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萬啊，這票房很不錯啊。”
《集結號》第二周大賣7000萬，馬小剛也有閒情逸致去關注其他東西了。
在一家電影院的休息室裡，還說起了李謙的《生死頻率》。
之前他還說著要去首映式看看，不過隨著《生死頻率》大規模點映之後口碑傳開，一片大好。
他又改主意了，不去了。
雖然馬小剛不覺得一部小成本電影不可能對《集結號》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威脅，但是同一個檔期，也算是競爭對手。
他堂堂大導演，出席一部小成本電影首映式，那不就是等於變相地給對方做宣傳了嘛。
他馬小剛不是小氣之人，但是給同檔期其他電影宣傳，他辦不到。
而且，他可是知道，黃家兄弟之前一直在招攬李謙。
緊接著在影院和觀眾互動，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也被問到了《生死頻率》和李謙的話題。
《投名狀》已經上映了半個多月，電影本身已經沒有什麼好挖的了。
而且四個主演，加上陳可鑫這個導演，也不是什麼張揚的人。
《生死頻率》口碑好，李謙還直截了當地喊出了票房破億的目標，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
“馬導你好，請問你對《生死頻率》有什麼看法，你覺得這部電影有希望達到一億票房嗎？”
提問的記者一臉期待地看著馬小剛，其他人也一樣。
人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馬小剛的片子沒少被那些學院派電影人批評，7年前就敢直接懟金雞獎官方，把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導演都罵了個遍。
說華國電影經過前三代導演的艱苦奮鬥，建造了華國電影這座寶殿，“宮殿”建成後，一哨人馬殺了進來，佔領了這座寶殿，並把大門把的死死的。
這就是第四代導演，他們創立了一種流派，別人要想拍電影，就得按他們的路子拍。
接著，又有一幫人殺到，他們沒走大門，而是“破窗而入”，自己創立了一種拍法。
他們就是第五代導演，以京城電影學院“78班”為主體的第五代導演同第四代一樣，殺入這座殿堂之後，不光把門關上，也把把窗子堵死了。
這時，第四、第五代導演一起住在寶殿中，舒舒服服也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緊接著第六代導演竟然也殺入了這座寶殿，他們既沒有走門，也沒有走窗戶，而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而說道自己時：“等我殺到這裡來一看，不但進不去這座寶殿，即便就是進去，也沒有我下腳的地方。
於是，我索性就在宮殿旁邊自己建了一個耳房，沒想到，透過不斷發展，日子過得還挺不錯，而我再往宮殿裡一看，那裡面太擠了，想讓我進去我都不願往裡鑽了，如今，在宮殿裡的人看我過得不錯，也忍不住想出來，甚至已經有人把頭探出來了。”
7年前的馬小剛，就敢把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導演全部嘲諷了一遍，罵第六代導演見不得光。
名副其實的國服第一噴子。
馬小剛也看新聞了，這個李謙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不過...
在心裡衡量一番，才開口道。
“最近一直忙著《集結號》的宣傳，也沒有空去看電影，不過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地，路要一步一步走，走快了就容易摔跤。”
記者心裡一喜，沒想到馬小剛今天這麼配合，連忙追問道，“馬導的意思是，不看好李謙這部《生死頻率》？”
“在這裡，我想給他一點忠告，大銀幕不是網路電影，不要因為在其他行業取得了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驕傲自大。”
......
馬小剛這麼配合，現場的記者也接連故意問一些尖銳的問題，制造矛盾。
好一會兒，才結束採訪，馬小剛帶著劇組離開。
很快網路上就出現了不少馬小剛批評李謙的新聞。
“新人導演李謙豪言票房破億，馬小剛暗諷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謙用手機上網看著這些新聞，慢腦門子的莫名其妙。
“這馬大炮，無緣無故懟我幹嘛！”
佟莉雅在一旁道，“是不是媒體亂編的啊，不要被他們帶節奏了。”
“不對，還有一段影片。”
李謙搖搖頭，這採訪好像是在電影院路演，人是本人，聲音也對。
“那等下你可要小心點，肯定會有記者來挑事的。”
“沒事，時間到了，咱們出去吧，別讓觀眾久等了。”
帶著演員們來到放映廳裡，裡面的觀眾剛剛經歷一場感人的觀影體驗，對於他們的到來，毫不吝嗇地獻上了自己的掌聲。
路演時間很短，半個小時，畢竟電影院還要放電影。
和觀眾互動一下，合個影，回答一下觀眾的問題，接著就是記者採訪。
毫無疑問，有記者來找事了。
普通的導演、演員，面對更大咖位的前輩的訓斥，基本上都是只能聽著受著，就算心裡不爽，也不會當眾表露出來。
雖然國內不像霓虹、南棒，職場和任何行業等級森嚴，面對上級、前輩只能服從，甚至上級動不動給你甩耳光都只能受著。
但是，國內其實也一樣，只是沒有那麼嚴重罷了。
前輩教訓你，你只能虛心接受，要是反駁的話，說你不懂得尊敬前輩，目中無人。
尊老愛幼，老不愛幼，幼又何必尊老。
雖然不知道馬小剛發什麼瘋，吃飽了撐了懟自己，但是李謙可不會就這麼受著。
“我不知道所謂的不知天高地厚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好像記得，我上一部電影《大白鯊》觀影人數可是超過四百萬，而馬小剛導演上一部《夜宴》國內觀影人次也是剛剛四百萬，兩部電影觀看人數都是一樣的，為什麼我目標破億就成了不知天高地厚，而馬導豪言打破《滿城盡帶黃金甲》的票房紀錄就是對的？”
臥槽！
現場記者心裡一驚，這李謙脾氣還真不小，這就直接懟上了啊！
“但是李導，網路電影並不是院線電影，你那四百萬觀影人數可是不用花錢的。”
“400萬觀看過《大白鯊》的賬號裡，有70付費觀看，並且還有80萬非會員賬號為了看這部電影選擇開通會員，我不知道這位記者是從哪裡得出不用花錢的，這一百五十萬觀眾花的不是錢嗎？”
這個數字，這些記者一時間也分不出真假。
不過李謙沒等他們發問，又繼續道，“《生死頻率》經過點映和一天的上映之後，觀眾們的反響很好，絕大多數觀眾都很滿意，並且喜歡這部電影。
“買票看電影的是觀眾，決定最終票房的也是觀眾，既然觀眾都滿意，那我們又為什麼要去管別人的意見。”
“更何況連電影都沒有看過就發表評論，我覺得這不該是一個專業電影人應該說的話。”
......
