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複議，毅王肆意引起流民恐慌，故意下藥謀害流民。”
左香菱拱手一擺，朝著前方走了一步。
後邊的秦浦澤跟上官飛白對視了一眼，不知所以，只能靜觀其變。
“你們這麼說，可有證據啊？”
李紹武冷聲問著。
“臣有證人。”
卓雲清答道。
左香菱緊接著說道。
“兒臣有物證。”
眼下是人證物證聚在，李紹武不可能隨意搪塞過去了，只能公事公辦了。
“事情原委如何呢？”
面對李紹武的問題，卓雲清找之前跟左香菱商量好的不緊不慢的說到。
“毅王殿下為此事蓄謀已久，這病是來自遠方小國的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其厲害程度可參照瘟疫瘧疾，都是可致人大面積死亡，並且治療機率極小的疾病。”
大概解釋了一下霍亂的威力，卓雲清把他們知道的關於李洙赫所做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李紹武聽完一張臉拉得老長，更是黑得可怕，就像是暴風雨要臨之前的烏雲一般。
“你可有什麼要辯解的？”
冷眼掃到了李洙赫的身上，李紹武氣得都有點發抖了，好像是下一秒就要忍不住衝下去打人了一般。
一旁的楊陵見李洙赫雙唇緊閉，不大有要辯解的意思，立嗎給拉著使了眼色，李洙赫這才反應了過來，厲聲說道。
“這罪兒臣不認，還請父皇徹查此事還兒臣一個清白。”
這厲聲高喝，頗有受了冤枉以後高呼自己無罪的感覺，只是可惜，在人證物證面前，這只是空話一場罷了。
“……”
看著底下低著頭的一片人，李紹武已經說不出話了來了，一側的楊陵適時說道。
“宣人證物證。”
這話一層一層的傳出老遠，沒一會兒，左香菱就看見方子實帶著王衡越來了，身後還有兩個侍衛抬著一副擔架。
“草民參見皇上。”
方子實跪地行禮，王衡越跟一句屍體待了一路，本就驚魂未定，現在有看見了想都不敢想的皇上，早就被嚇得愣住了，見方子實行禮，也只能機械的跟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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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何人？”
李紹武看了一眼方子實，只覺得有一絲的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底下的方子實抬頭，興高采烈的說道。
“草民第一樓管事方子實，皇上微服出宮來第一樓的時候，草民有幸服侍過您。”
看著方子實一臉的自豪，李紹武驟然想起來了當初出宮去吃第一樓的時候，那個油嘴滑舌的人了。
那是只當方子實只是店中一個小二，沒曾想左香菱竟然讓這樣的人做第一樓的管事，不由得覺得左香菱用人太過隨意。
“說說證據吧。”
李紹武對於方子實出現這裡並不感興趣，他只是沒有想到一向心思縝密的李洙赫，竟然會被左香菱跟卓雲清抓住把柄，似乎還證據很充足的樣子。
痛心之餘，只覺得十分的惋惜，這樣的人要是做了太子，肯定也是坐不了多久的，心底的失望不是一星半點。
“這人叫王衡越，是毅王找來為流民治病的遊方道士，據說是醫術高超，但是兒臣卻半點都沒有看出來。
之所以說毅王是這場疫病的幕後主謀，是因為我們在這個遊方道士身上發現了導致流民生病的藥，他也是親口承認自己是手毅王主使的。”
左香菱等不及方子實回話了，直接自己說了。
“皇嫂怎可這樣冤枉於本王，不要忘了，上次你遇險，還是本王出手相救你猜倖免於難的。”
李洙赫準備來給‘恩將仇報’的戲碼，位置見禮一個悲情的人設。
眼下王衡越沒有被殺死，想來都是左香菱抬眸一早就設計好的，為的就是將他一軍，現在他只能透過這種方式，讓李紹武更加偏向於他。
“毅王，這事情得一件一件的說，一件一件的算，你說的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議。”
一聽到李洙赫提到上次的事情，左香菱差點沒有忍住炸毛了，說起來她就氣，差點就那樣喪命了。
“皇上，還請明察。”
不想給李洙赫說話的機會，左香菱只好搬出李紹武了，現場就李紹武最大，只要他不讓李洙赫說話，他就算是在想說，也得顧念著點兒。
“赫兒，等他們說完證詞，待會兒自會有你辯解的時間。”
李紹武掃視了李洙赫一眼，整個人對於李洙赫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剛剛還是一個慈祥的老父親，現在就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審判者了。
“是。”
李洙赫憤憤的看了左香菱一眼，好似要將左香菱給活剮一樣，左香菱身側的上官飛白卻上一步將左香菱擋在了身側，直面了李洙赫森寒的目光，並且以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回敬了回去。
左香菱躲在上官飛白後邊自是心中甜蜜，面上氣勢高漲。
“把你那天跟我說的話，當著皇上的面再說一遍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自是會遵守諾言的。”
左香菱話音一落，李紹武好奇的問道。
“你答應他什麼了，莫不是以此作為要挾，讓他指認赫兒吧？”
李紹武輕笑著，笑意之中滿是刀光劍影，不嫌事大。
左香菱坦蕩答道。
“兒臣答應他，他如實說出真相，兒臣會在真相大白那天為他向您求情，至於您怎麼定奪我並不干涉。”
“按照律法，害了這麼多百姓的性命，就算是坦白從寬，那也是死罪一條啊。這樣的條件，他會真心說出真相嗎？”
李紹武的尾音提高了不少，似乎是極其懷疑王衡越說話的真實性一樣。
左香菱自是知道他不會這麼便宜了自己，只好耐著性子回答道。
“兒臣能說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內心了，到底是要昧著良心苟延殘喘，讓自己，讓自己的家人低頭這頭過一輩子，還是坦坦蕩蕩的赴死，讓自己的家人無愧於心。”
對於左香菱的話，李紹武似乎是覺得有點意思，面上冷不防多了幾絲笑意。
就在兩人糾纏之間，秦玉不經意的移動了一下身子，腰間掛的香囊露了出來，王衡越看著她腰側香囊，眸光一變，染上了幾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