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接受檢測的人群緩緩移動，很快便輪到了林納德。
“不要抵抗。”
身穿藍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隨後便拿起那枚印章在他的額頭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
潛藏在他身體中的觸手抖愣一下，表現出厭惡的情緒，彷彿那枚印章是一團凝聚了無數病毒與汙穢的贓物。
這種情緒波動一閃即過，林納德除了接收到觸手傳來的訊號後感到有些噁心之外，並無其他感受。
“這是舊印，能夠暫時抑制住你的靈力，接下來的測試中，只允許使用肉體力量，明白嗎？”
林納德隱晦的嘗試著調動體內的‘舊日’氣息，發覺並無阻礙。
“明白。”
他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穿過門框進入測試場地。”
工作人員吩咐道。
越過平平無奇地門框的剎那間，林納德頭皮一陣發麻湧動，彷彿被無形的能量透體而過，莫名生出幾分在醫院照X光的感覺，彷彿自己全身上下變得透明，所有的秘密都被解析掃描。
若不是觸手已經與他合為一體，此刻恐怕已經暴露。
順利的走出門框，一切照常進行。
“第一項測試你的力量數值，只需要對著這塊石板竭盡全力打一拳，我們就能準確的測試出你這一拳所蘊含的力量。”
每一個參與測試者都有專人引導，負責記錄林納德成績的是一位長相普通的眼睛男人，他手中捧著紙板指著懸浮在空中的一塊石板說道。
“測試將分為三次，取中間值作為最終成績，你可以開始了。”
林納德默然不語，右手握拳隨意活動了一下，擴了擴胸，臉部表情變得認真嚴肅。
他一個衝步，砰的一聲重拳出擊砸在石板中心！
拳頭與石板撞擊發出沉悶的響聲，厚度適中的石板並沒有如想象那般橫飛而出，在相互作用力的影響下往後偏移了一段距離。
工作人員上前測量了一遍，說道：“81，信徒級！”
這個資料在所有的測試人員恰好處於中上水平，略高於林納德之前所計算的平均值79，卻不及偶爾出現的95以上分數。
接下來的兩拳，有了第一次的鋪墊，林納德對於力度的控制達到了精細的程度，分別打出了85，83的成績。
按他自我預估來計算的話，自己大概只使用了二分之一的力量，若全力轟出的話，應該能拿到200點以上的分數。
力量測試之後緊接著是速度測試，為了更便捷的測驗出整體素質能力，接受檢測者將被限制在一定空間中。
空間內會懸浮著無數球狀物體，它們將會在一分鐘內從各種角度攻擊被檢測者，期間不能離開固定區域，自由躲閃，被擊中一百次後將會停止攻擊，根據時長計算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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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開始！”
密密麻麻的圓球像驟雨般傾斜而下，它們的執行速度不算太快，以林納德遠超常人的動態視覺與移動速度，短時間內持續躲避攻擊不算太困難。
他迅捷的身軀左突右穿，不斷變化，卻刻意控制住了每秒鐘都被砸中一到兩次的節奏。
隨著時間的上漲，球體運轉的速度與數量不斷提升。
最終林納德定格在41秒鐘被淘汰。
同樣的，這是一個不算突出，卻遠超及格線的成績。
繼續接受了幾門體能方面測試後，帶著眼鏡的工作人員領著他到了場館最中央的位置接受精神力檢測。
用來測試精神力數值的機器看起來有幾分像是機車頭盔，一端連線在龐大的蒸汽金屬機器上，中間是中通管道，整體閃爍著寒光，旁邊的蒸汽機不斷冒著白汽嗤嗤作響，滿負荷運轉。
“戴上頭盔，接著凝聚心神，你將經歷模擬汙染，請放心一切都是安全的，所有的感觸只是由機器引發的幻覺，但足夠真實。機器設定有保護模式，當它測試出你的精神力達到峰值後便會自動停止。”
林納德坐在椅子上，任由工作人員為他戴上頭盔。
“唔……”
微弱的電流在他頭皮遊走，一股難言的意味從頭盔管道中流出，彷彿邪惡生物怨毒的目光。
他逐漸感到身軀發緊，眼前開始浮現幻覺，無數難以想象的拼湊生物走馬燈般閃過。
林納德腦海中的龐大精神力不自覺溢位，以對抗幻象。
他發覺入侵的異樣汙染在對抗著他的精神力，並根據他所使用出的精神力在不斷增加汙染力度以抗衡。
林納德估算了一下，選擇調動自身大概三分之二的精神力對抗異樣汙染，大約持續相同頻率五秒鐘後，蒸汽機器緩緩停止。
“不可思議，101分，今天的最高分！”
工作人員誇張的讚歎了一句，在紙上記錄：信使級精神力。
林納德謙虛的笑了笑，沒有多說。
一名常年出入各大慘案現場的偵探有著超乎凡人的精神力合情合理，算是為自己的履歷增添幾分亮色，提高加入官方勢力的機率。
“很好，你的身體素質與精神力非常合乎標準。”
也許是良好的成績讓他加入官方勢力顯得板上釘釘，眼睛男工作人員對他和藹了不少，以打量同事的目光注視著他，異常和善。
“接下來只需要再檢測你的汙染程度就行了，放心，覺醒靈力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汙染值，畢竟我們的血管中流淌著那些瘋狂神邸的血液。”
林納德笑了笑，同樣報以善意。
他的念頭卻高速思索起來：
“如果這個汙染度和劇本空間的汙染度是同一回事的話，那麼他們在見到一個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一汙染數值的人後，將會是什麼表情？”
顯然，這是一個同樣不能去冒的險。
他不能將希望寄託在只要不是被百分百汙染的人，都能加入官方勢力。
兩人來到場館的另外一端，這裡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在重新排隊，接受汙染度檢測了。
之前排在林納德前面的兩個身穿馬甲帶著痞氣的青年也在，看來他們的成績不錯，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許喜悅，就連那個比較沉穩的鮑森也忍不住表現出幾分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