電影都沒看就在那嘰嘰歪歪，最起碼也要看了電影，說點電影哪裡哪裡不好，拿點乾貨出來懟。
不管他什麼原因，李謙才不慣他，要懟就懟。
什麼事都要唯唯諾諾裝孫子的的話，也未免太憋屈了。
看著李謙在那拐彎抹角地懟回去，其他演員們傻眼了。
沒見過這麼剛的，那可是馬小剛啊，國內有數的大導演，而李謙還是個大銀幕新人。
拍戲的時候大多數時候李謙都還挺好說話，沒想到現在電影剛上映就敢正面反懟馬小剛對他的批評。
從電影院出來，李謙立馬給王長天打了個電話。
馬小剛找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利用的好了，也能對電影的宣傳有利。
前提得佔據輿論上風，不能讓網民們覺得李謙不懂尊敬前輩。
把事情稍微和王長天說了下，光羨也立馬開始著手針對性的宣傳。
接下來的路演中，李謙就沒有多說什麼了，說一遍就夠了。
其他的媒體自然會補充，這種事他們最擅長了。
......
而馬小剛這邊，他老婆徐幡卻被他無緣無故批評李謙感到不解。
“你這是怎麼了，年輕人23歲就拍了自己的電影，還拍的挺好的，幹嘛突然這樣批評人家？”
雖然有著馬大炮的外號，不過自家人最瞭解自家人。
每次馬小剛嗎記者、媒體、影評人的時候，都是因為他們先罵馬小剛的電影。
罵金雞獎組委會也是事出有因。
罵王嘉衛裝逼...這倒是沒有緣由的，純粹是馬小剛一時口快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馬小剛搖搖頭，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就現在的情況，這部什麼《生死頻率》拿個三五千萬票房不成問題，一個23歲的導演，第一部電影就能賣到五千萬，你想想這是什麼概念？”
“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兩兄弟幾個月前就在拉攏這個李謙了，現在看到他的能力，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把他拉攏過來，到時候公司裡就有第二個能賣票房的導演。”
徐幡大概明白了，“你是說，要是他來了華陽，會對你有影響，但是之前不就已經拒絕了黃忠磊嗎？”
“之前拒絕了，不代表就會一直拒絕，只是沒有足夠的好處而已。”
“他能和光羨合作，也就能和華陽合作，能合作也能加入華陽。”
“聽說他不是特別傲氣嘛，張軍一開始連他面都沒見到，黃忠磊也吃了個閉門羹，20出頭的年輕人肯定心高氣傲，被我這麼一說，心裡肯定會有氣，也就杜絕了他來華陽的可能。”
“所以，你是想讓他連帶著對華陽也有氣？”
徐然恍然，那就怪不得了。
雖然馬小剛有時候會很偏激，但是能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也是有大智慧的！
只要華陽只有他一個能賣票房的導演，那他就可以一直享受特權，哪怕要求再過分，拍再冷門的電影，黃忠軍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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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有了第二個，就很難再為所欲為了。
不是說不受重視，這個級別的導演，到哪裡都得被供著，但是太囂張了，老闆心裡總會有意見。
黃忠軍對他有意見，馬小剛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也不管，自己不爽了也直接表現出來，因為他有足夠的底氣，華陽傳媒離不開他。
如果跳槽的話，去其他公司也是一個樣，真要離開也得等公司上市拿了股份之後。
不過徐幡又道，“你就這麼擔心那個李謙？”
“我只是不想麻煩而已，勾心鬥角的累不累。”
馬小剛搖搖頭，有那個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多去給年輕女演員指導演技、上上課。
“那他要是氣不過罵你怎麼辦，難不成你就打算現在跟他隔空對罵？”
“那也太掉價了，而且我說了他，難不成他還敢還嘴？”
馬小剛一臉自負地笑笑，年輕人再有脾氣又怎麼樣，面對大導演前輩的教育和批評，難不成還敢還嘴？
那不是反了天了，一點規矩都不懂，沒有人會這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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