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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9章 曹植為質於陣前

他心中暗喜,倘能一擊而潰敗曹軍,那麼他就能從天子手中得到加封,地位更上一層樓。

此時的他,尚且還有對帝王的尊崇之心,當然意識也還停留在榮耀是需要天子賜與的時候。為人臣的思想還未徹底扭轉過來。這當然是有好處的,至少不會在朝堂之事上太冒進,比如把天子殺了,立即登基這種事,呂布有想法,但現在做不出來,至少現在這種想法是不敢太冒頭的。

他初來天子身邊,當然如此,但有一天,當他失去了敬畏,他就會像對待董卓一樣,早晚因為對天子的不滿而對他動手,動手也未必是因為朝事的氣候到了,而是因為不滿意現狀,他向來不是能屈居人下太久的性格。他性格中貪婪的一部分,註定了他得到的東西的滿足感,不會延續太久。貪得無厭,是人性的弱點,至少在呂布的性格中,淋漓盡致。

當下有謀臣進言勸道:“溫侯,女公子言,若曹軍勐進,當以守城為主,以屬下之見,當先探一探曹營的虛實,再做打算,不如且與女公子商議再行進。”

呂布聽了,一時不能斷,一邊是心癢難耐,躍躍欲試,興奮的心跳加速,酒都不愛喝了,想要建立大奇功,一舉成功;一邊則是,他記得嫻兒的確說過,要以守城為重,不可冒進,曹操多謀。

“嫻兒在何處?!”呂布來回踱步,不能決斷。

“回溫侯,女公子帶著親衛去見天子了,”曹性上前勸道:“不若等女公子迴轉再商議。”

“只恐誤了時機……”呂布道:“曹性,你且領軍守城牆,弓箭營待命。布,且領軍出城去高順營中探探曹營虛實再做打算,等嫻兒回來,你再轉知便可。此番曹賊不知可在營中,倘在,取了他的性命,便一勞永逸了……”

“主公!”曹性見他興奮的都上頭了,知道勸不住,便只好領命,又勸道:“主公萬不可冒進,曹賊詭計多端,恐有詐計。主公若太冒險,不是大軍守城之策啊。”

“布曉矣。”呂布胡亂的點了點頭,匆匆的叫人牽了馬,取了方天畫戟,帶著人不由分說的往城門方向去了。

曹性急追兩步,無可奈何,跺了跺腳道:“主公的性子依舊如此急躁,快,去尋女公子,告知主公動向。”

斥侯營的人不敢耽擱,急忙去了。

奈何呂布的腳太快,其它人聽了訊息前來想勸一勸時,呂布已經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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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呂嫻得知的時候,也是無可奈何,老爹啊,就是那一頭栓籠也籠不住的野性子二哈,好言相勸時,或是罵他,他都能虛心聽從,但是話頭一過,又能忘的一乾二淨。

呂嫻也不指望他能完全理智,若他是那種行事有深思熟慮的性格的人,他就不是呂布了。

他時常行事,讓她無可奈何,可是,如今,她也不再嫌呂布麻煩。因為這個獨特的呂布,只有他,才會冒險前來救自己,換了第二個人,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說曹昂吧,如果在戰場上,他們父女遇此絕境,呂布不會取了她的馬獨自走掉。呂布一定會與她一同赴死。

他的確有很多不合格的諸侯的特性,可是只衝著他對自己的這一件事,呂嫻已然從容,哪怕真到了功敗垂成的那一步,她也不會喪氣。

凡人,何懼一死。凡人,也終有一死。

能有這樣的父親,她非常的幸運,這就足夠了。

“去將曹植請到城門處來,”呂嫻上馬往城門追去。

小將們聽令,急忙去提曹植。

曹性見到呂嫻,急急下城,上前道:“女公子,曹營恐怕有詐,主公行事,恐會中計。屬下甚為不安!”

“我且領軍出城。”呂嫻道:“曹將軍且守著城。記住了,守的不是城外,而是防著內。倘有人趁我父女不在城內欲破城門而出,只管亂箭射殺,無需手軟。盯好曹操府上,見機行事。”

曹性忙應了,又道:“天子處?!”

