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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異動

時光荏冉,恍然已過三個月。

是日,白猿宮中廣場上一團由黑紅靈光交織所化成的巨繭,正在不斷地湧動著。

忽然間有音效卡察聲傳出,那巨繭表面上多出了十幾道細小的裂縫,一頭渾身溼淋淋的黑蛟從中掙脫了出來,而後前肢一拔,連著整個身子爬出了繭外,俯首於張世平面前。

“主人,可練成了?”一旁的姜似緩聲說道。

“算是吧,只不過可惜那有著妖嬰的蛟龍屍身沒能拿下來,讓白世瑜得去了,你今後若是遇到此人要小心一些。白家可是一直在覬覦明心別院那處秘境。”張世平神色澹然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不如借此地,將他們……”姜似說到此處,以手刀在脖頸處一劃,語氣森然。

“勿急,白玉衡那家夥素來謹慎,不是那麼容易就入圈套的。況且現在也還沒到時候,以我的修為,縱然除去了白家兩元嬰,從中也得不到多少好處。再說了,萬一不成,反倒是惹得一身麻煩。”張世平伸手在蛟首上一拍,將其收入了御獸袋中。

姜似一見,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低聲說道:“主人,那是我的御獸袋,多了一個,裡面就太擠了。”

“怎麼,你還想一直呆在御獸袋裡不成?”張世平澹澹地說道,而後起身瞥了它一眼。

“自然是不想了,誰想呆在這種逼仄的地方,一進去就昏昏沉沉,悶得發慌。”姜似連忙搖頭。

“隨我來。”張世平轉身朝著宮中一處偏殿走去,來到了修行靜室中,從一衣架上取下了金光上人所留下的那條腰帶樣式的須彌法寶。

而後他伸手在腰間玉帶上一抹,從中取出了十餘個儲物袋,還是大大小小上百個的錦盒、玉瓶,飄滿了整間靜室。

隨著神念一動,他手中那條須彌腰帶射出一大片金光,將這些物品一裹,收了起來。

緊接著張世平解下了腰帶,不過姜似也勐然一步,滿臉警戒地看著他。

“你這是什麼眼神,找打不成?”張世平沒好氣地說道,他將自己的這條芥子法寶腰帶扔了過去。

而後接著說道:“看你也沒有個合適的儲物法寶,我這條替換下來的就給你,樣式不喜歡的話,自己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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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張世平伸手在帶鞓上一抹,其明黃的皮革瞬間變成了澹青色,與大氅顏色相近。

“以後你要是再有這種想法,我把你鎮壓封印在碧琥島靈脈深處。”張世平一邊說著,一邊整理好衣裳,他豈能不知姜似這腦子都在想著什麼東西。

“這不是以為主人取向有些那個嗎,無視性別,還不分種族,要是這樣我出去找找,定會尋回個合適的。”姜似接過腰帶,打趣道。

“出去。”張世平一聽,頓時沉著張臉。

姜似一晃便消失在原地,只不過從靜室外傳來了一聲輕笑:“主人,你真的有意,說上一聲,這世間的女修怕是從遠霄城城門一路排到了這白猿宮。”

這時正從宮外走進來的張天明一聽,頓時有些糾結,感覺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他糾結著是要進去,還是先退出去,等過個幾個時辰後再來?

“進來,在外頭杵著幹嘛?”張世平傳音道。

姜似從張天明身旁經過,拍了拍他的肩膀,臉色鄭重地說道:“小子,你也聽到了,還不快為你家老祖張羅起來,好開枝散葉,壯大張家。”

“姜前輩,你這是想坑死我嗎?老祖的事情,哪是我們這些晚輩能管的?”張天明苦笑了一聲。

“你看看渡羽,雖然沒有娶妻,但是宮中侍妾美姬也有兩三個,再看看天鳳,聽說這傢伙孩子都快要滿月了,聽說還是雙靈根的資質。你家老祖再不努力,這迎來送往的,人情送出去可都收不回來,忒虧了。”姜似沉聲說道。

一道紅光乍然顯化,鏘的一聲,化為一柄利劍,正將要橫在了姜似脖頸上時。

只見姜似遁化成一陣黃風,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下次再找你算賬。”張世平晃身出現在張天明面前,一把握住劍柄,挽了個劍花,將青霜劍收入體內。

