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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詛咒了

正當小七和若水在南越國都城的小店中,享用美味誘人的羊蠍子湯的時候,拓跋小王爺卻在和他的父王兀立汗大眼瞪小眼。

“父王,這就是你找我進宮的急事?就是陪你吃飯?”

拓跋小王爺一臉沉鬱地看向他對面的兀立汗。

飯桌上的菜餚很豐盛,每一樣都是他愛吃的,就連馬奶酒也格外的香醇。

他卻沒有半點胃口,看著他的父王若無其事的喝酒吃肉,他就覺得憋悶得難受。

他可是等了好久,盼了好久,終於等到心愛的姑娘來到南越,還沒來得及好好和她說幾句話,父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召進宮來。

拓跋小王爺一想到若水和小七卿卿我我的樣子,他就像屁股上長了刺般,再也坐不住了。

“父王,我還有要事,先走了。”他霍地長身而起,對著兀立汗行了一禮,邁開大步便走。

“站住!坐下!”

兀立汗瞪了瞪眼睛,對小王爺喝道。

他年約五十,形貌粗獷,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不笑的時候面容嚴肅,他這副兇巴巴的長相,不像是皇帝,倒更像殺人放火的馬賊或是江洋大盜。

但面對拓跋小王爺的時候,他的表情卻很溫和,看的出來很喜歡這個兒子。

拓跋小王爺也衝兀立汗瞪了瞪眼,他雖然尊敬他的父王,卻並不怕他。

“坐下,父王有話和你說。”

兀立汗看出了兒子的鬱悶,他卻笑了:“怎麼了,見到心愛的姑娘,你就把父王丟到一邊了?連陪父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拓跋小王爺剛剛坐下的屁股像被火燙了般,瞬間彈了起來。

“父王,你……你怎麼知道?”

拓跋小王爺的臉色一沉。

若水要來南越國的訊息,他一直瞞得密不透風。

沒想到她前腳剛剛踏入南越國的國門,後腳,他的父王就知道了!

究竟是誰,把他的訊息洩露了出去?

什麼時候,他的身邊居然出了這等吃裡扒外的叛徒!

這個人……絕對留不得!

看著拓跋小王爺眼中射出的冷光,兀立汗卻笑了。

“傻兒子,你把我的騎兵營都調走了,又在暗中演練了那麼多次,就是為了去迎接一個東黎來的姑娘。身為南越國的皇帝,你的父王,如果連這些訊息都不知道的話,那你父王我也不用安心睡覺了。”

原來如此!

拓跋小王子心中登時釋然,緊握的拳頭也慢慢松了開來。

他默不作聲地看了兀立汗一眼,一撩袍角,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端起一碗馬奶酒,一飲而盡,繃得緊緊的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

兀立汗把他的變化全都看在眼裡,卻暗暗搖了搖頭。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唯獨缺了點城府,對於那些被他所信任的人,太過掉以輕心,要知道,能夠在他的背後捅刀子的,往往都是那些自己最信任的人。

兀立汗張了張嘴,想對兒子說些什麼,可他一看到拓跋小王爺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又搖了搖頭。

算了,現在跟他說那些,他也未必聽得進去。

“兒子,你喜歡那個姑娘,是不是?但我可聽說了,她已經嫁人了,嫁的人還是東黎的太子殿下。”

兀立汗邊說邊用一柄鋒利的匕首把一大塊烤羊腿割下來,放到嘴裡,嚼著了幾下。“這羊腿烤得不錯,火候剛剛好,味道也很合適。”

他贊著口中的羊肉,好像先前的第一句話只是隨口一說似的。

拓跋小王爺卻一下子對滿桌的美味失去了興致。

一想起寸步不離地跟在若水身邊的小七,他就有幾分不甘幾分憤然,索性把手裡割肉的匕首一推,也不吃了,看著兀立汗的眼睛。

“嫁了人又怎麼樣?只要我有本事把她搶回來,東黎國太子又能奈我何?嫁人從來不是讓我放棄她的理由,我們南越國的人從來不像他們東黎人那麼迂腐,我更是從來不在乎這個,難道父王在意?”

