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妹，世界賽人多，包間全滿了，咱都認識這麼多年，給個面子，拼桌。”莫女士將墨鏡取下，對季萌露出了討好的笑。
“莫婆娘，你怎麼還是這樣，自家兒子帶媳婦見家長，你不會提前訂個包間？”季萌則是一臉的嫌棄。
“我原本約了後天的，但是公司的合約出了問題，我明天就要飛，只能改今天。”莫女士也是頭疼。
“那你就不能改個時間？”季萌傲得很。
“改了啊。”莫女士理直氣壯地回，“就改了今天。”
“你就不會往後推？”季萌還是不鬆口，“推後多做點準備，怎麼了？”
“那不行。”莫女士有點著急了，開口解釋，“就我家那個木頭兒子，要是再拖，沒準下次又不肯安排了，我不放心，打鐵得趁熱，人都在這邊，得先看一眼。”
季萌不說話。
“我是真不放心，我兒砸一根筋，要是被騙估計也不知道，是人是妖我得照照，要是以後娶了個厲害的，我鬥不贏。”莫女士伸出挽住了季萌的手臂。
“你還鬥，你以為宮鬥呀？”季萌一個白眼，教訓著，“你要是不喜歡，難不成還砸個五百萬讓那女的離開你兒子？”
“嘖，那也不是沒可能。”莫女士傲嬌地像只金孔雀地抬起了下巴，“惡婆婆，老孃肯定是本色出演。”
季萌特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小萌妹，桌老孃是拼定，什麼條件，你開唄。”莫女士低頭拉開了手提包，是要掏支票的架勢。
“莫佳佳，你怎麼還是這個討厭的模樣。”季萌嗤了聲。
“季萌，你又要翻臉了？”莫女士拽拽的，“十幾年校友的感情，都被狗吃了？”
季萌氣的撇嘴。
“都多少年了，再怎麼鬧也差不多了吧？”莫女士一秒就變臉，笑著哄，“咱倆的眼光一樣，等下我兒媳婦來了，你半個眼，咱倆一起看，是人是鬼一秒就識破。”
季萌嫌棄地推開熟絡的莫女士，“怎麼叫咱倆的眼光一樣，真是……”
“還不一樣？當初你不一樣喜歡校草？”莫女士翻舊帳。
季萌差點沒吐血，“莫佳佳，你知道我喜歡他，你還跟我搶？你這個死綠茶，憑什麼一關燈你就倒他懷裡，故意氣誰呢。”
莫佳佳女士表示不服，“季萌，你冷靜點，是那位兄弟給我拋媚眼，說我這種辣妹子非常可愛，他不撩我，我特麼能瞧上他？”
“去，你別瞎說，你瞎在他面前溜達，他的眼睛能拐彎去看你？”季萌兇巴巴地瞪著莫女士，“要不是你，我的初戀回胎死腹中？”
“擦，要不是老孃給你鑑渣，那校草就是一個海王，各種撈撈撈，是老孃把他網剪破了，你才有出來，不然你現在能遇到許學長這種優質男嗎？啊？”莫女士氣勢一點都不輸。
“莫佳佳！”
“季萌！”
“你！”季萌一口老血憋著，伸出食指指著莫女士，“鑑渣我不會嗎？我堂堂A樓大校霸，一封情書剛遞出去，我的閨蜜就掉他懷裡，莫佳佳，你還跟我說不是故意的？”
莫女士也是上了起頭，“那男的跟我說喜歡我，不好意思傷害你，我還小，春心萌動，那渣男帥到沒天理，我……我頂不住！”
季萌要死了，氣死的，“他還不好意思傷害我？他奶奶的，他給我講，說你是男人婆，老纏著他，他賊煩了！”
莫女士忍不住了，“季萌，你說誰男人婆……”
“哎哎哎，熱水來了，熱水來了——”
莫女士忠心耿耿的助理小華已經冒死衝了出來，像個受氣包一樣夾在了兩個可怕的女人之間。
小華曾經八卦過。
這兩位不僅僅是校友，還是可以同穿一條裙子的好閨蜜，但是因為一個渣男翻臉。
知道那男的渣，可是拉不下面子，關係就一直僵著。
見面就互掐。
不掐個你死我活，休想罷休。
“莫總，季總，冷靜一下，公眾場合呢，公眾場合呢。”小華討好地笑著。
“莫佳佳，你是來跟我拼桌的，什麼語氣。”季萌佔了上風。
“那我也可以找別人！”莫女士不肯低頭。
都是倔強的脾氣。
莫女士說走就走。
