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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傳情

將計就計?

魏峒聽見這四個字不由一愣。

瀛夙走至他身旁,抬手先把人給扶了起來,後又低聲將自己的打算漫道而出。

一席話聽完,魏峒忍不住雙目圓睜,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樣望著眼前身修如竹的男子。

那運籌帷幄的計謀,世間恐怕再無兒郎可想得出來。

送走了魏峒,瀛夙撩袍正身坐在將軍椅上。

不得不說,魏峒的到來卻是能讓他的計策更顯得無綻可破。曾經他還思疑這一計能不能騙過瀛棲,如今算是有個十成的把握。

這出戲一旦唱開了,京中那群狼子野心之徒定然是要爭個你死我活。

只是,他心疼自家嬌娘...

雖然離京之前,他多次提醒讓她相信自己,可事態若出,難說那分冷靜能不能持住。

瀛夙疲憊揉了揉眉心。

他待旁事從來都是乾脆利落,絲毫不手軟,哪有現在這等無計可施的模樣。也只有對她虞嬌嬌的時候,那是百般無奈,瞻前顧後。

說吧,他算是把她扯進這混沌局中,不得安寧。

不說,又是怕事發之後,那可憐人兒香淚滾滾...

“爺,這是京中送來的東西。”茯筠眉開眼笑著從外頭走進來,他懷裡還抱著一個軟溜溜的包袱。

瀛夙抬眼看過去,剛瞧見包袱上那結釦的花樣,便忍不住從椅上站起了身子。

他伸手將茯筠懷裡的包袱拿了出來,聲音冷冽不悅,“以後不準將這東西抱在懷裡!”

茯筠似如聞見了一股子酸醋味兒,趕緊點頭如搗蒜。

看樣子,不必他多說,這位爺已經認出手裡的包袱是誰送來的。

瀛夙將手中的包袱擱置在桌案上,正欲解釦,瞥見茯筠還傻不愣登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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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眉一蹙,更冷三分,“還有事兒?”

茯筠一激靈,忙是手足無措著搖頭擺手,“沒...沒事兒了...”他趕緊轉身一溜煙竄了個沒影兒,過會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訕訕將腦袋一半露在帳子外,“爺,最近怎麼沒瞧見墨崖?”

這事兒揣在他心裡已久,只不過今日才好意思去問。

墨崖那廝自從來了南疆,這人就如同蒸發似的,再也沒瞧見過一面。

茯筠見自家爺整日也沒提什麼,可他不知為何,竟有些擔憂那黑臉閻王。

離京之前,他費了好大功夫才將墨崖的臉給醫治好了。

不得不承認,那張臉治好之後,確實俊朗不凡,英氣可餐...

難不成,墨崖仗著臉被醫治好了便就去風花雪月,勾搭人家姑娘?

想到此,茯筠氣呼呼鼓起了腮幫子。

瀛夙捂著包袱裡露出的一小塊兒海棠緞子肚兜,眼風凌厲似劍朝著茯筠掃了過去。

他言簡意賅,只道出一字,“滾!”

茯筠肩膀一哆嗦,趕緊灰頭土臉縮著脖子滾遠了。

奇了怪,自家爺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難不成那包袱裡有炮仗...

待帳外總算靜了下來,瀛夙才背身擋在桌案旁,將那小巧的包袱徹底解開。

香豔豔的海棠肚兜被他指尖兒勾挑起來。

肚兜上,還殘留著淡淡荼蕪香的氣味兒。

應該是貼身穿過沒洗的...

瀛夙喉嚨發乾,執起桌旁的茶盞往嘴中灌了一口。

渾身的燥意根本壓不下去。

那海棠嬌的肚兜上似乎正被火燒著,灼著。

滾燙的溫度從滑溜溜的緞子上湧入他指尖兒,在從指尖兒蔓延開,順勢將他半個月來對她的思念、牽掛焚燒至更烈。

這磨人精,隔著千里都不老實,竟然膽子大到用這法子來撩他?

瀛夙俊面微微泛紅。

他沒將指尖的豔物重新擱進包袱裡,反倒是小心收入了懷中。

那包袱裡頭還有一個鼓囊囊的套包,用細軟的綢緞裹著。拎著有些沉甸甸的,還有些硌手。

套包花結之處,塞著一封信。

瀛夙抽出那封信,柔中帶急將信攤開。

那上頭,盡是寫著羞人的話...

不是說今日穿了什麼樣式的小衣,就是說盤了多少次手串,又從畫冊中學了什麼花樣。

總之就沒一句正經的話...

不過也是,正經人誰給人家兒郎千里送肚兜?

這般做法,甚是“虞嬌嬌。”

大膽,露骨。

一紙信封裡,足足塞了七八頁的信。

信中,對京中局勢只字未提,全然袒露的都是女兒家的綿綿情意。

瀛夙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生怕不小心漏下了什麼。

寫這多字,她倒是不嫌手疼。

翻到最後一頁時,瀛夙神色倏然有些動容。

“帶等春時,盼君紅衣白駒,伴雁雙雙從南歸。”

紅衣,大雁。

瀛夙放下手裡的書信,他眉眼溫溫望著那小巧的套包。

修長的玉指緩緩將結釦挑開,好似在拆著什麼最為寶貴的物件兒。

入眼,是一捧嫣紅。

瀛夙將套包裡的東西給抖落開來,竟沒想到會是一襲給兒郎穿的紅袍嫁衣。

那紅袍料子極為罕見,應該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尋來的。袍上領口,繡著最為繁複的纏枝合歡紋,繡工算不上精湛,有些地方細看,還能發現走錯了針,花樣不齊。

瀛夙不必推敲,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自家嬌人兒親手繡制的。

清雋似玉的面龐,心疼難掩...

京中一連好幾日都下了大雪,滿宮的屋脊飛簷都籠著厚厚的一層白,好似鋪了棉絮。

鳳霞宮,王皇後捧著手爐疲憊倚在床榻上,鳳眼微闔,似是睡著了。

梅英推開摺子門進屋,身上攜了些風雪。

她用幹帕子將身上的雪水給撣了撣,邁步急急走至王皇後身旁低聲細語道,“右相府這幾日面上太平的很,可背地裡有不少官僚進進出出。”

“他沒派人去打聽釗兒的身份?”王皇後闔著眼輕問,捧著手爐的掌心緊緊收縮,手背上的青筋繃如山脈。

梅英頓了半晌才道,“右相似乎根本不曾懷疑過二皇子的身世,他這幾都忙著——”

話還沒說完,王皇後掌心的手爐便是用力砸在地上。

“不曾懷疑?他疑心病那般重,竟然會對釗兒身世深信不疑?這簡直可悲可笑!”王皇後明明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可鳳目睜開之際,卻還是流露出一剎悲涼。

那男人定是把釗兒當成自己要陷害他的工具罷了,他覺得自己為了權欲會不惜一切毀了他,故而根本沒想過懷疑。

好!

他王渝州一如當年那般,薄情的很吶。

看來她昔日苦苦哀求的詛咒,還是被老天給聽見了,也靈驗了...

那老東西最是重子,自己偏就要讓他的孩子認別人為父。

等到他臨死之時,她在將這秘密道出,讓那畜生到陰曹地府裡再悔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