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
先聲奪人。
付雲龍氣勢不凡。
沈龍那暴脾氣,氣的想上前動手。
陸平一把拉住了他,笑著說道:“咱們是來談判的,舉止要文雅。畢竟,等你接手了翡翠莊園,還有很多手續,指望著人家付董配合你辦呢。”
付雲龍前傾了一下身體,陰裡陰氣地說道:“辦手續?辦住院手續吧?”
“你要實在想住院的話,我一會兒可以成全你啊。”陸平不失時機地往嘴裡填了一支香菸,問道:“你的犯罪……犯賤團伙們都到齊了沒有,現在可以開始談了嗎?”
付月希在一旁告狀:“老爸,他說我們犯賤!”
“聽見了聽見了!”付雲龍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宛然一笑:“二位,請吧!進去以後可別亂說話,我的朋友們可不像我這麼和藹。哈哈,你們最好是控制一下,腿別打哆嗦。”
“哼!”付月希覺得老爸簡直太偉大了,說話間高深內斂,攝人於無形之中。
陸平說道:“那煩請前面帶路!”
付雲龍也不客氣,便兀自地朝門內走去。
付月希跟了上來,在他身邊試探地問了一句:“爸,我們不等候公子了?”
付雲龍道:“應該是忙著,給外面這些狗腿子打個招呼,等候公子來了再出來迎接就是了。”
降龍苑內。
碩大的會議桌上,擺滿了鮮花和果盤。
七位來自各行各業的龍頭大佬,黑的白的,正坐在那裡抽菸的抽菸,吹牛逼的吹牛逼。
會議桌一圈兒都站滿了他們的手下,保鏢,以及工作人員。
當然,這些工作人員都屬於九和山莊的物管,是付雲龍的員工。
一桌子的大佬。
一桌子的自己人。
付雲龍走近後,跟在座諸位客套了幾句後,坐到了主事人的位置上。
付月希則坐在尾部。
“老付啊,人呢?還沒來?”燕天鷹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衝付雲龍反問道:“你這今天搞的什麼鬼啊,對方什麼來路,你讓這麼多有頭有面兒的大哥們,在他耗著等他?”
付雲龍扭頭朝陸平指了指:“他們這不是來了嗎?”
眾人一齊回頭看去。
嗯?嗯?嗯?
燕天鷹噗嗤樂了:“老付你這特麼什麼情況啊,就他倆?一個後生,一個獨膀子。”
永州賭神邱桐更是一臉不悅:“瞎JB鬧騰,還以為是什麼硬茬子呢。”
溫柔鄉娛樂會所老闆徐錦昌顯然是認出了疤哥沈龍,禁不住嘲諷了起來:“呀呀呀,這不是疤哥嗎?你胳膊呢?抽菸都燙沒了?哈哈,怎麼幾個月沒見,把自己弄成這逼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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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哥?什麼疤哥?”振遠武道館館長蕭熊打量著眼前的兩人,眉眼藏奸地說道:“沒聽說過永州有這號人啊,哪裡的小混混吧?”
就連順世集團董事長房明海也忍不住呶了呶嘴巴,衝付雲龍埋怨道:“付董啊,你跟這種級別的小人物打什麼交道啊?不跌份兒啊?還跟他們談判,有什麼好談的?有什麼訴求,有什麼想法,找幾個手下過去打個招呼就行了,還用搞這麼大場面?”
“……”
一時間。
各種諷刺的目光匯聚而來。
是啊,在座的都是鼎足一方的大佬,大人物。
他們之間是一個圈子。但對於圈外那些不如自己的人,誰又可能放在眼裡呢?
這個社會便是如此。
就像是幾個龍王在一起把酒言歡,突然發現有兩條泥鰍混在其中。
豈有不諷刺的道理?
就彷彿誰不趁機諷刺幾句,誰就不是真龍王似的。
但這些所謂的大人物當中,卻唯獨有兩個人,坐在那裡不發一言,甚至,還在冒虛汗。
誰啊?
