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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橫衝直撞(三)

林惲軒滿腹疑狐地問:“孟老弟,什麼意思?”

“老爺子,我這七十二人都訓練了兩個月了,也該拉出去練練了,我正愁沒機會,結果機會自己就來了,您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此言一出,林子雄立即投來詫異的目光,“練什麼練?拿誰練?”

孟佔山笑了:“我說,大堂主,你對繳糧的事怎麼看?”

林子雄恨恨地道:“哼,依我的脾氣,就跟狗日的幹!他們有槍,咱們也有,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誰怕誰呀?……可話說回來了……”

孟佔山鼓掌道:“好,說得好!大堂主,有骨氣!咱們就跟狗日的幹!拿他們練手!”

林子雄有點傻眼,忙道:“孟大哥,你沒聽完,我是說,依我的脾氣……”

孟佔山又插了進來:“那就依吧,大堂主,我都等不及了。”

林子雄傻了,一時間手足無措,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林惲軒詫異地看了看孟佔山,苦笑道:

“唉呀!孟老弟,你不知道,秦閻王的自衛軍有四百多號人,還和臨城的偽軍勾著呢。

去年爭奪沙河壩,一仗下來,咱們就被打得稀里嘩啦,賠了多少大洋才講下和來。

這青石谷一戰,咱又損失了一百多,現在只剩下二百多人,我拿什麼跟人家拼?人家不吞了我就不錯了。”

林子雄終於緩過勁來,接茬道:“就是啊,孟大哥,好漢不吃眼前虧,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說呢?”

孟佔山不答,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口中開始詠誦:“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

林惲軒聞言,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臉的嚴峻。

林子雄有點著急:“哎呀? 孟大哥? 你咋念上經了?你倒說說看吶。”

孟佔山無動於衷,繼續詠誦:“今割五城,明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林惲軒聞言,猛地抬頭? 緊盯著孟佔山? 目光灼灼……

林子雄更急了:“哎呀? 孟大哥? 你想急死誰呀?”

孟佔山聲音徒高? 語調變得異常激昂:“然則諸侯之地有限? 而暴秦之欲無厭,奉之彌繁? 侵之愈急。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至於顛覆? 理固宜然……”

林子雄怒不可遏? 用力地一拍桌子,“姓孟的,你搞什麼搞?你他娘神經病啊?”

林惲軒猛地站起,抬手就是一個巴掌:“你個混帳東西!不學無術,給我坐下!”然後猛地轉向孟佔山:“孟老弟!我決定了,跟狗日的拼了!”

林子雄大驚,才坐下又急忙站了起來:“哎呀爹……您這咋回事?您剛才還挺清醒的,咋孟大哥一唸咒,您就糊塗啦?……轉眼間就改變了主意!”

林惲軒的目光冷冷地掃了過來,隨即苦澀地一笑:

“哼!你個樣子貨,虧你也是讀書人,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啦?……

人家念的是《六國論》,說的都是至理名言……

你,我,全他娘是一窩子糊塗蟲!……

沒錯!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我決定了,跟狗日的拼了!”

說罷,眉毛豎起,滿臉恨意,臉上的肌肉在極速地顫動。

孟佔山霍然站起,“啪”地行了個軍禮:“好!……老爺子,我孟佔山願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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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惲軒很是感動,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如此仗義,肯為他出生入死。

“孟老弟,你……你讓我說什麼好?……你我萍水相逢,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捨生忘死?”

孟佔山一揮手,沉聲道:

“老爺子,別說了……

我這人有個原則,只要我認定了,豁上命也要去做。

我來這兒都兩個月了,周圍的事也瞭解了些,您這個人不錯,雖然為富,但無不仁。

可秦閆王就不一樣了,這傢伙欺男霸女,橫行鄉裡,除了田賦地租,還搞啥“維持費”、“保安費”、“人頭稅”、“牲畜稅”……弄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誰反對他他就給人家扣一頂抗日的帽子,或抓或殺,僅去年一年,聽說就殺了一百多人!

