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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話 病因與敢嗎

【待捉蟲】

對於衛廉糾結之後的反悔,天歌並不意外。

若是衛廉就這麼任由她出了屋子,那才會讓她想不通。

重新站定在炕前,天歌看向他:

“衛先生可想好了?”

“想好了。”衛廉咽了咽口水,“還請大夫為衛廉診治。”

說著,他主動去揭開蓋在腿上的薄被。

天歌卻制住了他的動作。

“先前是我主動願為衛先生診治,可是如今是先生喊我回來的,所以這其中的性質便不一樣了。”

衛廉微一愣怔,很快明白過來:

“大夫有什麼要求?”

天歌彎彎唇角,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我想請先生入府講學。”

聽到這句話,衛廉沒有作聲。

“先生不願意麼?”天歌問道。

“你的腿想要正常行走,至少得在這個冬日之後。先生只要在明春三月國試之前,入我府中孩童講學即可,國試之後,這診金便算是兩清了。”

“大夫所說的,是正常行走?”

衛廉的聲音有些顫。

天歌頓時明白了方才衛廉的緘默因由。

他不是不願意答應自己的條件,而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可以治好他的腿。

一個無法行走,事事需要人照顧的人,如何能幫去他人府邸做教書先生?

天歌暗嘆一口氣。

所以就算是覺得自己治不好他的傷腿,衛廉也還是重新把自己喚了回來。

因為在他枯瘦的身體內,見那顆意欲一展宏圖報負的雄心始終不曾死去。

這才真正的衛廉。

天歌不閃不避地迎上衛廉的眼神,一字一句說得認真而清晰:

“是的,像衛娘子,像我,像街上的任何一個健全的人那樣,邁開雙腿健步而行。”

衛廉睜大了眼睛,從震驚訝異到喜出望外,再到淚意湧動。

“大夫……”

“不過到底還是跟你原來有些不一樣。你的腿積疾太久,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後遺症,尤其是往後到了陰雨天,會極易疼痛。不過屆時再調製膏藥止痛也還來得及。”

天歌將可能出現的結果都一併說出來,免得衛廉期望太高。

可是她卻並不知道,對於纏綿病榻日久的衛廉來說,能重新行走,已經宛如再生,小小的疼痛,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見衛廉不語,天歌輕咳一聲: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若是衛先生覺得沒什麼問題,那在下就要開始了。”

“好,好好,先生請,先生請。”

衛廉抑制不住胸腔中騰溢的熱浪,不等天歌動手,已經自己先將被子拉開。

天歌垂首看去,入眼第一瞬,便是一雙骨稜分明的腳。

這雙腳有著異於尋常的灰青之色,顯然是血液供給不足所致,天歌探手向衛廉腳上摸去,本該青筋鼓動的地方,此刻渾然不見顏色,但那一雙指甲,卻修剪地及其乾淨。

天歌將手移到足踝向上三寸之處,拇指與食指併力雙向按壓。

“可有感覺?”

衛廉搖了搖頭。

天歌重新低頭,將衛廉兩隻褲腿一併卷至雙膝以上。

眼前這雙腿,宛如枯柴一般,由一層皺巴巴發青發黑的松皮裹著下垂的小腿肚,尤其是當天歌講衛廉的雙腿屈膝,膝蓋便徹底成了嶙峋枯骨。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衛廉自己也將頭轉去一邊不願再看。

天歌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兩條駭人的腿上。

林神醫留下的針典,其核心便在看穴辯骨,而天歌由於慣用骨針,對人的骨骼更是不能再熟悉。

相比於飽滿緊實的軀體,此刻衛廉的這兩條腿骨骼更加分明,辨別起來也更加輕鬆容易。

“衛先生的腿傷本在雙膝刺入了東西吧?”

天歌將衛廉的腿重新放平。

衛廉點了點頭:

“是與友人上山時候不幸落山,雖然有幸被橫出來的樹枝架住,但雙腿卻正好被枝幹斷刺戳中。”

一場出遊,幾乎斷送了他的全部人生。

“按理來說,這種傷口比骨折還輕,只要診看及時,最多十日便可行走如常。不過衛先生的傷口應當是隔了至少兩日才處理。”天歌道出自己的論斷。

“因為落在半崖,上下無路不說,又沒有足夠長的繩子,再加上山上沒有其他人,同伴只得下山求助,一來一回,等到在下得救下山,已是第三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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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頷首:

“這樣就說得通了。三日的時間,傷口定然已經開始自愈,尋常大夫自然只會清理那些比較明顯的木刺,但深一些的,想來已經跟傷口黏連在一起,不易發現。”

“若是在腿肚這樣的地方,或許不會有什麼大礙,但人的雙膝卻不同,這裡多是骨骼,且是最關鍵的骨節連接處,並沒有什麼肌肉,反而遍佈連線上下的筋脈。”

“木刺刺入骨骼縫隙,最開始擠壓只會有微微疼痛,可是時間一長,骨骼之間滑潤之處的黏液裹上木刺,會不斷在縫隙累積黏著,然後擠壓周圍的筋脈,以致血液流通不暢。”

“到了一定的時候,下肢供血不足,便會乏力麻木使失去知覺,由此先生的腿才會變成如今這樣。”

聽著天歌全然不差地說出自己雙腿從最初恢復再到重新發病的經過,衛廉張開的嘴已經不大能合得上。

他雙腿無法行走,是在受傷一年之後,只以為是突發惡疾,根本沒有跟先前的落崖想到一處。

畢竟在落崖之後,他的腿經過診治,根本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

不過如今大夫這麼一說,倒讓他當真想起,確實有那麼幾次,疾走之後雙膝會有刺痛之感。

“原來病根竟是一開始就落下了嗎?其中因由竟是這樣簡單……”

衛廉喃喃自語。

天歌卻搖了搖頭:

“聽起來很簡單,卻也不簡單。先前的大夫應當是將先生的腿疾當作尋常癱病或腿疾來看,所以只注重內調與外養,卻不知這樣一來反倒促進了黏液的滋生黏著,加重了病情。當然,或許也有大夫看出來了,只是不敢為先生診治罷了。”

衛廉心中一緊:

“可是不好治?”

“要讓先生重新行走,自然需要講阻礙上下血液流通擠壓筋脈的罪魁摘除,但這就意味著需要切開先生膝上的皮肉,尋常大夫沒有人敢這樣嘗試。”

天歌嘆了一口氣。

怪不得上一世林神醫願意為衛廉診治,想來也是因為斷出了他的腿必須開刀。

就像先前在翟府,願意主動為那個被她在脖頸釘入骨針的屠夫開刀診治一樣。

誰曾想,衛廉卻將這一聲嘆息當作了天歌的無能無力。

原本灼灼期待的雙目,漸漸蒙上了一層陰灰。

但他還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大夫不必遺憾。您能診出衛廉病根,讓衛廉能死得明白,已時衛廉的恩人。”

天歌看他一眼,不由笑出聲:

“衛先生放心,按理你這病症只有我師父可醫,而如今你的病情怕是等不及見到他便會惡化。不過衛先生運氣不錯,如今放眼整個大周,除了我師父之外,還有我這個同樣會替人開刀的大夫。”

不等衛廉喜出望外,又一盆水潑了下來:

“可是我這是頭一次,衛先生敢讓在下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