一是伊士東大酒店董事長伊士東。
二是‘乾坤魔王’呂坤。
這二位都是最近與陸平有過淵源的人。
“那……那個……那什麼……”伊士
東情緒複雜地站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們先……先那個……我……我上個廁所,上個廁所。”
付雲龍一臉不解:“這伊總是怎麼了?剛吃掉一個五星級酒店,撐的拉肚子了?”
眾人一陣鬨堂。
伊士東灰頭土臉地遁走了。
陸平也懶的再搭理他,反正前些天把他收拾的不輕。
而且就連那伊士東大酒店,恐怕他也保不住了,歐陽傲藍一直在盯著呢。
“陸……陸陸陸……陸平,看到了沒有,剛才上廁所的那位,伊士東大酒店的老闆伊董。”付雲龍很擅長利用別人的威勢,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陸平笑了下:“認識。”
付雲龍微微一驚:“你認識伊董?這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陸平毫不隱瞞地說道:“前些日子,我還給他免費當了一天司機。”
“啊?”
“哈哈哈哈!”
“原來他還給老伊當過司機?尼瑪的,這玩笑開大了。”
“怪不得老伊急著上廁所了,原來他是不捨得給司機發工資啊……有意思有意思。”
“……”
現場又是一陣鬨堂。
但這時,那‘混世魔王’呂坤也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
相比伊士東,他臉上的冷汗顯然要更多一些。
也是奇了怪了。
這付雲龍請來的大佬中,竟然有兩位剛與陸平發生過糾葛。何等的緣分?
呂坤一事,起因不大。
但是因為他這種目空一切的硬點子,過於自大,便把事情擴大化了。
陸平到他的咖啡館去相親,恰巧遇上一個報復社會的服務員,往咖啡裡面吐痰。
結果一來二去的。
呂坤便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前來平息外患。
可惜外患沒平息成,反而……
眼下這再次相逢時,呂坤看陸平的眼神中,折射出一個大寫的‘怕’字。不光怕,他還欠人家‘一個億’的賠償呢。
“各位,各位,付……老付……”呂坤雙腿已經做好了開拔的架勢,但又不得不告個辭:“我剛才忘了,家……家裡老婆不在,我……我還要輔導孩子寫作業,我……我……我先告辭。”
嗯?
眾人皆是一臉茫然。
都是圈裡混的,誰不知道誰啊?
你坤哥大字不識一筐,還能輔導得了孩子寫作業?
孩子輔導你,你都不一定能聽的懂!
但呂坤此時已經不在乎大家那置疑的目光了,匆匆地迂迴了一下,便準備開溜。
沈龍禁不住心裡一樂,嘿,又走了一個,敵我雙方實力落差降到:N-2:2!
尼瑪的,都走了才好呢。
談不死你們!
其實這樣想著,沈龍也是打腫臉充胖子。
畢竟在座的諸位,他幾乎都是有所耳聞,都屬於硬茬子。
尤其是這其中的永州賭神邱桐,順世集團房明海,他們在永州的關係錯綜複雜,都堪稱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級別。
其中,房明海表面上是經商,私下裡卻是各種道上的生意都做。
包括……軍火。
“坤哥,怎麼見我來就走了?”陸平衝那腳丫子抹油的呂坤說道:“咱還有筆賬沒清算呢,你就不給個說法?”
呂坤眼下也顧不上解釋了,繼續往外走:“回頭說,回頭說。”
“回頭說哪行啊?”陸平快步追了上去,將他攔截在外面的第三個臺階處:“要不是今天巧遇,我都差點兒把這筆賬都忘乾淨了。蒼天有眼,這是不想讓我破財。”
呂坤趕快說道:“回……回去我打給你,一定能打給你。你放心……”
陸平反問道:“你讓我怎麼放心啊?你見了我就跑,三天期限,你已經超時了!”
“不是說好的七天嗎?我……我……再緩緩,再緩緩。”呂坤哭喪著臉央求道:“我……我回去就安排,就給你打款。”
陸平強調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呂坤臉呈豬肝色:“今天……今天恐怕不行,還有……還有資金沒……沒回籠。”
“你在耍我?”陸平陰沉了一下臉色。
呂坤急呼道:“沒,沒有啊!”
