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湘突然感覺盛夏似乎很敏感,生怕人家發現了他的什麼秘密似的。
為了不引起他的狐疑,武湘趕緊退了出去。
心裡的疑問困擾了她兩天之後,她一心想找個辦法得到答案,最好是不要驚動其他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總算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之前,宴語菲住院時,她們差不多每晚都有去醫院看她。只是當時宴語菲說是因為感冒,也就沒能引起她們的注意。
而現在她發現這裡面有問題,想必到醫院一定會查清楚的。
好在她們經常來醫院的病房,大部分護士都認識她了,只不過沒怎麼打交道而已。
晚上下班後,武湘就找了個藉口說是她同學找她有點兒事,沒跟她們一起吃晚飯。
她坐車直接趕到了醫院。來到宴語菲曾經住過的VIP樓層,在護士站,她找到了一個認識的護士。
經過一番打聽後,那護士說出的病情可是把她給嚇倒了。
她本以為在宴語菲臥房裡不經意間發現的那個藥瓶,或許是有其他原因,說不定有可能是家中老人們要用的。
然而,護士的話卻是實實在在的事實,不可能有誤。
她愣了許久之後,才問護士,“宴語菲的病都治斷根了嗎?”
“沒有。”那護士一臉訝異地望著她,感覺她想的很天真似的。“這種病哪能這麼容易治好呀!”
武湘連她自己也說不出當時是何種心情。總之,是那種很複雜的情感。
她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要是有錢,還有得治嗎?”
“有錢,當然可以治啦!”護士隨口而出。
頓了頓,她又問:“你是她什麼人呀?”
“同學。”
武湘生怕人家質疑她們同學間的深厚友誼,又補上一句:“我們不僅僅是同學,還是四年的好舍友。”
聽她這樣說,護士自然而然地就會認為她們的感情無比深厚了。
既然來了,那她還得把事情瞭解得更清楚一些才捨得離開。
“我想問你,我同學宴語菲的情況,往後還需要怎麼治療呀?有沒什麼更好的先進辦法?”
“辦法倒是有!”
聽說有辦法,武湘又趕忙跟她解釋:“我同學她老公開的有公司,也很有錢,只要花錢,就能治好病,是吧?”
那護士點點頭,然後,她又搖搖頭。
她的這一連串的動作,可是把武湘給搞懵了。不是說有錢就能治好嗎?
“有什麼困難嗎?”
那護士瞥了她一眼,感覺跟她說醫學上的東西有些費勁。
“這個病呀,很難給出肯定的答案。各種病人的狀況各不一樣,具體的治療方案也就各不相同。真正治療起來,身體的接受能力也是各不一樣的。”
那護士緩了口氣,“辦法倒是有,就看有沒這個希望了。”
希望?武湘不由得心頭一陣驚喜,越發地好奇了。
“你能不能給我講得直白一點兒呀?我聽不懂你講得專業術語。”
那護士淺淺一笑,顯得很有職業禮貌。“是這樣的,你那同學想治好病,還有個大工程要做的。”
聽說是大工程,武湘很是不解。怎麼現在搞得治病也跟建設工程一樣了。
“還需要做手術嗎?”
“那當然啦!不做手術,哪能治好病。嗯。那可是個大手術,就看有沒機會做了。”
武湘很是不屑她的說法。不就是錢嗎?這個問題還能難倒盛夏不成?
“你應該說的是錢吧?”她注意觀察著護士的表情變化。“我同學家有的是錢。”
為了表示手術的昂貴費用難不倒盛夏,武湘又向她強調:“我同學她老公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她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在替她同學炫耀家裡有錢。
那護士好像有點兒鄙視她的意思。“不止是錢這麼簡單哦。”
這回武湘被她的話徹底搞糊塗了。做手術,錢不重要,那還能有什麼比錢更重要的事兒。難不成還是醫生的技術嗎?
“你能不能告訴我還有什麼事兒呀?”
那護士淡淡一笑,“看來你對這病一點兒都不瞭解呀。”
“嗯。是的。”武湘對她的態度有點兒不滿意。“我家人都很健康,所以,我平常也就不會關注這些問題。”
“有道理。”那護士點點頭,表示認可她的說法。
武湘還在等著她的下文,表現得很有耐心的樣子。
那護士又問:“骨髓配型,你聽說過嗎?”
“沒有。”武湘眨巴著眼睛想了想,也不是純粹沒聽說過。這個詞兒還是聽過的,只是不懂而已。“哦。之前有聽過。不過,也僅僅是聽過而已。”
那護士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又認真了。“能找到合適的配型,那可是比登天還要難呢!”