“莫佳佳，你求我一下，你會死？”季萌繃不住了。
莫女士撇了撇嘴，語氣弱了些，“不會。”
“那你還給我擺臉色？”季萌語氣很衝。
莫女士真的是暴脾氣，不改B樓校霸的本質，“你還不是因為一個男的，跟我鬧了快三十年了！”
“你！”季萌氣瘋了，“誰鬧了，莫佳佳，你就是煩！”
“你才煩，我都說了要拼桌了，你也沒幫我！”莫女士懟了回去。
“有你這個語氣的嗎？”季萌冷哼。
“你……我……”莫女士結結巴巴，氣上來了，豁出去了，“我都主動讓你一起看我兒媳婦了，還不明顯嗎？季萌，你還想怎樣？”
“莫佳佳，你……”
“第一次家長見面，找你給我看一眼，我就怕我那木兒砸被騙了，以後要是真娶了什麼白蓮花，我特麼沒準就成空巢老人了。”莫女士瞎掰掰，賣慘。
“那你來跟我過呀，我財大氣粗，給你養老！”季萌脫口而出地吼了出來。
莫女士頓住了，“你……”
季萌傲嬌地將頭撇開了，還是那臭脾氣。
“那……到底能不能拼桌？”莫女士的語氣弱了下來。
“我說不能，你就不拼了？”季萌翻白眼。
莫女士笑了。
小華左看看右看看，夾在兩個校霸之間，氣都不敢怎麼出，擔心一個不經意他就死於非命。
女人的戰爭，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莫女士往包間裡看，聽到了裡面有交談的聲音。
“我們是家宴。”季萌解釋了，還嘴硬地補了一句，“你要是嫌棄，那就不奉陪。”
“燁哥和嫂子在？”莫女士好奇地問。
她指的是季父季母。
季萌點頭，“巧了，我們也在見家長。”
“你說季淮？”莫女士又往裡面看了一眼，“昨天看到新聞了，那小子公開承認戀情了。”
“你不是不看電競八卦嗎？你怎麼知道的那麼多？”季萌不悅地問。
“我……”莫女士語氣頓了下，“我刷到的，我關心我兒砸，逆風，逆風戰隊，超級厲害！”
小華默默地底下了頭，嘆了一口氣，又不敢出聲。
您吶，明明是關注夜神，順便看了一下您兒砸的動態……
好吧，也不能這麼說。
知道簡殊肩上有傷，莫女士可是費勁了心思聯絡醫生。
當知道簡殊無法再打電動時，莫女士默默地流了一個多小時的眼淚。
這樣一個女強人，哭了，潰不成聲。
比賽結束，簡殊宣佈退役時，莫女士又藏起來哭了好久。
今天她的眼睛都有點腫，硬生生地化妝蓋住了。
“等著，我進去說一聲，你別冒失地進去。”季萌警告地看了眼莫女士。
莫女士真的一動不動地站著了，“行。”
那架勢，壓根就不是求人幫忙的，餐廳像是自己家的。
“莫總，要不要我去把鑽石拿過來？”小華壓低聲音問。
莫女士擺手，“不要，我給我自己拍的。”
小華無奈地低頭。
唉，誰不知到季總喜歡鑽石。
莫女士每次拍賣會都要買鑽石，明明是給季總拍的，卻一直存櫃子裡，死要面子。
這兩位是同一個幼兒園出來的姐妹花，感情深厚著，就是嘴硬，但還是一直為對方著想。
至於季萌嘛，還不是一樣到處買茶葉放起來？
莫女士經常加班，不喜歡喝咖啡提醒，慢慢養成了喝茶的習慣。
季總到一處地兒，就要買當地最貴的茶，囤起來，也不要主動拿莫女士。
“哥……”季萌躊躇了許久，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小妹有一事相求。”
“你別這樣看著我，有點陰險。”季父板著臉說。
一般季萌幹了壞事，就是這個樣子的。
“哥～”季萌咬咬牙，“你別這麼毒！”
“哼。”
“嫂子～”季萌知道要換人了。
張女士好相處，說話都是柔柔的，“萌萌怎麼了？”
季萌小碎步噠噠地走到了張女士的身邊，小聲地說，“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夏蕎低頭輕聲地笑。
“笑什麼？”季淮低頭小聲地問。