“天子處,我已有安排,不會有差錯。”呂嫻道。

曹性這才松了一口氣。主公父女若都出了城,萬一這城內真有不理智的人開始暴動,那他可就得狠厲處事了。

見女公子早已想到,他最擔心的地方也就放下了。

“保住自己的安全,此時,父親身邊戰將不多,你又擅長遠攻,不擅近戰,且不可逞強,與人近戰。”呂嫻叮囑道。

“是!女公子放心,性必不失許都城,定守如鐵桶,一個蒼蠅也飛不出!”曹性心下感動,鄭重的應了!

呂嫻尋思,曹操這麼急的趕來,恐怕是真的急了啊。

能把他逼到這份上,她也是獨一份了!

呂嫻站在城牆上,環視城內佈局,內心盤算著,城外這麼大的動靜,倘若真有人敢內應外合,這許都還有要的必要嗎?!

困獸尚且猶鬥。他們父女雖然已經控制住了城內的局勢,然而,到底是時日尚短,不足以精細的把城內所有一切把控在內!這個時機,若是城內拼死脫困……

她看著這城內鱗次櫛比的佈局,沉吟不語良久,必要的時候,她也要心狠手辣,向來,只心狠手辣的諸侯得不了天下,可是只一味仁慈,學不會必要的時候心狠手辣的諸侯,也註定被仁所耽誤。這裡,這個時代,終歸遠不是她所出生的時代。

在她等待的時候,曹植得知要被提走,心中雖吃驚,卻是沒有抵抗,只問親兵,道:“不知女公子提植前去,是有何事?!”

曹彰聽聞,匆匆趕來,急道:“爾等絕不能提走我曹氏兄弟!”

曹熊等一眾兄弟也是焦急萬分,前來呂軍親衛竟如此的強硬,一時急的大哭,抱住曹植道:“不可,不可提我等兄也!”

呂軍親衛道:“女公子尚在等候曹植前去,還請莫要阻攔。”

語氣雖客氣,動作卻是極為強硬的,竟是要強行請曹植走人。

曹彰大怒,道:“那女人究竟意欲何為?!想對我兄弟做什麼?!”

呂軍親衛自是不答,甚至連呂嫻在哪兒提他,都絕口不提!

“二哥,”曹植怕他上頭鬧事,忙阻止他暴怒,道:“雖不知其事,然而必是有事,植去去就來!”

曹彰急的拉住他,道:“子建,那女人絕非善類!最毒婦人心啊,不能去!”

平日裡哪怕兄弟之間再猜忌,真到了對外的生死關頭,真心的情意還是能感受到的,至少比袁家那幾個真情多了。曹彰此時的緊張和焦急不是裝的,絕對是真情流露,曹植頗為感動,他本就是感性多一些的性情,聽了這話,便紅著眼睛低聲道:“哪怕我曹氏走向絕路,死之前,能父子兄弟彼此無間交心,無憾矣。二哥,倘植不能回,二哥保重,多照應眾昆弟也……”

曹熊等人大哭。

曹彰此時也是紅了眼眶,死死的握住曹植的手腕不放,盯著呂軍,手臂青筋突起,似乎是想要隨時發作。

“植且去趟一趟兇險,”曹植心知這是阻攔不住的,呂嫻已控制了許都,她想要提他去,他若不去,曹府上下的安危,又怎麼保障!?

曹彰見他如此,便咬牙道:“她若敢對你,對你……我死也不會放過她!”

士可殺不可辱,曹彰此時盡往壞處想了,一想就又咬牙切齒。

“二哥稍安勿躁……”曹植拱手,匆匆的跟著呂氏親衛出了曹府。曹彰想追出來,卻被裡一層外一層的呂氏軍馬給攔住了。他看著呂氏親衛倒是客氣,竟牽出一匹馬來請曹植上馬,也允許他穿戴披掛,甚至沒有檄了他的兵器。

曹彰十分不解,疑惑的很。

曹植雖沒拒絕,卻也萬分疑惑,忍不住上了馬問呂氏親衛,道:“不知女公子尋植何事?!”

這一身武裝,應該是不可能心血來潮要找他寫詩賦的樣子。難道是要與他鬥武?!

