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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民為貴

自接到丞相軍令,範喜良就派人馬不停蹄前往各縣調集縣卒,由於郡內剛剛折損了五千兵馬,雲山郡兵力不足,範喜良更是命親信攜帶丞相的軍令,前往隔壁瑜州郡借兵。

待孔師道率領北歸的大軍趕到雲山郡時,可供20萬人同時駐紮的大寨幾近完成,江邊壁壘的框架正在搭建,官道的拓建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孔師道親自牽著馬,在幾名親兵的護衛下,走在塵土飛揚的施工現場中觀察著民夫們的工作。民夫們多為範喜良臨時從百姓徵集而來,多為目不識丁的農戶,別說是孔師道,就是認識範喜良的人都沒幾個,所以他們只把孔師道當做了某位檢查工作的將軍。

就在孔師道剛剛路過的地方,一名矮樁黝黑的漢子忽然暈倒,引起了眾多工友的圍觀,監工的軍士喝罵道:“都幹什麼?想偷懶嗎?幹活!繼續幹活!”

一名工人喊道:“有人暈倒了!”

“他暈倒了你也要幹活!”

天氣炎熱,工人們多是赤膊上陣,此時一個個都汗流浹背,幾名工友打算將暈倒的工人抬下工地,更多的監工湧過來,監工頭子揚了揚鞭子:“你們在做什麼?延誤了工期,郡牧大人怪罪下來,你們吃罪的起嗎?”

工友們七嘴八舌的說道:“他中暑了,需儘快送到陰涼通風的地方。”

“一幫賤骨頭!幹點活就暈,我看他是在裝!”監工頭子說完,揮鞭就朝人群抽過去。

工人們被抽得抱頭鼠竄,監工頭子見暈倒的人還躺著不動,更是氣憤:“你還裝死是吧?老子抽死你!”

一道人影閃過,鞭子結結實實的抽在了那人的後背上,緊接著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音,監工頭子的脖子上頓時多了幾把刀,其餘的監工也享受了同樣的待遇。

監工頭子一愣,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你們要造反嗎???”

替工人挨了一鞭子的孔師道推開想要檢視他身體的侍衛,命他將暈倒的工人送下工地,面沉如水的對監工頭子說道:“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爾等身為吏民,當想民之所想,為何如此妄為?”

孔師道常年身居高位,氣勢全開之下,監工頭子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身後一名監工慌張的亂看,無意中瞟見侍衛們兵器上的丞相府銘文,看了看孔師道的樣貌,聯想了下傳聞中丞相大人的尊容,他當即腿一軟,跪地求饒:“小人有眼無珠!不識丞相大人到此!小……小人……饒命啊!”說著說著居然急哭了。

監工頭子聞言,兩眼一黑,乾脆的暈過去了……

侍衛隊長任由監工頭子軟倒,對孔師道問道:“丞相,如何處之此等惡吏?”

“將其押送郡牧府,闡明情況,移送有司,按律查辦!”

“喏!丞相,您剛才的傷……”

孔師道表情一鬆,嘆息道:“地方有此惡吏,百姓苦難,皆為我等為官不力所致,此鞭看似抽在吾身,實則抽於吾心,慚愧!”

丞相大人親臨工地,工人們紛紛想要圍觀這位傳說中的一代賢相,哪知人群聚集過來的時候,卻看到孔師道對著大家深深鞠躬。

“為相二十載,外不能制敵,內不能鋤奸,師道愧對諸位鄉親父老!”

侍衛隊長急道:“丞相千金之軀,上馬橫掃千軍,下馬定國安邦,怎可向百姓行此大禮?”

“如何行不得?”孔師道保持著90度的鞠躬角度,大聲道:“民夫非囚,未經有司審判,怎可濫用私刑?此乃監不力!我為丞相,代官府向民賠罪,有何不可?”

“丞相大人……”深受感動的工人們跪倒一片……

工地的事故因為孔師道的介入,迅速驚動了身為郡牧的範喜良,當範喜良急匆匆的趕到事發地時,孔師道已經離開多時了。

安撫了一番民夫,範喜良又輾轉多個工地,終於找到了孔師道。剛剛靠近孔師道,範喜良就看到孔師道的披風上那一道鞭痕,範喜良心裡一抽,恨不得立即把那監工頭子剁了餵狗!

範喜良收拾了一下情緒,走上前見禮:“下官,雲山郡郡牧,承襲安鄉侯,範喜良,參見丞相大人!”

對於範喜良這麼快趕來,孔師道並不意外,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見範喜良慢腦門汗,官袍都溼透了,孔師道微笑著遞過一塊絹帕說道:“天氣炎熱,勞動範郡府遠來,辛苦。”

被孔師道輕懟,範喜良的汗更多了……

孔師道揹負雙手,看著勞碌中的眾多民夫,說道:“非信無以使民,非民無以守國。你可知?”

“下官知曉!”

見孔師道要走,範喜良緊追兩步說道:“下官治下不力,損傷了丞相大人,下官府上尚有能醫數名,還請丞相大人移步,允許下官為丞相大人診治!”

孔師道的腳步頓了頓,說道:“汝父為國盡忠,榮封縣侯,食邑千戶,汝為嫡長,承襲鄉侯,汝子可為亭侯,然三代之後,泯然眾人。今為陛下牧民一方,當恪盡職守,勿要讓陛下失望,安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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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師道在“安鄉侯”三個字上特意加重了音,範喜良渾身一震,當即拜倒:“下官謹遵丞相大人教誨!”

……

蘇成糖的雷達別說大江南岸,就連一絲絲江水都覆蓋不到,所以對於比鄰之處雲集的漢軍,蘇成糖毫無所覺。自來水工作中,步千易表現的非常老實,所以蘇成糖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想要讓步千易替自己辦件事情。

望著一堆堆一疊疊的票據,步千易看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了。

蘇成糖:“認識吧?”

步千易點點頭,都是漢國的金銀票,她真猜不到蘇成糖是從哪裡搞來這麼多的,難道打劫了漢國的錢莊?

金銀票哪來的?當然是付通貢獻的……

“我想讓你,把這些金銀票都兌出來,你有辦法嗎?”

步千易恍然,問道:“這些都是真票據,為什麼你不去自己兌?”

“這不是看你閒著嘛~”蘇成糖笑了笑,正色道:“兌換金銀票只是順便,我主要是想讓你潛入漢國,替我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