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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價值一億

傍晚時分。

厲家。

厲封爵的父親厲鎮國穿著便裝,從樓上走下來。

宅子裡的傭人迎上來,恭敬道:“老爺,現在準備用晚膳了嗎?”

“不必。”

厲鎮國淡聲道:“我晚上出去吃。”

“可夫人已經到飯廳了……”

傭人提醒道。

可惜厲鎮國聽後,也沒有絲毫動容,彷彿傭人口中的夫人至於他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一般。

他淡漠地收回視線,留下一句話,道:“那就讓她去吃吧。”

說完。

厲鎮國便抽身離開。

傭人看到厲鎮國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為難之色。

她嘆了嘆氣。

沒辦法。

只能朝著宅子用膳的地方走去。

飯廳。

狄鈺坐在偌大的桌子前,上面擺著各色美味的佳餚,她就靜靜地坐著,身體筆直,端莊且優雅,沒有一絲地破綻,一舉一動,都是名媛典範。

傭人輕輕地朝著狄鈺走來,在她身邊不遠處停下,低聲恭敬道:“夫人,老爺今晚不在家中用膳……”

“……”

狄鈺聞言,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眼簾中。

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情愫。

但只隔了半秒。

她的眼中便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用錢精心保養,沒讓歲月留下任何痕跡的精緻面容上,帶上了淺淡的微笑。

隨後。

便見她回頭,對旁邊伺候的傭人說:“既然我一個人吃,那桌上的菜就撤下去一些,你們平日裡也辛苦了,撤下去的,你們分著吃了吧。”

“夫人……”

傭人看到狄鈺這般的舉動,眼底閃過一抹不忍。

這些年來。

在他們看來,狄鈺向來如此。

就算厲鎮國跟她一起用膳的次數每年是跟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但是每當厲鎮國在家上,她都會這樣讓人準備好膳食,然後等人一起用膳。

雖然。

厲鎮國每次都只是回來拿東西而已。

根本不可能跟她同吃。

明明這也是他的家。

但是厲鎮國留宿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常態是整天都見不到人的。

在下人看來。

厲鎮國是相當沒眼光的。

明明有個端莊優雅,大度體貼的妻子,可是還整日整日地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鬼混。

聽說最近厲鎮國又有了新歡。

厲鎮國幾乎都是在那個新歡那兒留宿。

偶爾有些女人不識趣找上門挑釁,狄鈺也能帶著良好的教養,將那些女人給擺平了,不會給厲家帶來絲毫的負面印象。

下人眼中的狄鈺。

是個完美得挑剔不了絲毫差池的女人。

真不明白老爺為什麼偏偏喜歡那些企圖上位的小三,卻總是冷落對她赤誠一片的夫人。

狄鈺見傭人沒動。

她也沒發脾氣,還是耐著性子微笑著,重複道:“撤下去吧。”

“……”

傭人見著滿桌子的菜。

全部都是厲鎮國愛吃的。

看到這兒。

就越發覺得厲鎮國不是個東西,也越發地心疼這位夫人了。

最後。

傭人還是將桌上的菜撤走了大半,每一份都給狄鈺留下了一點點試吃。

但即使這樣。

狄鈺也沒能吃多少。

她對身材的管理非常得當,很多女人到了中年便開始發福,但狄鈺卻不一樣,因為合理膳食又總是健身做瑜伽,所以她的身材保持地依舊如同少女般婀娜。

“夫人,不再吃點嗎?”

傭人見飯桌上,菜幾乎沒動什麼,不禁出聲問道。

狄鈺對傭人微笑道:“我已經吃好了,替我跟王師傅說一聲,今晚的菜餚很美味。”

說著。

狄鈺便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等狄鈺離開後。

下人們便開始收拾桌子,幾人看著桌子上沒怎麼動的菜品,有人忍不住搖頭感嘆道:“越想就越覺得,老爺是在有些過分啊,怎麼能這樣對夫人?”

“噓。”

另一個收拾的下人立刻提醒道:“胡說什麼呢?主人的事,是咱們能隨便議論的嗎?”

“本來就是啊。”

那人不服氣道:“夫人明明那麼好,為什麼還總是出去鬼混?”

“……”

“我聽說啊,最近老爺的那個新歡,相當有手段,不僅把老爺迷得團團轉,還讓老爺給她送了別墅跑車等,這樣還不止,那女人甚至還想藉此上位,一直想要讓老爺跟夫人離婚呢。”

“不會吧?”

“怎麼不會?”

那人一副八卦的模樣,對幾個同伴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道:“你們想聽聽嗎?”

