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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話 夜探與拉攏

聽到天歌這句話,小七霎時警覺:

“公子要去安平侯府?!”

寒山聞言也是一詫,當即阻攔:“公子不可!”

見眾人過分緊張,天歌不由失笑:“只是去看一看,沒什麼大礙,你們別這樣一驚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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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寒山眉頭卻沒有舒展:

“非是一驚一乍。公子,我方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咱們的人跟在盧家小兒身後,發現羅剎司的人也一直在盯著那小子。如今那小子去了侯府,羅剎司的人勢必也會跟上,您若是與他們碰上,怕是不好脫身。”

“羅剎司?”

天歌奇了,羅剎司的人也盯上了盧光彥?難道周帝……

想到這裡,天歌霎時瞭然,若是她沒有猜錯,應當還是那本奏摺惹出的禍端。

不過這倒正好,她巴不得盧光彥惹出一身腥臊。

然而寒山卻不知天歌在想什麼,只當她對羅剎司有所顧忌,於是點了點頭:

“盯著盧光彥的人是羅剎司的百戶羅放,還有兩個普通羅剎。此人功夫不俗,公子萬不可小覷。”

原本還有些鄭重的天歌一聽這話,卻是笑了出來:

“你是說那個光頭?”

“正是。”寒山面色凝然。

“那沒事了。”天歌笑著拍了拍寒山的肩膀,“如果是他,你可以將心放進肚子裡。”

如果是胡承修本人她倒還會有些顧慮,可如果是羅放那小子,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羅放那小子好像見過她的天羅絲,看來今夜倒是用不得這一樣了。

見天歌不將此事放在心上,成伯跟著警示:

“安平侯府臨近西苑,那邊是那位閻王爺的宅邸,從其高閣可俯瞰侯府,公子萬萬慎重!”

“那正好,當初在安平侯府參加詩會的時候,我好巧不巧算過哪裡是西苑的盲區。”天歌顯然主意已定,“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不必再勸,小七,去拿我的衣服。”

“既如此,公子我陪您一起去!”小七道。

天歌張了張口,正欲拒絕,但一看滿臉緊張的寒山和成伯,於是話頭一轉,點了點頭:

“好,你陪我去。”

許是見天歌執拗,又非是孤身直入,所以寒山和成伯在勸說無果之下,只能接受。

-

小半個時辰後,安平侯府外一條巷道。

天歌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行頭,確認面巾綁嚴實了,備用的銀針也帶夠了,這才抬起手拍了拍小七的臉蛋:

“行了,乖小七,就在這裡等著我,哪裡也不許去,聽見沒?”

小七聞言霎時一急:“公子說好了帶我一起的!”

“我說帶你出來,沒說帶你進去闖府。”

天歌說著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就在這裡等我,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負責接應就行。都進去的話,兩個人目標太大了,聽話。”

說完這話,不等小七再說什麼,天歌縱身一躍,攀至旁邊一棵大樹,再腳尖一點,悄無聲息進了安平侯府。

安平侯府和胡承修所住的西苑,乃是前朝侯府一分為二。

當初齊哀帝為胞弟修建這座宅邸的時候,請的便是蔣雲山設計,所以安平侯府的佈局圖稿,也在天歌腹中。

再加上先前安平侯府詩會,天歌曾主動留意安平侯的佈置,發現侯府院落這些年雖然微有改動,但大體上的佈局卻依舊是初始設計。

這也是為什麼天歌敢隻身獨闖侯府的原因。

一路沿著腦海中的路線前行,一邊小心留意避開羅剎司西苑視角,天歌就像一隻靈活的兔子,在安平侯府穿梭。

然而花廳之中,卻一片冷寂,沒有任何招待賓客的氣象。

“難道我猜錯了,並不是宴客?”