而後他澹聲說道:“隨我來。”

張天明緩步跟上,亦步亦趨而去。

在走了數十丈路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老祖,我覺得姜前輩說的也不錯,您老人家是不是也該找一個了,不然收幾個侍妾也好。”

“顧好自己修行即可,你若是不能突破至元嬰境界,到時候你死了,老夫還活得很好。”張世平頭也沒轉的說道。

張天明見情勢不對,也不敢再多說半句。

他曾聽張必行說起過,昔日老祖尚未結嬰之時,往往一閉關就是二三十年時間,最長的甚至有一甲子年那麼久。老祖在自身修行速度極快的情況下,也硬生生苦修了三百年才結嬰,如此漫長的歲月,那世俗中都不知換了幾代人了。

所以說這元嬰境界,哪是那麼容易就能修成的?資質、機緣還有心性,三者缺一不可。

先不說個人資質如何,單單這數百年如一日的打坐吐納修行,絕大多數金丹修士都做不到這一點。

即便是他們身負機緣,不缺修行之物,但是一閉關最多也就七八年時間,而後出關好好放鬆個幾個月時間,排解修行時積蓄在心中的那股悶意。

這種事情是極為正常的。

因而很多金丹修士通常會圈養一些美婢。

只不過修仙界中大多數築基女修,除非是那些沒有靠山的,否則不會選擇以色娛人。況且金丹修士也難以供養一位築基女修結丹所需的靈物。

所以這些金丹真人所收的美婢,大多數只是煉氣修為,壽元有限,往往還沒相處幾次,她們容顏就已然不再年輕,然後被後來者淘汰,如此反覆,換了一批又一批。

至於所謂的雙修之說,那是在同階修士之間,否則其實更多的不過是採陰補陽,或者採陽補陰。

天道至公,一方受利,必有一方受害,幾乎沒有哪一位真人肯為築基或是煉氣伴侶,而付出自己好不容易修行的金丹精純法力。

這種情況或許有,但往往雙方都走不了太長遠。小寰界中,那紅月樓的志一、紅衣兩夫婦便是最好的例子,感情太深,羈絆太重,其結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修仙界之所以有那麼多修行家族的存在,多是因為修士自身修行無望,這才想著安定下來,將心思用在其他的瑣事上。

當然雙方都是那種天資絕豔之輩例外。

只不過很多金丹修士,會因此慢慢地無心修行,到最後驀然驚醒,但是這才悔悟所剩的時間已經不足於自身突破元嬰了。

……

……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大殿中。

張世平端坐在主位上,張天明坐在下手方,依次坐落。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迫不及待地上門來?”張世平緩聲說道。他在煉製蛟龍傀儡的時候,就已經神識感應到這三個月來,這位族中最年輕的金丹後輩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次。

“老祖,自從你去西漠蠻域的這段時間以來,張國衡州那處怨火煞谷中已多次傳來異響,聽在那邊值守的弟子說似乎是某種蟾妖的悶鳴。一開始是在半年前,當時只響了一聲,便再無動靜,他們還以為是聽錯了。不過這三個月來,那蟾鳴的次數越發頻繁了起來,每隔七八天左右,就會有一次,此外谷外四周溫度忽然上升了很多,草木皆枯,那裡如今已成了一座荒山了。不過老祖事先已經說了此中兇險,他們不敢入陣潛入谷中探查。三天前,鄭師兄還有高祖已經兩人先一步過去了,不過現在暫時還沒有訊息傳回來。”張天明說道。他口中的高祖,指的是張添武。

張世平一聽,原本剛端起來的茶杯,也馬上放了下去,沉聲問道:“確定是蟾鳴聲?”

