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具科技感的半透明螢幕上，能夠兌換的物品並不算太多。
林納德的目光停留在各大分類上，一一收入眼底。
“治療。”
“儀式。”
“繫結。”
“物品。”
統共四大類，一一點進細看。
治療類介面僅有三個按鈕，分為傷勢修復、精神穩固、排除汙染。
然而只有前兩個按鈕泛著淡淡白光，顯示可以使用，最後一個排除汙染則是死灰的顏色，無法按動。
透過查詢，他明白了這汙染度就是指自己靈魂條上的黑色部分。
當汙染度超過百分之五十就會有瘋癲異化的風險，超過百分之六十風險極大，七十則基本都會異化。
而汙染度的增加，則千奇百怪。
比如“直視邪神”“接觸舊日”“沾染氣息”等等，就連完成任務以後發放點數，都會微弱增加汙染度。
難怪都直接叫做汙染點數了。
而林納德的汙染度是：百分之九十九！
要不是他連靈魂條都沒有，現在站在這裡的應該乾脆就是一根觸手了。
“沒有修補靈魂的方式……”他默然無語，意識到涉及靈魂的力量層次可能極為恐怖，就連劇本空間都無法直接修補靈魂。
“那麼，如果我不想死的話，必須繼續捕食靈魂。”
揉了揉發脹的眉心，他發現擺在面前的兩條路都極為兇險。
由於自己靈魂破碎的緣故，導致高出天際的汙染度暫時沒有發作。
但如果一直放任靈魂保持破碎狀態，遲早有一天會暴斃而亡。
而如果要修補靈魂的話，則必須要借用身體內觸手的力量，抓捕惡靈吞噬。
這不僅會提高汙染度，還會讓自己在靈魂修補完全那一刻被徹底汙染，喪失意志化作恐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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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還是要繼續修補靈魂創傷。”他沉吟著，不斷在腦子裡最佳化思路，比對優劣。
“沒必要直接修補到完好無缺的狀態，保持在不會死亡的程度就可以。另一方面則要提高自身力量，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之後，便無須擔心壓制不住汙染度的問題。”
“而且……”
想到記憶中那個溫文爾雅如同仙佛在世的青年，他喃喃自語：“還有九個世界，就要再次直面他。”
“必須，在那之前，擁有與他博弈的力量！”
從一開始，他就明白那人的話不會有假。
對方是真的會給自己九個世界的時間，也真的會在九個世界過後，毫不留情殺死自己。
“無趣。”
“無趣。”
“無趣。”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嘟囔唸叨幾句，林納德猛然仰天狂笑，自出生時便波瀾不驚的內心彷彿被點燃一般。
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眼，本應該是自己默然注視他人的目光。
如今，卻從那人的眼眶中射出，宛若毒蛇般浮現自己背後，死死盯住自己的脊背！
死亡威脅的氣息聞起來是如此鮮甜，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現在仍舊活著。
林納德終於意識到了為何自己的情緒從不波動，活在和平年代的自己，嚴重缺乏真實感。
“沒有人知道的聰明，不是聰明。”
他喃喃自語，首次由心而發的興奮躁動，有一種躍躍欲試將高高在上的那人打落凡塵的慾望！
任何人都需要優越感，與常人不一樣的是，他的優越感需要建立在這種非人的存在之上。
唯有如此才能讓他感到滿足。
深呼吸，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無論如何，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為恐怖的對手！
退出治療頁面，點開了儀式頁面。
匆匆瀏覽一遍，可以兌換的儀式種類看起來繁複許多，目不暇接。
“初級儀式知識。”
“蝙蝠形態。”
“靈魂陷阱。”
“舊印。”
“召令鬼魂。”
“嘔吐法陣。”
僅僅粗略掃過，便有大約二三十種儀式可供兌換。
按照江元與徐地的說法，儀式應當是極為稀缺的資源，哪怕是渡過兩個劇本的他們，身上最多也就掌握了一、兩種儀式，這還不包括劇本中被動掌握的——如四角儀式。
他剛剛透過諮詢空間，發現劇本中由角色本身帶來自動掌握的儀式，一旦離開劇本世界便會遺忘。
比如江元僅僅就使用過一個儀式，將整條左臂變作大刀，通體散發刀氣提高戰力。
而徐地也只表現出一個變身深潛者、一個刻印在林納德脖子上的不知名儀式。
至於四角儀式應該是屬於角色自帶的，任何一個扮演“徐地”的玩家都會。
如此來說，僅透過一次劇本的正常新人，應該遠遠不及他的兌換列表。
他猜測這應該是與自己的調查員等級Lv3有關，升級時曾提到過增加了物品兌換資格。
這樣看來，調查員等級應該極難升級，唯有吸收了諸如“不滅之源”之類事物方才有升級可能。
可供兌換的儀式雖然多，林納德卻不打算兌換任何一種。
這是因為在看過《九天應元不滅之書》後，他腦海中被動的出現了許多知識。
拋除無法理解，瘋癲囈語的那部分，剩下有用的部分中就包括了有關儀式的知識。
哪怕不用諮詢空間，他也知道，一個人能夠掌握的儀式是有限的。
而且儀式與儀式之間，也帶有不同的屬性。
這是由於不同的儀式，力量來源之處也不同。
若是固化了兩種來源衝突的儀式，不要說提升力量，就連當場瘋癲甚至暴斃而亡都是有可能的。
只有那種不涉及到自身力量層次的外用儀式，掌握多少也無所謂。
比如“燭光通訊”“梳頭詛咒”“四角儀式”之類。
不過這類儀式，除了步驟複雜、無法固化、提升不了自身生命形態等缺點外，往往還起不到太多作用。
因為涉及到這些儀式的通常是特定的環境，如封魂大陣這類鎖魂陣。
或是涉及到了特定情況，比如必須兩個人相互約定在合適地方點燃蠟燭，吟唱咒文的燭光通訊。
如果真的需要通訊，能夠打電話一定比用儀式來得快。
除非沒有電話，且兩個人都學會了這個儀式，並且約定了同一時間，相隔在一定範圍之類，方才會用上燭光通訊。
何況關於這類儀式，林納德已經從《九天應元不滅之書》上拓印了不少，暫時沒有需求，用不著兌換。
目前他最為迫切的反而是有關不滅之源的儀式，不過空間裡對於這方面沒有任何記載。
就算是在空間中詢問相關訊息，得到的回覆也是：對不起，許可權不足。
沒能達成目的的林納德並沒有灰心喪氣，他面無表情地開啟了繫結介面，念頭轉動。
“不出我所料，不滅之源屬於極為高階的儀式，以我現在的等級，壓根連接觸相關知識都做不到。”
“那麼，就只能回到現實世界在做打算了。
畢竟我還有伊波恩手抄本，可以嘗試看看上面有沒有相關線索。
另外，這不滅之源顯然跟我腦子裡的懷錶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回想起懷錶浮雕上亮起的尖端，與自己胸口處的觸手外表幾乎分不出差別。
“得翻翻艾森豪威爾留下來的書籍、手稿，看看有沒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