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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撞破

陸子虞面上不可置信,似乎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是說...替自己挑染指甲?

這等粗鄙的活,讓清雅爾卓的九皇子來做,傳出去不讓人笑話死...

她瑟瑟望著他。

“做什麼事兒得專心。”瀛夙挑起她的嬌顎,身子欺壓更甚,幾乎是讓美人半躺在榻上了。

說罷,繼而又覆上那豔生生的唇。

陸子虞先是怔了神,莞爾輕笑著用四肢勾住他的脖頸和腰,如那芍藥花枝攀附在牡丹的花根上。

她弓起玲瓏有致的身子去迎。

放縱,貪戀。

糰子早就覺得兩人模樣晃眼,屁股一撅,邁開小腿兒去河邊撈魚。

還不如不它來,盡當著它面兒撒貓糧...

美人有些喘不上氣兒,伸出小手推搡他,“爺...別...”

跟前的男人看似身影不魁梧,可手上的力道卻大的出奇,雙臂跟個藤蔓一般,將她牢牢禁錮在臂彎中。

瀛夙放開她的身子,涼絲絲的玉指將她那扎在胸上玉帶朝上提了提,“衣裳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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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子涼意倏然竄入她心底,聲音軟膩膩道,“四娘自己來就好。”

她今日穿的這一身齊胸襦裙顏色太過美豔。

桃色的薄紗襯著那白如酥的肌膚更是嬌嫩,又經剛才男人那麼一疼愛,整個人這會兒跟個春泥般軟和。

“拿些染蔻丹用的東西。”男人清朗如玉的聲音響在耳畔。

陸子虞慌了,這話是對誰說的?莫不然這院子除了她二人還有旁的?

瀛夙似笑非笑,“這時候知道羞了,剛才可還那般放的開...”

美人聽得他這一席話自然粉腮如桃,羞答答抬起腦袋佯裝嗔怒,“爺當時在蘇州時可不是這般沒個正行。”

“還不是被你這磨人精折騰的,你得負責。”

“...”

瀛夙將她身子放好,執起瑩潤小巧的玉足仔細打量。

“爺要是不會,就放四娘回去吧?”陸子虞覺得腳心發癢,貝齒微微咬住下唇。

“誰說爺不會?”

她用力睜著眼,想從男人臉上尋得一絲破綻,哪怕是露怯,可終歸是失望了。

跟前這男人胸有成竹,像是對染蔻丹這活當成了用膳睡覺般的簡單。

墨涯身影不知從哪兒閃了出來,搬來了一張木案。

案上放了些許鳳仙花和明礬碎石,還有專門用來搗花汁的藥杵、包指甲的絹布,可謂是一應俱全。

除了有染蔻丹的東西外,木案上還放著一封信。

待一切東西拾掇好了,黑影一閃又是沒了人。

陸子虞羨慕至極,她也想會了武功竄上翻下,可習武太累,不適合自己這懶散的性子。

瀛夙見她目光留戀瞧著遠處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輕輕咳了一聲,正襟危坐,“爺也是會功夫的。”

她心不在焉嗯了聲,甚是敷衍。

瀛夙不同她計較,漂亮修長的手將案上的那一封書信拿起來,“你肚子疼麼?”

陸子虞回過神,被他問的莫名其妙,搖了搖腦袋,“不疼吶。”她古怪掃了兩眼男人手裡的書信,“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他是瞧了那書信才來問自己的,莫不是上頭寫了什麼?

瀛夙揚了揚手裡的紙,笑的一臉高深莫測,“你院兒裡來的信,說是你這幾日癸水將至,怕肚子疼了來回折騰,今日便先把你託付給爺了。”他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欣賞著美人面上複雜的神色又補了句,“換洗衣裳同你用的那些脂粉,也一併託人捎帶來了。”

陸子虞半信半疑,翻身坐起來把他手裡的信給搶走去看。

還真是她院子裡來的信...這狗爬的字只有落寧寫的出來...

這“順水人情”做的好吶,她前腳剛出來,後腳一眾丫鬟就將她給賣了?

她不知,其實落寧也是被逼的...

瀛夙慢條斯理挽起袖子,將那鳳仙花放到藥杵裡搗碎,

待搗地花汁殷紅鮮嫩,便朝著木榻上獨自生悶氣的美人清淡淡著開口道,“來,爺給嬌娘的指甲染的再豔些。”

他神色清然無比,可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有趣極了。

陸子虞憋住笑輕踹了他一腳,語氣故作詫異,“您這正人君子的姿態裝不下去了?”

她本有心刺他,誰知這男人捧著她的小腳義正言辭著道,“君子不是裝的,孫子才是裝的。”

她被咽的語塞,只好俯下眼瞧他,修長的指尖替自己圓潤腳趾上敷著搗爛的花泥。

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此生有君如此嬌縱疼愛,足矣。

瀛煙自從晌午歸京沒見到想見的人時,她這心裡頭就不舒坦極了,像是踹了個兔子不停亂撞。

她長年宿在太后的慶華宮裡,侍女們待她也如同對公主般伺候。

洗罷了香浴,她特意命侍女找了件素色的衣裙,又拔下木釵換上竹釵,不施粉黛,不塗口脂,清淡素雅出了皇宮。

聽聞侍女說,他今日未曾迎駕是因為著了風寒在府邸休息。

這等溫情送暖的時機她可得抓住嘍。

那人喜好清雅高潔之物,她便打扮成如此去討他的歡心。

過了些時辰,九皇子府門外停了一駕宮內來的馬車。

茯筠跑出來迎,待看見來人的那張白淨的面頰時他差點舌頭都咬下來了。

這位難纏的姑奶奶怎麼來了...

扯了扯嘴,上前招呼,“見過瀛煙郡主。”

瀛煙和氣笑著,如水中淤泥不染的白蓮,“茯大人不必多禮。”她拎著了些名貴的藥材遞過去,“聽說夙表哥病了?”

茯筠不知怎麼應她,只好裝傻充愣,“啊?是...是病了!”

“那我進去探望一番。”瀛煙溫柔淺笑,拎起白如雪的裙子就要往裡邁。

“您,您今日進不得...”茯筠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平日裡也就算了,今兒陸家那位嬌娘可是在裡頭呢,這位再一進去...好大一齣戲。

態度反常必有妖。

瀛煙自小在宮裡長大,什麼樣的動作神態她一瞧就知道是不是有鬼。

茯筠這些舉動令她生疑,可也只好佯裝離去。待茯筠疏忽之時,提了裙邊往府中跑了進去。

她心思縝密,專門挑下人少的地方行去。

茯筠跟著攔,可偏偏這位是郡主,身份尊貴。

“郡主,那邊什麼都沒有。”他攔在一處小道前,死死不讓瀛煙過去。

瀛煙溫柔笑著,可那杏眼裡已經慢慢湧上了森然怒意,“還請茯大人讓開。”

茯筠一動不動,笑話,讓她過去了自己不也玩完?

瀛煙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用力一推,把茯筠給推坐在地上,她步子急急往裡頭跑去。

她篤定,這裡頭絕對有見不得人的事兒。

穿過一片風景翠秀的萌蔭,來到一處閣樓前。

瀛煙定了神兒,緩緩看清了眼前這幅令人驚世震俗的景象。

顧不得什麼禮儀,她放開聲驚叫,“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