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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厚積薄發

醫療忍者很晚才到,他們接手了所有的傷員,包括那個仍然呼吸均勻的嬰兒。

“漢老師,”胸口的傷被治療了,摔壞的腿也初步處理了,被漢揹著,上原掩飾不住的疲憊,就要沉沉睡去,“幫我把油女的混蛋腦袋砍了,”迷迷糊糊的,上原猶如在說夢話,“雪勒紗就是被蟲子殺了,還有蜘蛛丸,還有山島……”

聲音越說越小,直到再也聽不到,漢回頭看看,上原已經歪著腦袋口水流的老長,睡得很香。

“好,”漢呵呵一笑,緊了緊揹著上原的揹帶,“那就把油女的混蛋腦袋砍了。”

砍腦袋這回事兒,漢不喜歡,他更喜歡的是用無匹的力道把人一拳打飛。

一個如同水庫一般龐大的立方體建築,還帶著蓋,裡邊注滿了水,水面上漂浮的黑壓壓的無數蟲子的屍體,看來山踵是把油女一族的混蛋給淹死在裡邊了……

一拳打在“水庫”上,打穿了土流壁,灌滿的水譁啦啦的流開了,等水放完,“額,”沒發現任何屍體的存在,“哪去了?是逃了嗎?”漢抓抓腦袋有些搞不懂狀況。

“肯定是死了,”水流聲驚醒了上原,他仍然緊閉著眼睛,吧嗒吧嗒嘴巴,如同像是在夢囈,“破壞忍者世界規則的人,我們叫他垃圾,而放棄同伴的傢伙,則是比垃圾更廢的廢物,這是白牙說的。屍體肯定被白牙那家夥弄走了……”

“醫療班的各位,”漢朝著忙碌的醫療班打著招呼,“我得帶上原回村子彙報任務,剩下的交給大家了。”

臨走前,漢還去看了那個狼藉一片的山谷,“破壞成這樣了……那是什麼?”

一閃而逝的一抹亮光,吸引了漢的注意力,等他扒開碎土亂石,“……白牙短刀,”看著這把造型鮮明不止一次出現在巖忍作戰手冊裡的刀,漢倒是有些錯愕,“上原怎麼搞的,不知道檢視戰利品嗎,漏過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漢覺得,他有必要交給上原關於如何清理戰場的知識了。

看四下無人,漢手下飛快,刷的一聲把寒芒閃爍的短刀收到袖筒裡,這一番動作,看起來,有些猥瑣……

……

“貓頭鷹,你沒跟上原一起戰鬥嗎?”背後揹著上原,漢沒辦法飛行,他腳下飛快,不比在空中飛行的貓頭鷹慢,而且他動作平穩,在他背後的上原感覺不到多大的顛簸。

“沒參加戰鬥,”貓頭鷹盤旋一圈之後飛的低了一些,“上原沒叫我!”

“白牙很難對付,上原是怕你受傷,”漢嫌棄的看著越來越迴歸野性不服管教的貓頭鷹,一臉的嫌棄,“貓頭鷹你太笨了……”

“笨?!”貓頭鷹聲音尖利,刷的一聲支楞起了腦袋,眼睛嘀裡軲轆一轉,然後報復一般的狠狠衝向漢,使勁的往漢身上撓,“大力鷹爪功!大力鷹爪功!大力鷹爪功!……”

鎧甲上被貓頭鷹的爪子抓了好多白印,直到漢再三保證再也不惹它了,貓頭鷹這才嗖的一聲躥入雲層。

“貓頭鷹你只是個畜牲而已,”,回頭看看仍在睡著的上原,再看看飛的不見蹤影的貓頭鷹,漢有些感慨,“上原把你當成同伴來對待,我知道這傢伙為什麼有那麼多朋友了。”

上原到底有多少朋友?誰也不知道。剛回村子的第一個月,他的朋友僅限於百人眾,後來,是爆遁狩,再後來是爆遁狩的朋友,到了最後,連常年看門的兩個門衛都跟上原熟絡了起來。這是漢羨慕不已的一個能力,以中忍身份的上原,擁有比漢更廣闊的資源網,這很了不起。

……

一躺就是兩天,剛從醫院的床上醒來,上原就被人帶走了。默默用腳丈量著地況,有環形階梯,空氣有些潮溼,還有些發黴的氣味,對土之國的環境來說,這種溼潤的空氣,一定是深入地下的,再加上耳邊竊竊私語的討論著什麼的忍者,他們的說話聲形成了回聲,上原確定了自己要去哪了——暗部。

“最早的時候,我們到達任務地點是我回到村子之後的第四天,”因為眼睛仍在恢復,帶著一個黑色眼罩的上原坐在椅子上,很舒服的靠著靠背,不疾不徐的訴說著巖忍高層極感興趣的事。

“隨後我們佈置了任務,兩人一組,由不同方向發起進攻。我們收到的訊號是那個通靈鳥……”

“白牙的情報是由我提供的,有重大失誤,我錯估了四紫炎陣的威力,我們的十一名上忍在瞬間被幹掉,這是戰鬥的轉折點……”

