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
路上漸漸沒了行人，酒店旁邊的大排檔也只剩了一桌客人。
今天的生意要比往常差一點，大排檔的老闆正要收起外面的燈牌準備提前打烊。
一輛車從遠處緩緩駛來，最終停在大排檔門口。
車門開啟，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穿著寬鬆的衛衣戴著棒球帽，讓人看不清長相。
“老闆，生意還做嗎？”年輕人開口問。
老闆忙將燈牌放下：“哎，做的，這位先生您要吃點什麼？”
年輕人插著褲兜在選單前看了看。
“你們店可以接受外帶嗎？”
老闆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年輕人看著選單，隨意指了兩樣。
然後才又抬起頭來看著老闆：“老闆，今晚是不是有幾位小姐來這裡吃過東西？”
老闆一愣：“我這每天來的女客人不少，不知道您問的是誰？”
年輕人：“就是長相最出眾的那個。”
老闆直接笑了：“先生，來我這的每個人女客人都長得很出眾。”
年輕人從兜裡拿出自己的錢包，從裡抽出兩張放在桌上。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她們吃了什麼也想點一份一樣的。”
老闆看著那錢，喉結不自覺滑動了一下：“其實她們沒點什麼，您剛才的點的幾樣就是，哦對了，她們還點了很多肉串。”
“那種肉串？”
“羊肉，全是羊肉，三個人大概點五十串吧。”
雖然沒吃幾根。
年輕人又拿出幾張紙幣：“那也給我來羊肉串吧，我們也是三個人……那也五十串。”
三個人女人都能吃完的東西，他們三個男的不至於吃不完。
老闆立刻喜笑顏開，沒想到臨近打烊還能有生意：“好的，您先在這兒稍等一下，我讓後廚做好給您打包。”
等了半小時左右。
老闆才將打包好的肉串等拎了出來。
年輕人伸手接過，回到車上。
“怎麼要這麼久？”駕駛位的莫星離發話。
施準提著手裡的東西：“五十個肉串，你以為不要時間嗎？”
“五十個肉串？！”
“對啊，老闆說這些都是她們點的。”
他看了後視鏡的顧言玦一眼。
這絕對是他見過的飯量最大的幾個女人。
“所以你也點了五十根？吃得完嗎？”
施準一臉莫名：“不是你們讓我點和她們一樣嗎，再說了三個女人都能吃完的東西，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莫星離：“……”
施准將餐盒開啟，從裡面拿出三個肉串。
給莫星離和顧言玦一人遞了一根。
莫星離張口嘗了嘗，整個人直接僵住。
顧言玦也吃了一口，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僵硬。
施準剛吃進嘴裡，直接被嗆得將嘴裡的東西給吐了：“咳咳……這裡面放了啥玩意兒，怎麼會嗆，咳咳……”
莫星離轉頭看顧言玦：“她一直這麼重口味的嗎？”
顧言玦不語。
“還有一直和她在一起的那個季小姐，我記得她RG的成員吧，吃東西也這麼不挑？”
施準這會兒總算有些緩過神來了：“星離哥，那現在怎麼辦，這還有四十七串……”
莫星離掃了一眼手中只吃了一塊的肉串。
“扔了。”
“帶回去。”
莫星離看著顧言玦：“帶回去你吃？”
“嗯。”
“你能吃得下去？”
顧言玦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吃得下去。”
莫星離：“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她喜歡所以你能吃得下去，而是自己真的能吃得下去？”
雖然顧言玦早就改掉了從前挑食的習慣，但是飲食習慣他還是很瞭解的。
因為經歷過一段長時間的養傷期，所以他的口味也變得很清淡。
顧言玦將手上的空籤子遞給施準：“兩者有區別嗎？”
只要是她喜歡的就可以了，他可以努力去適應。
莫星離徹底無語。
行，自找虐受，他不阻攔。
施準重新將東西打包好，莫星離啟動車子。
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就好像從沒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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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東辰最大的主流媒體報道了一則關於電影《黑暗之城》在開拍當天，某主演被瘋狂的粉絲跟蹤的訊息。
經過幾小時的發酵，有證據表明，這個被跟蹤的主演很可能就是飾演女二號談荷的柏莎。
柏莎在幾個月前就曾經被某個瘋狂的男粉絲跟蹤，當時那個男粉絲直接潛入了柏莎住處，拿著戒指跪地示愛。
幸好當初柏莎是跟著經紀人一起回了住處，才沒造成更大的傷害。
這件事當時在永國鬧得很大，連上好幾個星期的人熱搜，柏莎也因此停工一個月。
現在訊息雖然是從東辰發酵，但《黑暗之城》本身就舉世矚目，加上柏莎剛奪得聖盃電影節的女主角，在全球擁有不少的影迷所以很快就發散到了世界熱度趨勢榜。
柏莎的經紀人早上才剛醒來手機就炸掉了，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才大概弄清楚情況。
他來不及給其他人回覆，直接先去找了李暘。
元若澤今天也沒有拍攝，所以李暘也難得沒有早起。
才剛開門，柏莎的經紀人就衝進來：“李先生，昨晚你讓袁先生和我們先走是因為有人跟蹤我們柏莎嗎？”
李暘一愣。
柏莎的經紀人滿臉焦躁：“那件事本來就是柏莎的心理陰影，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這實在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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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暘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新聞看了一會兒才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明明跟蹤的人是顏舜華，此時卻被張冠李戴到了柏莎頭上，真是有點意思。
“李先生，昨晚你們追出去，看到那跟蹤的人長什麼樣了麼？”柏莎的經紀人問。
“沒有，我們沒追上。”說完又頓了頓：“那個人好像看錯車了，以為顏小姐的車是柏莎的，所以一一開始他追的是顏小姐的車，不過半途中發現不對就沒再跟了，我回來的時候還碰到顏小姐了，她們也很莫名其妙。”
柏莎經紀人：“確實，我們和顏小姐的車是有些像，加上昨晚的路況，認錯也有可能……但是你怎麼昨天不跟我說呢？”
李暘一臉無奈：“我昨天也不知道他跟的就是柏莎小姐，是剛剛你突然過來我看新聞才這麼推測的。”
柏莎經紀人嘆一口氣：“也是，連我們本人都不知道。”
李暘看著柏莎的經紀人，從前他每一天都在想著該怎麼給顧言玦找補公關。
現在，他又開始自覺地給顏舜華圓起謊了。
他上輩子，就是欠了這兩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