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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蜥蜴人一族的臣服

相比地表以及地下前八層,地下城第九層比之前並沒有太多變化。

【主宰之廳】是這一層的名字,當初孕育艾德里安的那枚龍蛋,就是被放置在這裡不知多少年月,直到117年前、一頭稚嫩的純白幼龍在此破殼而出。

【主宰之廳】的盡頭,是一座平頂金字塔狀的高臺,這是曾經那枚龍蛋安置的地方、是連通地下城源能核心的所在,也是如今艾德里安的“王座”。

純白巨龍的身形縮小到翼展二十米左右,盤踞在五米高的“王座”之上,俯視一眾“訪客”,說道:

“雖然現在才說有些遲了,不過、我、純白巨龍艾德里安,歡迎各位來到我的‘城堡’。”

此時站在“王座”之前的,分別有格萊妮與安娜師徒、莎莉與克倫等五名年輕冒險者、雷克斯和考爾曼、蜥蜴人族長與老祭司,以及埃德蒙、阿爾瓦雷斯等地下城各層城主。

值得一特的是,已經立下誓約尊艾德里安為宗主的威廉,此時很自覺地站到了埃德蒙等人的身後……

“偉大的艾德里安大人……”

蜥蜴人老祭司沃爾託與族長瓦哈格,搶先一步走到“王座”之前,一同下拜對艾德里安說到:

“戰斧蜥蜴人部落願向偉大的巨龍獻上忠誠,懇請艾德里安大人接受我們的效忠、並允許我們一族遷徙至這座地下城之中!”

兩名蜥蜴人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艾德里安透過從青銅龍庫納斯傳承的知識中得知,這是蜥蜴人一族最古老的、規格最高的一個禮儀,代表著他們願向被拜者獻上一切。

艾德里安能夠理解這些蜥蜴人此時的心態。

首先,對蜥蜴人來說,巨龍就是他們信仰的神明,這份信仰歷經萬多年歷史變遷也沒有改變過,因此對一位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且曾向他們展現過驚人偉力的巨龍時,這些蜥蜴人會主動投誠也就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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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曾經作為蜥蜴人一族世代守護神的青銅龍,其家族墓葬整個都被艾德里安轉移到地下城第八層的【龍墓】之中,連蜥蜴人的祖靈也都跟隨轉移到了這裡,因此蜥蜴人們想要延續自己的萬年傳統、祭祀祖靈祭拜龍墓,都只能前來這裡了……

艾德里安確實想要將這一支蜥蜴人部落收入麾下,不過,他暫時不打算讓祂們完全轉移到地下城中。

只見艾德里安龍首輕頜,說道:

“我接受你們的忠誠,不過,你們暫時不需要遷徙到這裡來,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去做。”

沃爾託和瓦哈格頭埋得更低了一些,態度極盡恭敬地說道:

“遵從您的意志,艾德里安大人。”

看出了兩人的一絲失望情緒,艾德里安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不必擔心,每一個季節交替,你們可以甄選部落中最優秀的年輕蜥蜴人前來面見我,我將賜予他們力量,就像現在這樣……”

純白巨龍一邊說著,一邊凝視著下方的兩名蜥蜴人,暗金豎瞳微縮,一圈金色符文陣列憑空浮現在他的視線前方,在艾德里安本人的視角中,這圈符文正好將兩名蜥蜴人“鎖定”在其中。

這是庫納斯傳承知識中、賜予龍裔力量的一種簡便方法,名為【巨龍之饋贈】,只對擁有龍族血脈的生物有效。

雖然這種方式不如直接賜予源血般強大、可成長空間也不高,但正因為對源血消耗極低,所以是一種十分經濟實惠的提升眷族實力的手段。

——在神代終結、龍族衰落後,被迫蝸居希裡亞斯大陸的殘餘巨龍們,研究出了不少增強龍族力量的“歪辦法”,下等龍、龍裔,就是這段時期的產物,【巨龍之饋贈】等手段,則是衍生產品……

瓦哈格和老祭司只覺得體內血液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一股難言的強大力量從外部湧入身體、讓他們所散發的氣息快速變得強大起來。

片刻後,體格又拔高了一層、肌肉更加勻稱精煉的瓦哈格,以及從身型佝僂變至腰桿挺拔、肌肉隆起的沃爾託,驚喜地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再一次對艾德里安下拜感謝道:

“感謝艾德里安大人的饋贈、讓我們晉升為半龍人,戰斧部落將永守向您效忠的誓言!”

“你們的忠誠,我收下了,現在、先退到一般去吧。”

在蜥蜴人應聲退到一旁、自覺走到埃德蒙他們一邊的時候,艾德里安也在心裡總結著剛才使用【巨龍之饋贈】的感受:

‘總體來說,消耗的源血相當於正常一滴源血的十五分之一,在一般巨龍無法得到虛空反饋的前提下,這種程度的源血消耗,普通成年巨龍正常吃喝一個月就能補回來;

也難怪在希裡亞斯大陸歷史中,第二紀元中期以前會出現那麼多覺醒力量的龍裔,而【迷霧海之戰】後,明明大部分龍裔家族以及龍裔族群並沒有受到波及、但覺醒血脈力量的龍裔卻一下子銳減了,實在是那以前的覺醒龍裔,其實很多都是得到過一絲源血的……’

想到這裡的艾德里安忍不住看了看安娜以及威廉,在這個巨龍已經消失一萬五千年以上、龍裔血脈被不斷稀釋的這個時代,同一時期竟然誕生了兩名覺醒血脈的龍裔,這種巧合發生的機率是得有多低?

