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鬍子拉回了雲辭的思緒：“這是靈石，這是您購買的五號物品，請核對。”
雲辭伸手接過靈石，遞給雲裳，雲裳抱著開始數。
雲辭則翻開化術丹丹方檢驗真偽。從藥草的藥性到操作的流程，還有書冊的新舊。
應該沒有問題。
雲辭合上書冊對著山羊鬍子說：“沒問題。”
幾個人從隔間出來便到了二樓的大堂裡，雲辭看到一個白頭發的少年從椅子上直起身，直直向他們走來。
與姜庾的溫潤如玉不同，這少年眉目如畫，卻帶著一絲邪氣。一身貴氣鄙人，卻夾了幾分不羈。
明明是驚世美顏，偏偏生如雪白發。
“聽說是你們賣的解毒丹，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莫等閒一開口就破壞眾人悵然的氛圍。
“沒空。”
“好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雲辭對著姜庾吐了吐舌頭。
“到底幹不幹？”莫等閒不耐煩的問。
“換個地方說話。”姜庾皺著眉頭，為什麼有一種討厭他的感覺。
莫等閒左看右看，沒人啊。
怎麼就要換地方了？
姜庾白了他一眼，直接拉著雲辭的胳膊走了。
隨意尋了一家酒樓，要了個包間，一群人入了座。
“哎，正好餓了。小……唔……你……”
姜庾狠狠的扔下一句：“閉嘴。”
鬆開捂著他的手，嫌棄的用桌上茶壺裡的水洗了又洗。
“你準備拿什麼換我……們的解毒丹。”雲辭感覺姜師兄莫名的暴躁，忙出聲詢問。
“靈石啊。你們還有幾顆，不若一道賣我。”莫等閒一副這還用問的表情。
雲辭無語，這叫買！
“一顆一萬五？”雲辭問他。
莫等閒皺了臉，這姑娘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你們有幾顆？”莫等閒不答反問。
雲辭想了想：“一顆。”
一爐只煉出來兩顆，索性他們現在用不到。賣就賣了，大不了一會回去再煉幾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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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那是大大的有。
“一萬三。”莫等閒開價。
雲辭挑了挑眉：“不賣。”
“哎喲，有話好說。”莫等閒福至心靈，捏著嗓子說。
雲辭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更別說姜庾了。
“不賣。”
莫等閒苦著一張臉：“一萬四千，身上只有這麼點靈石了。”
衛書瑤：這套路有點熟悉。
看向趙流，是不是師承一家？趙流忙搖頭撇清關係。
雲辭擺出一副不願的神色：“好吧。”
不止回本還賺了！
雲辭心裡樂開了花，面上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慢慢取出一個藥瓶，剛拿出來就被莫等閒給搶了去。
“啪”一聲，一袋靈石落在雲辭面前。
雲裳很自覺的拿著數。
“我叫莫等閒，你們呢？”
莫等閒開啟瓶塞，用鼻子嗅了嗅。
嗯，一樣的味道。出自一人之手。
“姜庾。”姜庾冷冷開口。
莫等閒哦了一聲：“沒問你，問這幾位姑娘。”
衛書瑤“噗嗤”笑了，姜庾臉直接黑了。
“記一下名字，日後好聯絡。”莫等閒說著取出幾枚傳音符，分發給眾人。
“衛書瑤。”
雲辭看看姜庾，又看看衛書瑤，想了想還是開口：“雲辭。”
趙流則是送上一個白眼：“趙芸。”
莫等閒達成目的，開扯出一個笑容：“相逢即是有緣。”
咦，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莫等閒甩了甩腦袋：“不如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不用。”
“好啊。”
趙流很一聽別人請客，直接喊了出來。見姜庾瞪他才虛心的低頭玩手指了。
莫等閒直接無視了“不用”，朝外喊了一聲：“小二。”
一個肩上搭著白毛巾的小夥子應聲而入。
“幾位客官，來點什麼？”
“麻辣香鍋，鍋包肉，酸湯魚，翡翠蝦……”
雲裳直接流口水了，姜庾見此只好緩了神色。
總不能因為莫須有的原因不顧其他人的意思。
左右就是一頓飯。
等菜的時候，雲辭一邊聽著莫等閒與趙流衛書瑤瞎扯，一邊翻剛得的書冊。
姜庾懶得理他們，低頭與雲辭一同看方子。不時與雲辭交談兩句。
雲辭愈發佩服姜庾，感覺就沒有他不會不懂的。
“姜師兄，你丹藥造詣也不錯，怎不見你煉製丹藥。”雲辭抬頭看著旁邊的那張臉。
姜師兄真好看。
雲辭悄悄紅了臉，姜庾勾勾唇。
“有你煉的丹藥就夠用了，我更喜歡煉器。”
姜庾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他丹藥造詣豈是一般的不錯，要不然也不會被丹房劉長老給惦記上。
只是劉長老既放了穆師兄是關門弟子的話，自然也就不會再收他。只是常常在休沐時喚了他同穆師兄一道採藥練膽。
若不是因此，當年也不會在山上撿到她。更不會因為她而將重心轉移到煉器上。
雲辭想想也是，人精力有限。就像她自己，雖然也喜歡制符，但最喜歡的還是煉丹。
符麼，夠用就行了。
飯菜上齊，莫等閒又摸出來一個碧色葫蘆。
“有菜無酒豈不可惜。”
雲裳眼睛一亮，姐姐一直不讓她喝酒。她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莫等閒眼尖看到她的神色：“想喝？”
雲裳看雲辭正低著頭與姜庾小聲說著話。心想姐姐大約是沒空管她的吧。
狠狠的點點頭，雲裳見莫等閒手裡拿著酒葫蘆口朝她這裡一伸，忙遞上自己的杯盞。
莫等閒嘴角含著笑，清涼的酒水從葫蘆口傾瀉而下，不過瞬息，杯子就滿了。
雲裳又飛速瞄過去，見雲辭還未發覺，將杯子往嘴邊一湊，“呲溜”一聲喝了個乾乾淨淨。
唔，好辣！
再也不喝了！
咦，還挺刺激！
莫等閒笑著又給其他人倒了酒，揮手一一送到眾人面前。
雲辭取出一枚花瓣夾進書冊裡，將書收了起來。這才用手捏起杯子轉到鼻尖，鼻子微皺，又將杯子慢慢放下。順手敲了敲杯子。
雲裳這才反應過來，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喝……
還好沒毒，要是下了毒。
也沒事，反正她是靈體。
莫等閒將雲辭的動作收入眼中，這姑娘心思還挺縝密。
不過也太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