桌下，季淮溫厚的大手輕輕地捏著夏蕎的小手玩。
夏蕎睜不開，瞪了季淮好幾次，讓他安分點兒，但是他就是不聽話。
他說，不慌，沒人看到，咱們偷偷的。
夏蕎扭不過季淮，只能讓他牽著了。
那一頭，季萌和張女士在交頭接耳，老季的注意力全部在張女士身上。
沒人搭理他們。
夏蕎揚起了小臉，落入眼裡的是季淮清俊的面容，他的眉眼生得好看，凝著一股藏不住的柔色。
和張女士一樣，特別特別溫柔。
夏蕎第一次見張女士時，就被她骨子裡的那一抹與生俱來的細柔給驚豔，像是涓涓細流的似水柔情，像是皎皎明月落下的繾綣。
她的柔，風過無痕，但無處不在。
像極了季淮現在的模樣。
季淮不一樣的是，他的溫柔不常顯露，更多的是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寡淡與矜貴，有點只可遠觀不可近的梳理感。
“笑什麼？”
季淮抬手，指尖輕輕地抹著地夏蕎嘴角的麵包屑。
說話時，屬於他的氣息全數落下，灑到了她的臉上，有點酥酥的，有點癢癢的，像是鵝毛輕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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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夏蕎小聲地答。
季淮的臉又壓低了下，輕輕地哼了聲，“嗯？”
他要尋根究底。
夏蕎小聲地叫他，“學長。”
“在呢。”季淮答。
夏蕎的嗓音壓得很低，笑得合不攏嘴，湊到他的耳邊說，“我一想到你是我的，我忍不住偷笑。”
她的嗓音很軟，嗲嗲的，說話時有點像撒嬌。
就算是生氣，也只是奶兇奶兇的。
這樣軟綿綿的嗓音砸到了季淮的心上，有點心神盪漾。
“像是中了五千萬大獎。”夏蕎繼續說著小秘密，“嗯……就是一睜眼，人生就躺贏了的感覺，你懂嗎？”
季淮看著眉開眼笑的夏蕎，眼裡的高興真的像是中了彩票一樣，抬手捏了一下她嬌美的小臉，故意逗她，“小學妹，你學長就值五千萬？”
夏蕎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值了值了。”
季淮嘴角彎彎，無奈地說，“小直女。”
“什麼？”夏蕎眨了眨眼。
“無價。”季淮給夏蕎拿了一塊小蛋糕，“你是我心中的最珍貴，懂？”
夏蕎小口小口地咬著蛋糕，“懂……”
有點撩呢。
小心臟如同小鹿亂撞。
季淮拿起勺子，在夏蕎的蛋糕上挖了一小塊放在嘴裡，一股甜味漫開，甜到了心底裡了。
“葵花餃子，什麼梗？”季淮開口問。
夏蕎腮幫子鼓鼓，嚼著蛋糕，睜著杏眼有點迷茫地看著季淮，對他聳了聳肩，故意不告訴他。
“藏秘密了。”季淮往夏蕎的嘴裡喂了一口蛋糕。
夏蕎正兒八經地回，“私人空間。”
季淮的目光微凝，瞅著夏蕎看。
夏蕎推了一下季淮，提醒著，“家長在，正經點兒。”
季淮乖乖地坐好了，只是手又悄悄地牽著夏蕎的手了。
第一次見家長，他總是擔心她會緊張。
所以吶，他要一直一直牽著，不放手。
季萌那一邊對季父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就走了出去。
張女士溫柔地詢問了夏蕎和季淮的意見。
兩人表示沒有意見。
張女士看著夏蕎，越看越是喜歡，乖乖的，特別好相處的一個小姑娘。
“你們是大學認識的？”聊家常，問了一句。
夏蕎：“是。”
季淮：“不是。”
張女士的目光微頓，好奇地看著一對小情侶。
老季急了，趕緊戳季淮。
“這是送命題，小子，你怎麼敢答錯呢？”
你平時不是挺嚴謹的，怎麼今天漏油了呢？
“沒答錯。”季淮淡定地回。
現在送命的成了夏蕎了，“……”
