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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破綻

房玥桐話音剛擲地,隨即便有兩道寒光朝她呼嘯掠來。

凌厲似劍影,像是要直接將她千刀萬剮。

房玥桐先是順著其中一道目光看到了九皇子,只見他薄唇緊緊抿起,本是執著茶盞的手指,倏然用力,像是要把那茶盞給用力捏碎了。

寒意透骨,已然是讓房玥桐嚇破了膽,她木訥緩緩轉首,又瞧見了心悅之人看向自己的神色。

眉目並未凝重一分,甚至連眼底的諷意都沒有。就是那般清絕的看著自己,宛若是塵埃螻蟻,不值得撥動他的心。

這般無情,才最是剜骨疼痛。

房玥桐突然有些後悔,她不該私藏禍心冤枉陸家四娘。因為不管自己說了何,做了何,言郎始終都是信著那個女子的。

可覆水難收,這話既然說出了口,就容不得她再退了。

“你們可聽見了,房家二娘子願為本郡主作證!”瀛煙聲聲幽咽,恍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蘇婉婉瞅著瀛煙那作死的樣就心煩,她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你胡說八道什麼?”

聲音鏗鏘有力,把身旁不少的娘子都給嚇怵了。一個個小臉慘白地看著蘇婉婉,生怕她一言不合就甩起了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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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婉身旁的房玥桐聽見那拍案的聲音不由脊背一僵,捎帶著秀美的面頰也是白裡透青。

唇齒打著顫,房玥桐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了。

再觀瀛煙,見著蘇婉婉發瘋也不回嘴,反倒是心裡樂開了花。

鬧吧!

鬧得越大,這人心才能偏袒到自己這邊兒。

“蘇娘子您跟陸家娘子關係好,自然...自然是幫襯著她說話。”瀛煙恰如一枝梨花被雨打,玉容浸透半邊頰。

那哭得真情切意,讓一眾人心疼。

“我...我...”蘇婉婉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吭哧吭哧喘著粗氣,真想讓陸三那個傢伙趕緊過來收拾這白毛雞,就算不來,能不能借了他那張嘴先給自己使喚。

英氣的小臉漸漸憋紫了,最後乾脆拎起了桌上的硯臺朝著房玥桐腳邊砸過去,“奶奶個熊。”

硯臺裂開,黑色的石塊兒沾著房玥桐的衣裙,一道道黑墨襲了上去。

房玥桐自識理虧,可面對這蘇婉婉這般兇殘的折磨,仍是不爭氣的溼了眼梢。

一個哭,還不夠,又來一個?

“哭哭啼啼,屁用都沒有。”蘇婉婉啐了一口房玥桐,憤憤坐下。

她橫眉怒目看了看身旁的娘子們,一副“你們敢欺負我家四娘,我就打你”的姿態。

這霸凌的模樣,誰敢招惹。

先不說穆家財大氣粗,位列四族。就說這小瘋子和穆貴妃的關係,那也是讓人敢怒不敢言吶...

娘子們各個訕訕低下頭,像是沒瞧見這場鬧劇。

陸子虞見著蘇婉婉這護犢子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還沒怎麼著,倒是有人先替她出了頭。

法子雖蠻橫,但也算暫時堵住了悠悠眾口。

“難辦了。郡主說這詩是她的,陸家娘子可有何解釋?”瀛棲撲閃著桃花眼,一臉興致問著陸子虞。

他何嘗不知瀛煙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能在太后跟前得臉的,怎會沒有三兩下子?

可她不明白瀛煙為何非要揪著陸家娘子不放,莫不成二人有什麼矛盾?

眼梢一瞥,墨色的衣決撞入他的眼底。

呵,原來是為了男人。

瀛棲眼裡清然,可心頭卻猶如烈火烹油,一腔怨愁讓他不得不更恨瀛夙。

本是笑吟吟的眸子,轉而漸漸陰冷幽暗。

“四娘倒是不知該如何解釋。”陸子虞輕悠悠盯著瀛煙,媚眼盡是玩弄。

這位郡主什麼本事沒有,賣慘倒是把好手。

“這麼說來,陸四娘子承認自己這詩是抄的了?”瀛棲笑問。

話音剛落,席案間隱隱傳出幾聲嘈雜。

眾人雖不敢明晃晃地議論這陸家四娘,怕觸了九皇子的黴頭。可這暗切切的悄聲傳話,卻是止不住的。

“陸家娘子不會真抄了這詩吧?”

“我瞧著不會...”

“那就是郡主扯謊了?”

“別說了,瞧著吧!”

“...”

陸子虞瞧著他們私下嚼舌根,不怒亦不惱,仍是那幅媚眼含春的風情模樣。

瀛夙見了她這樣子,頓時心安。

看來他的嬌嬌是有應對的法子。

“房二姑娘,四娘有一事相問。”陸子虞拂袖,定定看著房玥桐那耷拉著腦袋。

“啊?問...問什麼?”房玥桐恍惚抬首,雙手不由自主攥緊了裙邊。

“郡主說她作這首詩時,您碰巧也在?”

“是...是,我在。”

陸子虞得了答案,笑哂,“那您可告訴我,這首詩是何時所作?郡主做詩之時可對你說了詩名?”她一邊張口問道,一邊步步逼過來,“你再告訴我,詩中惶恐灘是在何處,伶仃洋又在何處?”

剎那間,海棠雲袖便停在了房玥桐的桌前。一連串兒的問題如同雹子,又冷又重的朝她砸過來。

陸子虞雙手撐著那四仙桌,微微傾身,勢必要把人給逼入了混沌絕境。

她語氣倏然泛冷,急聲厲色,“你說!”

房玥桐癱在椅子上,滿面盡是慌亂失色,她顫顫巍巍道,“我...我...”

話音帶了哭腔,擠了半天也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瀛煙見狀,生怕她畏了怯就道出實話,拍子一甩,著急解釋,“我與房家二娘子又不多熟絡,為何要與她說這些?”

撂下話,瀛煙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轉念一想,剛才她還同眾人說自己這詩是當著房家二孃的面兒作出來的,二人若不熟,怎會...

完了,她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陸子虞揪住話茬,不給瀛煙絲毫迴旋的餘地。

她站直了身子,有些恍然大悟的對著瀛煙笑道,“郡主如若不與房家二小姐親近,怎會無緣無故的作詩都要邀她進宮吶?”

蘇婉婉拍案叫絕,“就是就是。不熟悉,你進宮幹啥?”

她冷眼瞥過房玥桐,輕輕嗤了一聲。

事到如今,眾人差不多已能分清黑白,心裡不由辨著瀛煙郡主剛才說話的分量。

若是誣陷陸家娘子抄詩,那還真是辱沒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

瀛煙被陸子虞噎的啞口無言,面頰的淚漬漸漸乾涸,糅白白的細粉團成揪掛在臉上。

怎麼瞧,都了無美感。

陸子虞笑意愈濃,瞧著手足無措的瀛煙又道,“房二姑娘可是瞧見郡主只做了這一首詩?”

瀛煙已被逼上絕路,她只能硬著頭皮答道,“不錯,就是這一首。”

陸子虞甩了甩袖,散雅淡然,半分緊張都未曾見。

這位郡主,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即是如此,那她這一回,斷然不會再心慈手軟!

京城第一才女?她今天便是要讓其當一回“京城第一笑話”。

媚色瞬華而放。

“郡主既文采卓然,可敢與四娘再比第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