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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夜探幽庭

“只要打仗就需要冒險的,”楊牧雲淡淡道:“什麼風險都不冒,鄭侯爺又何必帶兵呢?”

鄭玉目光盯著他,忽然莞爾一笑,“楊欽使一定是打過很多仗了?”

楊牧雲笑笑,沒有說話,去年冬天在大漠的一路征戰,讓他刻骨銘心。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顛覆了他對戰爭的認知,作為讀書人,他一直認為戰場上勝利的取得就像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贏的那樣輕鬆寫意,可真正的戰爭遠不像書本上的文字來得那樣浪漫。作為獲勝的一方,決死的勇氣、對戰場形勢的把握、富有冒險精神,缺一不可。

從他的眼神中,鄭玉似乎讀到了什麼,也就不再追問。眸光一閃,“那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呢?”

“既來之,則安之,”楊牧雲淡淡道:“你就在我這裡安心待著,一切得見機行事才行。”

“那好,”鄭玉掃了一眼屋內唯一的大床,“我跟你一起睡這裡嗎?”

“唔......”楊牧雲揉揉下巴,還未說話,就見屋門“吱呀——”一聲開了,阿香端著一個木託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幾盆熱氣騰騰的飯菜。

“大人,”阿香眼眸如秋水剪瞳,“該用飯了。”

“哦,”楊牧雲點點頭,“你阿爹和阿弟呢?”

“他們有事外出了。”阿香答道。

“嗯,”楊牧雲看了一眼鄭玉,“黎護衛,一起用飯吧。”

鄭玉看了阿香一眼,見她腰身纖細,可堪一握,臉上雖未施脂粉,但天然去雕飾,猶如清水出芙蓉,溫婉動人。

“好美!”鄭玉贊了一句,目光轉向楊牧雲,“楊欽使的豔福可真不淺吶,深屋藏嬌,讓人豔羨不已......”

“你可不要胡說,”楊牧雲打斷她的話,“阿香姑娘是我朋友,我對她始終以禮相待,你這樣說未免對她太不尊重了。”

“阿香?好香豔的名字,”鄭玉嘖嘖連聲,“與你共處一室,我都要忍不住心動了。”

阿香臉一紅,低著頭轉身退了出去。

“你的話太多了,”楊牧雲臉色有些不悅,“讓人家姑娘家聽了多不好。”

“難道不是嗎?”鄭玉眨眨眼,“看著這樣一個美人,我都恨自己怎麼不是一個男人了。”

“你......”楊牧雲搖搖頭,轉開話題,“黎護衛,你有沒有聽說過聖殿?”

“聖殿?”鄭玉微微一怔,“那是什麼?”

“你對它也不瞭解嗎?”楊牧雲道:“在瀾滄王國聖殿可是一個極大的組織,連維納蘇瓦也是聖殿的信徒。還記得那天我們見到的那個收集毒蟲的老人嗎?他就是聖殿的神師,是聖尊專門派駐在維納蘇瓦身邊的。”

“聖尊?”鄭玉秀眉一蹙。

“聖尊是聖殿的領袖,”楊牧雲解釋道:“控制著瀾滄王國所有的信徒,”瞥了一眼門外,“方才那個叫阿香的姑娘原本是神師為聖尊選的聖女,後來為了籠絡我,便派來侍奉在我身邊。再後來我救了阿香的父親和弟弟的性命,他們一家就對我死心塌地。”

“原來是這樣,”鄭玉點點頭,“你對我說這些是怕聖殿會對我們不利嗎?”

“嗯,”楊牧雲道:“那個神師,就邪門得很,大軍駐紮在谷外,還是請侯爺多加防範的好。”

“這個你放心,”鄭玉神情淡然的說道:“在攻打佔城時,阿爹也碰到過那裡的一個邪派組織阿摩羅教,專事暗殺防毒,佔城人打不過阿爹,便請阿摩羅教的人暗地裡對付我阿爹。不但派遣刺客,還在水源處下毒,我阿爹識破後,派一支精銳部隊化裝成當地人的樣子幹淨利落的端了阿摩羅教的老巢,還把他們的教主梟首示眾了呢!”

