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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話 姐弟有恩怨

【4月29修】

徐陵眼見天歌躲開,又要起身追趕,誰知卻被徐芮擋住,然後將他毫不客氣的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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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突然的景象,直到徐陵徹底消失不見,還有些難以回神。

“阿陵就是那樣,你別往心裡去。”

徐芮重新坐下來,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你這個堂弟……是不是有什麼……”天歌沒有說出“毛病”兩個字,但她著實覺得徐陵方才的舉動不怎麼正常。

她記得當初在青城的時候,見到的這小子可不是這樣啊!

不管是扮作夥計挑擔給自己送脂粉,還是後來在徐豎面前跟自己說花師的事情,甚至於最後放言天歌若沒本事,就算到了徐家求上門也會被他給打出去……

凡此種種,除了有些富家子弟的跋扈之外,完全沒什麼不正常。

可男兒膝下有黃金,方才徐陵那一出說跪就跪,是真的嚇到天歌了。

“阿陵只痴迷於調香制粉,所以對精通此道之人,都有些……”徐芮按了按眉頭,想著用什麼詞合適,“嗯……有些熱情罷了。”

天歌想起方才徐陵那眼神和行為。

熱情?

那簡直是狂熱,是魔怔好嗎?

天歌翻了個白眼,“若按你這樣說,他不該見到你更熱情?”

有一個擔任自家大花師,肩負著徐記大多數新品研製的堂姐,這徐陵放著自己身邊近水樓臺的師父不拜,拜她一個外人做什麼?

天歌這話本是玩笑之言,誰曾想徐芮回答的一臉認真。

“因為我不會教他。”

說完,徐芮似是覺得不夠清晰,又補充一句,“他也知道我不喜歡他。”

……天歌頓時訥言。

這對堂姐弟到底是個啥情況?

“我爹就我一個女兒,但姬修齊不會入贅,所以我三叔一直想著讓阿陵來繼承徐家的產業。”

徐芮言簡意賅的點出原因,但依照天歌對徐家的瞭解,只這麼幾句,也約莫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

……

徐芮的爺爺徐化共育有二子一女。

長子便是如今的家主,徐芮之父徐直。

與徐直同出一胎的還有一個妹妹,也就是早已遠嫁的徐芮姑姑徐悅。

剩下一個徐陵的父親徐三爺,乃是徐直同父異母的庶出弟弟。

至於遠在青城的徐豎,則是徐化的弟弟徐儀之子,算起來是徐芮的堂叔,因為徐家子嗣不算多,所以徐芮徐陵等人也直呼徐豎四叔。

不過雖是這麼叫,但因為徐豎到底不算徐化一脈,所以跟徐記的家業不怎麼牽扯。

倒是徐化的兩個兒子徐直和徐橫,雖有嫡庶之別,但庶出的徐三爺卻因自己生了個兒子,而嫡出的大哥只生了一個女兒,從而有了計較。

更何況徐芮還有一門婚約在身。

當年徐化救下姬家老爺子的時候,徐直夫妻尚且年輕,徐化雖然只有一個嫡孫女兒,卻也並不擔憂家業的傳承,畢竟子嗣之事,來日方長。

誰曾想,徐芮的母親竟是早早去了。徐直情深,一直不曾再娶,更罔論再添子嗣。莫說徐化去世的時候,直到今日,徐直也就只有這麼一根獨苗閨女兒。

好在徐直開明,也極寵徐芮,她想學做生意,便親自教她;她想學調香,便將江南最有名的調香師明月樓請到自家做花師,並請明月樓親自教授女兒。

一開始的時候,徐直的做法引起了很多人的非議,可在徐直的堅持之下,在徐芮自己的努力之下,這個不被外人看好的少女還是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成為現在徐記上下承認的主事大小姐。

但承認是一回事,眾人對徐芮能否繼承徐家家業的態度又是另一回事。

若在旁的商戶之家,既如此,大不了找個人入贅,生下的子嗣依舊是徐記的子孫。

可偏生徐芮身上早早的便掛著一道婚事。

若說開隆昌錢莊的姬家是大周第二富商,只怕沒人敢說自家是第一。

據聞便是當朝的國庫,也沒有姬家的銀子多。

而姬家這一輩,就唯獨姬修齊這一根三代單傳的香火。

這還要從他的祖父姬老爺子說起,要說這姬老爺子也是奇人。

當初溺水被徐化救了之後,回到上都便說什麼大徹大悟,一夫一妻才是真愛,將身邊的妾室全部遣散,專寵正室夫人,惹得姬家老太太對徐家是感激涕零。

但也因此,姬老爺子一輩子只有姬清懷一個兒子,姬老太太生頭胎的時候傷了身子,沒人能給他多開枝散葉。

不止如此,在姬老爺子的教導之下,兒子姬清懷與自家老爹一樣,也只獨妻無妾,統共就姬修齊這麼一個孩子。

三代下來,莫說多出來的兒子,就連多出來的女兒也沒有。

這樣的姬家,又怎麼會允許姬修齊入贅?而且以姬家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入贅?

