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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薑 上

出家人常說:人生在世,追名逐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名足夠響亮會在史書上一直流傳下去,而至於錢,它不是留給自己的,而是留給後輩兒孫的。攢下一份基業,留下多多益善的錢財,哪怕兒孫不孝,好歹也能多挺幾年,自己在九泉之下也能多享幾年香火不是。

鷹的老窩築在高山危崖的峭壁上,用堅實的樹枝和芒草築得無比堅固,建造一次可享用一生。一窩雛鷹出生之後,由於食物缺乏,雌鷹便會選擇無情地殺死其中最弱小的雛鷹,保留其它身骨強壯的雛鷹。而留下來的雛鷹經過苦難般的訓練後,一旦自立,母鷹便會將它們趕得遠遠的,永遠不許再回老窩。

徐孝天他們幾個的離去其實說白了就是這個道理,給各自的兒子讓位,畢竟如果他們一直在,一直做他們的靠山,那他們何時才能真正的獨擋一面?

放棄勸勢,放棄名利,只為了百年以後的一柱青香,一把紙錢。說起來可笑,但事實就是如此的簡單。太監們不完整,所以就愈發的追求完整,對於來生與後事的執念是其他人所無法想象的。

正因如此,在梁芳將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烏東安送到面前時,烏行傭悲怒之極,幾近瘋狂。若不是烏東安好歹還有一口氣在,說不得他要做出何等事來。

明知道攔不住他,徐孝天索性也就不再阻攔,與曾痛心一起陪著烏行傭來到了智化寺。烏東安所受內傷之重,外邪掌力之強,憑他們幾個也都是無可奈何,如果有誰能夠救他一條性命,天下之大不敢說沒有,但能出手,願意出手,又能找得到的最近的人只有智化寺的王振一人而已。

王振對於他們的到來很意外,情緒上說不上憤怒,但不會如何高興總是真的。只是看他們三個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又檢視了烏東安的傷勢之後他知道,這事兒說起來與自己也有幾分關係,而且除了自己,恐怕方圓百里再沒人。。。哦,也不對,至少屋子裡還賴著沒走的苦智和尚也可以救他。

“在這等著。”王振對三人留下這麼一句之後便抱著烏東安進了禪房,把門關上。

三人跪在地上,聽著禪房裡呼嘯聲聲,陰風陣陣,也不敢起身。

還好此時已是子夜時分,料想也沒有旁人會進這個偏僻院落打擾。

“烏公,既然老門主出手了,令郎終究會平安無事,放寬心些。”徐孝天悄聲安慰道。

“哼。”烏東安冷冷的看了一眼徐孝天,一圈砸在地上:“是啊,既然老門主出手了,我自然不會再擔心,倒是你,老徐,好好擔心擔心你的寶貝兒子吧。”

徐孝天還沒說話,曾痛心先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自己心裡明白。”

“有意思,真有意思。”曾痛心“哈”了一聲:“以前就知道你姓烏的不是東西,沒想到這麼不是東西。你兒子被人傷了,咱好心陪你來求老門主搭救。不求你念一聲好道一聲謝,反倒張口就咬,你屬狗的?”

“老曾!”徐孝天低喝了一聲,隨後對烏東安問道:“有話說個明白,你陰陽怪氣的算怎麼回事兒?”

“陰陽怪氣?哪抵得上你姓徐的揣著明白裝糊塗?”烏東安看著自己拳上的血跡,幽幽道:“我兒功夫說不上多高,但也不弱,又是在宮裡,能打他的,又能下如此重手的能有幾人?

他的傷勢我看過,剛猛無儔,至陽至剛,摧經斷脈,狠辣無雙。咱們幾個合力都束手無策,我姓烏的眼瞎,吃得多見得少,你姓徐的來猜猜看,打傷他的人用的是什麼武功?”

曾痛心不說話了,徐孝天也沉默了,過了片刻才輕聲道:“事件武功不知凡幾,說不得有多少咱們也不知道的武功能。。。”

“別說這些沒用的,拿我烏行傭當三歲頑童不成?我就問你,你知道的,有什麼武功的內力能將我兒傷到如此地步!”

“葵花寶典。”

“好!還算光棍!你知道就好!”烏行傭聲音愈發陰冷:“那你再說說,葵花寶典是什麼?當事又有幾人練就?”

徐孝天嘆道:“葵花寶典為我天門四大鎮派神功之一,只有我兒一人修得。”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

“差不多行了。”曾痛心插言道:“就算是寶哥兒傷的你兒子,那又如何?我只問你一句,你姓烏的可有能力報復?”

“呵,呵呵。。。”烏行傭一陣冷笑:“我姓烏的武功或許比不得這個小輩,但豁出這一條性命不要未必不能咬他一塊肉下來!兩位,我今天話就放這兒了,若我兒平安無事倒也就罷了,若是真有個好歹,那就別怪我烏行傭不道義了!”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你聽不懂嗎?按咱們當年所說,沒找回朱睛冰蟾,他徐寶還算不得門主!”

“轟!”

不約而同的出手,徐孝天和曾痛心四掌印在了烏行傭的兩肋處。一聲暴響之後,煙塵四起,三道身影迅速的分開。

嘴角一絲血跡,烏行傭用大拇指輕輕颳去,看了一眼:“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難怪帶著曾痛心一起來。”

“玄龜大法,你不也是暗自提防?”曾痛心反問道:“老徐,既然已經動了手,那就不能再留情了。斬草需除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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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孝天眼睛眯了眯,卻忽然搖頭道:“同為天門之人,如何能自相殘殺,當年那一遭的教訓難道咱們還不醒悟嗎?”

“這是什麼屁話?”曾痛心懵了,如果徐孝天是這個意思那剛才何必出手?

烏行傭也有點兒迷茫,剛才自己捱得是四掌吧?難道曾痛心有四隻手?還是自己失憶了?

“姓徐的,你又賣什麼瘋?”

“吱呀”一聲,門開了。

“門主!”三人趕忙再次跪倒。

“人,沒事。”一身灰布僧衣的王振目光掃過地上的三人,最後看向最近處的烏行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