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武清歡毫不顧忌的直接將香水用在自己身上，一旁林落雪跟姚可馨兩人都是一陣擔驚受怕。
“清歡姐，這樣用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她放下香水，擺擺手說道，隨後又將手腕放置於鼻子下方，打算仔細體會下這香水的神奇之處。
可這一聞，便讓她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這味道，怎麼，”武清歡皺起眉頭，臉上滿是糾結。
說它臭吧，問起來卻也蠻香的，可說香吧，她的理智卻又在警醒她這是臭味。
以前有能力掌握自己命運的時候，武清歡也曾因各種原因使用過香水，但後來卻被李恆宇說效果不好，不如她身上天然的味道。
後續就這個問題，她還特意問過郭子衿，郭子衿也表示比起香水的味道，她還是更加喜歡武清歡身上原本的味道，她這才就此作罷。
而就在武清歡仍糾結於香臭的時候，接連兩道驚喜地聲音卻幾乎同時從旁響起。
“好香啊！”
她轉過去一看，發現正是林落雪跟姚可馨兩人，她們正一臉驚喜地望著她，鼻子不斷抽動，嗅著伴隨空氣散播開來的氣味。
“清歡姐，這個味道真的是我聞過最好聞的味道了！”姚可馨沉迷地說道，身子前傾，都快靠在武清歡的身上了。
“是嗎？”武清歡眉頭緊鎖，她再度將手腕湊到鼻子旁。
“咦？”
這一回怎麼好聞這麼多？
她驚奇的想到。
敏銳的感官告訴她香水的味道與之前變化不大，可實際聞上去的的感覺卻天差地別。
先前是不知香臭的味道，而現在，卻是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這個味道，好像是小宇的味道？”武清歡有些迷醉的說道，卻引起其餘幾人的問號臉。
尤其是酆塋靈，眼中更是隱約閃過一道精芒，不復先前不感興趣的模樣，終於是將目光放在那淡金色的瓶子上面。
她瓊鼻微動，果不其然，從空氣中聞到很好聞的味道，就像是大自然之中最為清新淡雅的香氣，這也正是她一直以來從李恆宇身上所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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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塋靈心中異常興奮，即使是隔著這麼遠，都能聞到如此的清楚的香氣，若真噴到身上，享受宛若被李恆宇一直包裹的滋味，那該是何等的幸福啊！
一念及此，她立即閉上眼，等重新睜開時眼中雖已經不見一絲火熱，但心中卻已經對此香水抱有勢在必得的念頭。
所以她反而不著急了，就連孟思容都能夠搞得到手的東西，她不相信自己不能拿到。
既然如此，剩下的無非就是時間問題，而這一方面，她向來可謂是耐性十足。
在幸福到來的那一天之前，她能一直沉穩的等下去。
“恆宇哥的味道嗎？”姚可馨一臉迷惑，不過說回來，好像確實是有些。
她聞到的味道，最開始有些像葛萊蒂絲的味道，讓她覺得像是被媽媽擁抱在懷裡一樣。
可經過武清歡這麼一說，其中貌似也有李恆宇身上的味道。
一旁林落雪亦是如此，她剛只覺得這香氣有點熟悉，經過提醒後她也發現確實很像是李恆宇給她的感覺。
想到這，她連忙漲紅著臉搖搖頭。
（搞什麼，弄得我好像一直很關注李恆宇似的，以至於就連他身上的味道都能分清！）
見到幾人的反應，武清歡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容，看到這一幕，熟悉她的姚可馨立即脆聲喊到。
“啊！清歡姐，你欺負我們！”
“這可不算是欺負，畢竟這個香水確實是給我一種小宇身上的感覺。”
她話說一半，眼神似乎是不經意地從幾人頭頂掠過，這才停留在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恆宇面前。
“小宇，你聞到了什麼呀？”
“沒有味道。”李恆宇搖搖頭，給出一個令幾人為之一驚的答案。
