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4 體面人兒
“收穫怎麼樣？”李鶴走過來問胡啟。
胡啟愁眉苦臉地遞出一個不打折統一袋：“結晶堪堪五百顆，種子倒不少，有四百多顆，都給你裝袋子裡了。”
李鶴接過統一袋看了眼資訊裡的統計數字，腦中算了算：“你這運氣沒誰了，種子比例這麼高？”
“誰說不是呢！”胡啟沒心沒肺地吐了個槽。
按照正常比例，四小時應該能出六百多顆結晶，六百多顆雷珠，以及三百顆種子。
結果胡啟有一百多顆結晶變成了種子。
硬生生拔高了雷元素種子的掉落比例。
這在平時還無所謂。
在今天這四小時裡，等於白白丟掉一兩千點積分。
對於家底薄弱的胡啟來說，有點肉疼。
他性子直，凡事不憋肚子裡，有不爽就抱怨，抱怨過後繼續嘻嘻哈哈。
所以他人緣好，大家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
沒負擔。
不用擔心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他被偷偷報復，得罪了當場捱揍，揍完還是好朋友。
正在抽菸的林凱吐了個菸圈打趣道：“都要上中等的人了，還糾結這麼點積分呢？”
“哎哎老林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胡啟張嘴反駁道：“什麼叫‘這麼點’？一千多呢！有幾個初等中等身上能富裕出一千多點積分的？別說中等了，就算是高等也不至於無視一千積分吧？”
林凱愣了愣：“呃。。我就開個玩笑，這麼激動。”
“我可沒心情跟你開玩笑。”胡啟撇嘴。
正從林凱煙盒裡掏煙的葉安也罕見地插了一句嘴：“一千多積分的確不是個開玩笑的數字。”
林凱狠狠愣了愣，表情怪異地看著葉安。
“你瞧瞧你瞧瞧！”胡啟立馬笑了：“還是人老葉心疼我！嘿嘿。”
三人說笑間，旁邊的李鶴拍了拍不打折統一袋，突然開口對胡啟說：“我贊成林凱說的，都要上中等的人了，還糾結那點積分。”
這回輪到胡啟愣住了。
林凱見狀，連忙站起來打圓場：“不較真不較真，我就是隨口開了句玩笑啊！大家都別較真！算我說錯話自罰一杯哈！”
說完他從保溫箱的碎冰裡抽出一罐啤酒開啟，仰起頭咕嘟咕嘟一口喝乾。
長長地打了個響嗝，皺著臉道：“這傢伙夠冰的！”
“又沒人說你錯。”李鶴看了林凱一眼，拋了個東西給胡啟：“要上中等了，體面點，別讓人小看我們南區。”
胡啟呆頭呆腦地接住東西一看。
光稜槍，D級！
他大吃一驚。
抬頭看李鶴。
原本還在擔心的林凱和葉安，看到這一幕，放心地坐了回去。
“白瞎我灌一肚子冰啤酒。”林凱用力地抽了一口煙，連菸蒂都燒著了火。
李鶴點了點頭，對吃驚的胡啟說：“孫明華同款，不用再羨慕他了，以後你也自給自足吧。”
胡啟發了半天愣。
最後笑了。
美滋滋地捧著槍，愛不釋手地來回翻看。
連剝好的巴旦木也顧不上吃了。
四小時後，孫明華結束。
林凱拿著充滿法力的火之杖，上場。
又過四小時，林凱下，葉安上。
再過四小時。
葉安下。
輪到李鶴。
但他沒上。
因為，暗黑結界到了。
以往李鶴等人根據經驗，重返暗黑平原的時間點都會特地挑選黎明稍後一些，那樣能最大化地利用每天一次的暗黑結界。
這次多人重返，沒法控制時間，機會一來就得進顧不上別的。
所以在離返回還有五個多小時的時候暗黑結界就來了，大家互相打著招呼各自消失。
只有李鶴一個人守在洞口，透過換氣孔看著天邊慢慢亮起。
排序是他定的。
原本有人提議說大家輪流打別讓最後一人輪空。
李鶴表示別麻煩了。
他想安安靜靜看一次暗黑平原的黎明。
就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怪物的黑罩子漸漸淡去後，李鶴看到了峽谷外的天空亮起。
後方的山洞內，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出現。
他轉回身，看到林凱、葉安、孫明華、胡啟。
站在山洞裡微笑著和他打招呼。
每人的姿勢都有略微不同。
林凱雙手張開動作幅度誇張，臉上的笑容也誇張，好像世間沒有任何煩惱。
葉安縮著肩膀揮了揮右手，簡單內斂，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某縷空氣。
孫明華拍了拍大肚皮，像個彌勒，隨後卻又微微彎腰，時刻表達著自己的無害和忠誠。
胡啟最簡單，就那樣靜靜地站著，面朝李鶴微笑點頭。
每個人好像都信任著他。
每個人，好像都依賴著他。
他深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
起身走進山洞，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最後剩餘的時間還有五小時。
四人專心致志地打牌。
沒人再碰雷元素。
默契地將所有時長都留給李鶴，以示補償暗黑結界的缺失。
李鶴也沒多推辭。
畢竟就這個把小時的時間，再讓來讓去都讓沒了。
一口氣打完。
臨走前再檢查一遍山洞的出口，儘可能地保證不容易被發現。
白光閃起。
眾人回到輪迴大廳。
多人進，暗黑平原，重返結束。
再次見到白淨透亮的大廳，恍如隔日。
一個意外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徐靜。
這個從迴歸後就一直不見蹤影的女人。
看到五個人整齊出現，她大吃一驚。
眼睛嘴巴瞪得老大。
“你們這是一起做了什麼嗎？”徐靜有些委屈，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怎麼不帶上我？”
胡啟笑她：“是你自己一迴歸就沒影，怪誰？”
徐靜又氣又無奈地說：“還不是袁華和劉偉，那個輪迴後他們都沒活下來，兩人一起死在某個會所包間，警察就懷疑我了，最近一直在搞這些事煩都煩死。”
“懷疑你？”胡啟奇怪地問：“他倆死了懷疑你幹嘛？你進輪迴前和他們在一起嗎？”
“不是一起！”徐靜急忙解釋道：“我就是湊巧跟朋友在那邊玩，沒和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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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話，目光朝李鶴掃了一眼，見他只是自顧自地和輪迴互動，看都沒看這邊一眼，不禁有些失落。
“哦，和朋友一起。”胡啟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也跟著去找輪迴互動。
手頭拮据了好久，總算再一次有了點錢，他要趕緊買買買，為上升中等做準備。
特別是光稜槍的彈藥要買夠。
一天八千多個雷元素，加上暗黑結界的翻倍，至少得帶200管光稜彈才夠用。
200管，就是2萬點積分，等同於兩千顆暗黑結晶。
他突然發現，這不還是跟交道具租賃費差不多嘛？
加上剛打的五百顆結晶，翻遍全身只湊出一萬多點積分的胡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