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過五點時分,城外趕集的人便擁擁攘攘堆積在一塊兒了。
林納德身著一襲藏青色道袍,一塵不染,與身旁的農夫走卒們差別明顯。
這也導致了他雖然站在眾人之中,卻隱隱遭受排擠,四周空出來一個間隔。
城外排隊的人面孔各異,總體來說以進城賣菜的農民為主,摻雜了少量屠戶與書生。
昨日傍晚林納德向那個深不可測的俊美和尚提出了一同趕路的邀請,卻不料對方卻壓根沒有這個念頭。
只是面上淡然地笑著,上下瞄了他一眼後留下來一句:
“緣分未到,施主。”
話音未落,院壩內便恢復空空蕩蕩。
和尚已不見蹤影,連帶著四周濃烈的怨氣也消散不少,想必是被那和尚用不知名的手段給處理過一番。
林納德只好無奈的笑了笑。
“這個劇本世界,果然古怪無比。”
一連遇到兩個人都是寡言少語的主,前一個就留下了個像外號多過像本名的名字。
後一個根本就連名號都懶得報,突兀出現又突兀消失。
林納德甚至弄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做到這種移動手段的。
“莫非?是仙人?妖怪?”
古代神話裡倒是有不少例子能跟著兩個人勾上等號,不過他也只是在腦子胡思亂想一通,轉而思考起‘接下來我該幹什麼’這個問題。
無他,空間只叫自己必須在一刻鍾內趕到‘南通村’,沒說趕到以後該幹嘛啊。
你要說參加婚宴吧,整個村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死絕了。
新郎跟新娘,一個被和尚劈碎了腦袋,一個被青衫女子用一口布帶給收了。
徒留自己孤身一人,站在這寂靜無聲的荒廢村莊裡,耳畔還隱隱能聽著山裡野狼的哀嚎。
常人早被嚇得四肢癱瘓了。
沒有讓他等太久,似乎這一幕的故事隨著和尚的離去已經結束。
下一瞬林納德腦海中便隱隱浮現兩個血淋淋的扭曲大字!
《婚宴》。
“婚宴?什麼意思?”
看起來,這有些像是這個劇本的名字。
關於每個劇本都有自己的名字,這一點林納德是知道的。
在調查員論壇裡他曾經閱讀過相關的劇本描述,裡面清楚地提到過這一點。
就像是他所經歷的第一個世界《守靈》,總體的故事脈絡就是圍繞著幾個人幫好友守靈衍變而來。
既然命名為婚宴,那麼很明顯在這個劇本世界中將有一場婚宴等待著他去參加。
眼前倒是有一個,劉公子娶妻。
不過已經被完全破壞了,所謂的婚宴,顯然不會是指南通村裡的這個。
“先嘗試著尋找人類聚集地吧,一點點地離開南通村的範圍,看看這樣做是否會引發空間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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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上個劇本世界中林納德就想走去外面的世界逛一逛。
他想知道,劇本世界究竟是像一個遊戲沙盒那樣,所有故事被限制在一個固定的地方。
還是說,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另外還得找一找江元與蘇魚他們的下落,我想離我應該不會太遠。”
每個劇本世界都會發生離奇的謀殺案件,所有的玩家都將被迫作為疑兇參與到這起謀殺案中來。
因此每個玩家之間的距離註定不會相距太遠。
“也許,現在是婚宴的序幕?要等到這場註定的婚宴正式拉開帷幕,才會讓我們所有玩家齊聚?”
“那樣的話,我就得先試試自己尋找癲狂血脈覺醒者的下落了。”
克拉克知道一些癲狂血脈覺醒者的模樣與特徵,不過出於交換的條件,她承諾要在進入劇本世界之後告訴林納德。
誰知道這個劇本並不會讓他們一開始就出現在一起,這下子天各一方,並且沒有任何聯絡手段。
林納德必須要依靠自己先去搜尋癲狂血脈覺醒者的線索了。
歐文修士教導給他的《痛苦荊棘》能夠短暫壓抑住他體內的汙染度三個月,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個月之期也快要臨近了。
現在已經到末期,最近的幾天,那種時而陷入癲狂的感覺又逐漸開始出現。
“覺醒後就會迅速失控,聽起來和我的症狀其實很類似。”
按照林納德體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的汙染度來看。
假若他能夠覺醒的話,恐怕也會瞬間失控化作汙穢的肉塊。
“會不會是因為他們體內存在著少量的舊日氣息,一旦覺醒就會刺激到這股氣息入腦,從而失控。
就和那個青衫女子阿碧一樣?”
這的確是個看起來比較可行的思路。
當他察覺到那個長相魅惑無比的青衫女人體內存在舊日氣息時,林納德就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她有可能就是一個癲狂血脈覺醒者!
因此他才會特意詢問對方的名字與住址。
雖然最後並沒有得逞,她只留下了一個暱稱,便逃之夭夭。
但他也並非全無收穫。
“從外貌上來看,她穿著長裙短衫,頭飾考究。
形制上來說比較符合宋代以後的服飾,玉簪與金釵都價值不菲,更別提那根珠鈿了,平常人家壓根連購買都找不到地方。”
林納德思考著:
首先。
她居住的地方一定不會離城市太遠。
因為喜歡佩戴首飾,好華服,有慾望。
更加符合一名人類女子的心態,就算不是人類那至少也是經過相當一段時間的文化薰陶。
古代,只有城市裡有這個條件。
而假若她並非人類,是山精妖魅。
住在深山老林之中,也沒有機會抓獲這些金玉之器。
唯有時常進入城市劫掠才有可能從富家小姐的身上搜刮得到。
結合方才那個和尚的話語來推論。
他也在尋找青衫女子,口口聲聲之中曾提到過這個女施主瞞天過海才得以逃脫。
俊美和尚的實力不可以常理度之,主教級別的鬼怪在他面前如同虛設。
而能夠引得這樣一個恐怖的人出手追殺,這個青衫女子,恐怕來頭也不可小覷。
兩人一追一逃,並非此地的原住民。
不過那個叫阿碧的女人,看起來卻對和尚並無太多的提防之意。
縱使在逃跑,卻依然有心情攪合劉公子的婚禮,連別人的新娘都給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