而最讓艾德里安無語的是,這兩者之一的威廉,在不久之前、人生的一大中期目標,竟然是要將這股血脈洗去……

此時倆蜥蜴人身上散發的能量波動,旁人只要稍微感應就不難判斷、他們已經達到了第三階實力的程度,在此之前,他們還只是第二階的實力。

這個發現,讓原本還有些忐忑的莎莉等年輕冒險者們瞪大了眼睛、不安逐漸轉變為期待。

而作為已經覺醒了血脈力量的龍裔,安娜以及威廉則更能清晰地感應到發生在兩名蜥蜴人身上的變化,紛紛眼放異彩。

尤其是威廉,這一刻他才總算明白了,自己當初與艾德里安簽下契約、到底是做出了一件多麼正確的事情。

‘雖然我付出了自己的尊嚴,但是,我在公國之中原本就是一個被人嘲笑的、沒有尊嚴的小丑……向一位強大的巨龍臣服,也許我將得到的、會是整個公國的尊重!’

威廉目光閃爍,暗暗下了某個決心,讓一旁注意到這一幕的雷克斯若有所思,至於考爾曼,則是一如既往地注意不到氣氛的變化……

蜥蜴人一族的事情告一段落後,格萊妮上前幾步,對俯視眾人的純白巨龍行了一個簡單地問候禮。

——至於艾德里安的態度是否倨傲,沒有人會去這樣想,因為他確實有資格將自己擺在高於他人的立場上,這一點即便是格萊妮都沒有任何異議。

“尊敬的艾德里安閣下,我們應邀前來拜訪了。”

在格萊妮的帶領下,安娜、莎莉等六人,也向艾德里安表達了自己的問候。

六人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事到如今,他們哪裡還不知道、當初就是‘艾德先生’把他們引入這座地下城、讓他們經歷了一系列危險事件並損失了兩名同伴的?甚至讓那兩人消失的、很可能就是‘艾德先生’本身……

不過,很奇妙的是六人並沒有對此感到氣憤。

也許是因為當初的經歷,在現在回想起來實際上都是有驚無險,並且當時“消失”的史蒂文和約翰,本來就是隊伍中比較討人厭、最初加入時其他人就不太樂意的傢伙;

另外,這一路以來,‘艾德先生’性格溫和、實力強大且學識淵博的形象已經深入了他們的內心,幾人對他已經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因此他們更願意相信艾德先生是有什麼原因才這樣做的。

當然了,這其中是否有弱小者潛意識裡不願意與強者作對的心理、且當初艾德里安的【生物魅惑】到底產生了多大效果,這些問題就不是一時半會能搞清的了,也沒有搞清楚的必要……

“歡迎你們的來訪,很抱歉剛才我需要處理一些事情、怠慢了你們。”

艾德里安適當地就剛才明明是自己有意作秀給眾人看、但卻裝成要事突發的事情,向這一批“客人”表達了歉意。

“不必在意、閣下……那麼,請容許我以高塔林最高評議會次席的身份、直接進入正題:作為幻想種神話生物的巨龍,閣下現身在大陸東部、並且建立了一座地下城,這其中是有什麼目的的嗎?”

格萊妮的問題可以說是十分直接了,甚至顯得有些無禮,以至於那在出賣靈魂後、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表現自己的巫妖阿爾瓦雷斯,直接就跳出來喝道:

“無禮之人,你怎敢在艾德里安大人面前如此大不敬!”

“好了、阿爾瓦雷斯,退下。”

“……是,艾德里安大人。”

艾德里安再次看向格萊妮,說道:

“請女士放心,我並沒有主動參與人族等蓋亞種之間紛爭的打算,而我確實是有一些打算,但這與你們無關,因為我的考量物件是將會其他幻想種,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最起碼對你們高塔林、我是沒有敵意的。”

格萊妮雙眼微眯,思緒快速轉動了起來:

‘他強調了[主動]這個詞,潛意思是再告訴我:如果有人惹到他、他就會參與蓋亞種之間的紛爭?那麼格裡芬對貝希摩斯的入侵算不算惹到他了?畢竟貝希摩斯家族可是龍裔家族;

另外,這座地下城中肯定還有更多我不曾看到的隱藏力量,單單蜥蜴人部落、埃德蒙先生以及那個巫妖,雖然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但絕對無法參與到幻想種之間的紛爭;

他所說的幻想中之間的紛爭是什麼?難道……又將有一場天災一般的幻想種大戰要發生了嗎?’

……

未完待續。

注1:最初出場的三人冒險者中,其中那個青年聖騎士的名字原本是“約翰”、和安娜隊伍中那兩個倒黴孩子重複了,因此將其更改成“約克遜”,因為他在後續劇情中還將出場。

注2:之前對艾德里安體型的描述有點混亂,這裡統一一下:體長80-,翼展80+,高40+,尾長約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