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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潘多拉的盒子

“在哪裡!母後何在?”

“密道入口便在此禪房之中,陛下請看。”

眼前的這間禪房在這血火洗禮過後的水月庵確實顯得有些特殊,雖然也有大火焚燒的痕跡,但只有裡邊兒的桌椅木床被毀壞,整間房子因為是磚石結構的緣故,除了牆壁被燻黑以外基本沒有大礙。放眼水月庵,好像除了這件禪房也就只有那間供奉如來的大殿也由磚石砌築。

大殿前邊兒的五十餘禁軍也趕了過來,為了安全起見將這禪房層層圍住,有十幾個進去了將裡邊兒大概的清理了一下,朱佑樘帶著徐寶和姜成走進禪房,角落處的地上確實有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母後。。。”朱佑樘呢喃著向著洞口走去,徐寶皺了皺眉頭,隨後攔在了朱佑樘的身前。

“陛下。”徐寶說道:“兩位太后未必便在裡邊兒,不如先讓幾個禁衛下去看看?”

小心無大錯,徐寶這話說的也是老成之言,但問題在於也正是因為不知道這洞口通往何處,所以之前發現這密道的禁衛沒有下去,小命只有一條,誰不珍惜?

朱佑樘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旁人朕不放心,徐寶,你陪朕一起下去看看吧。”

“這。。。”徐寶想了想,點點頭:“也好,陛下,請跟在奴婢的身後。”

“朕省得。”

於是最後走入密道的一共有五人,一個禁衛打頭,徐寶緊隨其後,然後是朱佑樘、姜成,最後則又安排了一個禁衛殿後。

密道的入口處除了一眾禁衛守衛之外任餘辜、不戒和常笑痴也在周圍小心戒備。

唯一缺席的便只有內閣的那四位閣老以及保國公朱永,他們倒不是不來,只是年歲太大所以腳程慢了一步,而朱永則只是藉口要照顧四人,所以也沒趕到。

石景山背陰處的半山腰,沒有路,唐畫風和白蓮教四王三將中的公正之王雷信踩著雪,向著山下慢慢的走著。

“機會只有一次。”

“自然是萬無一失。”

“不用看看結果嗎?”

“不用。如果皇帝不進那個密道,有那麼徐寶在,咱們定然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但如果皇帝進了密道,那他就必死無疑。”

“嗯。。。說的也是。呵,長江後浪推前浪,還是你們這些小輩的腦袋快,心思活,老夫這倒是白跑了一趟。”

“也不能這麼說。”唐畫風笑道:“若不是雷法王同來,只憑畫風一人之力可未必能找得到那條密道。這心裡也沒有十足把握。”

嶽近泉此時從後邊兒趕了過來,開口便道:“雷法王,唐左使。宮中禁衛已經發現密道,小皇帝正在向密道趕去,一切一如計劃所定。”

“那就好,那就好。”唐畫風和雷信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密道之中,打頭的禁衛一手握著鋼刀,另一手舉著個火摺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蹭。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投鼠忌器中的那只倒黴的老鼠,但他不能抗拒,也不敢回頭,畢竟“貓”就跟在身後。

密道昏暗且幽長,除了手中火摺子燃起的那一點光亮以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光源,片刻的路程卻給人一種看不到盡頭的錯覺。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路只有一條,沒有其他的岔路。

禁衛扶著牆小步的往前走著,忽然看到幾步之外的牆壁上有一個鑲嵌的燭臺,燭臺上還有一根蠟燭只是沒有點亮。

禁衛心中大喜,走上前去就著手裡的火摺子將那根蠟燭點亮,隨後看前邊兒十步之外又有一個燭臺,燭臺上也有一根蠟燭。

禁衛心中舒了一口氣:“就說嘛,這麼長的密道伸手不見五指,怎麼可能不安排些火把蠟燭之類的。”

黑暗總是給人不安的感覺,隨著眾人慢慢的前進,蠟燭一一被點亮,幾人不由得慢慢加快了腳步。

徐寶覺得這些蠟燭的安排透著一絲古怪,但一時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也只能暗自小心。

走了能有一刻鍾的功夫,終於隱約看到了這密道的盡頭處,似乎是一間屋子,有光亮,隱約有女子交談的聲音傳來。

“母後!”

朱佑樘下意識的呼喚道,聲音沿著甬道飄了過去。那交談的聲音隨之戛然而止,片刻之後有聲音傳了回來,帶著一絲猶豫,帶著些許悸動:“是,是。。。苦兒嗎?”

朱佑樘是大名,鐵蛋是徐孝天當初給他起的小名,更早的時候朱佑樘還在紀氏身邊時,紀氏總是叫他“苦兒”。

一個“苦”字,道盡了多少無奈心酸。

“娘!”朱佑樘淚如湧泉,哪裡還想到什麼危險,哪裡還管身前是誰,一把將身前的徐寶和那個禁衛扒開,快步的向前跑去,那邊兒也有兩個女人隨著迎面跑過來。

“娘!”朱佑樘跪在地上,抱著紀氏的大腿淚流滿面。

紀氏摸著朱佑樘的頭,笑中有淚:“苦兒,娘,終於又見到你了。”

吳後在一旁揉了揉眼睛,一笑如泣:“倒是,長大了不少。”

母子相認的一幕,徐寶默默地看著,在確認了兩人的長相身份之後也就沒有湊上去討嫌,這個時候自己還是默默地做個背景牆就好了。

母子三人在屋子裡相擁而泣,徐寶和姜成還有那兩個禁衛就待在甬道的黑暗之中當木頭人,看裡頭的架勢是得說好一陣子話。

“姜成。”徐寶看著這幽長的甬道:“你覺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姜成愣了愣,左右看看:“沒覺得啊,啊!難道徐公公您是懷疑。。。”他向著屋裡指了指。

“不是,兩位太后的身份無誤,只是覺得。。。”徐寶皺了皺眉頭,悄聲道:“白蓮教,之前與我交戰的那個刀客是華負米,是咱們天門的人,只是走火入魔失了神志。他不算,白蓮教這次難道就只派了這些蝦兵蟹將過來?裡邊兒連一個領頭兒的都沒有?”

“這。。。”姜成思索片刻:“或許有,只是咱們都來的晚了,可能被這水月庵的尼姑們給殺了也不一定?再說,對付一個僧尼二十餘人的水月庵,他們能派幾百人來已經是獅子搏兔的架勢了,有什麼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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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徐寶點點頭,但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揮之不去,這絕不僅僅是錯覺,而是第六感,在生死無間中磨鍊的對危險的預言。

“啊嘁!”姜成沒由來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這破地方,什麼味兒這是,嗆死了。”

“嗆?”

一個字,一個念頭從徐寶的腦海閃了過去,瞬息之後,他猛地向密室之中衝去:“陛下!此地危險!速走!”

話音剛落,轟然巨響,震動所有人的鼓膜,甬道裡排山倒海的氣浪裹挾著砂石席捲而來!

那不諧之處是這甬道裡的味道。

那味道不是煙火,不是塵埃,也不是腐朽。

那是死亡與毀滅的味道。

是久違的,火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