八卦是刻在了人的骨子裡的。

見對方一副有料的模樣,就算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是忍不住都放下手裡的活,湊了過去,小聲問道:“快說說,你都從哪兒聽到的?”

“我老公跟老爺的司機蔣師傅很熟,有次他們一起出去喝酒,聽說的。”

“原來如此,快說說!”

其他人催促道。

那人道:“就是上次,他們聊天的時候提到,老爺的那個新歡,因為比較受寵吧,所以就一直求著老爺跟夫人離婚呢。”

“真是可笑。”

有人冷笑起來,說:“那個女人得多蠢?老爺跟夫人雖然沒什麼感情,但也不是她那種貨色能夠比的,厲家跟狄家是聯姻,真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斷掉?”

“這可真不好說。”

另一個人戚戚然道:“雖然厲家跟狄家是聯姻,但是自從少爺執掌厲氏以來,不是說經常打壓狄家的產業嗎?現在厲家早就不用狄家的幫助了,相反,說不定還覺得礙眼。”

“不會吧?”

旁邊的人驚訝道:“所以那個新歡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對。”

八卦的傭人點頭道:“老爺本來跟夫人就沒感情,現在兩家別說親家了,更像是仇敵,你說夫人夾在中間,是不是最為難?而且啊,我還聽說,新歡似乎已經懷孕了,最近你們不覺得老爺離家越來越頻繁了嗎?就是陪新歡去做什麼產前培訓去了。”

“天哪,這個年齡了還生私生子?”

“可不是?”

“嘖嘖,聽說老年得子都比較寵小的,如果再生下一個兒子,那夫人說不定……”

“是啊。”

爆料的人搖頭感慨道:“所以我才替夫人不值啊,老公不疼,兒子不愛,少爺跟夫人關係也不好,甚至還上任後處處打壓夫人孃家的產業,這都算什麼事啊?”

“真是心疼死夫人了。”

“我也是心疼啊。”

“唉。”

其中一個聽八卦的搖頭道:“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對夫人真是不妙啊,如果新歡真的生下兒子的話,恐怕老爺一時昏了頭,會為了新歡跟……”

不等那人把話說完。

旁邊的人趕緊撞了她一下。

“幹什麼?”

對方還不明情況,只見對方趕緊給她使了個眼色,拼命讓她朝後看。

“……”

那人看對方的視線,後知後覺地轉身,朝後看了一眼。

只見狄鈺不知什麼時候又走了過來。

幾個人都驚了一跳。

“夫人!”

她們趕緊打招呼道。

“……”

狄鈺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過來,臉上帶上微笑,道:“還沒收拾好嗎?”

“還沒……我們馬上收拾好!”

傭人們立刻道。

“那好吧。”

狄鈺笑道:“我也就是看你們聚在一起,過來看看而已,別緊張。”

“……”

眾人面面相覷。

不知道他們剛才的話,狄鈺聽到了多少。

“那個,夫人……”

剛才爆料的人有些戰戰兢兢,雖然狄鈺對他們這些下人一向寬厚,但主子始終是主子,下人議論主子的非議就是禁忌,要是剛才狄鈺把她說的都聽了去,傭人擔心自己會受什麼懲罰。

與其時候被找麻煩。

還不如自己先把話給說開了。

只見傭人拿定主意,就準備跟狄鈺坦白。

誰料。

狄鈺卻淡淡地將人的話打斷,她精緻的面容上帶著淺淡的微笑,說:“好好做事吧,記著,隔牆有耳,雖然這裡是自有宅,但厲家可不止咱們這些人。”

“……”

對方聞言一愣。

狄鈺這話的意思,是打算放過她了?

對方立刻會意,然後對狄鈺感激涕零道:“是!夫人,我們記住了。”

“嗯。”

狄鈺應了聲,然後就朝著屋外走去。

傭人見狀,不禁迎上去問道:“夫人,你要出門嗎?”

“對。”

狄鈺說:“我約了練瑜伽的老師,得過去一趟。”

“好的。”

傭人點頭,道:“請夫人路上小心。”

“好。”

狄鈺淡淡應了聲,然後就出門去了。

其他人也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其中有人感慨道:“夫人真是大度啊,剛才明明聽到我們在談她的事,竟然也沒有生氣。”

“嘖,我總感覺夫人大度過頭了。”

有人搖頭道。

另一人反駁說:“大度還不好?再說了,夫人可是真正的名門淑媛,大家閨秀,肯定跟咱們這些人不是一個度量的。”

“不。”

那人朝著狄鈺離開的方向看了眼,說:“再怎麼大家閨秀名門淑媛,但最開始還是個人,是人就又七情六慾,丈夫跟別的女人在外面有了孩子,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但夫人不就沒反應嗎?剛才的話,她肯定聽到了。”

“就是因為她聽到了,還毫無反應,這才讓人覺得納悶。”

“哪裡納悶了?”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如果說兩人毫無感情吧。

但狄鈺每次在厲鎮國在家時,都會命下人做好膳食,還會叮囑各方細節,這明明就是在意的表現。

可是她聽到自己的丈夫有了私生子。

卻又一點憤怒的表現都沒有。

這怎麼想都不對勁兒吧?