武湘原以為就跟輸血那樣,只要血型符合就可以。哪曾想,並非如此。
“真的很難嗎?”
“本來就很難啊!要是不難,很多病人等到臨死時,也沒能找到合適的配型,不得不放棄了。”
聽到這裡,武湘隱約感覺到死亡的可怕,以至於令她感到窒息。
歇了口氣,她又追問:“像我同學那樣,想要找到合適的配型也一樣很難嗎?”
“嗯。是的。”
武湘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跟那護士道過謝之後,神情有些恍惚。
她慢吞吞地走到電梯門前,望著整潔的VIP樓層,頓時,她彷彿覺得以往感到無比舒適的樓層,瞬間變得陰冷,毛骨悚然。
她放眼朝著走廊的盡頭望去,她感覺那走廊的盡頭無比遙遠,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似的。
她自己都不知是怎麼從住院部走出來的。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亂如麻。
時間還早,她不想這麼早回家,前幾個晚上,她一直在想著這事兒,也沒能睡個安穩覺。
就算今晚回去得早,同樣也是睡不著的。
既然是這樣,那她也沒必要匆匆趕回家了。
她漫無目的地順著醫院門前的街道往前走,等一條街走完了,她正好望見了來時坐的那路公交車。
於是,她就順著那路公交車的路線往前走。
走了一條街又一條街,拐彎後,再往前走。直到她穿高跟鞋的雙腳被磨得起了泡,她才找了個公交站臺坐了下來。
等了許久後,那路車的下一班車才開過來,她無比鬱悶地坐上車,腦子裡時而很亂,時而又是一片空白,像是被抽空了似的。
回到家,她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就躺下了。
她知道,這事兒盛夏跟宴語菲都沒有透露出來,想必一定有他們的想法吧。
所以,她也決定保守秘密,繼續觀察他們的動靜如何。
……
段絡去茶水間開啟水,終於碰上了王素婭。
這麼好的機會,她可是等了好些天了。今天終於如她所願遇上了。
正好茶水間裡沒有其他人。
段絡無比激動地打著招呼:“素婭你也開啟水呀!”
“嗯。好巧呀,你也在。”
段絡在腦子裡醞釀著該怎樣跟她套近關係,從而在她的嘴中弄來宴語菲的情況。
“素婭,你這幾天很忙,是吧?都沒見著你的人影兒。”
“嗯。我好不容易才忙完。”王素婭滿臉興奮。“這會兒我該歇口氣兒了。”
段絡連忙關心道:“素婭,你不要只顧著忙工作,還得注意身體呢。”
王素婭朝前面伸開雙臂,又上下晃動了幾下,“嘿嘿。我壯著呢。忙幾天,還不至於讓我倒下去的。”
“沒事就好。”段絡親切地笑了笑,“素婭,你知道盛總在忙什麼嗎?”
頓了頓,她又說:“好在他這周總算回來公司了。”
王素婭想著宴語菲剛送她的那個禮物,臉上情不自禁地寫滿了驕傲和幸福。
那是因為她有個值得讓她驕傲的同學宴語菲,並且她還為自己帶來了各種好處,能不幸福嗎?
“哦。盛夏沒告訴你上哪兒去了。”
段絡似乎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是那種身為總經理的秘書,卻不知他的行程去向。
她微微點了下頭,“嗯。我不清楚。”
王素婭似乎越來越有勁兒了。她雙手握著杯子,眼睛亮晶晶的。“告訴你個好消息。語菲跟盛總出去旅遊回來,給我帶了份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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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絡淡淡地“哦”了一聲,她的心口堵得慌。“什麼禮物呀?”
王素婭眨巴著眼睛笑了笑,“工藝品,據說是當地的特色工藝。我挺喜歡的。”
“原來他們是去旅遊呀!”段絡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在她的印象中,盛總是不會輕易地丟下工作的。當初他們結婚時的蜜月旅行,那次得除外。因為那可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旅行。
“盛總他怎麼會突然想起出去玩呀?前些天好多工作,都壓在我那兒,沒辦法開展下去了。
王素婭想的很簡單。她不以為然地笑了,“我想,應該是語菲生病了,帶她出去看看風景,散散心吧。”
段絡很是納悶。“語菲她的病不是好了嗎?難道還有什麼情況?”
“嗯。好了。早都好了。”
眼看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段絡想要的答案卻仍然沒有眉目。
她顧不上該不該說出來,直截了當地開口問:“上次語菲住在大病房時,我看那病房是在血液科的區域。後來,我就一直在想,語菲一個小感冒怎麼會安排在血液科的病房裡。素婭你有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