徐化臨終之前,徐芮已經十二歲,徐直又執意不娶,使得徐化無奈之下,早早為自家孫女打算,便修書一封給姬老爺子,主動論及退婚之事。

相比彼時在姬老爺子經營下富可敵國的姬家,徐記家業就算再大,也只能算是小本買賣,這樁婚事怎麼看都是徐記高攀,所以徐化便以不願孫女遠嫁為由,致歉退婚。

他滿心以為姬家定會點頭,誰曾想,姬老爺子看到信不僅不同意,甚至不顧年邁,親自領著孫兒姬修齊南下要見徐化,然而行至終途,便聽到徐老爺子徐化去世的訊息,到了臨安城只來得及弔唁。

當著徐化的排位,姬老爺子堅定的跟徐直表明姬家的態度:

先前許下婚事,確是自己為報答徐老爺子救命之恩,可後來隨著徐芮長大,姬家上下不管是他們夫婦,還是兒子兒媳,都極其喜歡徐家這丫頭,滿心歡喜當女兒來對待的。

姬家沒有女兒,徐芮嫁進姬家,那就是姬家的親生女兒,就算是路途遙遠,也不會讓徐芮受半分委屈。

不止如此,念及嫁了女兒之後,徐直日後一人孤單,姬家已經在臨安城裡購了宅子,等徐芮嫁為姬家婦,兩個孩子可以南北兩地各住一段時日,也好讓徐直有個陪伴。

徐直本以為姬家老爺子是說笑,夫妻兩人半年住在夫家,半年住在孃家,這在尋常百姓家都是無稽之談。可說完這些話,姬老爺子便拿出了臨安城的房契,還有親筆所書的許諾,讓徐直就算是有再多的婉拒之言,也說不出來了。

放眼天下,有哪一家能做到如此地步?更何況還是姬家這樣的地位?

姬老爺子的赤誠讓徐直無法拒絕。

那會兒等徐芮知道的時候,姬家祖孫已經踏上北歸之路,而姬修齊也是等回到上都,才知道祖父去徐家竟是說這件事。

但又有誰會在意兩個小孩的看法呢?

是以在那之後,原本見面只是小打小鬧的徐芮和姬修齊,往後再遇到,就徹底水火不容了。

也不知姬家老爺子是怎麼看出來的,居然說什麼打是親罵是愛,兩個孩子打小就感情好,等日後成親過日子就更有意思了,姬家老太太跟姬修齊父母更是點頭應和。

到最後,姬家上下只有姬修齊一人覺得祖父亂點鴛鴦譜,兀自氣悶。

而這邊徐芮也是,在她看來,女子也可自成功業,並不一定要相夫教子被困後宅,尤其是姬家這樣的大戶,若她真的嫁進去,徐記家業被三房所佔,到時候萬一自己在姬家受了委屈,以三老爺的性子,還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撐腰。

於是思來想去,徐芮便對三老爺徐橫心生不滿起來。

尤其是這幾年,徐芮年紀漸長,三老爺這種急切的心思更甚,不止一次在徐直面前談及徐芮的婚事。

徐直自然看得明白,但他也知道,姬家的婚事十有八九推不掉,到時候徐芮成為人婦,不能再似如今有他慣著可以任性拋頭露面,那時候徐家的生意只怕還得落在三弟的兒子徐陵手中。

那時候,女兒還是得靠著孃家來撐腰。

所以縱然心有不滿,他也只是對徐橫這般心急模樣敲打幾番,不至於真的做到什麼過分的程度,而且也有意的去鍛鍊徐陵,讓他開始試著打理徐記的生意。

能教導的時候,也儘可能將徐陵往正路上引,不讓他去學自家老爹那習性,譬如這次讓徐陵來百花閣幫忙,就是徐直給徐陵的一個機會。

當爹的只盼著自己種下好因,來日能給女兒結個好果。

但越是這般下來,覺察到父親對三房態度的徐芮便越發牴觸。

以前還只是討厭徐橫,到最後連帶著一起長大的徐陵也討厭上了。

所以方才對著徐陵,她才那般不假辭色。

徐陵嗅覺異於常人的靈敏,又極其喜歡調香,所以以前徐芮經常給他講授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就連徐直因寵愛教給她的,本來只有徐記家主才可學習的不傳之秘,也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給徐陵。

