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也懷疑過我所見的是否為真？是否遭受了精神衝擊與矇蔽？”
聽著歐文修士的絮絮念，林納德忍不住暗中思索著對方的猜測倒是沒錯。
所謂的奈亞現世，只不過他耗盡了紫電珠能量製造出來的可以以假亂真的幻象而已。
“不過，我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羅素教士，你相信聖殿天尊的存在嗎？”
歐文的表情有些難堪，眼皮聳拉下來，整個人似乎沒了生氣。
聽到他的問題，林納德只覺得一股涼氣倒衝而起，精神微微發抖。
一個曾經做到了在聖天教做到了紅衣大主教位置的神職人員，竟然在向另一個教會的神職人員求證，自己所信仰之神是否真實存在？
這簡直不可理喻。
在林納德的思維中，聖殿天尊麾下信徒的信仰度是毋庸置疑的。
作為當年同樣顯露過神蹟的唯一神邸，整個克維德王國的人都無比確信這位就是在世真神。
這一點，就連剛剛穿越不久的林納德都知道。
怎麼常年待在教堂內，侍奉神靈的歐文修士反而會產生懷疑呢？
更別提對方可是曾經的紅衣大主教，那已經是最接近教皇的位置了。就如同現在混沌教的特納森與科南等人一樣，必然是近距離接受過神賜的人。
這樣的人，會懷疑自己的信仰？
不，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產生懷疑……
林納德想著，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也許當特納森等人成長起來以後，眼界足夠高以後，也會對當初倉庫裡侃侃而談的克里斯產生某種懷疑吧。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雖然如此作想，不過他還是嚴肅的打斷了歐文修士，說道：“尊敬的冕下，不可玷汙神靈。”
他現在的表現可比最鐵桿的神棍還要神棍，整個人表情肅穆，似乎極為生氣。
雖然歐文質疑的是聖殿天尊，但歸根結底這涉及到了神靈，而這個世界的神學之中，凡人不可妄語神邸是第一戒令。
因此，林納德此刻的反應才是最符合原始反應的。
歐文修士被他打斷了思路，整個人回過神來。他先是吃了一驚，意識到自己無意間上來就將真話和盤托出，完全沒有按照自己的步驟循序漸進。
對於兩個不太熟絡神職人員而言，初次見面就議論神靈，的確顯得比較唐突了。
因此，他並沒有因為林納德的態度而生氣，反而是道著歉說道：“對不起，羅素教士。我方才失態了。”
說著，他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神色逐漸嚴肅下來：“不過，待會兒我要說的話，可以會顛覆一些你的認知。
無論如何，這些東西已經在我的腦子裡待了足夠長的時間了。
為此，我甚至被趕出了帝都。
直到那一天，我親眼見證混沌之神——奈亞的真身，塵封已久的記憶宛若被再次點燃一般，瞬間甦醒。
我非常瞭解，混沌教會中的教宗等人只不過是原本全理教的信徒，是第一批追隨克里斯的人。
因此，他們才得到了現在的地位與力量。
如果真正要論對奈亞瞭解至深的人，只有克里斯一人而已。
而他現在已經不知所蹤，只有你是得到他承認的弟子，也是奈亞之神的新一任眷者。
這件事，我只有在你這裡才能找到答案了。”
聽著歐文修士神神叨叨的話語，林納德產生了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他點了點頭，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不知是什麼問題，讓修士如此魂牽夢縈？”
“……”
歐文修士下定決心，他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羅素教士，你相信……平行空間嗎？”
林納德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呆滯了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
“所謂平行空間，說的是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或者無數個世界。唔，位面？”
“總之，大主教以上的強者，就會接觸到界域的知識。而界域，從某個角度說來，也能與平行空間扯上關係。
羅素教士，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的修為，不過從短短的接觸下來，想必你的整體實力至少也接近大主教甚至在大主教之上了吧？”
聽到這裡，林納德沒有反駁，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果然不愧是神邸的眷者，那些以為混沌教內最高戰力只有主教的傢伙要倒黴了。
雖然明面上，即使教宗也只有高階主教的實力。
但誰能想到，真正的戰力是作為傳教士長的您呢？”
他嘖嘖誇讚道：“想必，您才是真正掌握了混沌教力量的掌舵人。畢竟，一個背後有著真神的勢力，麾下人手怎麼可能只有主教的實力呢？或許我該尊稱您為‘教皇殿下’？”
林納德不置可否，沒有做出解釋。
歐文修士也並沒有繼續試探下去的意思，他直截了當的說道：“那麼，說出來可能您會詫異乃至於不信，但我要說的是早在十二……不，準確說來應該是十三年前，我就在夢中接觸到過了混沌教的教義！”
他語出驚人，沒等林納德說話就繼續道：“直到今天，我也不清楚那是不是只是一場夢境。還是說，真實發生的奇遇。
你知道，成為大主教之後，我的身體幾乎得到了千百倍的增強。
無論是記憶力還是對身體的掌控，都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然而每當我試圖回想當初經歷的點點滴滴時，就會詭異的陷入幻夢之中，難以自拔。
事後，則會失去一切幻境中的記憶。”
林納德略帶好奇的道：“那麼，歐文修士。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接觸到我們混沌教的教義嗎？
也許那是奈亞神的教導，被您無意識的接收到了，這並不奇怪。”
“不不不，羅素教士。”
歐文搖了搖頭：“我很確定這不是什麼神授夢境，我說了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幻覺，還是我真的去到了那個詭異的地方。”
“唔……好像叫做什麼來著？”
“我想起來了，哪裡的人將它稱呼為阿…阿美瑞肯？”
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單詞從他的口中蹦了出來，竄進林納德耳朵裡，無異於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