“我看你就是多心了。”

旁邊的人撇嘴,說:“都說了夫人是大家閨秀,就是知道心裡生氣,肯定也不會再咱們面前發脾氣吧,這就是所謂的教養涵養之類的吧?”

“……也是。”

對方若有所思。

而旁邊的另幾個同伴則催促道:“你們還聊個沒完了?趕緊收拾東西。”

“來了。”

那兩人應下,也趕緊開始收拾起來。

另一邊。

狄鈺坐上車。

剛才面對傭人時滿臉的笑容消失了。

她手靠在窗沿邊上,嘴角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上面開車的下屬察覺到什麼。

他透過後視鏡看向狄鈺,出聲問道:“夫人,出什麼事了?”

總覺得對方心情不太好。

狄鈺臉上表情不變,繼續看向窗外,涼涼道:“剛才我聽到個很有意思的事。”

“哦?”

下屬不解其意。

但狄鈺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只聽她忽然轉移話題,收拾視線對下屬道:“看來,我們的計劃得提前了。”

“……是。”

下屬聽著狄鈺似是而非的話,慢慢應下。

而狄鈺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存著疑惑,她身子又靠向車窗邊上,眼底閃過一抹冷厲之色。

原來那個男人又有了新歡了啊。

而且新歡還懷孕了。

真是可笑。

年紀不小,還到處生孩子。

這種事傳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

當初。

狄家跟厲家聯姻,因為需要繼承人,所以厲鎮國就碰過她一次。

等厲封爵出生後。

兩人幾乎就一直是各過各的狀態。

對於厲鎮國這個人,狄鈺的心情很複雜。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而且厲鎮國從各方面來說,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地位,都是無可挑剔的。

狄鈺當初也有過少女情懷。

只可惜。

經過這麼多年。

就算感情再深,被男人如此冷漠對待,也該磨滅了。

愛慕被憎恨所代替。

再加上厲家的人都知道狄鈺嫁過來只是個花瓶擺設,不少人對她都只是表面尊敬,背地裡指不定如何嘲笑她。

像她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日積月累的恨意,最後都轉化成了狄鈺報復的動力。

吞併厲家。

並不僅僅是為了狄家,更是為了她自己。

厲家耗盡了她所有的青春歲月,給了她一個令她受盡嘲笑的丈夫,又給了她一個總是拆她臺的兒子,這兩個人,明明是她最親近的人,卻做著這世上最傷人的事。

不可原諒。

將她拖進了地獄的深淵,讓她飽受折磨0多年。

狄鈺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他們。

報復。

將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部奪走,讓他們臣服在她腳下,這才是狄鈺最終的目的。

過去他們給了她多少痛苦。

如今她也要一樣一樣的將它反贈給他們!

厲封爵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厲家最大的麻煩算是被解決掉。

接下來。

她的吞併計劃也該開始了。

……

阮小冉不再去刻意想厲封爵的事。

那個人既然執意一意孤行,什麼都不讓他們插手,那她也不會再去苦苦糾纏。

隨便他好了。

他有什麼計劃,想要如何行事。

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阮小冉為了轉移注意力,全副身心都用在戈蘭還有孩子身上,只要不去刻意的想男人的事,阮小冉就感覺自己的心也好受不少。

投入工作後。

時間過得飛快。

一晃眼。

三天就過去了。

戈蘭。

阮小冉剛從外面商鋪視察回來。

她一邊朝著辦公室走去,一邊對身邊的張蘭說道:“剛才視察的幾家,人員排程不太合理,其他沒有視察的我想應該或多或少存在些問題,通知下去,將線下旗艦店的負責人都召集過來。”

“是。”

“另外戈蘭7週年紀念日快到了,為了回饋那些購買過服裝的使用者,讓人事的安排準備小禮物,等週年慶祝時,禮物要送到每個人手上。”

“明白,我一會兒就去通知。”

“嗯,另外還有……”