聽她說的輕描淡寫,楊牧雲目光一閃,“率領那支精銳部隊的人,就是你嗎?”

鄭玉一笑,下巴微微揚起。

“你現在就留

在我屋裡,哪兒也不要去,”楊牧雲叮囑她道:“等我一切都謀劃好了,就送你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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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石殿的後面不遠處,有一個幽靜的小院,小院裡種滿了各色花朵,院裡的房屋也與別處不同,不是粗陋的石室,而是造型精巧別緻的木屋,淙淙的流水環繞在屋旁,就像一幅田園畫一樣。

院子的四周站立著握刀持矛的蠻族武士,他們警惕的注視著一切接觸這座院子的人。

夜晚來臨了,他們也絲毫沒有放鬆戒備。

“誰?”守候在院門口的一名蠻族武士喊道。

“是我,莫諾!”一名夜幕中走過來的頭纏青帕的中年女子說道。他身後還跟著一位看起來年紀頗輕的女子,手中託著一個木託盤,木託盤上蓋著一層蠟染的布。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蠻族武士皺了皺眉。

“這是我給夫人織的繡品,”那個叫莫諾的中年女子躬身道:“特來獻與夫人的。”

“夫人歇下了,不見人,”蠻族武士道:“你把東西放下,回來我會交予夫人的。”

“如此麻煩大人了......”莫諾向身後的年輕女子點頭示意,年輕女子舉著托盤上前,蠻族武士剛欲伸手去接,陡然胸口一麻,一口氣上不來,向後靠著院牆慢慢軟倒。

“你怎麼了......”另一個蠻族武士見狀,忙上前去扶,手還未觸碰到同伴的身子,頸後被什麼敲了一下,眼前一黑,挨著同伴暈了過去。

兩個女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迅速進了院子。

木屋黑乎乎的,裡面沒有一點兒燈光。

莫諾指著木屋說道:“大人,娜塔玻夫人就在裡面。”

年輕女子點點頭,腳下步子加快了些。

兩人輕輕開啟屋門,閃身入內。

裡面黑洞洞的,只能摸索著前進,在來到一張床榻前時,莫諾正要過去,卻被年輕女子扯住。

“你站在這裡別動,”她吩咐道:“我過去看看。”

床榻上鋪著一條緞面的絲被,被子隆起,似乎下面躺著有人。

年輕女子躡手躡腳的走到跟前,探出手去輕輕掀開了被子。驀然一點寒光撲面而至,年輕女子似早有準備,猛地縱身後躍。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莫諾“啊——”的一聲驚呼,頓覺不妥,連忙用雙手緊緊捂住了嘴,一臉驚恐的看著床榻的絲被中竄出一條黑影手持一柄利器向年輕女子刺去。

年輕女子閃身避過,一掌劈向他頸側......兩人就在這屋內狠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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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顯然不是年輕女子的對手,幾個照面之後便落了下風。“啪——”的一聲,他胸前中掌,身子飛了出去。年輕女子緊隨而上,正欲伸手揪住他,“嗤——”微小的破空聲響起,她頭一偏,一根鋼針貼著他鬢邊飛過。

年輕女子一抬左手,一道幽光流星般飛出,上面一聲悶哼,接著重重摔下一個人,扭了幾扭便不動了。她再去看與她交手的那人,飛一般竄向床榻,手中利刃狠狠向絲被上刺去。

“不好!”年輕女子飛身上前,左手一甩,又一道幽光射向那人後心。

“噗——”的輕微入肉聲響過,那人晃了一晃,便撲倒在床榻上。“噹啷——”一聲手中利刃也掉在了地上。

年輕女子急忙上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利刃,挑開了床榻上的絲被。

一個嬌小的身子在下面簌簌發抖。

年輕女子向莫諾看了一眼,莫諾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心驚膽戰的走了過來。

“你是......”莫諾剛開口便看見一張充滿恐懼的小臉抬了起來。

“笛雅,是你?”莫諾吃驚的看著她,“夫人呢?”