“……就是大學認識的呀？”夏蕎小巧的下巴微抬，杏眼看向了季淮，一臉的疑惑。
季淮垂眸，眼底是夏蕎有點呆有點囧的模樣，被萌笑了，“你說是就是。”
小媳婦兒說的都對。
夏蕎：“？”
“怎麼認識的？”張女士更好奇了。
“就……圖書館碰到的。”夏蕎清楚地記住點點滴滴，“學長週末回去圖書館學習。”
“啊？”
老季是第一個懵逼的。
“圖書館學習？怎麼可能？他哪有那麼勤奮？”老季一個不小心就漏底了，“季淮有俱樂部，不是說俱樂部有自習室？方便期末考試用，那……小鶴都說你兩年不去圖書館了。”
別裝了，為父不信。
話音一出，一陣尷尬。
好了，徹底露餡了。
老季雖然臉上是一副嚴肅大家長的模樣，可是背地裡沒少幹各種調查的事情。
兒子走了，怎麼會狠心到真的放任不管呢。
雖說季淮是跟著姑姑長大的，但老季對季淮的關心不比張女士少。
整日擔心他變壞，吃不好穿不暖，還到處打群架……
至於小鶴嘛，就是沈鶴。
老季和那小夥子還玩過幾把吃雞，把他收賣了，定期聊聊季淮的近況。
小鶴實誠，知無不言，是個好夥子。
鶴鶴吶，表面正人君子，背地做起了間諜。
“你……一般不去圖書館的？”夏蕎的目光很清亮，泛著燦燦的水光，疑惑地看著季淮。
季淮端起了水杯，喝了一口水壓壓驚，乾咳了兩聲，淡定回，“……偶爾去。”
同桌的三人，“……”
“哈哈。”老季趕緊跳出來解圍，“沒準是我年紀大，記錯了？”
桌底下，老季還踢了一腳季淮。
他怎麼感覺人家小姑娘是被騙到手的呢？
季淮一臉淡定，像是沒事發生一樣。
夏蕎成了十萬個為什麼，她敏銳地感覺到，她和學長的故事線，有點不一樣？
細細一想，確實是相當不對勁。
那一頭，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簡大爺、莫女士和季萌。
簡大爺和莫女士是拼桌的。
簡大爺是一個紳士，對著在場的人一一問好，還因為拼桌帶來的不方便給大家道歉了。
莫女士一看到夏蕎，一眼就認出來，“蕎蕎？”
夏蕎懵，“？”
季萌一把將莫女士往後拉，小聲地嘀咕，“莫佳佳，別嚇著我家蕎蕎，不然趕你出去！”
“季淮的物件是蕎蕎？”莫女士問，有點痛心疾首的感覺。
季萌聽出了不對勁，立馬就提防，“兒媳婦你也想搶？”
男人，你和我搶，女人，你也和我搶？
莫女士嘖了聲，“沒想法。”
她就是酸了。
夜崽吶，我的大舅哥，就這樣飛到了別人家。
“蕎蕎，你哥同意了嗎？”莫女士八卦地問。
夏蕎雖然好奇，但還是禮貌地點頭，“嗯。”
莫女士又瞅了瞅季淮，忍不住感嘆道，“長得真俊，真人比電視上好看。”
季淮禮貌地感謝了莫女士的誇獎。
關於季萌與莫佳佳的故事，季淮略有耳聞。
他是跟著季萌長大的，姑姑確實沒少吐槽莫女士，但每一次都眼裡帶著淚，就是死要面子，不然早就和好了。
“阿姨好，我常聽姑姑提起您。”季淮笑著寒暄。
莫女士頓了下，看向了季萌。
季萌冷著臉，“沒有。”
莫女士：“……”
“蕎蕎。”
莫女士一直在cue夏蕎。
夏蕎是典型的三好學生，為人特別友好，“莫阿姨好～”
“你哥哥……最近怎麼樣？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莫女士化身了追星小達人。
夏蕎覺得怪怪的，笑得有點尬，“……都、都挺好的。”
這……
簡大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扯了一下莫女士的紅色小鬥篷。
警告的意味很強了。
為了見兒媳婦，莫女士可是盛裝出席了，一身紅豔豔的裙子外搭貴氣十足的小鬥篷。
“老公，我追星呢。”莫女士特別豪爽，毫不忌諱，“追星女孩，不丟人。”
夏蕎看著夜柒的親媽粉，一時間有點難以言語。