拓跋小王爺一提起小七,就嗤之以鼻。

兀立汗呵呵笑道:“我若在乎這些,我這後宮中的那些嬪妃又是哪裡來的?真正的男人嘛,就應該憑自己的能力把想要的東西搶回來,在這一點上,父王是支援你的。”

拓跋小王爺登時高興起來,眼中閃爍著光芒:“好,有父王的支援,我有把握,一定可以把她從那個太子身邊搶過來!父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

“坐下,等我把話說完。”

兀立汗把手一壓,拓跋小王爺又坐了下來。

對著被心愛的女人衝昏頭腦的兒子,兀立汗只能搖頭。

“就算你能把她從她的丈夫那裡搶過來,那也要她也喜歡你才行,否則就算你把她搶回來了,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最後連人都留不住,付出了諸般努力,得來的只是一場空,還有來自心愛女人的滿腔恨意。

兀立汗是過來人,直到現在想起那個女人還心痛難抑,他不希望兒子步自己的後塵。

拓跋小王子挑了挑眉毛:“父王覺得我會比不過那個東黎國太子?論相貌、地位、權勢、武功、能力,我哪點都不比他差,他不過是趁我不在的時候用了些手段,又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父王您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我的。”

用武力來侵佔一個姑娘,他從來都不屑為之,他要的……就是她的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嗎?

兀立汗微微苦笑。

兒子還是太年輕了,他不懂。

一個女人,若是心裡藏了另一個男人,再想要把那個男人從她的心裡面連根拔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當年,自負不凡的自己也曾經以為,只要付出自己的真心就能感動她,可不論他如何努力,也沒能令她多看自己一眼。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

沮喪、憤怒、嫉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讓他產生了“即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的瘋狂想法,他失去了理智,用男人的力量來侵佔了她的身體。

這種事情,對於男人來說就像是能讓人上癮的毒藥,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何況她的身體是那麼的甜美,沒有得到過也就罷了,曾經嚐到過的人,又怎麼可能忘懷?

她終於還是在他的一次次逼迫中憔悴凋零了,在為他生下女兒的那天夜裡,用一場大火來結束了對她來說痛苦無比的生命。

她決然的走了,卻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給了自己,讓自己在夜深人靜的的時候獨自品味。

這樣的痛苦,太過刻骨銘心,兀立汗自己深深地知道,他不希望兒子也走上他的老路。

有些女人看起來柔軟,但內心卻堅韌無比,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

或許,他該助兒子一臂之力?

兀立汗想了想:“據說你喜歡的那個姑娘,能吹響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古壎?”

他的父王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拓跋小王爺看了自家父王一眼,沒有否認:“不錯!”

“能吹響咱們祖上留下來的古壎,說明她和我們南越國皇室有緣,這樣吧!明天是盈香出嫁的日子,你把她和東黎國的太子都邀請進宮裡來,讓父王見見她。”

拓跋小王子皺起了眉頭,沒說話。

“怎麼,我可是你的父王,難道連見一見你心愛姑娘的資格都沒有?”兀立汗瞪圓了眼睛,一叢鬍子氣得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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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你可以見她,但是,你千萬不可為難於她。”拓跋小王爺看著兀立汗的眼睛,一臉嚴肅地道。

兀立汗差點被氣笑了:“你當父王是老虎,會吃人嗎?我是要見見這個姑娘而己。小子,她還不是你媳婦,你犯不著這麼護著她!”

拓跋小王爺被父王調侃得臉一紅,隨後又正色道:“只要她是我心愛的姑娘,我就不容許別人傷到她一分一毫!”

兀立汗瞪著眼睛看了他半晌,突然拍了他一巴掌:“走走走!護著你心愛的女人去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我看了就有氣!”

聽了他的話,拓跋小王爺如蒙大赦,霍地起身,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經晃到了宮門口。

兀立汗忍不住氣結,這小子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看著兒子的背影,他大聲提醒了一句。

“記得明天帶她進宮來讓我看看!”

拓跋小王爺揮了揮手,答應了一聲,下一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留下兀立汗在席間看著兒子離去的方向,搖頭嘆息。

難道他們拓跋家的男人都是被詛咒的嗎?

為什麼他們世世代代愛上的姑娘都是別人家的妻子,情路如此艱難,該如何打破這個迷局!

可最讓他驚奇的是,那個古壎從祖上到現在,傳了那麼多代,除了他們拓跋家族的人,從來沒有外人能夠吹響過。

這個能吹響他們拓跋家族古壎的姑娘,又能令他一向高傲不把任何女人看在眼裡的兒子如此著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他實在是感到好奇!

明天……他說什麼也要見見這個來自東黎的神秘的姑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