“怎麼會沒有味道，”林落雪率先按捺不住，“空氣中味道這麼濃，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是啊，恆宇哥，味道還是有的，你仔細聞應該能聞到才對。”姚可馨也贊同道，她說話沒林落雪那麼直接，但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多。
與兩人不同，武清歡卻沒有表示什麼，反而露出瞭然的笑容，她把玩著手中幾乎沒有看到消耗的香水瓶。
“‘絕代佳人’嗎？”
“千人千面是絕代佳人，還是說千人一面才是它的本質呢？”
什麼意思？
林落雪一臉懵，沒有理解武清歡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
“香水的味道會隨著個人感受而變化，你們所感受到的，無疑都是自己最喜歡的那種味道。”
“所以它亦臭亦香，變化無窮。”
“不論是食物的味道，喜歡的人身上的味道，亦或者是各種各樣的臭味都一樣。”武清歡解釋道，經過小小的實驗，她無疑已經確認這款香水的本質。
“臭味？為什麼還能聞到臭味？”姚可馨不解道。
可相對應的，林落雪卻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什麼。
“就像是臭豆腐或榴蓮嗎？有的人覺得臭，有的人卻覺得很香？”
這方面姚可馨就沒林落雪懂得多了，作為貴族大小姐，葛萊蒂絲就一直不怎麼喜歡那種異味食物，受她影響，姚可馨也沒有吃過這樣的東西。
聽到林落雪的話以後，武清歡贊同的點點頭。
“沒錯，正所謂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他人眼裡不好的東西，或許會是我的摯愛。”
“不管是林落雪說的臭豆腐也好，榴蓮也好，這類食品的評價可以說是好壞參半，愛的愛死，討厭的更是連味道都聞不得。”
“綜上所述，這款香水會以‘絕代佳人’命名，取得應該也就是我說的千人千面之意！”
“我懂了，這麼一來，不管是怎樣挑剔的人都可以聞到自己最喜歡的味道，自然也會對散發這味道的人萌生好感、下意識親近了！”林落雪一拍手，恍然大悟。
“恩，差不多就是這樣。”
“可是，”新的問題解決，先前遺留下來的問題卻沒有被提到，林落雪再度發出疑問。
“既然如此，它的危險性體現在哪？我看李恆宇的樣子，好像這香水很危險，或者是會對人身體造成傷害一樣。”
“他說清歡姐你用應該沒問題，那一般人呢？”
“這你就要去問小宇了，姐姐我不太清楚呢。”她一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可惜，若郭子衿在，定然能夠察覺到武清歡的隱瞞，不過這個水平，卻是現場林落雪跟姚可馨兩人所不具備的。
李恆宇也沒糾結她的小九九，直接道：“短時間對身體危害不大，但是長期使用會引發肌膚潰瘍腐爛。”
“啊！”兩女發出一聲尖叫，當即也顧不上那麼多，下意識後退好幾步，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受到香水的侵害。
“沒關係，以你們兩人的體質，僅僅是這麼一點還不足以造成影響，身體很快就會將毒素排出體外。”
“不如說，異能者抗性都還可以，最起碼也得用一整瓶才會出現效果。”
聞言，林落雪鬆口氣，好歹也敢靠近，可姚可馨卻越離越遠，怯怯地望著這邊，好像武清歡已經成為某種觸之必死的毒藥。
見她這樣，武清歡眼睛眨也不眨，嘴一癟，眼淚就譁啦啦地直往下流。
“小可馨，你是不是不喜歡姐姐了，這才離得那麼遠？”她邊說邊“傷心”地擦拭著淚水。
“我，我，”姚可馨一陣手忙腳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怕香水的功效會影響到她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她知道，小孩子是最脆弱的，一點點來自外界的毒害都可能會使其發育出現問題。
她不敢冒這個風險。
熟悉武清歡的姚可馨知曉對方此時的眼淚不一定是真心的，即便如此，她也不忍心看著對方繼續哭下去。
