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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相聲發展前景問題

世麟侯說得嚴肅,倒是讓蘇布冬有些恍惚,笑說道:“行啊師哥,正好想跟您請教一下。”

後世相聲發展,大抵分為兩派,一派在朝,一派在野。蘇布冬總是在想,若是世麟侯在世,是否會對兩派相聲進行整合。畢竟兩派弟子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又都是皆由他過去一個歷史階段的做法而形成的派別。

這就像孔子死後,儒家八分,有子張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顏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梁氏之儒,有孫氏之儒,有樂正氏之儒。

其實八分儒家倒是有些疑義,可儒家內部對於綱領一直有爭議,比如孟子和荀子的善惡兩論。唐宋前荀子性惡論佔據上風,到了宋明,則以性善論為主,而宋明又產生了理學,理學內部又分門派,理學與心學又有隔代之爭,心學又分七派……

堂堂儒家尚且如此,而世麟侯之後的相聲界,則大抵像朝野那般涇渭分明,在朝的相聲說了沒人願意聽,在野的說相聲卻沒有話語權。

蘇布冬倒是覺得若是老頭在的話,估計相聲界決計不會亂象叢生。畢竟這老爺子可是一代大師,說出的話分量之重,在門外人看來都有些不可思議了。

兩人來到一處空閒的休息室,蘇布冬從自己房間的冰箱裡順出來兩瓶礦泉水,擰開一瓶先給了世麟侯。

“師弟,我想問問你,為何你在國內說的相聲多是淨口,一出國嘴上就沒把門的,全是髒口了?”世麟侯倒也不是興師問罪,倒是想聽聽蘇布冬是怎麼說的。

蘇布冬點了一根煙,說道:“師哥,這個我也不瞞您,因為我看國外的節目看得多,知道他們喜歡看什麼樣的段子,倒不是我有意為之,故意想說髒口,況且國內的情況我也瞭解,您跟許多老先生一起把相聲改革了,這一點功莫大焉,讓那些過去的一些糟粕的低俗語言遠離了我們,讓相聲成為能跟京戲相提並論的一種藝術。”蘇布冬嘬了一口煙說道。

世麟侯聽見蘇布冬這麼說,內心還是有些高興的,但是他不無憂慮:“師弟,你捧我的話就別說了,說說你自己的想法,最真實的。”

“您真讓我說,我要是真說了您可別生氣。”

“你說就是了,我多大歲數了還能跟你這個臭小子生氣?”世麟侯沒好氣道。

蘇布冬苦笑道:“師哥,什麼事都是一體兩面的,從長遠看,相聲改革這件事也是如此,有好的地方就會有不好的地方。從好的地方看,咱們把相聲淨化了,相聲成為了一門語言藝術,登上了大雅之堂。但是壞處呢,那就是相聲離人民群眾就有距離了,畢竟過去一百多年來,相聲都是在街頭巷尾說的,段子也是從那時候老先生們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您想過沒有,您這一代都是江湖裡摸爬滾打出來的,對於那些包袱使的火候剛好,又趕上下九流的地位提上去了,對於相聲的旺盛創作力可以創作出許多經典的段子,但是以後呢?不是所有相聲演員都是您和您教出來的徒弟,他們之中沒有這麼多天才和人才,一代代的再往後傳,因為有了官身,難免會脫離了群眾,這時候的相聲恐怕就不那麼好笑了。”

世麟侯覺得蘇布冬有些危言聳聽:“我們可以辦相聲培訓班啊,把相聲的技巧寫成書,都傳下去。每年也可以組織去基層採風,辦法總比問題多!”

“師哥,相聲界什麼樣,您比我清楚啊,現在說相聲的這幫人裡,有幾個真心喜歡相聲的,還是說他們是為了說相聲成功後給自己帶來的名和利?您分得清嗎?培訓班辦的再多,下基層採風再多,不喜歡這個再好的相聲也念嘬(不好)嘍!”

“那你有什麼想法?”世麟侯倒是讓蘇布冬懟的沒話了,但是這整頓也不是他這一門一派整頓的事,而是要好幾家一起才能成。但是他來挑這個頭,其他幾家怎麼看他?

“其實最簡單的法子就是過去的那套,三年學徒,先看人品。”

“這個怕是不行吧?”世麟侯瞪了蘇布冬一眼,這三年學徒兩年效力,這擱在過去,這徒弟就跟奴隸似的,跟師傅簽了賣身契,師傅除了管你吃喝,工錢那可是半毛沒有,各種雜役差事都是徒弟的活。所以學徒制在解放後立即被廢除了,這蘇布冬不是開玩笑嗎?開歷史的倒車?他世麟侯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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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布冬嘿嘿一笑,說道:“知道不行,但是古人說得好:‘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相聲隊伍裡摻雜了沙子,怎麼也要想辦法排出去點啊。”

世麟侯喝了一口礦泉水說道:“你倒是給出個主意啊。”

蘇布冬道:“我這不也沒想到一個好主意來嗎?師兄你見多識廣,您肯定是有主意的。”

“少給我戴高帽子,你就把你的想法一股腦都說出來,省的我今晚上睡不著覺。”

“師兄,我覺得咱們要從兩頭使勁。”

“哪兩頭?”

“一頭呢,是嚴把相聲演員這關。其他人咱管不著,但是就您的那些徒弟徒孫們,有一個算一個,這業務最起碼要精,除了會說相聲,還要會寫相聲,也就是咱們常說的‘纂當’。一年硬性規定每對搭檔最起碼要拿出兩個新段子來去基層演出,去量活。”蘇布冬說道。

“這個其實我們一直在做,但是效果不太好。”

“是,今年還有考核,這我知道,但是這規定出來就要有獎懲,您說是吧。有獎有懲,這樣才能讓人有動力。每年或者每幾年要有一個內部的考核評比,不達標的那就要有懲罰,達標或者優秀的要有獎勵,這個具體師兄可以找人去研究,形成咱們這一派的規章制度,我對於獎懲這塊拿捏的不夠還是。”蘇布冬多賊啊,自己出主意就行了,至於怎麼獎怎麼懲,讓其他人頭疼去唄。

“還有一頭呢,我覺得可以適當放開一些尺度了。國門開放,我們相聲既要與時俱進也要講究傳承有序。其實米國人說的脫口秀都不算什麼,所有的技巧老先生們都提供給我們了,我們既要會從當中汲取精華,也要知道觀眾喜歡聽什麼樣的相聲。”

“當然是好笑的相聲唄。”世麟侯插話道。

“相聲‘可溯之源長,可證之史短’,從相聲裡可以找到古代寓言、笑話、參軍戲、商謎、叫果子等多種技藝的影子,但是從第一位說相聲的張先生算起,相聲發展也不過百多年的歷史,相聲也分為,貫口、平哏、文哏、子母、倒口……這些段子有些倫理哏不適合說,但是也可以說,重要的看是用什麼方式在什麼地方怎麼說,我說的拗口,您明白吧?”蘇布冬問道。

“我明白了,你小子挖坑在這等我呢,你不就是想說讓相聲演員們多說點葷口,就能引發人們的興趣麼。”世麟侯有些好笑說道。這小子把話又繞回去了。“小師弟,我問你當年我們為何要改進相聲?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大多數人更喜歡葷的、倫理的、生理的哏?但是當時的條件下,摒棄這些糟粕勢在必行,也才讓相聲表演者有了‘藝術家’的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