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姜羽一直在想著常子瀚的話……
自己一開始學醫，其實更多只是單純想學，加上大瑤哄著自己，這才一路學下來。
不然的話，這幾年下來，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說是要做大瑤的後盾，但更多的時候也都是大瑤把她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只能說這三年，大瑤是真的操碎了心。
而自己卻一直藉著學習，躲在象牙塔裡，被大瑤保護著。
如今常子瀚的一番話，讓她忽然有了一些方向。
也許……她能做的，還有很多！
……
從這天起，姜羽每天除了上課、看診、復習功課，還多了一項工作——整理婦科相關資料！
姜羽覺得自己的時間一下子被擠得滿滿的。
晚上累得倒頭就睡，一夜無夢，連夜裡的動靜她都顧不上去聽了。
好在她一直保證著日常的鍛鍊，雖然很疲憊，但精神卻還好。
充實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的。
等到姜瑤帶回捷報的時候，姜羽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
“何錦文就是那個南國太子？腹黑變態男？！”姜羽一臉驚恐，頓時想到當初何錦文的一系列操作……
合著什麼天生黴運，全特麼是套路啊！
“他現在已經登基了，是南國皇帝。”
說著，姜瑤趁機教育道：“所以說，不要隨便相信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我怕我擰脖子都擰不過來。”
姜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姐，你現在怎麼對自己定位就是‘擰脖子’的了？
我覺得‘傳送法陣’分明更適合你。”
姜瑤白了她一眼，“所以你是什麼？竊聽器嗎？還是偷窺狂？”
姜羽：“咳咳咳……”得，是在下輸了。
姜瑤得意地揚了揚唇，“我現在覺得‘擰脖子’也沒什麼不好的，簡單省事。
要不是不知道那什麼外敵在哪裡，我都想直接去他們老巢把他們的脖子擰下來得了。”
姜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姜瑤：“姐，你這去一趟邊關時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突然這麼殘暴了？”
姜瑤想到範修的那些傷病殘將，臉色不太好道：“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下姜羽真的有些擔心了，“姐，你別這樣，畢竟我們受到的教育一直都是維護和平、遵紀守法的，你不用逼著自己去做那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接下來的事要不就交給楚元祈自己去辦吧，我們已經幫他很多了。
你就留下來，我們一起多辦幾所學院，步數很快就能攢夠的……”
她不想因為這些事，讓大瑤產生什麼不可磨滅的心理創傷，甚至顛覆她的世界觀。
否則以後大瑤回到現代，又該如何適應那個世界？
姜瑤揉了揉眉間，略顯疲憊道：“別擔心，我只是繃得太緊了。
而且這次去戰場，確實有些不適，不過接下來越國的事我就不管了，趙振民他們會處理。”
姜羽見狀心疼地上前幫姜瑤按摩頭部，“那你留在都城嗎？”
“不能久留，安州那邊趙振民和石延正都不在，其他還好，可是籌備海軍的事，我還得看著些。”
姜羽沉默了一下，這次卻沒有像以往那樣鬧著要跟著走，“好，那你在山坳安心籌備，我在都城努力攢作業！”
姜瑤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欣慰，“我看你在整理的好像都是婦科的資料，你是想要開新學科？”
姜羽頷首，“嗯，我覺得我不能白學一場。
我想招一些認字的女子，甚至找一些有基礎的醫女。
先從基礎護理學起，然後慢慢教她們。”
“也好，這個時代的女子確實不容易。”
“嗯，我最近看診遇到不少女子，基本都不識字，但是她們有的其實很聰明……
所以我想明年再開辦一個女子學院，專門招收平民女子，教她們讀書認字，和婦科一起，到時候把女紅課也都弄到女子學院去。”
“女紅課招生不順利？”姜瑤敏銳道。
“嗯，其實一開始挺順利的，但是聽說和男子在同一個學院裡，很多人都退縮了。
也是我們一開始沒考慮周全，以為上課的地方分開就沒事了。”
事實上當初在山坳的時候，村學裡的男子和女子都在一間教室裡學習，也沒覺得有什麼。
畢竟大家都是一塊兒逃荒過來的，一個山洞都一起睡過，還在乎在一間教室學習不成？
姜羽繼續道：“不過我們也儘可能補救了，如今女紅課這邊已經單獨用圍牆隔開來了，至少讓還願意學的女學員舒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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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一來，很多一開始設定的公共區域就受限了。”
姜瑤：“那便早些籌備女子學院吧。”
姜羽有些遲疑道：“會不會負擔太重了？”
“放心吧，我回來的時候順路去看了一下，礦挖得很順利，派派的白玉床都做好了，每天躺在上面都捨不得下來。”
姜羽都能想象到派派扒在玉床上的模樣，笑道：“這傢伙有了寶貝就忘了人。”
兩人許久沒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直到姜瑤沉沉地睡去，姜羽小心翼翼地給她蓋了被子，繼續挑燈整理資料去了。
既然家裡有礦，不差錢，那她就更努力些吧！
早些把教材整理出來，也好送去印刷。
……
姜瑤在都城修整了幾天之後，便又回了山坳。
等她再次來到都城的時候，已經是年關將近了。
此時雲來學院的女子學院已經開始籌備了，周深和林小溪又是每日忙得不見人影。
也正因為要籌備女子學院，脫不開身。
所以他們並沒有回山坳過年。
倒是四嬸婆他們跟著姜瑤一起來了都城，陪他們過年。
看著眾人熱鬧團圓的一幕，姜瑤失笑道：“你是不知道臨出發的時候整個山坳鬧成什麼樣，若不是我真帶不了那麼多人，他們恨不得全山坳的人都來了。
還有大華村的人，為了搶來都城的機會，都差點打起來了。”
“現在山坳的作坊都歇業了吧？”姜羽笑道，不然大夥兒忙著賺錢，定不會這麼鬧騰。
姜瑤給姜羽遞了個“你懂得”的眼神，表示自己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