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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池底迎敵

汪長風拉著玉真兒撲入水中,腿上用力,竟是直衝池底而去。

玉真兒雖然也水性不錯,但對潛入深池畢竟沒有心理準備,只是驚恐地瞪著大眼睛望著汪長風。

汪長風卻是自小在海浪裡長大,加之他修習的功法本就與常人不同,能夠取周圍自然之氣為我所用,竟是可以長時間待在水底,一兩個時辰也不在話下。

兩人慢慢沉到水底,只覺池底之水並沒有想象中的冰涼透骨,似是有些暖融融的感覺,想必底下可能有溫泉滲出。

池底除了亂石遍佈,倒看不見有何魚蝦之類,連傳說中池水入海的口子也沒發現。

汪長風一手拉著玉真兒,一手扶住底部的一大塊岩石,略作休息。

此時抬頭往上看去,池面變成小小一圈,隱約看到有些天光,想來這洗劍池恐怕深逾十丈。而從池面往下看,卻僅能看到一丈,再深則不見底。

此時距遇襲已有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只見林中突然出現五個蒙面的黑衣射手,呈扇形慢慢接近洗劍池。每人手上正持弓引箭,隨時準備射出。

五人來到池邊,迅速散開,各自佔據有利位置。

其中一人道:“千戶大人,兩人應該跌進水裡了,只是離得遠看不真切,不知是否有人中箭。”

另一黑衣人道:“過了這麼久,如果是活人,早該上來透氣了。但上面交代此次行動必須萬無一失,是死是活,咱們得親眼看到才能作準。”

說完,他左右掃了一眼其餘四人,抬頭示意左手邊二人:“你二人下去探查一番,遇到情況不要纏鬥,立刻上來。”

那兩名黑衣人點頭應道:“是!”一邊將手中弓箭放在池邊,解下揹負箭囊,各自從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池邊深吸一口氣,一躍跳進水中。

此次來襲幾人除了功夫了得,也都是深通水性之人,否則也難以順利登上天樞島。所以兩人下水之後,竟毫無怯意,直奔水底而去。

遊了片刻,兩人漸漸接近水底,此時從上方往下面看去,卻正是背對光線,水底下模模糊糊,只看到一大片亂石,似乎沒有看到人影。

兩人對視了一下,示意分頭尋找,便一左一右分開,慢慢往池底的岩石摸去。

右邊之人還沒觸到水底,眼睛正在適應池底的光線之時,只見面前突然出現一塊拳頭大的岩石,直奔自己面門而來。

那人雖在驚慌之下,卻反應極快,急忙彎腰側身躲過,正在暗自慶幸之時,冷不丁後面又一塊岩石襲到,比剛才那塊更大更急。那黑衣人發覺腦後水流有異,為時已晚,只聽撲的一聲悶響,黑衣人腦骨崩裂,竟是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左邊那黑衣人正在仔細搜尋,猛然聽到後方傳來一聲響動,大驚之下趕緊回頭,卻發現另一個黑衣人已不見蹤影,只是隱約看到水中似乎漂著一絲血跡,諾大個池底再無動靜。

黑衣人強忍恐懼,手持匕首,慢慢向剛才響聲之處游來。

忽然間,黑衣人感到腦後似有東西襲來,趕緊扭頭躲避,一看竟是一塊拳頭大小的岩石直奔自己後腦而來。黑衣人剛要揮匕刺去,冷不防後面又一塊更大的岩石襲了過來。

等到黑衣人發覺,又急忙回身躲避,沒想到那塊岩石正好擊到他的面門,頓時半邊臉血肉模糊,哼了一聲,往後倒下。

此時汪長風和玉真兒一前一後從岩石後面顯出身來,玉真兒對著汪長風豎了下大拇指,汪長風得意地笑了一下。

兩人迅速把另一具屍體拖到邊上亂石中掩藏起來,靜等其他人下來。

經過剛才這兩次襲擊,汪長風倒還好,玉真兒卻是氣息有些雜亂,覺得胸中氣悶,漸漸有些忍不住了。

汪長風一看知道她在這方面畢竟不如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但如果此時貿然浮出水面,上面還有三個高手以逸待勞,自己這邊卻已筋疲力盡,必然討不了好去。想到此處,汪長風心一橫,用手一拉玉真兒,兩人距離瞬間不足半尺。玉真兒不知汪長風此舉何意,怔怔看著他。汪長風卻沒有絲毫猶豫,頭部一探,雙唇已印到玉真兒的小嘴之上。