一路上。

阮小冉都在跟張蘭交代工作。

到了辦公室。

還有很多檔案合同等著她,阮小冉一刻都不停歇,剛回來,又開始投入到工作中。

張蘭給阮小冉準備了一杯咖啡。

她送過去時。

阮小冉正在揉眉心。

“阮總,您的咖啡……”

她將咖啡輕放在阮小冉前面的桌子上。

“哦,謝謝。”

阮小冉放下手,對張蘭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張蘭擔憂地看向阮小冉,說:“阮總,你這樣太累了,這些檔案都不是急著需要處理的,今天你視察回來,要不就先放半天假吧。”

“不用。”

阮小冉搖頭,說:“現在沒什麼事,那就把檔案處理了,別等到時候有事了,又忙忙慌慌的。”

說著。

她就端著咖啡,喝了一口。

不過。

也就喝了一口,阮小冉便蹙了蹙眉,隨後又將被子放下。

張蘭見阮小冉這個反應,不禁愣了愣,出聲不解道:“阮總,是咖啡不合口味嗎?”

“不是……”

阮小冉抿唇,皺眉看著杯中散發著濃郁香氣的咖啡。

其實張蘭已經給她做過不少次了。

以前她都喝得好好的。

但最近可能胃口不太好,不管是吃的還是喝的,總感覺提不起勁兒。

因為食量大減。

阮小冉也比之前更加消瘦。

她盯著咖啡思量了下,問:“這咖啡裡面放了牛奶嗎?”

“是的。”

張蘭應道。

因為他們這邊都是採用的現磨咖啡,味道苦澀,加了牛奶後口感會好很多。

“難怪。”

阮小冉楠楠一生,隨後對張蘭道:“以後我的咖啡裡面不用加牛奶方糖塊,直接給我磨黑咖啡就好。”

“那會不會太苦?”

張蘭擔心。

“沒事。”

阮小冉說。

聽對方這麼說,張蘭自然是照辦,道:“好的,我記下了。”

“嗯。”

阮小冉微笑,說:“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

張蘭慢慢退了出去。

不過。

她才退出去沒幾分鐘,又開始敲辦公室的門。

“阮總……”

正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兒的阮小冉抬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出聲問道:“什麼事?”

只聽張蘭說道:“剛才樓下前臺的打電話來通知,說之前那位莊先生過來了。”

“莊先生?”

阮小冉反應了半秒,才記起是莊斐。

依稀間。

阮小冉想起三天前,她曾跟莊斐說過,想要她配合研究治療,那就得先給出場費,為了讓莊斐知難而退,她便獅子大張口,說了個一億。

現在莊斐又找上門。

該不會真的給她拿了一個億過來吧?

不不不。

怎麼可能真的有人會拿一個億過來,求她配合治療的?

那不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了嗎?

應該是有別的事吧。

說要放棄之類的?

阮小冉揣摩了一會兒,然後對張蘭道:“讓他上來吧。”

“是。”

張蘭應下。

然後就去通知前臺讓莊斐上來。

大概隔了兩三分鍾的樣子。

辦公室外,敲門聲再次傳進來,張蘭在門口說道:“阮總,莊先生過來了。”

“進來吧。”

阮小冉說道。

緊接著。

辦公室的門被開啟,只見張蘭跟莊斐從外面走了進來。

莊斐跟上次的形象差不多。

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是一條白灰色的牛仔褲,頭髮還是那麼長,將臉遮掉了大半。

阮小冉很懷疑對方這樣,是否能看得清路。

她將吐槽的心思埋在心裡,然後視線快速在莊斐身上打量了一番,只見莊斐手裡提了個密碼箱,看起來還很笨重的樣子。

見到這兒。

阮小冉心中一凝。

這個人,該不會真的準備錢去了吧?

不過。

這麼小的箱子,肯定裝不下一億的。

這也就意味著,男人並沒有達成她說的一億條件,也就不能讓她再接受什麼鬼治療了。

阮小冉心裡想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向上的弧度。

她笑盈盈地看著莊斐,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慢悠悠地說:“莊先生,你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事呢?我說過一億出場費,可不會少的哦。”

“……”

莊斐沒有吭聲。

他只是提著箱子朝著阮小冉走來。

“……”

見青年不斷朝著自己逼近,阮小冉心突然抖了抖。

她愣愣地看著走到自己面前,將箱子放在桌面上的青年,不解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莊斐還是沉默。

他將密碼箱平放著,然後輸入密碼,密碼箱被開啟。

而在開啟的那一瞬間。

一道光亮迸射出來,差點閃瞎阮小冉的眼。

是鑽石!