陸平看了一眼停車場,問道:“哪輛是你的車?”
“我……我打車來的。”呂坤悄悄瞄了一眼自己那臺法拉利超跑,心想這傢伙別再把我車扣下。
陸平伸手一把從他的口袋裡把車鑰匙掏了出來:“行,那你打車走吧!”
呂坤快急哭了:“我……我車鑰匙。”
陸平反問:“你打車用什麼車鑰匙啊?”
呂坤:“……”
陸平晃了晃車鑰匙,說道:“這臺車算是你違約的違約金。如果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還不把那一個億打過來,明天將會是你的咖啡館,後天就會是你的房子,大後天……”
“我打……我打……我這就打,行了吧?”呂坤急頭掰臉地說著,便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陸平皺了一下眉頭:“你還覺得委屈?”
呂坤嘖嘖地道:“平白無故搭進去一……一個億,你說委不委屈?”
“屁!”陸平憤憤地說道:“那你那天帶著那麼多人打我的時候,你怎麼沒覺得委屈?這世界,有因有果,人不可能總佔便宜!這些錢,是你在這這個社會課堂上,應該交的學費。”
呂坤一邊開啟網銀一邊呢喃道:“但這學費也太……太高了點兒。”
陸平往嘴裡填了一支煙:“下次可以給你打折。”
呂坤哭喪著臉:“我還想有下次呢?”
不一會兒後。
他把轉賬記錄往陸平眼前一亮。
陸平點了點頭,罵道:“滾吧!”
呂坤伸出一隻手:“我……我車鑰匙可以給我了吧?”
“說了這是利息!”陸平說道。
呂坤支吾:“那……別……別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吧?咱……我……一個億都給你了。”
“少廢話!”陸平想起那天這呂坤的醜惡嘴臉,便陰沉了一下臉色,上前一步說道:“那天沒送你去另一個世界,已經是我陸平法外開恩了。滾不滾?”
呂坤頓時嚇了一大跳,不敢再提無理要求了。
“車……車我不要了,但是……但那車上的資料我能拿下來嗎?”呂坤試探地問道。
陸平本著人性化的原則,說道:“我看可以。”
如是一番後。
呂坤灰溜溜地打車走了。
陸平剛準備進入降龍苑,卻發現一個人影從五十米外的員工通道裡竄了出去。
伊士東?
他終歸還是偷溜了。
窮寇莫追。陸平也懶的再跟他浪費時間,任他去吧。
反正他的那個‘夜色玫瑰酒吧’已經被曹二猛子拿下了,至於伊士東大酒店,很快也會與他撇清關係。
這種視金錢如祖宗,視父母如糞土的人,他配擁有這一切嗎?
陸平轉身進到降龍苑會議桌前。
裡面更是熱鬧非凡。
沈龍坐在那裡孤掌難鳴,被各位大佬打壓的冷汗直流,坐立不安。
很顯然,他一個人都快撐不住了。
“看不出來啊,小夥子。”燕天鷹話中顯然已經帶有了一番怪罪的韻味:“沒想到你還能認識大坤和老伊,剛才說什麼,你給他當過司機?代駕啊?”
陸平笑了下:“算是吧,只不過,這次代駕的代價有點兒大。”
燕天鷹噗嗤樂了:“沒給你結錢還是咋滴?哈哈,幾十塊錢的事兒,你也好意思要。告訴你,在坐的隨便哪一個,眨眨眼的工夫,都是成千上萬的進賬。誰還在乎你那幾十塊錢啊?”
“言歸正傳吧,別扯沒用的了!”陸平走過去,坐到了沈龍旁邊,然後說道:“付董,現在你的朋友已經走了倆了,其他的諸位,你們可要想好了,是走還是留?我覺得有必要友情提示一下,有些事情要是摻和多了,到時候再想抽身可就難了。”
付雲龍皺了一下眉頭,反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