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下午,陽光猛烈。
一路遊走,林納德除了對這座城池的景象瞭解更多了幾分之外,就只見到一派和諧。
雖然說城外盜匪不斷,幽魂遍佈。
不過這城內的百姓倒是闔家歡樂,這些糟心事好似絲毫沒有打亂他們上街的性質。
不僅商戶多,遊人也多,繁華程度堪比南宋街市。
“南通村的慘案,以及這郭府之事結合在一塊,總是令我隱隱產生一種古怪的感覺。
似乎它倆之間,除了都提到了婚宴、拜堂這些關鍵字以外,似乎還有一個重要的相同之處。
而這個劇本的名字,卻也恰好就叫做《婚宴》,這只是一種巧合嗎?
或者說,這郭府,就涉及到劇本中重要的一環呢?
並且一開始,我還懷疑過這郭家長孫帶回家的女人,會不會就是當日我在南通村見著的那個新娘。
不過從時間上來看,兩者應該不是同一位。
而且那個管事臨時前的狂喜,與我曾經見到的那些參加劉公子婚宴的賓客們臉上的喜悅似乎有著共通之處。
會不會這起事件,也是那個叫阿碧的女人在搗鬼呢?
她的路線與我截然相反,從泳州城開始,往南通村方向而去?”
一股腦的線索像是亂麻一樣攪動他的腦子,行不多時眼前就浮現了青磚紅瓦。
這郭府坐落在城北中心路段,與鬧市口離得恰到好處。
既不會增添採買的麻煩,也免受噪音之苦。
僅此一點就看出大戶人家的底蘊來。
錢多。
修建得也是富麗堂皇,一座大宅子霸佔了十來戶人家的位置,四周還得砌起高牆,以分尊卑。
林納德先是在附近人家打探了一下,問問他們晚上有沒有聽見唱戲的聲音。
不出意料的,所有人都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切身實地的進去走一遭了。”
他皺著眉,看看天色。
按照太陽的方位來看,大約下午兩點左右。
他不能獨自一人在外遊蕩太久,那兩名實力高深的敵對陣營玩家如一塊巨石般沉甸甸壓在每個人心頭。
早一步研究出破解之法,就多一分對抗的底氣。
這郭府看起來,不僅蘊藏了青衫女子的下落,甚至也與劇本本身的內容有些許聯絡。
無論如何都得走上這麼一遭的。
輕輕扣了扣門,沒人回應。
街道上來往的人也並不多,沒人注意到他。
他退後幾步,歪著頭看看了兩三米高的院牆,腳底一踩整個人便越過牆壁落在府中。
與其他富戶家庭不同,郭府裡洋溢著一股死寂的意味。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陡然間被關進一間長久沒有住人的屋子,不由得從內心迸發出來的那股子膩味的噁心難受。
靜悄悄的,院子裡沒有響動。
丫鬟、管事、奴僕。
俱都沒有,也不見有主人露面,就連原本耳中道路旁行人走動的聲音都沒了。
林納德的聽力超出常人極限,只要他刻意留心的話,就能發現這郭府不僅沒有人氣。
就連蟲螻都不見蹤跡。
整個郭府像是一座墳塋般,敞開著,卻內含玄機。
四處極目張望了一下,林納德發覺這座宅子裡,的確像是沒人住的樣子。
“不是說還見到有下人出門嗎?怎麼如今一個人都沒有?”
他思考著。
也許很多詭異的事情白天是看不見端倪的,要等到晚上才能一一浮現。
現在太陽正大,似乎查探。
挪動腳步,他由前院開始查起。
房屋都是緊閉著的,從外面也看不出情況。
側耳去聽,屋內沒有絲毫響動。
就連呼吸聲也沒有,他也發覺了之前那股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的不和諧感來源於哪兒了。
“這宅子裡,別說人,就連動物或是蟲子都沒有!”
倒是聽過鬧鬼的地方,蚊蟲不生。
不過還是頭回見證。
倘若手裡有臺儀器,林納德倒是像看看這蚊蟲不長的地方,有沒有什麼微生物。
他腳步不停,看了幾眼後就目的明確朝著後院而去。
在賭坊內聽來的故事裡,這長孫所居住之處就在後宅。
轉過水池,被假山和亭臺遮擋住的院壩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原本以為這大大小小十幾間房,要從中辨認出那間才是出事的那間也許要費一些功夫。
沒料想,待到他繞著院子看了幾圈後,便見著一間疑似的房間。
其他的住房呈四合院形式修建,似模似樣,沒什麼值得一提的部分。
唯有這間,被人為的從外面用木條封堵了起來。
並且從裡間,隱隱的飄出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
他拿開被釘死的木條,將這間房開啟,撲面而來就是一股子腐屍味。
氣息濃郁,像是大熱天的將一塊爛豬肉悶在蒸籠裡長滿蛆蟲後散發出來的味道。
屏住呼吸,林納德原本也可以直接透過毛細管獲取養分。
他走進房內,屋內一地狼藉。
從各種擺設以及裝飾來看,這是一間新房。
就是古人結婚時給一對新人居住的房間,屋內掛著紅燈籠、紅燭、紅布。
一張大床上擺滿了喜被,上繡大紅雙喜字。
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
而在這些佈景之下,卻又特意擺上了一張供桌。
上面放著香爐、蔬果。
兩旁立著白幡。
分明是喪事打扮。
那股臭味越發濃郁了,就連屏住呼吸的林納德都能再次隱隱感受到一股由內而外的惡臭。
這並非生理上的不適,而是一股模糊的意念。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間房除了縈繞不去的惡臭以及喜喪同置的擺設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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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屍體、鬼物。
甚至屋內連灰塵都極少,壓根不像是被封閉許久的房間。
“踏踏踏……”
他正準備扭頭看看其他地方,卻聽得不遠處的湖池那邊傳來腳步聲。
從節奏以及踩在地上的響動來看,來者是個女人。
林納德面容玩味的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看向了來人的方向。
隨著那人走過拐角,面容也就露了出來。
這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年歲,容貌豔麗,身材窈窕。
穿著打扮比較華貴,不像下人,倒像是什麼姨太太之類的人。
她似乎正在沉思著什麼,沒注意就要走進林納德的懷裡,直到結結實實地撞到他的胸膛後才啊呀一聲驚叫出聲。
“什……什麼人?”
她異常害怕,連連退步,後才抬頭打量起面前的年輕道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