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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回來了啊

“前輩。”說了這麼多, 其實這句話才是重點, “晚輩卡在築基瓶頸上已有些日子, 屢次突破失敗, 晚輩想問,如何才能築基?”

她低頭先行上一禮,請教別人的時候要虛心,有禮貌。

一陣風吹來,刮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餘玉抬手擋了擋風, 待放下時, 發現涼亭裡已然空無一人。

???

怎麼回事?

是她的幻覺嗎?

還是說自己的自救?

聽說人在特別困惑, 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 會特別希望有個人幫忙,然後那個人就出現了,其實並沒有那個人, 是幻覺, 是自己想看到的。

她現在也是嗎?

可是並沒有給她解答疑惑啊?

餘玉著急喊了一聲, “前輩!”

空中像是被什麼劃開似的,有東西落下線條,不多時勾勒出八個大字。

‘量力而行, 莫要強求。’

本心都在勸她放棄嗎?

餘玉眉頭蹙緊。

救魔修出來現在於她而言確實就像登天似的,談何容易,但是如果連想都不敢想,修什麼道?練什麼法?

修仙修仙, 本就是逆天而行。

她不會放棄的!

餘玉拍了拍撿回來的帕子,失落而歸。

‘量力而行,莫要強求。’

感覺就是勸她放棄的,好像在說她痴人說夢似的,得不到解決的答案,自然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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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啊。

餘玉回到賣豆腐腦的小鋪子裡,在諸多坐坐站站的人裡頭很容易找到角落裡的魔修。

靠著牆,一雙眼閉著,睡著了。

周圍盡是一些指指點點的聲音,有說他長得漂亮的,也有的說大街上睡覺成何體統?

還有不少人懷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裝,如果餘玉不來,搞不好要去驗證驗證呢。

餘玉走過去,不急著走,先將桌上放的半碗餛飩給吃了。

魔修胃口太小,就吃了半碗。

餘玉邊吃邊抬頭看魔修,睡的很是安詳,脖間掛著她留下的牌子。

不枉費她刻了半天,沒有丟,乖乖的帶著。

東西吃完,錢給了,帶著魔修回家。

本來還打算上午去花鳥市場,魔修是個很雅的人,喜歡花兒鳥兒那些,下午讓他自己活動,全都因為他這一睡泡湯。

如此也好,可以安靜下來修煉,再試試看能不能突破。

餘玉將人帶回家,到了門口之後本來還想像往常似的背他,後來一想,這廝都睡著了,他每次一睡著怎麼都弄不醒,說是睡,更像昏迷,所以怎麼將他弄進去,全憑她做主。

餘玉擼起袖子,一隻手穿過他胳膊下,一隻手穿過腿彎,一使勁,直接抱著進屋。

因著第一次抱,沒有經驗,摟的不是那麼好,魔修差點掉下來,她快走幾步一把丟在被子上。

要不然可能會摔著他,這樣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不知道是不是磕著了他,睡夢中的人眉頭擰了擰。

胸口也溢位血來,大片大片,比從前任何時候都多。

???

碰到他的傷口了?

餘玉連忙將他拉過來,調整好姿勢後褪下那半邊的衣裳,解開紗布檢視傷口。

果然又嚴重了,這次擴散的很大,小半個胸膛都開始血肉模糊,像中了毒似的。

怎麼會擴散的這麼快?

餘玉摸了摸他的煙杆子,果然感覺到裡頭散發微微的靈氣。

魔修每次施法都喜歡透過煙杆子,就像點了火一樣,肯定會留下痕跡。

這傢伙不要命了,明知道自己小命和真元息息相關,還不停的作死。

話說回來,為什麼要施法?

莫非又去救誰了?

平時也是,除了生氣那次施法是因為被她氣的,往常施法都是因為想救誰。

等他醒來問問他。

就作吧,現在怕是只有幾個月的壽元了。

耗完就沒了。

餘玉翻了個白眼,認命似的給他擦洗傷口,換紗布,完了衣裳。

衣裳是法衣,很好換,輸入真元它自己會縮成一個球回來,再將手裡的法衣給他穿上便是。

在被子底下完成的,全程沒有暴露,就瞧了一個鎖骨。

餘玉把他安排妥當,自個兒去了隔壁,脫了鞋襪盤腿打坐,嘗試突破築基期瓶頸。

一天後自然又失敗了,不過還好,感覺瓶頸松了松,在夢裡也無需擔心傷了經脈,畢竟是假的身體 。

至於為什麼在夢裡修煉,現實中也會突破,應該是精神方面的,比如說記下了修煉經驗,亦或是精神力在夢裡經過千年奔波,異常強大,一口氣幫著衝破了瓶頸。

精神力既是神念,也是魂魄,魂魄強大,精神力強大,精神力強大,神念強大,三者是一個物種,又不是,息息相關就是啦。

至於猜想對不對,還要回頭驗證一下,現在只是一個想法。

其實即便傷了經脈也無需擔心,她的太乙木經每次修煉都會凝聚空氣中的生機給她,所以她受傷比別人好的快,大概是千倍百倍的樣子。

放在遊戲裡就是可以加血條,等於一個很大的作弊器。

餘玉站起身,去隔壁看看,她衝擊築基瓶頸用了一夜,這一夜魔修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太像他。

這個點也該醒了。

餘玉推開他的門,正在望著窗外的人回頭,長眸瀲灩,斜斜瞥了她一眼。

沒有動,也沒有抽菸,不知道是傷的太重,完全動不了了還是如何?