天歌略一琢磨,很快便通透瞭然。

李澤明既是暗中前來,那便說明會見之事不宜大張旗鼓。

所有人都知道西苑可窺見安平侯府,魏安若是真的要在這時候見李澤明,必然會藏著掖著。

想到這裡,天歌悄然後撤,調轉方向往侯府書房行去。

按照視覺盲區,那裡正好是西苑瞧不見的地方。

-

與此同時,安平侯府書房。

坐在輪椅上的侯爺看著面前這個意想不到的客人,言笑晏晏:

“聽說李大人得了陛下青眼,如今擢任戶部尚書,本侯在這裡先恭喜大人了。”

李澤明抬手一拱:“侯爺客氣了。”

安平侯笑了兩聲:“不知李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李澤明這個人,在今日之前他聽說過,卻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所以這位尚書上任之後,先來侯府這舉動,著實讓安平侯看不太懂。

而正因為不懂,所以心中才更為謹慎,表現得也越發戒備。

李澤明不是迂迴的性子,聽到這話,倒也不遮不掩,開口便道:

“李某賞識侯爺才華,願意歸附侯爺。”

這直剌剌的一句,驚得安平侯手一抖,手中茶杯裡的水都灑了出來。

“李大人這話就說笑了,你我都是大周臣子,同為陛下效勞,歸附不歸附的話,可莫要亂說。”

況且為了他的才名?

他真信就有鬼了!

真當他不知道,自己這詩文侯爺的名聲在外頭有多蹩腳嗎?

本就是為了在人前打馬虎眼,故意扮得半瓶子晃蕩,現在上來一個人就說是被他的才華吸引,安平侯還沒傻到分不清真假話。

然而被安平侯拿話擋過之後,李澤明卻是一點慌亂和窘迫都沒有。

不止如此,還依舊直刀子進出:

“侯爺心中溝壑萬千,在下願傾心輔佐,不求侯爺一沐三握,但求允在下入幕為臣。”

這話就說的太過直白了。

饒是安平侯知道此刻書房中只有自己與李澤明二人,還是忍不住發慌,差點從輪椅上站起來。

“不管李大人此舉是出於何意,請恕本侯難以苟同。本侯胸無大志,只求琴棋詩酒,吟風弄月。一顆赤城忠心,也全在忠心事主。”

“李大人今日這番話,本侯可當做不曾聽見,出了這門也不會與旁人敘說,只是多言告誡李大人一句:異心莫生,好自為之。”

說著,安平侯伸手一指不遠處的門:

“李大人,請吧。”

這顯然是要下逐客令了。

李澤明倒也沒有死纏爛打,起身看了安平侯一眼,便如來時一般往外走去。

臨到門口卻又停下,回頭:

“我等著侯爺來尋我的那一天。”

說完這話,李澤明推開屋門,帶上頭上的兜帽,一襲灰撲撲的衣衫就這麼融進夜色當中。

眼見著李澤明遠去,一直侍奉安平侯的管事周勇這才重新推門進屋。

眼見著屋門重新合上,隱藏在暗處的天歌重新靠近書房,聽著屋裡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響:

“去查這李澤明是誰的人。”

說話的人是安平侯,顯然被李澤明方才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話嚇得夠嗆。

自己做某些事是一方面,可真遇到一個說話不把門的,又是另一方面。

尤其被人當面這麼不遮不掩的點出心思,饒是安平侯也有些吃不消。

聽安平侯說完方才的始末,周勇略一沉吟:

“侯爺是覺得,這李澤明是那位派來誑話的?”

“不管是誰,這人出現在這裡就不對勁。你說這姓李的前腳剛當上戶部尚書,後腳就跑到本侯面前示好,這能沒有鬼嗎?從兵部調任戶部,這橫跨六部之二,以往從來沒有過吧?多少眼睛盯著他呢,禍水這就引到本侯這裡來了?”

安平侯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的受驚中緩過來,一氣兒嘚吧嘚吧說了不少,也不帶喘的。

周勇沉吟片刻,卻是沒有直接按吩咐辦事:

“屬下倒是覺得,這李澤明或許並非如侯爺所想的那樣。”

安平侯愣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屋內響起周勇的聲音:

“其一,此人說話雖直白,但處事卻細緻。且不論您方才所說書房之事,他來時灰衣斗篷,又坐著沒有徽記的馬車,更是專程饒了一圈才過來,可見其心思細膩。”

“此人若是真有攀扯侯爺,想讓陛下以為您結黨營私,完全可以白日裡光明正大的拜訪,這樣豈不更容易被人懷疑?”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個李澤明先前在戶部,卻因為背後無人而被拖到兵部,這麼些年下來,一直原地踏步,好不容易坐到了戶部的頂端,何必把自己搭進去?”

