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雲辭在識海里咆哮。
“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
“再胡說八道禁止看雜書！”
雲裳從來沒見過雲辭發這麼大火，確切說從來沒見過雲辭發火。當下就撇著嘴就要哭。
雲辭今日可不吃她這一套，平時鬧鬧就罷了。依舊冷著臉。
雲裳扁扁嘴：“姐姐，開個玩笑而已嘛。”
“有沒有方法？”雲辭冷著臉不看她。都什麼時候了？開什麼玩笑？皮癢了！
“有！有！有！”
老母親發怒了！雲裳也不敢瞎說，當下就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雲辭聽了直罵雲裳胡說八道。
“丹田都碎了讓她怎麼自己吸收！”
雲裳反駁：“你們修士是靠丹田感悟靈力？”
雲辭被問住，是呀，感悟靈力靠的是靈根。
“那丹田都沒了，還怎麼運轉功法？”雲辭依舊不信。
太重新整理世界觀了！從小到大，每一本書，包括凡世的話本子，全都寫的一清二楚：丹田碎，人毀成普通人。修士沒靈力，武者沒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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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以為我生的晚就不知道你們人修引靈開始根本不用功法。”雲裳叉著腰，撅著小嘴。她可是天天都在讀書學習。
“就算你說的對，那先生不用功法，靈力順著經脈還是要匯入丹田，那時候怎麼辦？”雲辭一門心思反駁雲裳，“據我所知，經過丹田可是痛不欲生。”
說完瞄了瞄愁眉苦臉的三個大男人，接著對雲裳說：“你看就那兩人，誰捨得看韓先生受罪。”
“疼也得忍著呀，不然怎麼修復丹田。”雲裳不明白的看向雲辭。怕疼來修什麼煉。
雲辭驚的一屁股坐在識海里。
“雲裳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故意來消遣我！”
“修復丹田！你咋不上天！”
雲裳嘟著嘴說：“我本來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嗨，這小丫頭片子胡說的本領挺強。還從天上掉下來，它一直在她手上！
不對，雲辭變了變臉。戴在她手上之前呢？
難道？
那兩個人是天上的仙人？！
故意將她扔入天虞宗讓她在下界好好修煉，早日渡劫迴歸！
想想好像也對得上，當初她可不就是忽然出現在山裡。不是從天上掉下來難道從地裡冒出來？
雲辭心裡爆了粗口：“窩草，太話本子了！難道她竟有如此身世？她天生就是仙人。難道她是下界救世來了？”
美滋滋！本姑娘可是神仙！
“姐姐。”雲裳小心翼翼的喚雲辭，“你才話本子看多了吧。”
雲辭暴怒，追著雲裳要打。也忘了追問丹田的事，一心沉迷自己驚天地的身世。
雲裳躲不過，連忙大喊大叫：“姐姐，你不救韓先生了？”
雲辭立穩，指著雲裳開口：“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我非燒了你的話本子。”
“姐姐，你想心肺五臟俱碎都能修復，為何丹田就不能修復？”雲裳得了時間好好緩氣。
“丹田修復之事從未聽說。”雲辭沉吟。
世人多記載五臟俱碎以藥佐之，靈力護之，不日修復。
“那是因為丹田毀了的人要麼自己自暴自棄沒幾年就魂歸天地，要麼直接被人先毀丹田再取性命。”雲裳認真回答。
“那用何藥修復丹田。”雲辭虛心求教。
雲裳見狀神氣的說：“上古時期，天地生陰陽，陰陽化二神。世人皆稱……”
“父神，母神。”雲辭接話，“母神用息壤化人族，從此人族繁衍於世間各地。”
“這我四歲那年就會背了！說重點”雲辭加重語氣，總有一種自家孩子皮癢想捱打的感覺。
“別的藥我還不清楚能不能治，但我知道息壤肯定能修復！”雲裳信誓旦旦的說。
雲辭眼睛一亮，息壤別說修復丹田了，換個驅殼都能做到。
“息壤咱有嗎？”雲辭放鬆語調，就跟柺子拐賣幼兒一般溫柔甜美。
雲裳搖搖頭。
雲辭白了她一眼，出了識海。活脫脫一個利用完就拋棄的負心漢。
兩人說話不過幾息時間。外面的人還在思索辦法。
雲辭直接詢問劉長老可有息壤或者息壤的蹤跡。
劉長老搖頭：“這只是傳說中的神物，並沒聽說過哪裡有息壤。”
雲辭這下犯了難。
“姐姐，息壤只是輔助，她自己能忍住也能修復。靈力可是天地的恩賜，息壤只是輔助。”雲裳傳話雲辭，“實在不行讓她男人來……”見雲辭一個白眼連忙閘住。
雲辭在人前極冷靜，腦中思索如何避過眾人說予韓先生。
還沒想出來馮景就開始攆她：“小孩子家家，早點回去。明日還要參加典禮。”
雲辭心知馮景是不願讓更多的人看到韓先生的狼狽，可她心有法而不得說。
怎麼說不難難的是如何讓他們相信？
雲辭感嘆沒有話語權真的很難受。轉念一想，息壤沒有，平日也有丹田受損的，用的那個月見花她們有！還是萬年的！
“姐姐，你又傻了。”雲裳拖著長腔說：“受損和被毀是兩碼事，月見花沒用。破了一個口子和四分五裂是兩碼事。”
雲辭憂心韓先生情形，幸虧有雲裳提醒。雖然存了笑話她的意思，但總歸是提醒。雲辭便要告退。
“等等。”不發一言的韓掌門忽然開口喚住雲辭。
雲辭垂首等待韓掌門發話。
韓掌門卻看向馮景：“有一個地方應當有息壤。”
馮景抬首對上韓掌門的眼睛，忽然想起來確實有一處應該有息壤。
那年阿照沒有聽從他們的建議認主試煉秘境。他與蓮蘅的商談雖說不算順利，但總算結果不錯。
如今為了阿照，馮景心想不管付出何種代價他都願意去試一試。
“掌門師叔，韓師妹再這般下去會活活耗幹自己。”劉長老提醒韓掌門，“幸好有這萬年寒冰可以暫緩熱度。但也維持不了多久，需得再想法子。”
劉長老告退回丹峰翻閱古籍，馮景也告退去尋蓮蘅商議。
留下雲辭與韓掌門大眼瞪小眼。
雲辭的藥雖救了女兒，但又造成如今的樣子。韓掌門心裡說不出的彆扭，該埋怨吧，這丫頭可是獻了萬年延壽草。該感謝吧，阿照仍是命懸一線。韓掌門索性不再看雲辭。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淌，雲辭望了望在夜明珠照耀下的洞壁。
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