餘玉估計是前者,要不然就算懶得下床,煙還是要抽的,沒抽肯定有問題。

“昨兒睡的好嗎?”窗戶沒有完全開啟,只開了半扇,餘玉走過去,將另外半扇也開啟了。

光瞬間照進來,映在魔修臉上。

“還不錯。”

興許是睡太久了,聲音裡有一絲沙啞。

餘玉給他倒了一杯茶,潤潤嗓子,遞給他時,他沒有接,果然是受傷太重完全蹦躂不動了。

好慘。

餘玉一時不知道該幸災樂禍,還是該同情。

想同情他吧,是他自己作的,想幸災樂禍吧,人家畢竟動彈不得,這麼可憐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笑。

“餘玉。”

魔修突然喊她。

“幹嘛?”餘玉坐在床邊,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葉,準備親手喂他。

“這幅肉身不行了,我們回去吧。”

餘玉喂茶的動作一頓,“你確定?”

怎麼突然想回去了?

回去?是她想的那個回去嗎?回到現實去?

魔修不是對人間界很執著嗎?餘玉以為他會耗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再回去呢,還有幾個月可以玩兒,居然現在就回去,可真是叫人吃驚啊。

“嗯。”折清回答的很平靜。

畢竟他很早就醒了過來,一直在想這件事。

“真的不再待待?你還有幾個月的壽元。”餘玉提醒他。

雖然確實急著回去,總感覺這個夢太長太長了,粗略一算已經小半個月了。

雖然和平時動不動一年相比短了太多太多,但是不能把所有時間用來修煉,醒著的時候對她來說就是漫長。

修煉的時候很快的,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可能已經好幾個月了。

“嗯。”折清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餘玉得到十分肯定的答案,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玩膩了嗎?要不然為什麼突然想回去?

她一雙瞳子盯著魔修,魔修看向窗外,眼中還留有不捨和留念。

他其實還是不想走啊,所以為什麼呢?突然改變主意要走?

餘玉突然想起他身上的傷,只有施法才會加重,這廝昨天施法了,恰好昨天叫她遇到了一個得到高人,得到高人哪那麼容易在這種窮鄉僻壤碰見,所以是他嗎?

如果是的話,這廝怕是已經知道了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焦慮和不安,於是決定出去?

難道不是教她如何築基嗎?

莫非他自己也沒辦法幫她築基?

“餘玉。”

魔修又喊了她一聲。

“嗯。”餘玉把茶水擱在一邊,預感要來事了。

“你握著我的手。”魔修吩咐。

餘玉點頭,擼起袖子,輕輕的握住魔修擱在被子上的手。

那手一點力氣都沒有,軟軟的垂著,像是斷了似的。

“我現在送你回去。”

餘玉剛想問那他呢?便見一道光芒亮起,包裹著她,像是陡然到了時光隧道一般,整個人不斷朝後退去。

應該說所有東西都像走馬燈似的,快速與她擦肩而過。

砰!

餘玉宛如跌入深淵一樣,頭腦一陣發暈,待緩和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冰冰涼涼的地方,用手摁了摁,軟軟的,還帶著水床的質感。

她心中一喜。

是大雪山寒潭表面!被魔修的法力包裹,所以有這種手感。

餘玉睜開眼,入目是一根漆黑的棍狀東西,再一細瞧,居然是魔修的煙杆子,抵在她額間。

餘玉朝魔修看去,魔修坐在離她很近的地方,翹著二郎腿,手微微抬起,將煙杆子擱在她腦門上。

不知道是睡了太久還是如何,身上結了蜘蛛網,還不少呢,她身上反而很少。

餘玉撥開煙杆子爬起身,將在她身上的蜘蛛網撥弄開,又去拍魔修身上的。

拍著拍著意識到不對,魔修怎麼還一動不動呢?

莫不是沒出來?

最後一點法力給了她,他自己反而被困在夢境裡了?

那他那副模樣,手腳完全動彈不得,施個法還需要她握住他的手,自己完全沒有行動能力,確實就是動彈不得,萬一有人對他起了歹心可怎麼辦啊?

女子還好,他不吃虧,畢竟是男的,若是個男的,豈不菊花不保?

“哎呀!”

餘玉腦門上傳來熟悉的疼痛感,用手摸了摸,鼓起一個好大的包。

魔修長睫毛顫了顫,隨後一雙瞳子整個恢復光彩,正舉著煙杆子,沒好氣道:“想我點好的會死嗎?”

身上沒傷了,法力恢復了,還有了讀心術,又是那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