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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天子衣襟

司馬白柳靜靜的聽著倆撥人的爭論,這時人越聚越多言語衝突馬上要演變成肢體衝突。

司馬白柳這時看向了身邊的官員,這時手下的官員出現了倆種不同態度。

陳之盛、川少芎等人堅持為新回來的百姓分配房屋田地,杜微等一些京城的人員則拒絕為這些逃荒的分配房屋田地。

杜微說道:“太子殿下,南唐國君失信於太子且不告而別(說的是南唐公主打傷司馬白柳一事)。

這些刁民不顧倆國仇敵,為苟命乞食於南唐簡直就是賣國叛主。

太子殿下不殺他們就是對他們仁慈了,怎麼還能給他們分地分房呢?

更何況將士百姓辛苦勞作得來的功績,怎麼拱手送給沒有絲毫貢獻的人呢?

如果真是這樣不對這些賊人賤民施加懲戒,反而給予獎賞。以後皆可隨意背叛大晉,往後大晉朝的天威何在?”

說著杜微看向哪些以前跟隨徐秀增,又投降的陳之盛、川少芎、周覆、鄭倫等人。

一旁周覆立馬上前反駁道:“太子殿下,徐秀增不修德政致使百姓流離失所。夢水之濱水災天怒人怨,百姓為活命不得已離開故土背井離鄉。

如今聽聞太子親臨,各個如乳燕歸巢。若棄之不問,豈不讓天下歸附大晉的百姓寒心?

況回鄉難民又十數萬之眾,稍有不慎恐生事端。

杜微勃然大怒罵道:“這些亂臣賊子還想造反不成?區區十萬百姓有何懼哉,難道我龍牙將杜微是虛名不成。”

倆人爭之起來,周覆看杜微像個潑婦直接置之不理。

一副看不上的樣子,意思是說你吼有個毛用你說話算數嗎?

杜微當然看出周覆的表情,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動手。

司馬白柳哼了一聲道:“你們倆像什麼樣子,和下面吵架罵街的百姓有什麼區別?

就你們這種水平,百姓還指望你們替他們決定命運嘛?”

倆人不在說話,司馬白柳問王燻道:“王大人,你怎麼看?”

“太子殿下,我贊成周將軍的看法?”王燻施禮答道。

司馬白柳又看向川少芎、陳之盛,倆人自然支援周覆。

司馬白柳言道:“杜將軍一心為國,本太子自然知曉。”

說著司馬白柳說話頓了一下,這時就看杜微趾高氣昂一副得意之色。

司馬白柳隨即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但是常言道,‘民困思變,非百姓之過’。

這些是誰的錯,是朝廷是徐秀增嘛?都不是,是天災至此。

如果不加以救助就是人禍,這些百姓世代久居於此。

有的人一輩子可能沒出過自己的村子,所識之人不過十村,所知之事不過百里已算廣聞。

只知四季輪迴,不知王朝更迭。安於草屋,樂於耕地。生於此死於此,世世代代無不如此。

若不是天災如此,誰願意顛沛流離沿路乞食。

朝廷未賑災之前,我來就來過此處。那時人皆菜色以待死,屍棄屋旁無力埋。十室九空慘目忍睹,孫虎泣淚問吾,‘太子此非地獄乎’?

如此之下,焉有不逃者?我聽聞徐秀增聽聞不僅不救濟百姓,為保顏面居然下令禁止百姓出逃。

當時被餓死被抓住殺死的人數以萬計,徐秀增真是罪該萬死。

如今天子聽聞派我調查此事,如今徐秀增已經伏誅。

我要告訴夢水之濱百姓,天子從未忘記他們子民。更未忘記夢水之濱百姓,至於逃荒回來百姓聽著。大晉朝的天子不會怪罪你們,你們與眾人同樣皆能分地分房。”

眾人群情激奮跪倒一片高呼萬歲,陳之盛等人高呼太子英明。杜微雖然不服氣,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時修建堤壩裡面還有盜賊流寇以及徐秀增在任時期的罪犯。他們帶著腳鐐幹活什麼都得不到。

有個罪犯就壯著膽子向司馬白柳言道:“太子殿下,罪民是徐秀增在任時偷了幾個餅充飢判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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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修建堤壩工作繁勞且身帶腳鐐十分辛苦,不能如期完成任務。

還請太子殿下大發慈悲為我們去掉鐐銬,太子殿下放心我們絕不逃跑。

我們深知自己有罪,本來以為自己犯罪家中父母將要餓死。聽聞太子廣濟災民百姓得以存活,我們只想去掉鐐銬更好報道太子殿下恩情。”

犯罪之人說著哭了起來,司馬白柳十分同情。

那些看押犯人的軍卒呵斥罪犯讓他閉嘴,這些人要是嘴一禿嚕。向太子說自己沒事就打他們出氣,那太子還不扒了他的皮。

罪犯不敢再說話,司馬白柳又問道:“你們幹活有錢拿嗎?”