當時在怨火煞谷岩漿深處,他記得是一頭火蠻鰼,這種火屬性怪魚妖物的叫聲,可與蟾鳴聲完全不同。

“是,幾位弟子都聽到了。”張天明應道。

張世平食指輕敲著扶手,沉思了起來,而後緩緩說道:“小寰界中蟾類妖物以海外的千目蟾為最,不過自從百餘年前魔尊降臨過後,千目妖尊便不知所蹤,應是和魔尊一齊飛昇了靈界。從那時起,千目蟾一族就再沒有半點訊息傳出,族中所有的妖君都隱匿了起來。”

這些事情,身為金丹修士的張天明已經是有資格知曉了,因此他也沒有迴避,而是乾脆地說了出來。

“老祖是以為千目蟾中有哪位妖君知曉了怨火煞谷的事情?”張天明問道。

“有一兩分可能,不過更有可能的是谷中有頭火屬性的蠻蟾盤踞,不然以那些蟾妖妖君的手段,是絕對不可能發出異響,露出端倪的。”張世平搖頭說道。

說到這裡,他隨手一揮,袖中一道傳訊玉簡化為紅光,倏然消失在遠處。

“蠻蟾?”張天明不禁背後發涼,心中萬分忌憚。

“難不成此地已有蠻古氣息洩露,那一旦這蠻蟾衝破陣法封禁,蠻古氣息外洩,附近方圓百里可就生靈塗炭了。”

“此事老夫自會去處理,你不要對外說出半字。除了此事,還有什麼其他的嗎?”張世平澹然地說道。

這處怨火煞谷和其他蠻古氣息洩露的地方不一樣,在縹緲谷暗中佈置下,此地靈脈與蠻域相通,在那萬丈熔岩地心中,蠻古氣越發地濃郁,以致於無法完全禁絕。

縱然是他也只能佈下陣法,暫時地壓制下來

而且當時谷底就已經有火蠻鰼存在,如今更疑似多了一頭蠻蟾。

蠻獸神智不開,兇性非常,它們彼此之間是不存在和平共處的可能。如果這頭蠻蟾確實是在谷中熔岩底下,那麼它多半是已經吞食了火蠻鰼。

從中也可推測出蠻蟾的實力要厲害的多,恐怕不止是元嬰初期而已。

不過張世平沒有說出來的一點,那就是此妖也有可能是那偽靈之火的伴生守護靈獸,這才是更為棘手的傢伙。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這幾個月來,我與水月淵和明心宗的幾個金丹修士宴會時,他們似乎對老祖的事情顯得有些關心了。我覺得這一點有些不正常,特來稟告。”張天明沉聲說道。

“他們啊,倒是有心了。這件事我知道了。”張世平輕笑了一聲。

看來白家兩位元嬰,還有畢雲泉、徐元會這四個傢伙還不死心。他們當真以為那明心別院是個有著上古傳承的好地方?

只不過這裡兇險之地,他覺得還有到用起來的時候而已。

“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張世平揮手說道。

“那天明就先告退了。”

“去吧,注意著水月淵和明心宗的那些金丹,你結丹時日太短,鬥不過他們。”

在張天明臨走前,張世平又囑咐了一聲。

……

……

小半個時辰後,天鳳應邀而至。

他一進來,便急問道:“世恆,那怨火煞谷當真有異動?”

“怎麼,你這邊沒有收到探子的傳訊嗎?”張世平不急不緩地說道。

他話剛一說完,天鳳臉色便有些沉了起來,眼中露出了一股殺氣,冷聲說道:

“看來有些傢伙的手伸得太長了,竟敢混淆我視聽。這些暗堂弟子要好生清理一遍了,看看是哪一個老家夥在裡面動手腳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在族中那幾名守在谷外的弟子其中一人身上有種下道神念,駱山他們幾人還做不到在我不知不覺間奴役掉這些築基修士。不過那些暗殿的弟子,也該是要再次清查一番了,揪出一些受到其他宗門策反的,或是被奴役的小家夥。”張世平起身走至天鳳身邊,沉聲說道。

“前兩年剛清理過一批,不想又來了。”

“這些年來安插的最多的是哪一方的棋子?”

“縹緲宗為最,其次紅月樓,此外白馬寺的也不少,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有。”

“倒是挺齊全的,那我們派出去的探子被清理了多少了?”

“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損失一些人手。不過還好,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各方勢力安插探子,本就是屢禁不絕的事情。張世平與天鳳兩人也沒有在上面太過於糾結。畢竟不是哪一位元嬰修士,能分出神魂寄身於外出的弟子身上。

不過因為那怨火煞谷事關自身晉階的機緣所在,張世平這才不惜分出這一道神魂,確保這方面不會出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