邈立馬回過身,然後也像玄清拱手還了一禮。

李澤軒這時上前開口道:“孫道長,今日我是帶小師叔來參觀參觀咱們的聯合醫館的,後面龍虎山天師道門人將會在小師叔的帶領下下山加入聯合醫館,為百姓診病,積攢功德!”

指望玄清這個冷酷的“悶油瓶”解釋清楚今日來醫館的意圖明顯是不可能的,所以李澤軒很有覺悟地親自站出來,向孫思邈道明來意。

果然,玄清很是讚賞地看了李澤軒一眼,然後點頭道:“善!”

短短一個字,便簡短明了地表明了來意,玄清不愧為玄清!

孫思邈挑了挑眉,一臉驚喜道:“天師道門人要來大唐聯合醫館為百姓診病?這實在是太好了!不瞞玄清道長說,自從這聯合醫館設立以來,周邊百姓不論貧富貴賤,一旦生病了,便會來聯合醫館求診。

但我們這邊大夫數量極為有限,很多時候大夥兒都是從早忙到晚,貧道等人累些事小,但因為大夫數量少而耽誤了病患的病情才是事大啊!天師道貴為天下道門之領袖,定會有許多門人精通醫術,若是他們能夠下山加入聯合醫館治病救人,聯合醫館缺少醫者的困境便會迎刃而解啊!”

關於龍虎山天師道將要入世救人的訊息,李澤軒一直沒來得及和孫思邈說,所以孫思邈今日在得知訊息後能如此驚喜,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玄清拱手道:“孫道長客氣!大師兄生前常說,仙道貴生,無量度人,道範宏章,度人無量,如今天師道門人下山從醫,既是渡人,亦是度己修行!孫道長無須客氣!”

李澤軒目露疑惑,心中暗道自己那個世外高人師父以前真說過這些話嗎?自己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或許是當時自己年齡太小了吧?

孫思邈目露異色,拱手感嘆道:“靈虛真人醫武雙絕,又有一顆濟世度人之心,貧道佩服!”

李澤軒聞言,不由一臉的與有榮焉,因為他的師父的確是一個牛逼的人物。

“讓一讓!快讓一讓!”

就在這時,一對衣著普通的夫婦,橫抱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兒,直接繞過醫館外排的兩列長隊,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他們身後自然傳來一陣不滿聲:“誒?你們怎麼能插隊?”

“對啊!來聯合醫館看病都是要排隊的,你們怎麼能插隊?”

那對夫婦此時卻根本顧不了這些質疑、責問,他們見到一樓大廳裡的孫思邈後,雙眼之中頓時爆發出了無窮的生機,二人連忙抱著孩子,朝孫思邈跑了過來,道:“孫神醫,孫神醫!求求您救救我家大郎啊!”

“娘~!我們……不能插隊!”

那大漢懷中抱著的男孩兒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滾落,明顯是痛的難以忍受,卻還在小聲地呢喃。孫思邈面色猛地一變,他一邊伸手去為那男孩兒把脈,一邊開口問道:“這孩子怎麼了?”

李澤軒耳力極好,自然聽到了小男孩兒處於病痛之中的小聲呢喃,他不由對眼前的這個孩子好感大生,於是,他扭頭對一旁的胡竟然說道:

“竟然,你去跟醫館外排隊的百姓解釋一下,就說他們是急診病患!”

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普通百姓,在大唐聯合醫館看病都是需要排隊的,但有些情況是例外,就比如說現在。

“是!少爺!”

胡竟然應了一聲,然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而那婦女此時抹著眼淚,痛哭道:“孫神醫,我們家大郎今日一早就跟我和他爹說肚子疼,我們當時還只是以為他吃壞了肚子,叫他忍忍便好,可是到了中午,我家大郎他肚子疼得越來越厲害,我和他爹才去給他找村裡的大夫,但村裡的大夫也治不好我家大郎,中間我家大郎還痛暈了幾次。

我們一家人剛到長安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一番打聽才知道藍田縣縣城有個大唐聯合醫館,而且還是孫神醫親自坐館,我和孩子他爹才把孩子送到這兒來。孫神醫您可以定要救我家大郎啊!他今年才八歲!”

婦女的口音不是長安一帶的,顯然是從外地剛來長安城不久。

李澤軒聽罷,忍不住眉頭一皺,這腹痛之症可是有很多種病由,但是這種能將人痛暈過去的腹痛之症,數來數去大概就是只有那兩到三種病,但每一種都是致命的~!

這一會兒的時間,孫思邈已經為小男孩兒把完脈,他的臉上同樣是滿臉凝重,李澤軒連忙問道:“孫神醫,這小孩兒所患何病?”

孫思邈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然後他掀開男孩兒的上衣,伸手按住男孩兒的右下腹,稍微用力往下按了按,隨後沉聲問道:“小娃,痛不痛?”

“痛痛痛!好痛!”

不用孫思邈發問,男孩兒便忍不住痛呼出聲道。

孫思邈眉宇間更顯凝重,他放下男孩兒的衣服,沉默片刻後,對李澤軒和玄清二人說道:“此子腸中熱毒內聚,營血瘀結,經脈阻滯不通,熱聚於裡,衛氣不能暢行,營衛失調,且脈象遲緊,是遲而有力,少腹腫硬,按之即痛,是為腸癰,且膿已成者,若是能早幾個時辰送來,尚且能救,可是現在,貧道恐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連當代神醫孫思邈都無能為力,這對夫婦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在聽到孫思邈給他們孩子的診斷之後,二人更是一陣絕望!

腸癰成膿,這個可是急性不治之症啊!

就連一向雲淡風輕的玄清,此時也不由變了臉色,顯然他也知道這種病症的厲害。

“爹,娘!文仲不治了!我……我們回家~!”

被大漢抱在懷中的小男孩兒這時強忍疼痛,虛弱無比地說道。

不說還好,這一說,那婦女瞬間淚崩,痛哭出聲道:“大郎!我苦命的大郎啊!”

“腸癰化膿?莫非是急性闌尾炎?”

這時,許久沒有出聲的李澤軒,忽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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