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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長夜

已是夜深之時,九皇子府安靜的詭秘。

今日本該是這府邸大喜的日子,可府中未擺設宴席不說,就連賓客也是一個未有。

府上小廝、丫鬟也是神色平平,半分欣喜都無,穿的衣裳皆樸素的厲害...

王若茀待的這處院子不大不小,裡頭陳設的物件兒還不如她的綺蘿苑。

這哪裡像是給皇子妃準備的院落,分明就是給她們胡亂塞了個地方。

阿若和幾個陪嫁的小丫鬟滿面愁容,她們右相府可是京中第一勳貴之府,而且她家小姐還是嫡女出身,可這九皇子竟然敢在新婚之時讓全京城所有的百姓都瞧她們小姐笑話!

估計明日一起,京中市井流傳的便是王家女新婚之日遭到九皇子冷眼相待...

王若茀坐在榻上扭了扭脖子,“什麼時辰了?”

“小姐,已經快人定了。”阿若惆悵嘆了口氣。

眼瞧著今日都快過去了,九皇子怎還不來掀蓋頭!

“小姐?這已經不是右相府了,你還不知道改口?”王若茀疾言厲色,“你們是我的貼身侍女,若是連這稱呼都叫不好,不是讓府中下人瞧本皇妃的笑話?”

阿若和一眾侍女趕緊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開口道,“請皇子妃恕罪!”

王若茀懶得同她們計較,不耐煩擺擺手道,“起來吧,這規矩萬分不可懈怠。”

她扯下頭上的蓋頭一扔,又取下了鳳冠,“去打些水來,伺候我梳洗...”

阿若從地上趕緊站了起來,“小...皇子妃,殿下還未來揭蓋頭,您這般怕是不合規矩!”

王若茀冷眼瞥過地上的蓋頭,噙著諷笑坐在妝奩前,“你以為殿下還真會來不成?他若是真來了,恐怕是打算將我扒皮抽筋吶!”

況且,她也不願意他來...

相看兩相厭罷了!

“大婚喜日,皇子妃萬不可說這不吉利話!”

不吉利?

王若茀嗤了聲,“瞧瞧這府上的人和物,哪裡看著有幾分吉利的模樣。”她揉了揉被鳳冠壓出印子的額頭,淡淡道,“九皇子不會來了,早些梳洗安置吧,明兒還得去宮裡請安。”

阿若輕嘆了一聲,便領著兩個丫鬟們一同出去了。

屋裡只剩了王若茀一人,她伸手從懷裡拿出來了個東西,宛若珍寶捧在手心裡。

“如你所願,我嫁給他。茀兒這般對你,你可也能真真切切念著我的好?”她呆呆看著手心裡的東西自言自語...

陸國公府,攬月閣。

“咳咳...咳咳咳...”雕花摺子門內,時不時傳出咳嗽聲。

陸子虞一人躺在床上,侍女丫鬟們都被她給支走了。

她睜著一雙泛紅的眸子,愣愣看向頭頂的藻井,心裡不知想著什麼。

若不是瞧著那胸口起起伏伏,便是覺得榻上之人已然熟睡了...

“咳咳...你們兩個出...出來吧...”

驚羽同流戈飛身從房梁上落了下來,二人神色也是心疼萬分。

這陸家娘子那日明明說不曾喜歡過殿下,可這幾日,她們瞧著陸家娘子那一舉一動,哪裡都像是為情所傷,痛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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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彤彤的眼睛,就是徹夜不眠熬出來的,還有日漸消瘦的身子,也是心裡難受沒了胃口便挨下的。

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非得這般作踐自己?

說對殿下沒半分感情,都是逢場作戲?

誰信?!

可她們畢竟也是奴婢,主子們的私事兒不好過多揣測。

“四娘子,您這般咳嗽也不是辦法,要不給您端些熱茶來?”驚羽輕聲問話。

陸子虞啞聲,“不用了,我有事兒跟你們說...”

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青絲半遮上那毫無血色的面頰,“如今,我已經同你們殿下沒有半分情意了。你二人從哪兒來,便可自行回去覆命,不用這般操勞守著我!”

流戈癟著小嘴,一臉的擔憂模樣,“您這可是要趕我們走了?可是您身子還沒好,若是...”

“流戈,不可放肆!”驚羽板起臉朝著流戈使了眼色,“四娘子先好好養著,我二人暫且未收到府上的調令。若是墨統領傳了調令來,自然會離去的。”

言下之意便是,只有收到了九皇子府上的調遣令,她們二人才能走。若是沒收到,便只能繼續待在這兒了!

陸子虞疲憊闔上眸子,“既然你二人不願走,那我也有所求!”

驚羽趕緊拱手,“全憑四娘子吩咐。”

“我如今這樣,切不可對你家主子說。”她幽幽轉首看向了二人,眼中盡是請求。

驚羽心頭也是微微發酸,“我二人只負責保護您的安危,通傳訊息這事兒自然不會過多干預的...”

陸子虞聽見她這般說便是放心了,“我乏了,你們幫我滅了燭火也去休息吧。”

她輕咳著躺下。

燭火掐滅了,屋中又是漆黑一片。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攪和的人半分睏意都無...

陸子虞輕闔著眼,想著自家爺身穿紅袍的模樣。

印象裡,似乎他從未穿過顏色豔麗的衣裳...

總是幽暗暗的一身,可也俊美極了。

他今日穿了紅袍,可卻不是為她穿的,他娶了人,可娶的也不是她...

心頭一抽一顫疼的厲害。

空蕩蕩的房裡,是一聲聲無語凝噎...

屋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雨中站了許久。

那一身墨袍,因為在雨中站的久了,衣裳淋了雨水便是緊緊貼服在身上。

瀛夙也不知在這兒站了有多少時辰。

他看著那幽暗的屋裡。

他的嬌嬌怕黑,若是滅了燈能睡得著麼?

這幾日她吃的可好?是瘦了還是豐盈了?

今夜雨涼,半夜會不會凍醒了?

隔著一扇門,瀛夙想了許多陸子虞的模樣。

抱著自己撒嬌的,裝傻充楞的,嫵媚勾人的,在大理寺義正言辭的...

呵!

她都不要他了,還想那麼多作何?

一陣陣咳嗽的聲音落在瀛夙耳邊,聽的讓他揪心!

他不由自主邁了步子走到門前,剛伸出了隻手,又握拳放下。

縱使往後形同陌路,可他的喜怒憂愁仍被那個叫陸子虞的狠心女人給緊緊牽動!

瀛夙伸手探入懷裡,將那已經被胸口捂燙的幾顆荔枝給拿了出來。

他將幾顆荔枝輕輕擱在房門前。

站了許久,終是紅著眼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