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哪裡都是好日子。以前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的,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麼意思。當然了,這個道理你現在肯定不明白,不過等你哪天明白了不妨過來找我,我再給你蓋一間屋子。。。這酒你可不能喝。”
“我的傷已經無礙。”
“豈止是無礙,現在的你估計一拳能打死十頭牛,關鍵這兩天杭州太亂,我沒進城買酒,可就這一罈子存貨了,給你?我可捨不得。”
“就一杯。”徐寶一探手,似慢實快。常笑痴剛要躲閃,但手腕被點了一下酒罈就離了手。
徐寶也不用杯,對著酒壇子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壇子重重的頓在桌上,方才嘆道:“好酒。”
“哈哈哈哈!自然是好酒!”常笑痴把酒壇子又搶到自己眼前,倒上一杯:“不想說說?”
徐寶垂下目光,頓了片刻:“你現在覺得快活,等這孩子長大了你就知道什麼叫不快活了。錢總有花光的時候,還得給她找婆家,婆家如果對她不好。。。”
“到時候再說唄。”常笑痴的性子可聽不得這些煩惱事,下意識的揮手打斷了徐寶的絮叨。
徐寶閉了口,常笑痴也沒了新的話頭兒,於是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的沉默了下來。
“我吃飽了。你們兩個聊。”一旁的小月薇說了一句,放下自己的小碗出了屋子。
“去吧。”常笑痴又喝了一杯:“別介意,她就這樣,冷的很,對我也是直接喊名字的。”
“這也沒什麼,咱們算起來可是他的仇人,她不喊你王八蛋就已經很客氣了。”徐寶淡淡的回道,這話算是玩笑,應該配上一個調侃的笑容,但徐寶的臉色和他的語氣一樣平淡,淡的讓人心寒。
從他醒來一直到此刻,在常笑痴的眼中,徐寶便一直是這麼一副樣子,會動會說話,皺過眉頭也翻過白眼兒,但就是沒笑過。
大笑,微笑,苦笑,各種各樣的笑,笑是人用的最多的表情,也是一種禮貌,可徐寶就是沒笑過。
“你到底怎麼了?”常笑痴又問道,這一次他不是問的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在問他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徐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關切之意,眨了一下眼,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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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過你現在的笑有多假嗎?”常笑痴並不買帳:“以前的你可不是這麼笑的。來,認真點兒可好?就像你以前說的那個詞兒,怎麼說的來著?走點兒心。”
“你13事兒可真多。”徐寶又努力了一次,嘴角向著耳朵咧開,露出一排小白牙,一雙丹鳳眼也眯起來。
這是一個很完美的笑容,他前世曾下過苦功夫專門練過的。可是在常笑痴這個笑的行家來說,這個笑容更假了,因為徐寶的眼中沒有笑意。所以他就舉著杯,定定的看著徐寶的眼睛,並不準備放過他。
“還是不行嗎?”
“你說呢?”
“哦。”徐寶又恢復了那副淡淡的表情,伸手拿過那個酒壇子對著壇子口兒又灌了一口。
“說起來,你這副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很美的女人”常笑痴目露回憶之色。
“誰?”
“白蓮聖女,王夢蝶。”常笑痴說道:“白蓮教的鎮教神功名曰六慾七情寂滅法,據說會在修煉的過程中將六慾修到極致而泯滅七情。”
所謂的六慾乃是指人的眼、耳、鼻、舌、身、意;七情則是指的喜、怒、哀、懼、愛、惡、欲。
常笑痴接著道:“我對這功夫知道的不多,和她也只有一面之緣。不過看到她的那一次。。。她笑的時候就一直在笑,而不笑的時候就是你這副樣子,冷的跟塊兒冰一樣。你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入了白蓮教,也學了這功夫不成?哈哈哈哈哈~~”
常笑痴自然是胡猜,他可不信徐寶能加入白蓮教。就算他加入了白蓮教也不可能學得到這門武功,除非白蓮教的那些什麼使者護法什麼的都瘋了心了認他為教主。
常笑痴的笑聲因為徐寶的沉默而漸息,眼睛慢慢的瞪了起來:“額。。。。你。。。不會。。。真的。。。”
“沒有。”徐寶搖頭否認。
“那就好。”常笑痴送酒入口。
“但也差不多。。。”徐寶又道。
“噗!”眼看著酒都進了嗓子眼兒,這下一口全又出來了。桌上的菜被噴了個實惠,但對面的徐寶卻無恙。酒霧在他的面前全部氣化了,沒有一滴噴在他的身上。
“我在一個不應該有人的地方見到了一個人。”徐寶的臉上露出了平淡以外的第二種情緒,恐懼。
常笑痴沒有插話,只聽徐寶接著道:“她應該不算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怪物。她。。。奪走了我七情中的喜。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她是這麼說的。至於真假。。。總之就是現在這樣了。”
常笑痴皺眉:“那你的傷也是這怪物搞的?”
“她嫌棄我武功低微,說配不上他的衣缽,所以逼著我吃了一顆丹藥。然後我在身體還勉強能動的時候找了一匹馬,一路跑到了你這兒。”
三天的故事縮成了這麼短短幾句話,沒辦法,天門、地宮、還有地宮裡的所見所聞都不能說與常笑痴聽,是防備,也是怕他剋制不住好奇心會去那裡送死。
“怪物。。。丹藥。。。”常笑痴從這隻言片語間聽了個似懂非懂,不過徐寶不說,看來自己再如何追問也是沒用了。
徐寶說道:“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還是要謝謝你救我一命。”
常笑痴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能救你的?”
“賭一把,這周圍我也指不上別人了。”徐寶無奈道。
“說起來。。。你現在武功到什麼境界了?”
“境界嗎?”徐寶想了想,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應該不到先天吧?”
“廢話,你以為你是達摩老祖還是三豐真人?”常笑痴翻了個白眼兒站起身來:“走,出去練練,我是後天,咱們打一場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不用出去。”
“啊?”
“這兒就行。”徐寶抬手,指尖有一抹寒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