他暗暗緊張,他聽聞過她的事蹟,萬萬不曾小覷她,可他雖是曹姓子弟,若論武藝,真的不如幾個兄長,武,不是他擅長的方向。

無論他怎麼苦思冥想,呂氏親衛卻不回答。

曹植只好帶著一身的忐忑,牽著馬韁繩,跟著親衛來到了城牆。

呂嫻看見他前來,側身對曹性道:“我帶他出城,且當成人質用,雖然未必有用。城內若能控制,你見機行事。倘若不能……”

呂嫻的眼神帶著股堅決,道:“可用油物,或是炮火。便是燒了,也絕不能叫他們潰散逃去!此逆天而行事也,曹性,你我為之,以後恐怕要惡名於史了。”

曹性啪的一下拱手,單膝跪下道:“屬下不怕惡名於史,只恐辜負了主公與女公子的大義。女公子所囑,性知其重也,必不負囑咐。”

呂嫻心情十分復雜,卻並不難受。來了這個世界,走到了今天,早就不是猶豫什麼婦人之仁的矯情的時候了。有些事,箭到了弦上,就不得不發。

她只願事情不會惡化到這一地步。

但,她絕不允許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她會將已成的事情,因為她的寬仁而功虧一簣。

到了手的肉,又怎麼會讓出去呢。

況且,拿了許都,就絕沒有再退的道理。天子已然在手,倘若握不住,天下人怎麼看他們父女?!

來都來了,不是退回去就還能安守徐州就能苟安的時候了。

有時候,進就是進,沒有退路。

有些路,是刀山火海,而進,就只能進,不能退,也退不了!

他們父女只能往前,再往前,到達權力的最巔峰,從進許都的那一刻起,再也不可能有退路了。

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走上去,坐上至尊之位,要麼,死!

如同今日的曹操,也是進若不能進,退也無路退,只有死!

她不能讓曹氏兄弟幾人逃出許都與曹仁大軍匯合!

所以,事情真到了不可控的時候,就一把火燒了吧!

哪怕會死很多無辜之人。

這是不得不捨棄的犧牲。

她呂嫻,保不住所有人。

在她要保住呂氏的優勢之下,她一定會竭盡所能的保住很多的世家,百姓,奴僕,一座座城池。

可是……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天啊。

沒有什麼時間多愁善感,這是必需要做的事,就行了!

呂嫻將曹性扶了起來,道:“這是一場硬仗。”

她命令將她的馬牽來,要下城。

曹性急急跟下來,小聲俯附在她身邊道:“女公子,這曹植,還是要小心。曹姓兄弟,絕不可信!”

“若是曹彰曹丕,我是萬萬不信的。也不可能叫他們離開控制半步。可這曹植不同,他尚有幾分狹義親情,這種情況下,他不會逃走的。”那幾個兄弟就不好說了。

“屬下是怕他情急之下行刺女公子,萬不可與之親近,萬萬不可信任。”曹性抱拳道:“女公子安危事涉全軍上下。切切不可信錯了人。這曹植是敵人!”

“我知道。你且安心。”呂嫻道:“我不會大意。”

曹性聽了,這才回了城牆上去,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前來的曹植,眼中有著殺意!

曹植上前,忙下了馬,忐忑不安的拱手道:“女公子,不知請植前來是有何事?!”

“曹公已至城外二三十裡外,父親已經帶兵前去狙擊了。”呂嫻笑道:“曹公向來詭計多端,我恐他暗算我父親,因此請子建前來為人質,至於軍前,以保勝算!”

曹植狠狠的哽住了,一面想,這呂嫻還真是說話直,這樣的事情也能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來,而這殘酷,也令他有些恍然,終歸是逃不脫一場惡戰。不亞於兩龍撕殺,只有一個贏家;一面又想,他這個兒子的份量,為人質,恐怕沒用啊。

事關天下,他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兒子,別說一個了,就是十個,到了陣前,父親哪會顧得上他的性命。父親從不是婦人之仁的人。

他有心想說,可終歸是顧及到父親的顏面,有苦只能說不出,怔怔的不語。

呂嫻當然知道到了陣前,一個人質沒什麼用,真攔了曹操,曹操說不定也得親手砍了兒子,事關生死之時,哪還能顧得什麼父子之情?!