密碼箱裡面,竟然是一根根金條。

“按照現在的市值,這裡一共是一億兩千萬。”

莊斐說道。

“……”

阮小冉嘴角抽了抽。

她看看莊斐,然後又看看密碼箱裡面的鵝卵石大小的鑽石。

一般來說。

鑽石越大,那麼它的價格也就更加高昂。

而莊斐給她帶來的這堆,已經完全超過普通範疇,屬於珍品中的珍品。

是真的嗎?

阮小冉不禁拿起一顆鑽石,打量起來。

看著蠻像真的。

不過現在的造假技術越來越厲害,很多高分子合成物都能做得跟鑽石一模一樣,那些違反分子也是以此來以假亂真。

阮小冉打量一陣後。

又將鑽石放回了密碼箱裡面,隨後狐疑地看向莊斐,問:“你哪來這麼多鑽石?”

“……”

雖然莊斐的雙眼被碎髮遮擋住。

不過阮小冉還是透過他髮絲的縫隙,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偏移了。

有貓膩。

阮小冉眸子微斂,再次出聲催促道:“說啊。”

“……”

“這跟你沒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

阮小冉反駁,說:“你現在是要將這麼鑽石給我,萬一這些鑽石來歷不明,是贓物,到時候警方調查過來,我豈不是要被你給害死?”

“……”

莊斐聞言一頓。

似乎沒想到阮小冉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看起來有點羞惱,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這些鑽石絕對不會來歷不明!”

“是嗎?”

阮小冉挑眉,悠悠說:“犯罪分子在證據發現前,都不會承認自己犯罪的,你口說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這些鑽石來歷正當?”

“……”

“雖然你跟席醫生很熟,但我跟你可不熟。”

“……”

莊斐再次被阮小冉懟得啞口無言。

他緊盯著阮小冉,視線中帶著一絲不滿跟惱意。

阮小冉也不在乎對方對她的看法。

而且她的本意就是讓對方知難而退,現在能讓莊斐不高興,她的目的就達成了一般。

見莊斐遲遲不開口。

阮小冉替莊斐將密碼箱合上,然後重新推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說:“看來你是說不出來歷了,那這些鑽石我肯定也不能收下,莊先生,請回吧。”

說著。

阮小冉就偏頭,對旁邊的張蘭道:“張蘭,送客。”

“是。”

張蘭立刻應下,然後她朝著莊斐走來,說:“莊先生,請回吧。”

“……”

莊斐還是不理會張蘭。

他的視線直直地盯著阮小冉,似乎有些不爽。

悶了幾秒。

莊斐才張了張嘴,悶聲說:“這些鑽石是我家的。”

“你家的?”

阮小冉不解。

她看著莊斐,好奇問道:“你家怎麼這麼多鑽石?”

“我家開珠寶公司的。”

這些鑽石。

都是才進回來的材料,準備打磨成珠寶展示出去。

“……”

果然。

全都是群有錢人。

阮小冉嘴角一抽,但很快,她又有了一絲疑惑,不解地看向莊斐,問道:“不過,你不是催眠師嗎?怎麼又是開珠寶公司的呢?”

“我父母開的。”

莊斐如實說道。

“你父母開的?”

阮小冉眨眨眼,然後又指了指密碼箱,道:“那這裡面的鑽石是從你父母的店裡拿的?你跟你父母說過了嗎?”

“……”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

看到青年再次閃躲的眼神,莫名地,阮小冉為青年的父母鞠了一把同情淚。

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倒黴孩子呢?

不務正業就算了。

竟然還將家裡的東西偷偷拿出來,一看就是小時候缺少毒打的。

阮小冉壓住內心狂吐槽的念頭。

她收斂心神,再次看向青年,說:“這些鑽石,你趁著你家裡人沒注意前,趕緊還回去吧。”

“為什麼?”

莊斐聞言問道。

“……”

竟然還問她為什麼。

這人看起來挺正常的,原來腦子真的有問題!

讓他給自己做催眠治療,阮小冉覺得自己真的好危險,指不定對方一不小心,就把她也弄成傻子了。

不過。

這些話阮小冉還是不說出來打擊對方了。

她乾笑著說:“因為這些都是你未經允許擅自拿出來的吧?這樣的東西,你覺得我敢收嗎?要是到時候你父母發現了,肯定說我教唆你偷拿鑽石的,那我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肯定進局子。”

“我不會讓他們這麼做。”

莊斐說道。

“……”

重點是這個嗎?