但是後來有了三老爺的事情之後,莫說主動給徐陵教這些,就連百花閣徐芮都不讓徐陵再來,更有當初三老爺請求徐直讓自己的兒子也拜在明月樓門下的時候,也是徐芮哭著鬧著不讓自己的師父明月樓答應。

但徐陵又的的確確喜歡調香之道,徐橫也迫不及待想找到厲害的調香師來教兒子。可但凡有些能耐的,都在三大脂粉行裡,哪裡還能尋到好的?所以每每見到厲害的調香師,求知若渴的徐陵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膝蓋要拜師學藝。

最後還是徐芮實在看不下去,讓百花閣中有多年經驗的老師傅去教徐陵,惹得徐陵感激涕零,在她面前比兔子還乖。

不過天歌一想到方才徐陵以為她是賊人,當即提醒徐芮小心並上前主動將徐芮拉開的場景,便覺得徐陵對徐芮是真的關心,這個少年好似並不若他的父親徐橫那般,眼中只有利益。

許是如此,徐芮雖嘴上說著不喜歡徐陵,才會在嚴厲的辭色之下又默默關懷吧?

天歌嘆了一口氣,想起遠在青城的趙禾嘉。

當初禾嘉初回青城的時候,自己待他不也如此?

但相處下來,她才發現那個孩子跟趙家人截然不同。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靠的可不就是以心換心?這種事情,旁人是無法干涉其中的。

所以和徐陵之間的關係,她相信徐芮自己心中有數。

以前,天歌覺得自己與徐芮很像,同樣的命途坎坷,同樣的運道不公,而且上一世兩人共度的漫長時光,也讓她們彼此影響,透過對方看到另一個自己。

可如今天歌明白,眼前的徐芮,跟上一世的徐芮,跟這一世的她都是截然不同的。

面前的少女,縱然早慧又沉穩,但到底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還有著小女兒的情緒,也會發洩自己的不滿。

而她的身後,更有人寵著她愛著她不斷庇護著她。

眼前的徐芮,是驕傲且幸福的。

她心有羨慕,卻更想做那護著徐芮人之一。

上一世徐芮為她殞命,那這一世,就讓她守護她的這份幸福,守護著她身後的徐家,不再讓這些美好都如鏡花水月轉瞬即逝。

看著面前的少女輕輕打了個哈欠,天歌站起身來,面上含笑:

“晚上折騰了這麼久,早點歇著吧。明日應當還有不少事等著呢。”

徐芮聞言點了點頭,“你也是。”

罷了,轉身邁步入屋。

明月高懸,傾斜下一地銀輝,院中的少年又一次翻牆而出

——牆翻得多了,好像會上癮。

……

……

第二日一早,看角門的張婆子正在給花圃裡的花澆水,便見有一人匆匆而來。

走近了一看,竟是昨兒個剛見過的白芷。

張婆子當即一臉熱絡,將手中的瓢扔進桶中,在裙襬上抹了抹手湊上前來,“哎呦,白芷姑娘,我還說等下澆完花折些薔薇給你送去呢!昨兒個你走得急,連花都忘記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蔫兒了,也沒法再送。”

待說完這話,張婆子看到白芷的臉,不由“嗷喲”一聲,“這是昨兒個晚上沒有睡好?怎得眼下都青了一片。”

說著她的目光又被白芷正撓著的手腕吸引,結果又是一陣驚呼,“呀,這是給什麼東西咬了嗎?怎得生了這麼多紅斑?”

白芷勉強扯扯嘴角,這話簡直戳在她心上。

莫說是張婆子,就是她早上起來洗臉照鏡子,也被自己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饒是撲了厚厚的一層粉,依舊蓋不住眼底青黑,手上的紅斑更是又痛又癢,一撓起來不癢了,卻又痛的不行,就連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不管怎樣,最重要的,還是先將那方子送出去才是。

“多謝嬤嬤關心,許是夏天到了,蚊蟲也出來亂竄,晚上窗戶沒關嚴實,我睡的地方又靠窗,這才沒了安穩。這不,我今兒個早早來您這裡,就是想著討些花回去助眠,再尋些薄荷艾葉之類的東西驅一驅,好別再這般遭罪了。”

聽著白芷的話,張婆子當即顯出熱心腸。

“那你等等,我去那邊花房給你尋些,上次端午剩的艾葉還多著呢,薄荷也是新收的,你要多少都管夠。花圃裡我剛澆過水,裡面還泥著,等會兒我回來給你折花,你在主子面前侍奉,就別進去了,免得汙了鞋子不好看。”

看著張婆子小跑著遠去的背影,白芷一步步走到牆邊。

果如張婆子所說,花圃裡已然淋了一層水,不管是地上還是花汁上,都是溼漉漉的。

但此刻的白芷哪裡還能顧得上這些?

咬了咬牙,她撓著手踏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