“這…”罪犯看了看看押自己的軍卒,不敢言語。

“太子殿下問話,如實言答無需顧慮。”張增祥在一旁大聲喊道。

“不曾。”罪犯小聲說道。

當時看管犯人的軍官立刻嚇得跪了下來,“太子殿下饒命!屬下並不知情罪犯勞役還發工錢,請太子殿下饒命。”

“太子殿下,不曾問話任何人不得言答。”張增祥怒斥那個跪下軍官。

司馬白柳看著衣著單薄,光著膀子渾身是傷的罪犯又問:“你們幹活的時候,捱打嘛?”

罪犯又看了看身軍卒低頭不語,司馬白柳問身旁的王燻:“宋州牢內關押了多少犯人?”

“回太子殿下,死囚犯三千多人,普通罪犯倆千多人。”王燻答道。

“哦,為何死囚犯比普通罪犯還要多?”司馬白柳不解的問道。

“回太子殿下,這些死囚犯除了殺人主要是山上流寇土匪。普通罪犯大多都是偷盜,故而死囚要多些?”王燻言道。

“嗯,把他們都放了吧!”司馬白柳沉思片刻言道。

“這~太子殿下違反必懲,方使法律有威嚴之名。若無故赦免囚徒,天下豈有公正可言?”王燻執法嚴明一絲不苟,對司馬白柳這種做法十分不贊成。

“嗯,難道裡面沒有冤案嘛?”司馬白柳不服氣問道。

“回太子殿下,當初牢內一萬多個囚犯。臣經審理已將冤者輕罪者釋回,如今罪犯皆有重罪!”王燻言道。

“那個偷幾個燒餅叛五年的是怎麼回事?”司馬白柳指著那個罪犯問道。

“太子殿

下息怒,這個人說牢裡有飯吃不願意出去。我強行送他出去,他卻打傷官差只好將他捉回。

像這樣的人牢裡還有幾百個之多,無奈只好重新判罪將其關押。”王燻尷尬的說道。

“哎,若有一口飯吃何故如此?去掉他們鐐銬,讓他們自由吧!”司馬白柳嘆了口氣道。

“這~太子殿下,赦免囚徒當奏請天子。”王燻據理力爭。

“天子衣襟能容善民,同樣也容得下犯罪之民?我不僅要待天子赦免他,還要給他們分地分房。”司馬白柳賭氣說道。

王燻不在言語,心中暗自吃驚太子好大氣魄。早就聽聞當今太子有點痴愚,近日觀察皆是繆傳。

這哪是一般太子殿下說出的話,分明是帝王之言。

司馬白柳隨即讓張增祥宣讀自己決定,張增祥大聲言道:“奉太子殿下鈞令,傳達皇上旨意。如今天災至此,百姓身不由己。天子衣襟能容善良之民,亦可容有罪之民。

即可起宋州罪犯一律赦免無罪,等尋常百姓一切待遇。”

囚徒無不高興,高喊太子殿下萬歲皇上萬歲。

一旁的孫虎一臉憂慮,司馬白柳問道:“孫虎你真不開心?”

“太子殿下,你是臣子怎能與天子並呼萬歲?這恐怕不是好事,我真替你擔心。”孫虎擔憂的說道。

“哈哈哈,何須擔憂?”司馬白柳話還沒說完。

就聽張增祥上前大喊:“肅靜,此乃天子決策由太子殿下傳達。你們只需感恩朝廷之恩即可,太子殿下只是奉命行事!”

司馬白柳與孫虎對視而笑,張增祥氣呼呼來到司馬白柳罵道:“這些愚民想害死殿下。”

“哈哈,都領也會在意這個?”司馬白柳哈哈大笑。

司馬白柳看著眼前幹活的百姓衣衫單薄,多數還未穿上衣光著膀子就問道“陳之盛,軍卒有棉衣,為何這些百姓怎麼沒有?”。

“回太子殿下,現在布料緊缺。屬下已經向王大人稟明,目前正在籌備?”

“王燻,有辦法籌集嘛?”司馬白柳問道。

“太子殿下,當時只顧著籌集糧食未成籌備衣服。如今所需者眾多,恐一時難以籌集。”王燻答道。

“徐秀增經營布匹嘛,難道就沒有布料?”司馬白柳不解的問道。

“回太子殿下。多是布匹趕製不及,且多絲綢不堪大用。”王燻言道。

“想辦法多制棉衣為百姓禦寒。我穿了這麼多尚且感到寒冷,那些沒穿上衣的百姓又當如何?

把這些絲綢換成布匹,利用漕運想江南及四周郡縣調集布匹。讓閒職婦女趕製衣料,給他們發工錢。

杜微你們軍卒沒有參與修壩,幫助王大人運送物質吧!”司馬白柳命令道。

“是,太子殿下。”王燻、杜微答道。

處理這些司馬白柳讓人在附近搭了一個簡陋的房子,司馬白柳想隨時瞭解當地賑災落實和百姓的生活情況。

王燻、陳之盛、川少芎等人隨侍左右,司馬白柳親自去看粥蓬的發放。

這裡還是發放一些麩康拌著少量的粗糧,司馬白柳排隊喝了一碗實在難以下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