“一組火遁班負責追擊油女一族的忍者,情報部的上忍班負責追蹤敵人的醫療忍者。我和山踵以及剩下的人負責對付木葉白牙……”

“我只是個普通中忍,與白牙僵持很久,這不太對,他想要透過我傳遞給山踵錯誤的情報,結果被我發現了……”

“最後的對決處於我和山踵的意料之中,那個名為千鳥的雷遁忍術……”

……

“沒了。”一口氣把所有的任務流程說完,說的條理清晰聲情並茂,而且很客官,沒摻雜太多個人主觀論點,這是一次能當成教科書一樣的標準任務彙報的模板。

“有一個問題,”土鶴譁啦啦的翻開筆記勾勾畫畫,把他以為是重要的部分再次提問,“最後的追擊,山踵前輩失去戰鬥力,而木葉白牙……”

“木葉白牙可沒失去戰鬥力,”上原搖了搖頭,“我知道土鶴你想問什麼。我試了兩次都沒能打敗那家夥,白牙只用幻術就能幹掉我,所以我就放棄了任務。”

“我的作戰手冊上有寫,遇到木葉白牙可以放棄任務,不是嗎?”上原狠狠地打了個哈欠,“所以,我沒違反規定。”

與上原見的面不多,僅有的幾次見面,這傢伙竟然能分辨出自己的聲音,真了不起,土鶴這麼想著。

“任務是由暗部和情報部一起執行,”土鶴略做思考,“我們的評價是,s。”

“又一個s級任務。”s級任務已經完成太多次了,上原都有些麻木了,他狠狠地踢騰著手腳,“還有事嗎?”

“沒了。”土鶴點點頭。

上原的眼睛暫時失明,土鶴正要找人去送他一下,卻看到這傢伙刷的一聲很瀟灑的從袖子裡甩出一根柺杖,然後就像正常人一樣用手杖輕輕的點選著地面,竟然沒走遠半點距離,就那麼徑直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門,陽光明媚,上原卻看不到了,不過,倒是能聞到初晴的花香和泥土的香味,這場雨真大,土之國大部分地區都迎來了一個短暫的雨季。

“吆吼,上原!”聽著咚咚咚咚跑步的聲音,上原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只有狩這個傢伙才會在跑步時故意的把地跺的咚咚響徹。

“停!別碰我!我腿斷了,你撞我一下我又得接骨頭去了!”分辨了方向,上原就像用忍刀那樣,刷的一下把合金柺杖指向狩,尖部恰好對著狩的喉嚨,嚇得狩一個支楞。

“上原你可真厲害!”狩免起袖子,他明顯不服,連看不見的上原都打不過,怎麼有這回事?

“我還想再試一次!”真衣不在,也就沒人管任性的狩了。

“只要你不怕傷了自己,那就來吧。”腿部的骨折剛糾正好,行動不便,上原刷的一下從另一個袖子裡甩出了合金柺杖,一支用來支撐著身體,一手不住的輕輕點著地面,看似胡亂點選著,卻每次都對著狩的方向,狩總想找一個合適的方向卻不能成功。

找不到合適的攻擊角度,狩圍著上原轉了好幾圈了,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片刻之後,“喝!”狩吐氣吶喊,一腳飛踹上原。

啪的一聲,彷彿早有預料,上原不重的一擊恰好敲在狩的關節上,疼得手齜牙咧嘴。

“我不管,我要用力了上原,你打疼我了!”摔得灰頭土臉的狩忿忿的一骨碌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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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盲了,上原卻彷彿進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態,身體協調性和力量的發揮遠超平日,然而,他知若未覺。

……

“漢,這是你的學生?很不錯,比你那時候厲害多了。”影大樓附近的一座高塔上,有人注視著這一切,一個穿著很傳統的武士甲的中年人站在最高處,不管是氣質還是武器,他看起來不太像巖隱村的忍者。

“事實上,我沒教上原多少東西,”漢有些羞愧的撓著腦袋,“都是上原自己學的,他跟同伴學了各種各樣的能力。但是他不怎麼會用刀,所以……”

噌的一聲,恰是狩又輕手輕腳的想要偷偷靠近,好像有所感應一般,上原刷的一下回頭,柺杖被他用拔刀斬的手法握在了手裡,“誰?!”上原表情有些嚴肅。

“沒人啊……”狩一愣,看了看四周,的確一個人都沒有。

“奧,那就是我感覺錯了。”上原放下柺杖示意歇息一會兒,“剛那種感覺跟白牙砍我的時候差不多,沒看見到刀刃,身體卻先意識一步做出了反應,恩,就像是很冷的風突然吹拂在皮膚上一樣……”

上原很好心的給狩解釋著,這些雲裡霧裡的東西,狩聽的更疑惑了。

高塔上,上泉岡信緩緩的收刀入鞘,伴隨著刀的歸鞘,那一陣凌厲的氣勢似乎慢慢歸於虛無。

“這小鬼的直覺很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