這樣的狗東西,簡直罪大惡極!我孟佔山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只是,這件事情還要藉助林老爺子的東風,所以,我得謝謝您。”

林老爺子感動莫名,明明是自己有求於人家,卻讓人家說成了是有求於自己,他連忙道:

“不,孟老弟,該說聲謝謝的是我,你一席話點醒了夢中人。

奉之彌繁,侵之愈急,我只有奮起反抗,打痛狗日的,才有好日子過。”

孟佔山笑了笑,悠悠地抬眼看了一眼林老爺子,“老爺子,您錯了……不是打痛……而是……咔嚓!……”說著,做了個揮刀下劈的動作。

此言一出,猶如石破天驚,林家父子都用駭然的目光看著孟佔山。

林惲軒必竟是老江湖,在和孟佔山對視了幾秒鐘後就完全明白了:

——可不是嘛!以秦閻王之歹毒,如果打蛇不死必將隨棍上,到時候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娘的!只有破釜沉舟,拼掉這個血債累累的仇家,才能徹底了除後患。

想到這裡,林惲軒一揮手:“老弟,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切都聽你的,我林惲軒全力以赴,你要什麼,我給什麼,決不拉稀擺帶!”

“爹,您冷靜一下……”一旁急壞了林子雄,“您再想想,再想想……”

林惲軒怒道:“閉嘴!我很冷靜,我想得很明白!”

“爹,這可是大事,要命的!……”

孟佔山開口了:“大堂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而且不幹則己,一旦幹了,就得橫下心來,一幹到底!”

林子雄像沒聽見似的,只是道:“爹……您再想想?好好想想?……”

林老爺子唏噓不已,像是忘了兒子的存在,他看著孟佔山,嘆息道:

“唉,老弟,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林惲軒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連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你一席話,讓我醍醐灌頂,可我這寶貝兒子,卻還雲裡霧裡……

怪不得曹孟德說,生子當如孫仲謀……”

說罷,林老爺子站了起來,在大堂裡邊踱邊嘆,林子雄連忙跟上。

林老爺子越走越快,走著走著,突然回頭對林子雄喝道:

“子雄!我看這樣,回頭你帶著家眷去你三叔那兒躲起來,我留下來和孟老弟放手一搏!”

林子雄慌了,突然雙膝跪倒,“爹,我不走!我雖然想不明白,可我不是孬種,我死也要留下來,和爹爹你共進退!”

林惲軒驚訝地打量著兒子,隨即把他拉起,拉到自己身邊:

“好,好樣的!我們林家雖然不濟,卻也不能讓人家騎在頭上拉屎撒尿。

與其任人宰割,不如放手一搏,兒啊,人家擺明了要榨乾你,你就得有點血性,豁出命跟他幹!”

說完,林老爺子深情地看了兒子一眼。

林子雄心如刀絞,拉著父親的手堅定地道:“爹,我明白了,就是全家死光光,也要放手一搏!”

“好!放手一搏!”

林老爺子隨聲附和,父子倆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大堂內,一時十分寂靜。

清兒突然帶著人端來了酒菜,眼見爹爹和哥哥表情激動,一臉肅穆,不覺十分吃驚。

她開啟酒,倒上,隨即走到林惲軒跟前,笑吟吟地搖晃著林惲軒的手臂:

“爹呀,怎麼啦?一臉的嚴肅……”

林惲軒不答,端起酒杯,“來,孟老弟,子雄,咱們幹一杯!”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林惲軒又道:“清兒,再滿上。”

清兒吐了吐舌頭,給三人一一斟滿。

林惲軒端著酒杯,沉聲道:“孟老弟,你是我林家的貴人,不論結果如何,咱們能同生共死!就是緣分!來!再幹一個!”

三人又一飲而盡。

清兒愣愣地看著,忽然間感就到氣氛非比尋常,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恐懼和迷茫。

孟佔山察言觀色,突然間笑了:

“我說,三位,瞧你們這樣兒,像是要生離死別啊!……嗨,至於嗎?……

什麼他娘的自衛軍,在我眼裡,它就是一坨屎……一腳踩下去……”

“嘿呀,孟大哥,臭死啦!”清兒立即被逗笑了。

“噗嗤……”孟佔山緊接著發出一聲。

清兒實在是受不了了,捂著嘴笑著跑到門外站立,“嗨呀,孟大哥,你真是!要不就一臉嚴肅,要不就逗死個人,這天底下,就再也沒有你這麼怪的人了……

哎呀!孟大哥,你瞧!你都這麼了爹爹還是愁眉不展,你就不能讓他也高興一下?”

孟佔山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走上去附在林惲軒耳邊低語:“老爺子,聽說過深澤縣鳳凰村護村隊嗎?”

林惲軒愣了:“哦,沒聽說。”

孟佔山尷尬地一笑,“那,有人曾在黑水河幹掉鬼子兩個小隊,您聽說過嗎?”

林惲軒一驚:“哎呀!聽說過,家喻戶曉!”

孟佔山笑了笑,再次附耳低語:“我幹得……”

“啊?”

林惲軒立即眉毛上揚,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