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5 出息
什麼都不知道的李鶴，心情很好。
一路哼著小歌走到停車場。
撥通二姨羅玉青的電話，得知她在家，就說要過去一起吃午飯。
羅玉青愣了愣，支吾道：“哎呀這麼突然，沒燒太多菜誒。。好好你來吧我再去炒個。”
李鶴笑笑，上車點火。
驅車抵達二姨所在小區。
這片小區靠近一所市重點小學，算是地理位置比較不錯的學區房，二姨的寶貝孫子就在這所小學裡就讀。
不錯，孫子。
羅玉青的兒子、李鶴的表哥，已經有小孩並且已經上小學了。
而李鶴。。。
雖說是學區房，不過小區的安保真的一般。
這不。
李鶴剛剛到大門，門衛透過窗戶看了眼車，就抬起了橫杆。
循著記憶找到二姨家那幢樓。
在樓底下的地面停車位反覆進出。
位置太小了。
李鶴新車上手又過於愛惜。
生怕被旁邊花壇伸出的枝葉劃到。
如此反覆，大約過了幾分鐘。
樓上的羅玉青拉開了窗戶探頭往下喊：“誒那個人，你幹嘛？那是我家停車位！”
李鶴降下窗戶朝她招手，說：“二姨，是我。”
“咦？小鶴？？”羅玉青的臉上表情極為誇張，像是看到了神仙下凡：“你。。開車來的？”
“哎我馬上上去。”李鶴勉勉強強把車停到比較理想的位置，下車後又把耳朵摺進去，這才放心上樓。
到了二姨家門口，看到她已經開著門拿著拖鞋在等。
李鶴緊走幾步迎上去，就被二姨拉著進了屋。
趁著李鶴換鞋的工夫，羅玉青上下來回打量他，試探著問：“小鶴啊，你。。自己開車來的啊？”
李鶴點頭道：“大學就考了駕照的。”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羅玉青轉著眼珠，笑眯眯地拉他：“先吃飯，先吃飯。”
飯桌上，二姨夫沈容川也在，見到李鶴抬了抬筷子，腮幫子鼓囊囊地嚼著食物道：“來啦，吃飯吧。”
沈容川是個生意人，自己開了個小廠，具體做什麼李鶴不清楚，也沒問過，只知道他有賺到些錢，所以二姨家的整體環境還算不錯，家境比普通家庭稍好一些，否則也買不起這昂貴的學區房。
但聽二姨說，廠子近年來生意下滑，以前忙得整天不見人影的二姨夫，現在倒是天天回家吃飯，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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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這裡，沈容川用筷子敲了敲菜盤，不悅地說：“吃飯，說這些幹什麼。”
“嗯嗯吃飯吃飯。”羅玉青端著一碗白米飯放到李鶴面前，又遞去雙筷子，把剛炒好的一盤番茄炒蛋往他面前推了推。
“謝謝二姨。”李鶴接過筷子夾了塊番茄，就著米飯一起填入嘴裡。
“好吃吧？慢慢吃。”羅玉青笑眯眯地看著他，轉了轉眼珠，問：“小鶴啊，二姨問你，你今天開過來的那車，我在樓上看不太清，好像，是奧迪對吧？”
“嗯。”李鶴埋頭扒飯，腦子裡思考著如何開口提房產的事。
羅玉青好奇：“那車，是。。朋友的？”
聽到這個問題，沈容川的筷子也停在了碗邊，不動聲色地假裝嚼著飯。
“昨天剛買的。”李鶴回憶著當時奧迪4s店裡小姐姐的介紹詞，複述道：“奧迪現在也有意打中低端市場，新款車型價格很親民。”
“哦喲，再親民那也是奧迪呀！”羅玉青更稀奇了：“你意思是，那車。。你自己買的？”
見李鶴點頭，她趕緊追問：“怎麼有。。你公司發獎金了？”
“二姨。”李鶴放下筷子，左右看了看沈容川和羅玉青兩人，平靜地說：“我辭職了，不在原來那公司幹了，現在和朋友一起合夥做生意，也算能混到口飯吃。”
“哼哼”聽到做生意三字，沈容川不知為何悶笑了幾聲，沒說話繼續夾菜吃飯。
羅玉青遠遠地衝他壓手，佯裝嗔怒地責備一聲，隨後對李鶴說：“做生意好啊，我早說過你呆在那個破廣告公司沒前途的，現在你看，還是自己出來幹最好吧？怎麼樣？賺了多少錢？”
“。。。幾十萬有的。”
二姨夫沈容川的筷子在菜盤上撞出一聲“咯噔”。
羅玉青驚道：“你這做多久了？就賺了幾十萬？？”
“趕上行情。”李鶴也不清楚孫明華的那個公司具體怎麼運作的，只好不清不楚地支吾過去。
“生意有風險，起起落落都正常，現在賺錢不代表以後也能賺到錢，年輕人，戒驕戒躁不要飄。”沈容川隨口敲打道。
他自己的生意雖然現在不景氣，可曾經輝煌的時候也是有拿到過上百萬盈收的，自認有資格對李鶴這才幾十萬的晚輩居高臨下地指點。
“恩，我知道的，謝謝姨夫。”李鶴坦然應下，沒有半點火氣。
沈容川這才滿意，吞下最後一口飯，起身去客廳的茶海邊燒水煮茶。
二姨羅玉青則是緊緊拉住李鶴的手，眉開眼笑地說：“哎呀呀，小鶴啊，二姨早就知道你這孩子有本事，這下，總算盼到你出息啦。。”
“玉萍她要知道也一定會感到欣慰。。”
“對了，你媽媽她現在怎麼樣？上次聽你說，五華在催錢了？錢夠不夠？二姨這還有點積蓄，你拿去應急，知道嗎？”
“唉。。家裡開銷大，小孩上學，學費倒是義務教育減免了，可現在這年代，哪有小孩光靠上課那點時間的？”
“競爭那麼大，補習班各種興趣小組都得參加，不然我們就要落後，被其他優秀的同學排擠。。”
“你姨夫的生意不景氣，連帶你哥都要出去重新找其他工作補貼家用，唉，不是二姨小氣不捨得借你錢，實在是這個家啊，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用。。”
“小鶴啊，你能明白二姨的難處嗎？”
李鶴任由手被抓住，點頭說：“二姨，我完全理解。我媽現在不在五華附屬，轉到第一醫院去了，您放心，錢都夠用的。”
“第一醫院啊！那可真是。。”羅玉青連連讚歎道：“小鶴你真的長大了，有出息了，二姨。。二姨真替你們娘倆高興！”
說著話，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