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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分別

飛刀被李月白輕描淡寫的攔了下來,沒用劍,只是二指一探便夾住了,隨後扔在地上,噹啷一聲響。

汪芷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發作。他也知道李玄沒有殺心,不然的話真用追魂飛刀的手法扔出來不能說必中,但也絕不是李月白能用兩個指頭捏住的程度。

一陣沉默過後,汪芷抬手纏弄著自己鬢角的一縷青絲,笑道:“徐寶在哪裡,就這一個問題,你說了,我轉頭就走,剩下的我自己去問徐孝天,如何?”

“不知道。”李玄搖搖頭。

汪芷又看向小橘子,小橘子微微搖了搖頭,又看向曾柱,見他神色猶豫:“小柱子,看來你是知道點兒什麼?”

“我。。。”曾柱剛說了一個字,那邊李玄開口攔道:“你真的知道?還是只是猜測?想清楚了再說。”

曾柱嘆道:“督主,汪公公其實也不是外人,也是這整件事的參與者,話都說了這麼多了,總歸也不差這半句了。”轉頭又看向汪芷:“寶哥兒的下落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不過剛才林林總總說了這許多我倒是突然想起,之前我第一司收到一條訊息,說華山掌門嶽近泉傳信與我東廠,想要來京中一敘,有事相商,信中言辭頗為恭敬。。。

東廠是朝廷的衙門,與武林中的這些門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麼他華山派突然想來投靠?我想或許這裡邊兒有寶哥兒的參與,當然了,這些只是我的一個猜測,信與不信全在汪公公自己,你要就是求一個準信兒,那或許只有督主知道,但你也看到了,他是不會說的。”

“華山。。。”汪芷想了想,手在桌上一拍,站起身:“好,華山派。曾公公,咱家承你的情了,回頭自有報答。今日便說到這裡,多有叨擾,告辭。”

李玄冷哼:“不送。”

汪芷帶著李月白走了,李玄看著曾柱,嘆了一聲:“你不該說的。”

“這麼說寶哥真在華山?”

李玄避而不答,反問道:“華山的掌門,你剛才說叫嶽近泉是吧?他信上可說了都要帶誰來嗎?”

“四個人,他一個,他的一個師弟,還有他的兩個徒弟。”

“兩個徒弟,名字呢?”

“一個叫孫鈺,一個叫徐元。這個徐元就是。。。”

李玄點點頭:“把華山派的宗卷調一份給我看,之後如何。。。等見了他再說吧。”拍手喚人進來收拾地上那倒黴鬼的屍體不談,再說宮裡。

夏天的白天長,冬天的白天短。

宮門落鎖,這便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了。

徐孝天抱著鐵蛋走著,不一時走到了一處荒涼的宮殿門前,三字的牌匾寫著:凝香宮。

門口,楚嘗藥和曾痛心都等在那裡,正在聊著什麼,看到徐孝天來了便迎了上來。

“楚爺爺,曾爺爺。”鐵蛋懂事的招呼道。

“誒。”楚嘗藥伸手摸摸鐵蛋的小腦袋瓜,笑了笑。

曾痛心看看,又道:“雖都已經說好了,但突然間吧。。。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

“沒出息。”楚嘗藥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剛才怎麼說的,這麼大歲數了還滴答狗尿,也不怕鐵蛋笑話。再說了,也不是見不到了,有什麼不是滋味兒的。我倒是擔心裡邊兒姓吳的婆娘,忽然再看到皇上會是個什麼瘋樣子。”

曾痛心道:“應該沒事兒,吃了藥,穩下來了,一時半會兒的應該不至於發瘋。”

徐孝天把鐵蛋放到地上,蹲下身子為他掖了掖衣領:“鐵蛋,還記得這裡是哪吧?”

鐵蛋點點頭:“記得。這裡是吳媽媽的住處。”

“想她嗎?”

“想~”

“嗯。”徐孝天點點頭:“一會兒爺爺領你進去見她,今明兩天你便住在這裡了,之後你會見到一個長胡子的男人,他就是你的爹爹,你。。。要與他多親多近,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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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鐵蛋喃喃的念了一聲,有些茫然的樣子。

書上說天地君親師是世間綱常之所在,自己的這個爹爹似乎同時佔了這五個字裡的“君”和“親”,但具體什麼又是君,什麼又是親,他實在有些不明白。不過既然徐爺爺說要與這個爹爹多親近,那自己照做便是了?

徐孝天又問道:“還有啊,來之前與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鐵蛋低低的聲音,有些委屈的樣子。

徐孝天又道:“那說一遍給爺爺聽聽。”

“若有人問起,鐵蛋從小便長在這凝香宮,是吳阿孃照顧的我,身邊從來也只有吳阿孃一個親人,從來沒有見過其他人。。。”

“還有呢?”

“吳媽媽交給我讀書識字,待我如親子一般。。。”

徐孝天皺了皺眉頭:“還有呢?”

“還有。。。還有。。。”鐵蛋糯糯的吭哧兩聲,隨後終於委屈的落下淚來,抽抽搭搭的道:“我不認識爺爺,也不認識楚爺爺,曾爺爺,不認識寶哥哥,我誰都不認識,我是這宮裡的小野孩子,以後也不能去找爺爺和哥哥們。。。。。。”

“乖,記住,不管誰問你都要這麼說。”徐孝天將鐵蛋擁在懷中,彼此的下巴搭在對方的肩膀上,鐵蛋在啜泣著,徐孝天閉上眼睛,忍了又忍,但淚水還是泌了出來。

曾痛心和楚嘗藥背過身去,也抬手各自在臉上抹擦著。

都說太監非人,心性畸形,異於常人。可再如何怪異也終歸還佔著一個“人”字不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鐵蛋對他們幾個來說本來只是一個工具,可成天在眼前看著,手心裡捧著,就是一塊石頭也成了寶貝,就是一隻小貓小狗也成了心頭肉,更何況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又這麼懂事,可憐的小小娃兒?

“行了老徐,差不多得了,天這麼涼,小孩子身子弱,可受不住。”

“用你說。”老徐咳了一聲,站起來牽著鐵蛋的手向前走去,嘴裡輕輕地哼著歌謠,有些跑調兒,也聽不清是唱的什麼,但他也不在意,就這麼悠悠的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