“而且在屬下看來,這人對侯爺如此直言不諱,與其說是想故意引您開口,倒不如說是有心坦誠交心。只是這話說得太過直白,反讓人覺得他別有居心了。”

周勇這話說完,屋內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安平侯才緩緩出聲:“且看著吧……這件事,終究慎重為妙。”

且不說李澤明是如何看出他的企圖的,光就他此前與自己毫無交集這一點,便讓安平侯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謀劃多年的大業,若是因為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渾不吝給毀了,那他也太過愚蠢。

-

書房裡接下來的對話,變得有一搭沒一搭,事情也都是些無關緊要之事。

天歌繼續聽了半盞茶的功夫之後,便沒了再留下去的念頭。

李澤明這突如其來的示好,完全出乎天歌的預料,但更讓她訝然的,還是沒有看到盧光彥的身影,更沒有聽到安平侯與李澤明提說起盧光彥。

甚至,盧光彥今晚也來侯府這件事,安平侯完全不知情一樣。

天歌一時有些懵了。

難道李澤明在歸附盧光彥之前,最早投奔的人是安平侯,最後在安平侯這裡撞了頭,才不得以轉向了盧光彥?

就在天歌按了按腦袋,準備藉著這次闖府的機會,再去安平侯府其他地方轉轉的時候,忽聽屋裡又有聲音傳來:

“對了侯爺,方才盧家公子也來了。”

“是找郡主的?不用管,夫人那裡自會處置,這些小事不用再來煩我。”

自打陛下賜婚之後,盧光彥登門拜望的次數不少,以前安平侯還出於禮數見一見,但後來便不怎麼在意了。

尤其盧光彥這小子還壞了他聯姻的好事,安平侯能正眼看他那才怪了。

然而周勇卻是略一沉吟,斟酌著開口:

“大皇子那邊的事情雖然不成,但侯爺可曾想過,盧家在上都亦是不容小覷?”

安平侯聞言嗤聲:“盧家?盧之南鼠目寸光,整日裡盯著易相後面爭高下,沒有那麼高的心氣兒;盧貴妃倒是胃口不小,可她是皇兄的女人。你便是將主意打到易家都行,可打到盧家身上?那除非腦子不好使。”

周勇沒有因這譏諷的話生氣,反而不知想到什麼,笑了起來:

“屬下看來,侯爺這話不對。”

“怎麼個不對法?”

“如今盧貴妃無子,陛下百年之後,必然是沈貴妃的兒子繼承大統,到那時沈貴妃成為太后,她作為一介太妃,只有孤老宮中一個結果。所以盧貴妃如今,怕是比沈貴妃慌亂,盧家也正著急尋找後路。”

“反觀沈貴妃,雖說不爭不搶,更談不上怎麼受寵,但有一雙兒女傍身,再不濟隨著皇子出宮在王府做個老太太,那也是滋潤無憂,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易家都不至於無路可退。”

“所以屬下覺得,相較於易家,盧家一系倒是更好拉攏。”

“更何況,您如今與盧御史還是兒女親家,便是再關切妹子,兒子的前途才更讓御史大人在意。這樣看來,盧之南自己所求不高,倒並非壞事。”

這樣的人,更適合為臣。

一句句的比較,分花拂柳,撥雲見霧,讓安平侯眼前一亮。

不過……

“我聽說,盧家小兒與貴妃更為親厚,對這個姑姑那是言聽計從。反觀盧御史,卻一直不受自家兒子待見。”

“侯爺這話就不對了。咱們看重的是盧御史,可不是盧公子,只要御史大人覺得兒子比妹子重要,那不就行了?至於盧公子這邊……待他與郡主殿下成了夫妻,枕邊風稍稍一吹,體己的人還比不得宮中那位姑姑?”

“有理……你說的有理……”

安平侯喃喃一聲,而後想到什麼似的,又道,“既如此,你去看看那盧家小子可還在?若是還在的話,傳他來書房,我與他敘敘話。”

周勇應聲去了,然而過不多時,卻又回來:

“不巧了侯爺,先前屬下過去的時候,盧公子人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了。”

安平侯倒也並不失望:“罷了,來日方長,且等下一次有機會再與那小子敘話。”

書房內重新恢復安靜,然而外頭的天歌心中卻翻騰起來。

小半個時辰前,盧光彥就走了……

那會兒……正好是李澤明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