現在的追星，一個比一個野？
“莫佳佳，你一把年紀還追星？”季萌抓住機會，趕緊嘲笑。
“追星不分年齡，季萌，別搞歧視。”莫女士一言不合就開懟。
“佳佳。”簡大爺輕輕地咳了一聲。
老季也給了季萌一個警告的冷眼。
一時間，消停了。
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都在等著莫女士的兒子和兒媳婦。
那一頭，夜柒已經瘋了。
“隊長，我妹妹被狗啃了。”夜柒一見到簡殊，趕緊告狀。
我難過，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我家養大的小白兔就這樣被騷狗給叼走了。
簡殊掏出了手機，從容地說，“我網購兩把刀，殺狗吧。”
夜柒：“……”
“別了。”夜柒窩在了沙發裡，“蕎妹子喜歡他，我就做個班主任，天天監督著季狗，什麼風吹草動，我就把狗給虐殺。”
“那刀還是備著好。”簡殊說。
“不，放久了不鋒利。”夜柒傲嬌地哼了下。
簡殊笑了，“穿個外套，我們去吃早飯。”
“隊長，你不是說給我準備早飯？”夜柒懶，一動都不想動，臉藏在沙發裡，有點撒嬌了，“我累，柔弱到不能自理了。”
“你得伺候我。”
“想想我這副殘軀是因為誰。”
夜柒碎碎念。
簡殊笑得有點壞，“委屈得好像你沒爽。”
夜柒一隻襪子砸了過去，臉上有點紅了，兇巴巴的模樣想咬人，“簡殊，給小爺滾。”
簡殊被砸了，也不在乎。
“起來，改時間了，我媽非要今天見面。”
“什麼——”
夜柒像是裝了彈簧，立馬就跳了起來，一點都不柔弱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今天，你微博都發了，大家都知道了。”簡殊的嘴角上揚，心底是豔陽高照。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
夜神一衝動，直接公開了。
這樣最好，省得他每天各種酸巴巴。
有了正宮的身份，公開酸就好了。
“隊隊隊長，今天不好！”夜柒是拒絕的。
簡殊瞅著夜柒，挑眉，“後悔了？”
“怎麼會？”夜柒懊惱地撓頭，“第一次見面，總要送點禮物，我沒準備。”
“呵，別在意這些細節。”
“細節決定成敗。”夜柒不高興了。
“那捧個世界冠軍盃，砸到地上，當場下聘，夠霸氣。”簡殊胡說八道。
“隊長，別鬧。”
“夜神，不用準備，沒準他們一看到我倆就砸杯子了，禮物都用不上。”簡殊隨口一說。
夜柒喪了，“那就是不同意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簡殊還是那樣冷靜，“反正都公開了，總是要見面的。”
“行！”
夜柒沒轍了，只能跟著簡殊走。
選擇了，那就永遠不要後悔。
收拾了一番，兩人才慢悠悠地出了門。
“隊長，我們商討一個策略。”
“什麼策略？”
“先發制人？”
“你最大，聽你的。”
包間裡，茶都冷了。
“臭小子，不會是耍我吧？”莫女士看著手錶，忍不住小聲地嘀咕，“居然都遲到了十分鐘。”
第一次見媳婦兒，緊張，看著時間就像是度秒如年。
“女孩子化妝什麼的，需要時間。”簡大爺貼心地解圍了。
“不，我就是覺得那小子鴿我了。”莫女士翻舊賬，“上次給他介紹個小姑娘，他就是……”
話音未落，門開了。
簡殊牽著夜柒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人沒到，聲音先到，“爸媽，這是我物件，夜柒。”
那一刻，這個世界靜止了。
……
題外話：
我放棄治療了，慢悠悠寫吧……
不急不急，快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