阮小冉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耐著性子道:“總之,鑽石我不會要,你是還回去也好,不還也無所謂,但不要再讓我看到這些鑽石。”

“……”

莊斐聞言,靜默地看了阮小冉一眼。

半晌。

青年才緩緩說道:“那你還會讓我給你做催眠治療嗎?”

“不會。”

阮小冉堅定果斷道。

開玩笑。

就青年這樣的表現,除非她腦子有坑,否則怎麼可能任由著對方亂來?

“……”

莊斐聽阮小冉這麼堅決的回應。

沉默一秒

接著。

他便又將鑽石往阮小冉面前推了推,說:“你拿著。”

“我說了不要。”

“不要你就拿去丟了。”

“……”

阮小冉擰眉,她有些無語地看向面前的青年,說:“莊先生,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說了,你是很特別的研究物件。”

莊斐坦誠道。

“……”

阮小冉聞言,不禁蹙眉。

其實即便現在,她也不覺得自己是被什麼人催眠了。

就因為她頭疼,就說是催眠的緣故。

這根本就沒什麼特別的關聯吧?

阮小冉不禁支著腦袋,歪頭看向莊斐,正色道:“莊先生,如你所見,我是個非常正常的普通人,在你來之前,從未有人覺得我被催眠過,你又如何覺得我是被催眠過?”

而且催眠她有什麼目的?

在遇到厲封爵之前,她就是個非常平凡普通的女人。

而在遇到厲封爵之後,對方催眠後,也沒從她身上的得到過什麼好處。

沒有目的。

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做這些事?

這根本就缺少了行為動機,從邏輯上就根本不成立。

“你會頭疼。”

莊斐說。

“是,我會頭疼,然後呢?”

“你頭疼的觸發條件,是因為回想了過去的事,對吧?”

“……”

阮小冉聽到這兒,眸光閃爍了下。

這倒是事實。

緊接著。

莊斐繼續說:“你的腦部做過很多次檢查,並沒有物理性創傷。”

“……”

“但是每次回憶起過去的事,就會頭疼導致短暫性的失憶。”

“……”

“我們的推測是,有人對你下過暗示,必須要忘記某些記憶,或著說要保護某些記憶。”

“……”

“而那些記憶跟你回想的記憶有了重合點,出於暗示的保護機制,會強制讓你大腦停止思考,這也就是你發生短暫性失憶的原因。”

“……”

“你的情況,應該是六年前的飛機事故,記憶喪失後遺症以及催眠暗示複合發作,甚至還更複雜。”

“……”

阮小冉見莊斐一說到自己專業相關,就頭頭是道。

關鍵他說的跟她的情況還很吻合,讓阮小冉不由自主地就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

難道。

這個人真是什麼催眠師?

她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說:“那找你的說法,要是我不解除催眠的情況,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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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

莊斐淡聲道:“因為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想要保護你,還是想要加害你。”

“……”

“不過,若是你長此以往下去,只要遇到跟過去關聯點相似的場景,肯定會勾起過去的會議,暫時性失憶會再次發生,頻繁失憶,會失憶成自然,到時候你有可能什麼都記不起來。”

“……”

這話說得就有些嚴重了。

阮小冉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頭疼不頭疼的事。

這還另說。

但要是不接受治療,以後失憶成自然,最後變得再也記不住東西,那就很可怕了。

阮小冉再次看向莊斐。

不過跟之前不同,這次神色要認真許多。

她問道:“只要解除催眠,我是不是就不會再失憶了?”

“理論上是這樣。”

“把握呢?”

阮小冉又問:“你有多少把握能夠替我解除催眠?”

“……”

“這得看你配不配合了,解除催眠,其實也是一種反向催眠,這兩種達成的必要條件,都是必須對催眠者放下戒心,否則催眠都會失敗。”

“……”

阮小冉倒是聽說過這個說法。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那行,我會儘可能配合你。”

“嗯。”

莊斐點頭。

接著。

兩人又開始冷場。

阮小冉不禁看了莊斐一眼,發現這人除非涉及專業領域,否則別的方面都很木訥。

對方不主動,那麼阮小冉只好自己這邊調動氣氛了。

她出聲問:“那現在該怎麼做呢?”

“什麼?”

“你是先做準備,還是就在這兒開始催眠治療?”

“現在不行。”

莊斐搖頭,說:“你對我戒心太強了。”

“……”

阮小冉一愣,隨後笑道:“你的錯覺吧?我現在已經是很放鬆的狀態了。”

“到底是不是,我心裡有數。”

莊斐平靜道。

“……”

阮小冉雖然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很自然的狀態,但莊斐並不這麼認為。

沒轍。

她聳了聳肩,道:“行吧,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替我做催眠治療呢?”