玉真兒大驚失色,此刻兩人困在水底,這小子竟然還敢如此肆意妄為。她心中惱怒,抬起另一只手臂,就要給汪長風一個耳光。

沒想到汪長風另一只手也沒閒著,一邊擋住玉真兒的來襲之掌,一邊豎著手指,指指自己,又指指玉真兒。

玉真兒與他相處日久,突然領會到他想做什麼,只是現在情急之下,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

汪長風見玉真兒不再反抗,迅速運起體內真氣,緩緩向玉真兒的口中度去。玉真兒只覺一股清流似乎從那邊傳來,瞬間進入胸腔,胸中悶氣頓消,渾身輕快了許多。

玉真兒見汪長風還在給自己度氣,生怕汪長風自己體力不支,趕緊示意他停下。

汪長風見狀停止了度氣,雙唇慢慢離開。他剛才為玉真兒度氣之時,只感到對方兩片薄唇溫軟中帶著一絲清涼,雖然有些不捨,終究目前還身處險境,只能收起了自己的心猿意馬。

此時距離兩個黑衣人下水已有一刻之久,池邊三人愈發等得焦急。其中一人說道:“張千戶,他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那名叫張千戶的黑衣人道:“他們兩個功夫不低,水性上佳,即使遇襲,至少也能逃上來一個報信,怕是不妙。”

說完,略一沉吟,對著另外兩人道:“劉老四隨我下水,宋老三留在岸上放風,如果一刻鍾後我們還不上來,不必再等,立即出島報信,任務失利。”

兩名黑衣人應道:“是!”

張千戶已準備完畢,率先躍入水中。另外一名黑衣人緊隨其後,一同向池底遊去。

不過片刻,兩人已接近水底,隱約看到下面似乎趴著兩個人,一動不動。張千戶示意劉老四下去檢視動靜,自己在邊上防備。

劉老四手握匕首,慢慢接近水下之人。

等到離水底不足三尺之時,才看清原來是兩個人趴在岩石上,一動不動,只是奇怪的是,一人黑衣,一人青衫。

劉老四正在疑惑之時,那個青衫人突然猛地翻身,一手甩出一塊岩石,直向劉老四面門而去。劉老四本能地一歪頭,用匕首去擋那塊石頭。就在此刻,青衫人手中不知何時卻多出一柄匕首,悄無聲息刺向劉老四的小腹。

那劉老四本來就橫在上方,光線受阻,加之那塊岩石來勢甚急,躲避頗為不易,沒成想這只是對方的虛招,真正致命的是那把匕首。

等到劉老四發現之時,那把匕首已沒入自己的腹部。青衫人卻沒有收手,拔出匕首,又以極快的速度刺向劉老四的胸口。

可憐那劉老四還沒回過神來,身上已連中兩處刀傷,生機漸無。

那張千戶在上方看得明白,只是事起突然,自己離著劉老四還有一丈,來不及施加援手。只是那青衫人出手又快又狠,竟是讓他大為震驚。情報中明明說這是一個遊手好閒的年輕人,武學上比較平平,沒想到動起手來卻如此凌厲,最關鍵是此人心思機敏,似是早已算好每一步偷襲的過程和對方的反應,虛虛實實,防不勝防。

一想到此處,張千戶一咬牙,憑著自己在上方的優勢,腿上用力,先發制人,揮匕直向青衫人撲去。

那名青衫人卻並不接招,直接面部朝上倒著往池底退去。張千戶一見此人在水中如此靈活,心中更添一絲驚恐,立刻明白了前面兩個屬下為何無聲無息喪命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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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情勢所迫,張千戶只能硬著頭皮攻上去。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剛才池邊明明有兩人,另外一人難道已中箭身亡?