看著武清歡哭，她也感覺心中升起一抹莫名的悲意，沉悶悶的覺得很是難受。
還好關鍵時刻李恆宇開口為她解圍道：“清歡姐，你就別欺負她了，這香水中隱藏的秘密不止如此。”
“小宇，”武清歡卻有些不依不撓，她放下香水，淚眼朦朧的望著李恆宇，簡直就好像是在盯著拋棄她的渣男一樣。
“明天我幫你做飯。”李恆宇面無表情地提出條件。
話音剛落，武清歡一抹眼淚，臉上立即露出雨過天晴的笑容。
“這還差不多，原諒你了。”
他嘆口氣，沒吐槽為什麼開始針對的姚可馨，現在去又說原諒自己的問題。
“這款香水，最核心，同時也是危害最大的地方在於使用者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後。”
“兩人之間的感情與愛意，會被其吸收、反饋到製作者那邊。”
“完了？那被吸收的人到底會怎麼樣啊？”見李恆宇說完後遲遲沒有下文，林落雪忍不住問道。
“失去愛人能力同時肌膚起斑潰爛，喪失被愛的資格。”李恆宇淡淡說出駭人聽聞的結局。
可以想象，這樣的結果對愛美女性來說，究竟會是多麼致命的打擊。
林落雪深吸一口氣，舒緩自己緊張的情緒，她握緊雙拳，本來下意識就想遠離這種危險的產品，但一想到遠處的郭子衿，她目光立即變得堅定起來。
“李恆宇，我現在要說一個很厲害的事情，你要不要聽？”
“說吧，反正我就是說不聽你大概也一樣會繼續說出來吧。”
“我想去調查這件事情，抓住幕後真兇！”她揮揮手，認真道。
可是，就在氣氛即將變得火熱之時，李恆宇卻當頭澆下一盆冷水，“沒有興趣，這件事跟我們無關。”
“怎麼沒有關係？”林落雪反駁道。
“孟思容與咱們也認識這麼久，還是同一個學校的校友，她表姐面臨危險，你能坐視不理？”
“好啦，你們倆都冷靜點，”武清歡出來笑著打個圓場，“不如這樣，咱們舉手表決，願意去的就舉手，不願意去的就不舉手如何？”
這話一說，林落雪看一眼周圍，心下一定，李恆宇大概不願意，酆塋靈百分之九十九機率跟著他走，自己跟姚可馨應該是願意的。
至於剩下的武清歡，按照她現在的態度，也應該站在自己這一邊才對。
“好，那麼願意去調查這件事的人請舉手！”武清歡剛一說完，林落雪便立即舉起手來。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場五人裡，除了她以外，居然沒有一人跟著一起！
她難以置信，眼神一一從四人身上略過，最終停留在一臉糾結猶豫的姚可馨身上。
“姚可馨？你不想去嗎？”在她的理解中，姚可馨不應該會糾結的才對。香水的事情解決好，完全可以拯救無數人，善良的她怎麼可能不願意！
“我......”姚可馨無言以對，她知道郭子衿如果在，絕對不會猶豫，她也一樣，她也很想去的。
但是，她低下頭，不只是為了躲避林落雪不敢相信的眼神，更是偷著看向自己的肚子。
若非自己身上還肩負著一條人命，她肯定已經答應下來了。
這時她才算是體會到，在他人的幸福與自己孩子的安危之間做出抉擇，究竟有多麼困難。
即便孩子還沒有誕生，她也無法下定決心。
最關鍵的是，這件事她還不好跟李恆宇說，讓李恆宇保護她，災禍也陷入沉睡，她對於樂園的掌握不夠熟練，不知道應該如何防禦香水中可能的毒素影響。
（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她感覺胸口處似乎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就連呼吸都無法順暢進行下去。
武清歡與李恆宇這時也察覺到她的不對，依照兩人的瞭解，姚可馨本不會猶豫的才對，可是在不讀心，不探究姚可馨想法的前提下，兩人居然都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
武清歡暗嘆一聲，覺得姚可馨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現在就連她們都猜不透。
“那，加上姐姐的一票吧！”
“如此一來就有兩票了，小宇，你確定不要一起嗎？”她重整旗鼓，笑著李恆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