“等你放下戒心後。”

“……”

又回頭原來的問題上了。

阮小冉無奈嘆氣。

不過。

莊斐說她對他還存有戒心,這倒也不是沒有依據。

因為雖然阮小冉儘可能地讓自己放鬆,但畢竟現在對面的青年跟她並不熟,就算說是為了替她解除催眠而來,但一想到催眠這玩意兒相當危險。

中招的人,甚至連自己被人催眠都發現不了。

這樣不是很可怕嗎?

光是這麼一想。

阮小冉都忍不住要警惕幾分。

不過該如何做才能放下戒心呢?

阮小冉思索一陣。

接著。

她眸子中閃過一道光亮,抬眼對莊斐笑著說:“這樣吧,咱們先從朋友做起。”

“朋友?”

莊斐眼底閃過一抹惑色。

“對啊。”

阮小冉點頭,說:“咱們現在的問題不就是我戒心強嗎?但這也沒辦法吧,因為我對你並不瞭解,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從朋友開始,等我對你有一定瞭解了,想必就能對你放下戒心了。”

“……”

莊斐聽了阮小冉的提議,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似乎也在認真思考阮小冉的話。

大概隔了一分鐘。

莊斐才再次抬頭,看向阮小冉,說:“行,那就先從朋友開始。”

正好也可以近距離觀察案例。

前陣子他在森林觀察猩猩時,也是這樣近距離去瞭解對方的習性的。

也虧莊斐自己心裡在想。

要是阮小冉知道自己跟大猩猩是同等地位。

估計會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給踹出去。

“那鑽石,你留著。”

莊斐又將箱子往阮小冉面前推了推,說:� ��既然你答應讓我催眠治療,那麼這個就是咱們之前約好的一億。”

“……”

阮小冉看了眼密碼箱,隨後便笑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再次將密碼箱推回去,對莊斐笑道:“咱們現在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間幫個忙而已,不需要報酬的,而且咱們也算是互利互惠吧?”

對莊斐來說,她是特殊的案例。

對阮小冉來說,莊斐幫她解除催眠,也是在幫她。

“……”

莊斐看了看面前的密碼箱,又看看對面的阮小冉。

半晌。

他才緩緩道:“你果然是個很奇怪的女人。”

明明他送別人珠寶首飾的時候,她們都很開心,為什麼這個女人卻不要?

女人不都喜歡鑽石嗎?

阮小冉聞言,嘴角狠狠抽了下,說:“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

在場最怪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而且鑽石還是他偷偷從家裡拿的,她敢收下才有鬼吧!

因為阮小冉的態度非常強硬,莊斐也拿她沒轍。

他只好將放了鑽石的密碼箱收起來,隨後認真看向阮小冉,鄭重道:“那我先拿回去,要是哪天你想要了,跟我說一聲就行。”

“……”

不會有想要的那天的!

這傢伙怎麼總想著坑自己爹媽呢?

阮小冉狂腹誹。

但明面上還是笑眯眯地點頭,應下道:“行,那你趕緊還回去吧,不然被發現了估計要被你父母打斷腿。”

“他們不會打我。”

莊斐認真道。

“你父母可真善良。”

阮小冉訕訕道。

“……”

莊斐又靜默地看了阮小冉一眼,隨後提起箱子,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

阮小冉點頭,說:“回去吧。”

“嗯。”

莊斐點頭,然後就帶著密碼箱離開了。

阮小冉讓張蘭去送人下樓。

等人的腳步聲遠離後。

阮小冉才松了口氣,她身子重新倒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後揉了揉眉心。

竟然就這麼輕易答應接受催眠治療了。

她也是夠大膽的。

不過。

莊斐是厲封爵那邊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且她也很在意莊斐說過的話。

是因為回想過去的記憶,跟某些記憶相撞,才觸發了保護機制,強制讓大腦停止思考。

那到底是在保護什麼記憶呢?