便在此時,張千戶突然感到一絲危險從身後襲來,側臉一看,只見一襲黃衫從後面飄來,手中擎著一把匕首,直刺自己的後背。

張千戶見兩人都已現身,反而心中石頭落下,以自己的身手,在明處足可與兩人纏鬥一番。

轉念間,張千戶揮匕格擋來襲匕首,另一只手卻沒閒著,化掌拍向來襲之人。以自己數十年的功力,這一掌在水下也威力十足。

只是那名黃衫人並未躲避,反而捏起指訣,待張千戶的掌勢欺近到不足半尺之際,輕輕對著彈了一下。

張千戶猛然發覺有異,想要撤回手掌,已為時過晚,只覺掌中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利器刺穿一般,一股血跡從掌背噴出。

原來玉真兒等的就是這一掌,早已運氣指上,那天罡指何等厲害,雖然在水中威力受阻,但畢竟距離太近,一擊之下,對方手掌洞穿。

就在張千戶受傷之際,下面汪長風卻一蹬池底,身體如一條飛魚,直撲上方的黑衣人。

張千戶發覺後方又有來襲,忍痛揮匕防衛,沒想到玉真兒的匕首卻又堪堪刺來。

張千戶此時才後悔不該貿然下水,這兩人既然能在水底待這麼久,必然不是等閒之輩。或者一開始大膽一些,四個人一起下水,也許是另一個結果。

這張千戶如在地面上與汪長風二人纏鬥,或者還能有來有往打個幾圈,此時在水下先機已失,腹背受敵,已是心神大亂,抵擋了幾下,心內已先有了怯意,虛晃一招,就掉頭向水面遊去。

此時玉真兒內力已到極限,汪長風也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如果那張千戶再堅持片刻,可能對方兩人會先支持不住。

汪長風一見張千戶要逃,知道他心神已亂,如果讓他逃到上面,兩邊又變成平均之勢,自己和玉真兒還是凶多吉少。想到此處,腳底一用力,使出渾身氣力,揮匕對著上方張千戶的雙腿掃去。那張千戶正在慌不擇路,只求趕緊脫離這可怕的水底,沒想到此種形勢之下自己下方門戶大開,最利水下之人偷襲。汪長風手中匕首鋒利異常,又是全力施為,只見匕首劃過,張千戶的一條小腿竟被齊齊切斷,一團血霧噴出。張千戶只覺左側小腿一陣劇痛,身體猛地失去平衡,低頭一看,自己一條小腿已失,大驚之下氣息早就亂了,嘴巴大張,卻喊不出來,瞬間不知喝進去幾口水,慢慢的身體停止了掙扎,竟是被水活活嗆死了。

汪長風見張千戶斃命,自己也即將堅持不住,趕緊示意玉真兒跟著自己上浮。

片刻後,汪長風猛然竄出水面,手中匕首平端,保持著防衛之勢。

環顧周圍,人影皆無,運氣感受,方圓十幾丈內也沒有異樣。汪長風這才慢慢爬上岸來,靠在洗劍石邊大口喘著粗氣。

此時玉真兒也跟著浮出水面,汪長風趕緊探身將玉真兒拉了上來。

剛才水中一番惡鬥,恍如隔世。雖然在水下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兩人卻覺得比過了一年還久。這次僥倖逃出生天,除了靠汪長風的反應迅速,玉真兒配合默契,也更多是運氣使然,如果對方上來就四人一同下水搜尋,或者張千戶最後再拼死力搏一把,只怕此刻上來的還不一定是誰。

玉真兒此時雙手還有些發抖,剛才池底血肉模糊的景象給她帶來了太多的震撼,這等搏命拼殺與平日裡同門師兄弟間的切磋完全不同,雖然後者可能招式更好看、更花哨,但前者才是才真正的殺人技。更令她驚訝的是剛才汪長風的表現,沒想到他一旦動起真格,下手如此狠辣果斷,平日裡自己總是欺負他,看來都是他故意讓著自己。

想到此處,玉真兒瞧瞧側過來看著汪長風,見他半閉雙目,正在養神,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好像並沒有驚嚇過度。汪長風的右手還緊緊握著那把匕首,上面還帶著一絲血跡。

汪長風突然有氣無力地說道:“看什麼看,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很可怕。”,眼睛卻仍然半閉著。

玉真兒早知道他有感應周遭動靜的本事,也不覺得奇怪,點頭道:“嗯,跟你平時好像換了一個人。”

汪長風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變成那樣,也許在重壓之下把本性激發出來也未可知。”

玉真兒正色說道:“我覺得剛才的你更像個真正的男子漢。如果你不那樣,現在躺在池底的可能就是咱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