“夫人,夫人她......”小女孩牙齒格格打戰,已說不出

話來。

年輕女子皺了皺眉,“此地不是說話場所,把她帶出去再問。”

屋內的打鬥並未產生太大的動靜,院外的人絲毫未覺,年輕女子和莫諾帶著那個小女孩出了院子,很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

夜深了,楊牧雲的房內還亮著燈火,他卸去了方才的裝束,和那個叫莫諾的中年女子,還有阿香,鄭玉一齊看著那個叫笛雅的小女孩。

莫諾便是阿香的母親,是可以接近娜塔玻夫人的人。

笛雅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稚氣未脫,驚恐的看著圍在她身邊的人。

“夫人呢?為什麼不在房中?”莫諾首先開口問道。

“夫人,夫人......”笛雅忽然抱著腦袋,抽泣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待她安靜下來,楊牧雲拿出那支刻著摩訶黛維女神像的金簪,語音輕緩的說道:“你看看,這東西是誰的?”

笛雅抬起頭,看到金簪時忽然眼睛發直,“這是夫人的東西,怎麼......怎麼會在你這裡?”

“你想要知道嗎?”楊牧雲微微一笑,“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

笛雅頓時臉色慘白,縮著身子尖聲叫道:“不,我不去,我不去......”

“看來你是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地方,”楊牧雲目光一閃,“娜塔玻夫人也是把金簪掉在那個地方的,是嗎?”

“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笛雅可憐兮兮的又把頭埋了下去。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楊牧雲悠悠道:“你不說,事情就不曾發生嗎?你看看金簪上刻的是什麼,是女神摩訶黛維,你不說出實話,就不怕女神降罪嗎?就不怕娜塔玻夫人的靈魂一直纏著你嗎?”

笛雅尖叫一聲,驚懼的目光看向楊牧雲,“你,你怎麼知道夫人她......她已不在人世了?”

“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楊牧雲狡黠的一笑,“它是一頭體型很大的白虎,身上皮毛的花紋是黑白相間的......而這支金簪,也是它交給我的。”

“啊——”笛雅大聲驚叫道:“你,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楊牧雲眨眨眼,“不信我可以領你去跟它對質。”

“不,不要——”笛雅驚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不要去。”

“那好,”楊牧雲不再嚇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你就把事情的真相都說出來吧!”

“我......我要是說了,”笛雅嘴唇哆嗦道:“大少主一定會殺了我的。”

“你已經被我們帶到了這裡,”楊牧雲道:“就算現在放你回去,大少主會認為你什麼都沒說嗎?”為打消她的顧慮,看了看身旁的鄭玉,“這位是谷外安南大軍派來談判的使節,你要是把事情說出來,我就讓她把你偷偷帶到谷外,這樣就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到你了。”

“真......真的嗎?”笛雅的眼睛霎了霎。

“我可以保證他說的一點兒也不假,”鄭玉對她說道:“把你帶出去容易的很,就看你乖不乖、聽不聽話了。”

“我......我說,”笛雅見這麼多目光盯著自己,心一橫,便結結巴巴的說了起來。她是娜塔玻夫人的貼身侍女,很多事情都是親眼所見,說起來如數家珍。

娜塔玻夫人青春年少,與維納蘇瓦年齡差距較大,因此和他的關係並不和睦。相比起來,她與索朗年紀相若,倒跟他很說的來,兩人揹著維納蘇瓦一來二去便私下裡好起來了。這個風騷嫵媚的美人給了索朗極大的心裡快感,兩人很快打得火熱,與此同時,索朗的內心也很是恐懼,這畢竟是父親的女人,要是被維納蘇瓦知道了,就算是親生兒子他也不會手軟,他曾親眼看到父親對背叛他的人處以各種極刑。

一想到這兒,他夜間就經常被各種噩夢驚醒,後來,他開始刻意遠離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