她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人,能有什麼事被其他人盯上。

想不通。

因為今天的談話內容。

阮小冉情不自禁地嘗試著想要去回想過去的記憶。

自從上次在家跟阮玉蓮起了爭執,然後她的後腦勺撞在桌子角以後,阮小冉就感覺自己腦海中莫名地多了一些記憶畫面。

那些畫面很陌生。

並不是近六年來她親自經歷過的。

這些記憶。

應該屬於她飛機事故前發生的事。

但是每當阮小冉嘗試著去想那些畫面的關聯記憶時,就會忍不住頭疼。

這次也是一樣。

阮小冉才剛剛往前想了一點。

緊接著。

頭就隱隱有些疼起來。

她再繼續去想,腦海中就彷彿立刻拉起了警鐘,警告她不能再繼續往前面去想。

不敢再去深入。

因為頭已經疼得有些厲害。

要是再想,阮小冉擔心自己又疼得受不了,然後導致暫時性失憶。

沒過一會兒。

張蘭就回來了,她彙報道:“阮總,已經送莊先生離開了,並且替她打了車,還讓保安跟著護送回去。”

“嗯。”

阮小冉點頭,笑著說:“辛苦了。”

“只是我該做的。”

因為莊斐在其他方面似乎很缺乏常識。

就比如完全不考慮後果,就從家中偷拿鑽石。

又比如她隨口說的一個億,他竟然還真的想辦法去湊夠價值一個億的鑽石。

而且還帶著一億的鑽石在大街上隨便走。

萬一不小心別人搶了,那還得了?

因為不放心。

阮小冉才讓人跟著,以防萬一。

等東西還回去後,阮小冉才能徹底鬆口氣。

張蘭的視線又在阮小冉身上瞄了一眼,見她臉色有些發白,不禁蹙眉,擔憂道:“阮總,上次去醫院拿的藥沒有用嗎?”

“嗯?”

阮小冉一愣。

只見張蘭盯著自己的臉,說:“感覺你的臉色有些糟糕。”

“是嗎?”

阮小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上次去醫院拿了藥後,當天回去就按時吃了,不過那個藥似乎沒什麼效。

吃了以後。

她該難受還是難受,吃什麼東西都沒什麼胃口。

可因為最近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又因為厲封爵的事心煩意亂,所以她也沒什麼心思去醫院再拿藥。

本來熬一熬也能熬過去。

阮小冉就沒太當回事。

不過。

現在聽張蘭又說自己臉色差,阮小冉感覺自己似乎真有必要再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就算工作再重要,要是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也要玩完。

“阮總,要不這個週末再去檢查一下吧?”

張蘭提議道。

“行吧。”

阮小冉頭疼揉了揉眉心。

全身檢查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萬一檢查出一個什麼絕症來,那就好玩了。

時間晃眼而過。

桌上剩下的檔案都處理完後,阮小冉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半左右。

這個時間距離正常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厲封爵。

應該已經接嵐歌離開了吧?

阮小冉不知道厲封爵現在這麼做,到底是存著什麼目的。

但對方不讓她知道,阮小冉追問他也不說。

什麼法子都用完了。

現在除了相信厲封爵,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不過。

相信是一碼事。

看見他跟嵐歌卿卿我我又是另一碼事。

理智上能夠說服自己剋制,但真的看到,阮小冉還是覺得慪氣難受。

所以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這兩天。

阮小冉都會刻意將時間往後推移半個小時再離開公司。

今天也是這樣。

六點半。

阮小冉將檔案整理到一起,然後就收拾東西,通知張蘭準備離開。

誰料。

去乘電梯的時候,電梯卻又在7樓的時候停了下來。

看到那個數字,阮小冉愣了愣。

緊接著。

就看到電梯門被開啟,楊雪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

“……”

阮小冉眼皮一跳。

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啊?

平日裡都是準時下班,今天怎麼就偏偏卡點卡得這麼準,跟她同時下班?

但不僅是阮小冉,其實楊雪心裡也在狂腹誹。

怎麼這個女人就是陰魂不散?

她什麼時候下班,阮小冉也跟著什麼時候下班,該不會是知道封爵會來接她,所以每次都卡點等著看封爵一眼吧?

這個賤人!

總是想跟封爵扯上關係!

楊雪心裡憋著氣,站在阮小冉一旁,這次也懶得去挑釁。

因為說不過阮小冉,還容易被那個女人諷刺一頓。

電梯到了一樓。

門開了以後。

楊雪就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阮小冉本來也想走出去,但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便又特意停留了幾秒,跟楊雪錯開了後,在電梯都快關上時,才慢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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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楊雪走出大廳的身影。

阮小冉走著走著,慢慢又停了下來,她嘴角扯開一抹自嘲的弧度。

真是可笑。

明明她跟阿爵才是相愛的戀人,結果現在她這是做什麼?

竟然還要躲著對方。

就好像她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似的。

越想。

就越是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荒謬。

不過。

就算讓她重新再來一次,估計她還是會做同樣的舉動吧。

阮小冉揉揉眉心,深吸一口氣,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緒,等人再次平靜下來後,她才朝著大廳外走去。

可等她剛走出戈蘭大廈的門時。

忽然。

一個黑影毫無徵兆地繞到了自己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